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追》肥头综合征

121、第 121 章

　　什么情况？吃瓜吃到自家媳妇身上了？

　　NZ：可能是受不了别人的目光了

　　追到了：然后你就心甘情愿让他利用？

　　因为余澈在全校师生眼里是个足够优秀的人，他想利用余澈在别人心里的好形象去掩盖一些对他质疑的声音，久而久之，或许大家就不再把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了。

　　可这难免会让一部分人觉得余澈是否也有什么问题，为什么非要和一个成为众矢之的的人交朋友？为什么非要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显然，丛野不希望听见那样的声音。

　　NZ：对我没什么损失

　　或许真的像余澈说的这样，和李望成为朋友对他影响不大，可丛野认识的余澈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对谁的遭遇都充满同情心的那么善良感性的人。

　　余澈行事低调，不喜欢惹一身麻烦，对和自己不相关的人的事没有丝毫兴趣，这从他们寝室无数次八卦别人的时候，余澈却从不参与就能看得出来。

　　接受了李望的提议，意味着自己要承受一段时间别人诧异的眼光与背后的议论纷纷，还要一遍又一遍回答不同的人提的相同的问题。

　　你怎么突然和李望走这么近啊？

　　他不会觉得麻烦吗？

　　追到了：你突然变善良了，班长

　　追到了：当初我追你的时候你要这么有同情心，我们早在一起了[委屈]

　　NZ：……

　　NZ：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才变得这么善良

　　追到了：你猜我信不信？[眨眼]

　　因为他突然觉醒的善良，丛野被迫吃起了味道奇怪的飞醋。

　　李望似乎急于向所有人展示他和余澈“亲密无间”的关系，上厕所要余澈陪，他们宿舍的人一起吃饭，他要坐余澈旁边，抢不过他就坐余澈对面，反正干什么都要粘着余澈，关键是余澈对他这些行为都全盘接受了。

　　丛野真的有种被人争宠的失落和愤怒感，他无比后悔上八班凑的那次热闹，就该让这小子被裹脚布他们狠狠收拾一顿。

　　期末考试的前一个晚上，大部分人为了第二天能精神饱满地参加考试，晚自习结束后没在教室里待太晚。

　　丛野写完试卷上最后一道题，教室里只剩他和余澈，还有前排的跟屁虫。

　　他搁了笔，背往后一靠，两手往胳肢窝里一揣，问道：“李望，人都走光了，你还不回寝室呢？”

　　李望后背一僵，麻溜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丛野心说这时候还挺懂事的。

　　不知他怀着什么心思，教室前后各一个门，出去的道路千万条，他偏偏要从两人身边过，经过身旁还特意给余澈打了声招呼，说他先走了，敢情还假戏真做真以为自己和余澈是朋友了？

　　而且两个人坐一块，他就给余澈打招呼，不给他丛野打招呼，几个意思？

　　人前脚刚出门，丛野后脚就跟余澈抱怨上了，“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余澈笑道：“谁让你天天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我不怀好意？”丛野张大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我是怕他对你图谋不轨！”

　　余澈不以为然，站起来弯腰亲了下他的脸，“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丛野笑得傻了吧唧，“吃我豆腐吃得越来越熟练了啊，班长。”

　　余澈挑了挑眉，“不可以？”

　　丛野蹭着鼻尖掩饰那一丁点羞涩，“可以。”

　　盛夏里，夜晚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意。

　　“唉……为什么跟屁虫跟你一个考室，要是咱俩在一个考室就好了。”丛野和他并排走着，忽然感叹。

　　余澈开他玩笑，“怎么？想让我给你扔纸条？”

　　丛野揽着他肩膀，一本正经，“虽然你是我男朋友，但你是真的欠揍，我丛野会是这种弄虚作假的小人吗？”

　　“看不起谁呢？嗯？”他快速地在余澈腰上掐了一把，把人逗得弯着腰又想笑又想喊疼。

　　“我开玩笑的。”余澈不得已向他求饶。

　　丛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你识相！”顿了一下，又叹起了气，“就是觉得和你待在一块儿，心里比较安稳。”

　　余澈心里好像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有些酸，伸手握住丛野搭在他肩上的手，安慰道：“我和你在一层楼，考完试一出门就能看见我。”

　　要是以前，丛野不敢想象余澈迁就他会是什么样子，那个人对他总是很刻薄，现在却好像能包容他的所有情绪。

　　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他一定会嫉妒到发疯。

　　晚风吹起了丛野额前的碎发，平日里亮晶晶的眼里此时盛满了浓重的夜色，和夜色里浓烈的情绪。余澈试探着往前靠了一点，轻轻合上眼帘，将那一刻眼中的少年和身后那片繁星定格在了心里。

　　三天的考试一晃而过，交了试卷，刚开机登上微信，就看到了李旭给他发的消息，说是让他暑假期间上他那里住。

　　大概是昨晚在群里聊天，付时秋忽然问起他假期是不是还要住学校，学校假期宿舍没有人值班，不让住，他说可能要上外面租房子，李旭便记下来。

　　丛野没有扭扭捏捏拒绝他的好意，这让他突然出去租房子，还只租个把月，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愿意租给他的。

　　他知道李旭那里有空房子没住人，而且他一个人住，自己住他那里也算不上有多打扰，该给的房租他还是得付，要是李旭实在不收，他就在那当两月网管算是交房租费了。

　　试考完了，假期住的地方也有着落了，一身轻松的丛野就想马上拉着余澈回宿舍收拾东西回去。

　　天知道他有多怀念和余澈一起坐公交回家的日子。

　　前几堂考试余澈总是第一时间在走廊上等他，就像他那晚上承诺的一样，他一出门，就能看见他。

　　可是这堂考试结束，却连他人影都没看见，走廊上没有，教室里也没有。

　　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却是魏乔先打了过来。

　　“喂。”魏乔和余澈一个考室的，他刚想问有没有看见余澈去哪儿了，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

　　魏乔躲在主任办公室外，一脸着急地捂着手机和他通话，“丛野，余澈作弊让人给举报了！现在被监考老师抓到了刘主任办公室！老李也在这里！你快点过来！”

　　他的话好似晴天霹雳，丛野脑子一阵眩晕。

　　余澈作弊？

　　怎么可能？！

　　“我马上过来！”他挂了电话，拔腿就往楼下跑，期间不知道撞到多少人的肩膀，来不及说一句对不起。

　　谁都可能作弊，余澈不可能，他有什么必要？被人整了，一定是被谁给陷害了！他发誓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狠狠地揍一顿。

　　丛野冲上楼梯口就和一直在这里等他的魏乔撞了个满怀，魏乔捂着自己差点被丛野脑壳顶脱臼的下巴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

　　往那里走了没两步，刘华特有的刻薄嗓音便穿过墙壁，扎进了耳朵里。

　　“你真是让人太失望了余澈！不仅是我对你失望！你们李老师也对你失望！学校也对你失望！”

　　丛野不自觉握紧拳头，牙关咬得死死的，眼里已然窜起了怒火。

　　“你还是我们高二年级的第一名啊，你就是这样向你的同学们树立榜样的？”

　　魏乔眼见丛野脚步越迈越大，唯恐他下一秒就冲进去把自己给整退学了，赶忙把他拉了回来。

　　压低声音呵斥他：“你他妈想干嘛呢？冲进去闯了祸你让老李和余澈怎么收场？”

　　丛野的表情又冷又狠，即便是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的魏乔，被这么盯着也会有些发怵，抓着他的手下意识松了些力度，却不敢彻底放开。

　　“先听着什么情况，再想怎么办。”

　　丛野听他的话，没有执意要冲进去，靠着墙，只是表情依旧难看。

　　“李望和他一块儿被带过来的。”

　　听到李望的名字，丛野才放松的手臂肌肉一瞬间又变得紧绷。

　　“刚才听了一下，好像是余澈帮李望作弊的纸条让别人给截胡，私下交给了老师。”

　　办公室里，余澈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任由刘华的唾沫星子往自己身上喷。李望可能没见过这阵仗，吓傻了似的，在旁边泫然欲泣地发着抖，这模样让谁看了都不敢再说出点什么来，怕刺激到他。

　　所以刘华把怒气全发泄在面无表情，毫无羞愧迹象的余澈身上。

　　李恺在一旁看着恨铁不成钢，想帮他开脱都找不到机会。

　　好歹认个错，态度谦卑一点啊！

　　“余澈，你知道我们学校对于考试作弊的学生是怎么处理的吧？”似乎是吼累了，刘华的说话声带着些叹息，又或者是发自内心为余澈的愚蠢感到痛心。

　　“知道。”余澈终于开了口，太过简短的两个字让人来不及辨析他的情绪。

　　“你告诉我，也告诉你旁边的李望，怎么处理？”刘华追问。

　　余澈终于抬起双眸正眼看她，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当堂考试科目取消成绩，记过处分，在升旗仪式上做自我检讨，处分期间取消所有评优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