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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出手相救,有缘无分 ...

  •   坐在自己面前的小舅子,也是当地有名的富家公子,柳家独子柳直,今年刚取字无屈。柳公说柳字形弯,做人当刚直不屈,所以给独子取了这个字。
      柳公为了能让他以后顺顺当当地接手管理偌大的家业,从他小时便经常带他在身边,耳濡目染,学习经营之道。但毕竟还年轻,今年才满20的他,心性未定。好在虽然出身富户,并无顽劣之气。只是性格冲动,倒真有几分不屈之风。
      柳舒雅去了之后,他比以前更经常来找王祁山,或许姐姐的离去让他有所成长,觉得自己应该分担起家里的事务,为父分忧。他来了便聊天喝酒,讨论请教经营之道,或者约王祁山去娱乐游玩,或者请王祁山帮忙引荐当地权贵,不一而足。
      王廷祯很是喜欢他这个舅舅,跟严厉“冷酷”的王祁山比起来,还是李天元和柳直更招小孩喜欢。
      柳直时不时派人过来接小外甥来家里见见外婆外公,买吃的喝的玩的拼命宠,往往晚上王祁山接他时都会带着一大包东西回去,连炖的一罐罐鸡鸭鱼肉补品都不落下,柳家人像是想在他身上补偿对柳舒雅的爱。
      阿狸很喜欢舅舅家,但是王祁山是绝对不允许他在柳家过夜的,他对阿狸向来管教甚严,觉得柳家太宠他,会惯出坏毛病,在柳家一天便散漫一天。
      柳直未曾婚娶,柳家还没孙辈,阿狸就成了柳家的团宠。柳夫人曾背后暗暗说王祁山太不通人情,不管是女儿还是外孙,都要死死绑在自己身边。对阿狸又太过严厉,小小年纪便要读书写字练剑,孩子哭了也不心疼似的。

      柳直说道:“那人来历不明,姐夫莫要被美色迷惑了。”
      王祁山道:“他是我旧友。”
      柳直奇道:“若是旧友,为何姐姐走了之后才来?我还以为是姐夫为解思念之苦才找了此等姿色的……”后面两个字他说不出口了。他没想到王祁山有这嗜好。
      王祁山放下茶杯,道:“怎么,连姐夫交什么样的朋友也要管了?”
      柳直听了,也觉无趣,便说:“今日姐夫酒楼开业,来捧捧场,来人,奉礼。”小厮应声而入,捧着礼物献给王祁山。王祁山收礼道谢。
      两人交谈间,王祁山耳尖,听见柳望舒说了一声:“殿下。”他一个激灵,立马起身掀开帘子走出去。
      果然是敖睿,旁边还站着化了相的金圣洋。
      柳望舒正跟敖睿打招呼。
      王祁山走过去搂住柳望舒,看着敖睿道:“明光君怎么有空来这?天庭最近都没事可做了吗?”
      敖睿盯着他的手道:“难道你有空来这,我便不行?店家也不是只做你一人的生意。”
      柳望舒心道:店家就是他!小心等下给你在酒菜里加料!
      王祁山一笑,说道:“是了,明光君自便。不要来勾搭我的人就行。”
      敖睿怒目而视。柳望舒拔腿就走,再待在他们两个中间非得被撕成两半不可。
      敖睿抓住柳望舒道:“别走,刚好遇见了顺便跟你说了。过几日该回天庭接任务了,莫要误了时辰。”转头对王祁山说:“你也是。”
      说完就走了。
      柳望舒松了一口气。

      柳望舒其实有想过,上次他认为王祁山是生理冲动,其实站不住脚。像王祁山和敖睿这样的神官,对于生理上的冲动早就能克制了。若不是真的动心了,不至于失态。隐隐约约觉得或许王祁山,真的对他有那个意思。

      自从那次在酒楼闹了不愉快,王祁山倒也没再来找过柳望舒。他是个天生傲骨的人,再怎么喜欢一个人都不会丢掉自尊。现在柳望舒伤了他的自尊,他自然也要端着,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李天元不太爱跟他扯这些事了,人间打理那些产业就够忙的了,哪里还有空闲管这些情情爱爱?

      这几日天庭召集各路神官上天界执行任务。到了天庭一看,十二生肖神官都在。
      此次任务要求两两组合。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两两各为一组。王祁山心里狂喜,柳望舒心里咯噔一下,却刻意要避开他。不管是敖睿还是王祁山,他现在一个都不想跟他们单独在一起!
      看了看其他组合,鼠牛向来一组,因为两人各自的优搭缺点配得天衣无缝;第二组敖睿不管和他还是和王祁山……都不行,直接PASS!第三组,他和马羊都不熟;第四组,金圣洋……因为敖睿的事金圣洋也看他不爽。最后看来看去,就最后一组吧!
      生肖狗冯镇和生肖猪洛璃,洛璃是十二生肖中唯一的女子。她喜欢王祁山,柳望舒一提议换组,她马上点头答应。就这样,冯镇和他组一队,王祁山和洛璃组一队。
      王祁山心里郁闷得紧,他赌气也不理论,带着洛璃一起做任务。敖睿看了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得不到的,看到王祁山也吃了瘪,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憋不住嘴角上扬了一下,王祁山翻了个大白眼。

      分派给王祁山和洛璃的任务是捉拿森林里的一只千年妖狐。妖狐常年化为人形迷惑过往客商书生,吸取男人精气,危害民间。柳望舒和冯镇接的任务是,去解决一座前朝古墓中的害人凶煞。这座古墓也在密林之中,和王祁山所去的森林在同一片地区。
      王祁山对那个片区的森林很熟悉,一听柳望舒的任务便若有所思。他想交代柳望舒,但柳望舒根本不看他,跟着冯镇走远了。王祁山捏了捏拳头,也带着洛璃去往妖狐所在的密林。
      王祁山知道,那座古墓中的现在并非凶煞,是魔族。原本那老头确实是凶煞,只是他不害人命,王祁山跟他井水不犯河水。那老头姓名不详,只知道是以往的皇族勋贵,因地震导致墓穴的风水发生变化,朝代更迭,无人打理墓地,老头就化为凶煞,也许原本命格贵气,竟也让他吸取精怪之气化为魔族。
      老头脾气如何王祁山不知,但估计是不好惹的。
      柳望舒和冯镇站在那座古墓前,墓碑残缺,依稀看得出上面写着一个“李……之墓”。墓碑上花纹繁复,看得出是富贵人家的坟墓。

      柳望舒等着冯镇探明入口,冯镇闭眼捏诀,一道光从天眼处射出,在地上搜寻了一会儿。冯镇往前走了一段路,指着距离墓碑一丈远的地方道:“在这。”
      柳望舒拔刀击碎封石。

      入口就在脚下,两人口含金丹掩了气息,下到墓里。墓穴内阴森森的,走了很久才到达主室。从主墓道进来便无机关暗器。进到主室,内里有三口用名贵沉香木制作的棺材,盖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柳望舒在黑暗中用望月刀的光芒照亮室内,见无可疑迹象,正想叫冯镇往侧室看看,突然一个黑色身影跃出,抱住他扑倒在地。柳望舒正想拔刀,听得咻咻几声,几把利剑擦着他的头发飞过去,稳稳地钉在墙上。
      他轻轻叫了声,冯镇?对方不应。
      这个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清香,他想起来了,是王祁山身上的味道。玄月观常年用来给王祁山熏蒸衣物的名贵香料,味道很特别,他还满喜欢这个味道的,所以他认得。
      他心脏又“砰砰”跳了起来。为什么王祁山突然出现在这里?冯镇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是何人来此地送死?”借着刀光一看,是个衣着华贵的老人,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王祁山站了起来,洛璃清脆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们来此地是为民除害,老先生趁早束手就擒,免遭杀身之祸。”老人呵呵一笑,手指一点,几把剑又飞了过去。洛璃手持玉笛,叮当几声清响将剑隔开,没想到剑像是被磁石吸引,掉了个头又向他们飞过来。王祁山持剑砍碎飞剑,没想到碎掉的剑又飞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老人笑着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看样子几位不像凡人,像是天界来的。我在此地不曾害人,为何要来扰我清净?”
      冯镇从他背后静悄悄地出现,手持利刃对着老人的胸口道:“凡是在人间的魔族,一律铲除。”
      老人冷哼了一声:“天界还是如此蛮不讲理,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
      墓室内突然冷光闪现,王祁山喊道:“快走,墓室里有机关!”
      说话间汹涌的水银从四处泼洒而下。王祁山带着他们沿墓道向上跑,见水银来势凶猛便拿了柳望舒的望月刀击破了墙壁。墙壁哗啦啦破出一个口子,露出一间密室。四个人进了密室,冯镇迅速画了结界,用隐形符隐去洞口。
      洞口外那老人苍老的声音在空洞的墓室内回响,让人毛骨悚然:“出来,你们躲在哪了?不要躲猫猫了,快出来。”
      柳望舒听得头皮发麻。
      王祁山说道:“不用担心,这老头没什么了不起的,等水银流完了再出去宰了他。”
      柳望舒坐了下来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任务完成了吗?”
      王祁山说道:“师尊帮我去找那千年妖狐了,是他旧识,由他去劝化那妖狐即可,省得一场打杀。”
      洛璃说:“刚走出来他就急匆匆要来这找你们了。看来这老人的确有点棘手。”
      王祁山说道:“魔族惯会使妖魔诡计,他的飞剑有几分厉害,魔力强劲,逮着人便砍刺不停,非把对方戳成筛子不可,不过也有破解之法。”
      说完突然不吭声了。
      柳望舒拿刀照着他问道:“什么法子”
      他看着王祁山,觉得他脸色苍白,心中愕然。一看自己的手,上面沾了血。他赶紧问王祁山:“你是不是受伤了?刚刚那些飞剑……”
      王祁山笑了笑:“不碍事。”

      柳望舒借着刀光看见王祁山左腹一片湿淋淋的,用手掀开衣物,只见血沿着伤口流了下去,把裤腰处浸湿了。柳望舒曾做过医师,随身带着药,当下撕了衣物,叫洛璃帮他举着望月刀照明,微微松了王祁山的腰带帮他止血,擦去血污。
      柳望舒仔细帮他处理好伤口后就开始上药,他的脸靠得很近,表情认真专注,睫毛微垂,刘海轻轻飘动着,那张脸让王祁山看得目不转睛。

      洛璃突然惊叫一声:“这个胎记好可爱!”还叫柳望舒一起看。紧致的小麦色肌肤上有块兔子头形状的胎记在距离肚脐下三指宽处,胎记颜色更深些。柳望舒只看了一眼就急忙把脸别到一边装着在找药。
      他当然知道。这个胎记,在他是柳舒雅的时候看到过。
      柳舒雅曾经趴在王祁山身上研究这个胎记,还亲了一下,把王祁山逗得当晚差点没把床给摇散架。
      现在两个人对着这个胎记,不由自主都想起这事。王祁山把裤子提了提,道:“你这样会嫁不出去。”
      洛璃捂嘴偷笑:“这胎记太可爱了,跟祁山殿下一点也不搭。倒适合长在望舒身上。”柳望舒听了心里真想找条白绫。
      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团空气立马人间蒸发,偏偏洛璃还要提到他。王祁山看着他,视线盯在他身上没离开过。他装着不知道,低头整理东西,站起来道:“好了,你不许再乱动,我和冯镇去完成任务。”

      洛璃心想他们终于要走了,可以单独和王祁山一起,心里高兴,抓住王祁山的手臂道:“好,我来照顾祁山殿下。”
      王祁山说:“且慢。”他拿出一颗如意珠给柳望舒说:“师尊有吩咐,待那老头流血之时,用此珠可将他化为血水。”
      柳望舒接了珠子,和冯镇一起走出密室。

      外面老头的笑声慢慢消失,叮叮当当刀剑相击之声不绝,刀光剑影杀得墓室影影绰绰。最后伴随老头一声哀叹,尘埃落定。
      柳望舒和冯镇回到密室,冯镇想扶起王祁山,王祁山拒绝道:“无碍。”自己站了起来。四人出了墓室行到平原处,柳望舒不想和王祁山多待,于是说:“任务已完成,多谢二位帮忙。告辞。”王祁山刚想开口,洛璃赶紧回应道:“告辞。”于是两两分散离去。

      洛璃很喜欢王祁山,进到城里,一直拉着他在街上走,看到算命的便要跟王祁山算一卦。相士问道:“请问相公娘子要问何事?”
      洛璃说:“有劳先生算算姻缘。”王祁山说道:“荒唐,兄妹之间如何算得姻缘!”
      洛璃不管,问相士:“生肖虎和生肖猪,姻缘如何?”相士给他们两算了一卦,竟是大吉,洛璃十分开心。

      王祁山问道:“虎和兔呢?”算命的看了看道:“若相公是生肖虎,夫人是生肖兔,此配对甚佳,两人情投意合,如鱼得水。在感情上相公对夫人的爱要多一些,但相公对夫人不可管得太严,应给夫人更多自由,多顺着她,不要过于强硬为好,两人感情方能长久。否则肖兔者容易被肖虎者压制,久了会心生不满。不过倒也不碍事,相公多哄哄便是。”
      相士说得笼统,王祁山说道:“让先生见笑,此人乃我心悦之人,未曾应允我,还想请先生再算一卦,看两人缘分如何。”
      相士说道:“若是算缘分,需得报上八字或带本人来看方可。”

      王祁山报上两人八字,相士看了一会,头摇了摇,又点了几下,说道:“相公和意中人的缘分虽深,然颇多曲折,此人对相公并无爱意,怕相公是要失望了。此卦为有缘无分之兆,初期两人相遇之时一见钟情,被彼此深深吸引,怕是纠葛过多却无相守之缘分。但是转机就在这几日,遇生肖龙者恐生变卦,遇肖蛇者则吉,有利恋情发展,客官当抓住机遇,不可错失,方能抱得美人归。肖兔者,龙兔相逢泪长流,有肖龙者接近当警惕,蛇盘兔年年富,遇蛇者则大吉。”
      停了一下,相士又说道:“相公的意中人淡薄情爱,若能及时断了念想,也免得伤心动情之苦。相公此等伟丈夫,又何愁没有妙人儿相伴,不必为区区一女子伤神。”

      王祁山问道:“我二人果真有缘无分?先生可有化解之法?”
      相士说道:“倒也不是必定不能在一起,只是感情之事本就不能太过执着热烈,相公若以平常心待之,情况或许会有好转。此人感情温吞,适合细水长流,相公至情至性,面对倾心之人便处处管制,将其视为己物,怕是会吓跑她。若相公珍惜意中人,温柔相待即可,切不可急躁行事。”
      王祁山掏出银子给相士,谢道:“先生所言极是。在此谢过先生。”
      相士看着那卦钱,心想有钱人的烦恼真是想不到,这样的人也会有可望不可得之人,不应该勾勾手指人就过去了吗?有点好奇他爱上什么样的人。

      王祁山想起自己对冯夷说的“尚未遇到倾心之人”,感叹当时对冯夷的同情,这么快就轮到自己身上了。
      洛璃问道:“祁山殿下所爱何人?”
      王祁山答道:“想起亡妻随便问一下罢了。”
      洛璃说:“祁山殿下真是念旧情,王夫人遇到殿下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斯人已去,殿下也不必伤神了。”

      可以考虑考虑我,我们两很合。她心里想。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什么人看,但是作者自己写得很开心【自嗨中……】暴躁王祁山在线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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