《十二生肖神官》泽被万物

20、第 20 章

　　李天元约了圣元在逸仙楼，他心事重重地问圣元：“你有没有听过魔界一名叫妙颜小郎君的？”圣元听了，面色微沉，良久才反问道：“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人？你见过吗？”李天元说：“前几日祁山遇到他，差点被杀了。你认识？”圣元道：“听闻他是天龙君的左右手，行事低调，不知来历和真实姓名，善于驱动蝙蝠。”李天元说：“他在祁山身上做了标记。”想不通，脑子里一团乱。天龙君的左右手在王祁山身上做了标记，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到底是有什么东西被他惦记上了。如果是要王祁山的命，为什么不当场就解决，却要做个记号？
　　李天元想起第一次见到王祁山的时候，是在祁山上，彼时王祁山是一个小少年的形态，正在咬食着一只小兽。鲜血从他嘴角不停滴落下来，少年的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身上散发出满满的戾气。李天元看出他体内藏着的千虎魄就是他戾气的来源。寻常虎魄，得一枚已是罕物，但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小虎，身上却带着难得一见的千虎魄，实在是稀罕。他向少年伸出手,少年扑上去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腕，李天元另一只手轻抚他头顶，将千虎魄收为一枚宝石。少年眼中的戾气慢慢变淡，松开了嘴，慢慢抬起头看他。
　　李天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擦了擦嘴角回答道：“我叫喵喵。”李天元笑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此处是祁山，虎为山中之王，你叫王祁山，可好？”
　　少年茫茫然点了点头道：“好。”
　　李天元说道：“你拜我为师，以后我会带你修行，否则你以妖的形态在人间行走，会被天界神官伤害。你的虎魄我会做成戒指，以后带在身上，万不可丢失。”
　　王祁山只会点头说好，也不懂礼仪和人情世故。李天元带他修行，他天分极高，领悟很快，短短几百年时间就又足够的修为跟着李天元到天庭做事，又恰逢天界选拔十二生肖神官，李天元一看时机难得，马上将他提名，并向斗西引荐。
　　斗西是李天元和圣元两人的师父，当年两人初到天庭时就是在斗西手下做事。李天元对斗西带着戒心，想到以后都在天庭，早晚都得见面，不如趁早向斗西打个招呼，免得尴尬。
　　初为神官的王祁山一脸意气风发，脸上还略带着生涩稚气，李天元带他去见祖师，仔仔细细打扮了一番，叮嘱了好些话，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李天元交代的都是有点奇怪的话，比如在祖师面前不能乱笑，不能乱说话，他说了什么听着就是，不要插嘴，有问就答，不要多话。李天元的颇多顾忌隐约让人觉得，这位祖师不是一位好接触的人。

　　王祁山走进屋里，只见一名长相斯文秀气，白白净净的儒雅男子，手持一柄精致的描金烟枪，眉眼温和，说话带着些许南方口音，轻声细气。眼睛看向王祁山的时候，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惑。
　　李天元自小在帝王身边长大，虽是异族，却说着一口标准的官话。王祁山从小跟着李天元，不曾听过这种口音，觉得斗西说话温柔动人，很是好听，不禁偷偷看了斗西几眼。
　　斗西上下打量了王祁山一番，轻敲烟杆，笑看着李天元问道：“这是你在人间收的徒弟？怎么到今天才肯带来给我看？”
　　李天元说道：“徒弟担心这孩子没见过世面，在师尊面前失了礼，此番他被提名为生肖神官，还得师尊多多关照。”
　　斗西呼出一阵轻烟，伸手捏着王祁山的下巴看了看，微笑不语。
　　他转头看着李天元问道：“你没事也不来找我，为师想抱抱你。”李天元翻了个白眼，不得不化为猫形走了过去。斗西抱着猫，看着心情很好。王祁山看得一脸呆愣，斗西朝他点了点头，说道：“祁山，你先下去，我和你师父叙叙旧。”

　　斗西没有过问王祁山的来历，李天元也没有去追究。其实回想起来，他有千虎魄，很有可能是从魔界来的。李天元想了想，还是得去找魔族的朋友问一问。他忽然站了起来，圣元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刚刚默不作声又突然站起来。”

　　李天元晕乎乎地晃了一下身子，圣元将他搂住说道：“你醉了，别乱动。”李天元推开他，圣元拉住他说：“不要乱走，你想知道小郎君的事对吗？我有听过一些。”李天元被他一带倒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圣元正在茶桌边发呆，两人在逸仙楼的房间里。李天元坐到圣元旁边说道：“那个小郎君到底是什么来头？”圣元眼神有些闪烁，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私底下曾调查过师尊。”
　　李天元看着他，说不出话。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大胆！
　　圣元继续说：“师尊在上天界之前，是魔族。传闻当年天界的宝坛华天尊，为了一卷经书屠戮魔界的魔族部落，其中有一个，就是师尊所在的部落。那卷经书，在那之后便杳无音信。据说能读懂这部经书的人，

　　修为大增，由凡入圣。但如果没有读懂，这部奇经会使人走火入魔，被心魔反噬。”
　　他啜了口茶说道：“我不清楚那小郎君的来历，但想来说不定和师尊有关系。或者王祁山之前也是魔族也说不定，毕竟有千虎魄。你去问问师尊说不定能问出来。”

　　李天元一语惊醒梦中人，急忙辞别了圣元，去玄月观拉着王祁山直奔天界。斗西见李天元急冲冲地走进来作揖道：“徒儿有事请教师尊。”斗西点头道：“何事匆忙？”李天元扯开王祁山的衣服指着胸口对斗西道：“祁山上次围剿魔族时遇到天界一名叫小郎君的，在他胸口做了记号，师尊看得出有何蹊跷吗？”
　　王祁山别扭地拉了拉衣服，李天元又扯了一下。
　　斗西将烟斗放下，伸手撩开衣服，看了看，突然被王祁山肚脐下的兔形胎记吸引了注意力。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什么让人震惊的东西。
　　李天元和王祁山面面相觑，不知所然。
　　斗西很快恢复了平静，又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一缕白烟说道：“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平时去魔界多注意点。”李天元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听斗西问道：“祁山去何处遇上那个小郎君？他长什么样子看清楚了吗？”
　　王祁山恭恭敬敬答道：“我和金圣洋，柳望舒三人去魔界与人间交界处围剿群龙，附近有弱水，消灭群龙之后那个小郎君突然冒出来追击我们。他长得白净，看着和柳望舒有几分相似。”
　　斗西听到最后一句，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李天元从没见过他有过这样的表情，疯狂，欣喜，扭曲，竟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喜是怒。
　　斗西伸手帮王祁山整理好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祁山可别让其他人知道你被魔族做了记号，万一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就麻烦了。”
　　王祁山只得领命和李天元退下。师徒两回了玄月观，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斗西好像是认识小郎君的，但是他又不肯说更多。李天元问了九尾狐，九尾狐知道的并不比圣元多。李天元想，见招拆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