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阎王》谁掐谁尿床

6、林海想进门

　　婚礼连续三天都是同样的办法，当真是银子如流水而出。
　　前来祝贺的宾客既感慨老太爷疼爱女儿，又感慨荣国府家大业大，不是一般的府邸能够比得上的。

　　婚嫁结束后的第一日，林如海伴着贾敏回门，明显感觉整个府里的气氛，不太对。
　　先是素来娇生惯养的贾琏站在贾府的正门，牵着老太爷养的藏獒，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一看见他，眼神立即凶恶起来。
　　那只被他牵着的藏獒，也是要放不放地冲着他。
　　好不容易进门，端坐在高堂之上的老太爷仿若没瞧见他般，直对着妻子嘘寒问暖，言词之间透露出的都是：
　　姓林的小兔崽子没欺负你罢。
　　欺负也没事，你告诉爹，爹爹帮你揍他。
　　揍完也没事，不想呆在林家，咱们就和离。
　　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有了夫君忘了爹呀！

　　岳丈像个孩子，林如海也无奈：“老太爷，您放心，我定会对她好的。”
　　本来就不欢喜的岳丈听完，直眉瞪眼地望向他：“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林如海神色有些局促，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贾敏，见夫君手足无措，忙上前安抚父亲：“爹，您放心，我相信他会对我好的。”
　　贾代善面色才和善许多，对着女儿柔声道：“爹相信你的眼光。”但一转头，还是对着林如海吹胡子瞪眼，不给他好脸色。

　　见证一场大型双标现场的林如海：……唯有自抱自泣。

　　本以为经过岳丈那关，事情到也就结束。却没想到再上府给贾珠传授学业时，发现后者才是最排斥他的。
　　平常都是认真听他传道授业，近日里却是处处针对他，但凡他一说话，贾珠定然要胡搅蛮缠地驳斥他。
　　林如海也知道他和贾敏关系亲近，不由得发笑，温和道：“往日你对我的态度，可不是这般。”
　　贾长生回想起贾珠对林如海的仰慕，不自主地在旁点头。
　　“谁说的？”，贾珠见贾长生也不帮他，一气，“我比你聪明，定是要蟾宫折桂，鱼跃龙门。你一个小小小探花算的了什么？”
　　说完，还要狠狠地嗤笑，表达出自己的不屑。

　　因着贾敏的关系，林如海对贾珠多有偏爱，也不在意他的狂言，反而鼓励：“日后珠儿中状元之时，姑父拜你为师，可好？”
　　“一言既……”
　　还没说完，贾珠就感受到贾长生幽幽飘来的眼神，舌头一打转，旋即变成：“一言为定！”
　　“好好好”，林如海伸出手掌，和贾珠击掌为盟，“小书童当作见证人，我们一言为定。”
　　贾珠这才埋头苦读起来。
　　而晚间，贾政询问起贾珠的学业；林如海则在贾政面前，大肆表扬贾珠，称他日后定然学高八斗。
　　“妹夫莫开玩笑”，贾政全然不信，却又不自主地感到喜悦：“孽子何等脾性，我自是最清楚不过，学高八斗，必定只是妹夫的夸赞之词。”
　　“珠儿被府上宠爱，确实小孩子的气性还未消”，林如海解释，“但他机敏，且有男儿豪气，若是好生教导，定是出将入相之材。”

　　贾政听完这话，当时就没憋住笑，热情地感谢妹夫一番，破天荒地亲自把人送回家中。
　　他的脑海里，一边是父亲对后代不兴的叹息，一边是林如海对贾珠的赞扬。
　　堪称兴奋地快步走至王夫人房间，把妹夫的话都说给她听，两人都是好一阵欢喜，早早地就入寝了。
　　但或许是太过激动，直至深夜，贾政都未入眠，翻来覆去都是林如海的话。

　　渐渐的，那股喜悦缓缓散去，忧虑冲上心尖。
　　“你说……”，贾政推醒身边半睡半醒的王夫人，“妹夫说贾珠孩子气，我们该如何是好？”
　　王夫人被他惊醒，不愉，但想着他是关心嫡子，耐心答道：“老爷莫急，珠儿才十有四，待他年纪再大些，自然就不会如顽童一般。”
　　“慈母多败儿”，贾政拧着眉头，不悦，“府里上下诸多比他年纪轻的小厮，个个都比他沉稳。单说他身边的书童，瞧着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是稳重非常。”
　　王夫人听出他语气里的斥责，也知晓他的脾气，便不愿再多说。
　　而贾政，也嫌她溺爱贾珠，不想再与她多言，独自思索。入梦前，模模糊糊地想着要找机会，遏制住他的孩子气。

　　自此之后，贾政对贾珠愈发苛刻，每周三次检查他的学业，稍有懈怠，便免不了一番敲打。
　　但，饶是他对贾珠多有苛责，也不得不承认，贾珠的学习能力比他快上太多，因而心内，半是骄傲，半是自哀。

　　五月中旬，日头正好，贾长生和贾珠躺在园湖旁的层层叠叠的假石上，懒散地，不肯挪动半分。
　　彼时院内，枫叶与梧桐交相掩映，日光洒落斑驳的树影，印在两人胸膛之间。
　　贾珠被光亮晃得睁不开眼，干脆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贾长生细听，他说的是“保佑不要检查我的学业，保佑不要检查我的学业”，因而笑他：“你还怕老爷检查吗？”
　　“这不废话嘛”，贾珠一阵叹息，不肯多说。顿了顿，他突然问道：“长生，你为什么不肯读书呢？”
　　贾长生想了想：“读书对我来说无用。”
　　本来就是，他是阎王，在人间考个功名有什么用？
　　“这不好”，贾珠枕着衣袖，苦口婆心，“林姑父和老爷总夸我天分好，但我知道，你天份比我高太多；若是你愿意入学读书，而不是日夜翻那些旁门歪道的书，定是状元之材。”
　　贾长生摇头，仍旧没有读书的心思：“天下大道，文字难言。”

　　何等做作的话.....
　　贾珠腹诽，默默地盯着他：“你说，如果我也用这个理由拒绝老爷，我能不入学了吗？”
　　“半年之内可以”，长生盯着他，面带“和善”的微笑，“老爷会打得你半年起不了床，所以，半年之内你就只需要养伤，不需要入学。”
　　贾珠听着，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流下幸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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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论进门这件事：
林如海：.....我想进门
贾琏、贾珠、贾代善：想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