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魂》文雨

67、第 67 章

　　67.秘密武器

　　“这就是你说的秘密武器？”宋志成一脸的怪异。
　　落日的余晖之中，两门迫击炮已经架设到位。这两门迫击炮就是方晓的秘密武器，但能称得上秘密的不是迫击炮本身，而是炮弹。
　　迫击炮的炮弹都是特制的，方晓亲自动手，和几个人把炮弹里的炸药倒出一部分，然后填满辣椒粉，再装上炸药，最后拧上引信。一夜之间一共配制了30发“辣椒粉炮弹”。为了收集这么多的辣椒粉，方晓他们几乎将附近村子的干辣椒粉都买光了。好在湖南人嗜辣如命，要是不吃辣椒的地方，还真找不出这么多辣椒粉来。
　　为了一战成功，在董三的侦察队带回李家村据点的地形图之后，方晓又在第二天白天亲自带队，对附近的地形进行了反复的勘察，这才命令部队出发，决定黄昏发起攻击。为了提高成功的几率，方晓让卢云和郭江把整个游击队都拉上，浩浩荡荡五六千人蜂拥向李家村而来呼啦一声就把整个据点围得结结实实。
　　李家村的据点被三个混凝土碉堡呈品字形环绕。碉堡外围设置有壕沟和铁丝网，铁丝网上还缠着铃铛。日军都躲藏在碉堡工事里，虽然只有不到100人，但面对游击队几千人的大部队却毫不在意，因为他们知道，游击队的火力太弱，根本没有办法打破他们的坚固工事。
　　“和尚，你带人在村后通往岳阳城区的那条公路埋伏，给我把公路上埋满地雷。如果日本人从这里逃跑，就拉响地雷。”方晓说。
　　“逃跑？”净空看看那几个高大的碉堡，他有些发懵，日本人怎么可能逃跑，除非他们疯了。不过他一向信任方晓，所以也不说话，一个立正，领命而去。
　　随后，方晓命令所有的轻重武器一齐开火，吸引日军的火力，也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因为辣椒粉迫击炮并不能摧毁碉堡，要想炮弹发挥作用，需要将炮弹尽量打在碉堡的周围爆炸。这对炮手的要求颇高。
　　为了提高射击效果，方晓把发射阵地隐蔽的推进到距离日军150米处，标尺打到50度，实施近距离射击。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碉堡周围到处都是枪声和呐喊声，日军丝毫没有察觉到。
　　“董三，你和我来操炮。”方晓说。
　　“是。”虽然以前很少摸炮，但董三却似乎天生具有神射手的素质。不但枪法如神，就是玩炮，他也只用了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就打得比方晓这样的老炮手都准了。令方晓都不由得嫉妒，要知道他可是十几岁就开始玩炮了，董三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山里拿弹弓打鸟呢。这只能说，有些人的能力是老天给的，和他们千万不要去比，人比人气死人。
　　随后，方晓亲自进行瞄准试射，确定射击参数和射击地段。董三操炮完全靠直觉，完全不懂什么抛物线，什么三角函数。所以方晓也不管他，只说：“我一开火，你同时开火，把炮弹打进中间那个碉堡去。”
　　“明白了。”董三看看那个碉堡，斜着眼睛找了一下感觉说：“放心，没问题。”
　　宋志成等人在一旁看着方晓在那里鼓捣，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他和方晓其实并不是很熟悉，对他的战术素养还是有些怀疑的。虽然方晓说他拿脑袋担保，十分钟打下日军的碉堡，可是这种辣椒粉炮弹到底靠谱不靠谱，他心中完全没底。十分钟要是打不下日军的碉堡，附近鬼子的增援，最多半个小时就会赶到。如果真的打成这个模样，部队伤亡是小，影响方晓的威信，对后面作战不利。
　　“方晓，有把握吗？”宋志成悄悄走上去，低声问道。
　　方晓笑笑，随即面容一肃：“命令部队暂停攻击，等候我的命令。”说完他就不再理会宋志成，找到董三，给他详细交代作战意图。
　　一分钟后，所有的轻重武器再次对准日军的碉堡，方晓亲自操炮，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通”的一声，借着微弱的火光，董三第一炮居然奇迹般就将炮弹直接打进了碉堡里。
　　“轰。”一片红色的烟雾炸裂开来，从碉堡里纷涌了出来，瞬间弥漫了整个碉堡。方晓二人却看也不看，手里不停，不停把几十发炮弹一股脑的全部打出去。
　　“轰轰轰。”
　　随着攻击部队的各种武器一齐开火，辣椒炮弹在日军碉堡及其周围轰然爆炸，铺天盖地的辛辣气味涌进碉堡，熏得日军一个个眼泪直流，咳嗽不止，几乎把肺都要咳出来了。他们这时候才明白，游击队为什么明知道迫击炮敲不开碉堡，还在那里架设迫击炮。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不吃辣椒的日本人不知道这些一炸就冒出恐怖红色烟雾的炮弹到底是什么，这令他们想起了毒气弹。中国人当年和德国人可是走得很近的，难道这是中国新近从德国进口的新型毒气弹？该死的德国人，他们不是向帝国保证，已经和中国人断交了吗？
　　日本人害怕了，他们疯狂的向碉堡外涌去，狼狈而逃。方晓随即指挥部队发起了冲锋，一部分占领碉堡，一部分则对剩余的日军穷追不舍。
　　惊惶的日军沿着村子后的公路向岳阳城的方向仓惶撤退，毒气弹的恐怖令他们全无斗志。但他们走到半路，早埋伏在公路两边丘陵上的净空和尚指挥部队引爆了早就埋好的各种地雷，刹那间，无数的碎石天女散花一样四溅而出，随后又有一个个的手榴弹从路面上弹出，在半空爆炸。日军心惊胆裂，这时候他们最后抵抗的心思也完全没有了。随后由花机关和驳壳枪组成的突击队发起了冲锋。
　　“要活的，要活的。”净空急得直跳脚，事前方晓可是吩咐了，尽量多抓俘虏，他需要核实情报。可是这些王八蛋下手真的很黑，只要看到穿日本军装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乱枪，最后他好不容易才抢下来三个俘虏，一个被炸断了腿，痛昏过去了，两个被地雷震晕。主动投降的，一个都没有。
　　整个作战，一共耗时八分二十秒，不到十分钟。李家村据点一百多日军死伤八十多人，被摧毁碉堡三座，缴获九二步兵炮一门，歪把子机枪五挺，九二重机枪一挺，步枪五十多支。游击队自身伤亡为零，唯一一个倒霉的家伙在追击的时候，被草皮绊倒扭伤了腿。
　　“方连长万岁。”所有的游击队员都疯了，这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过的胜利。他们大喊大叫，把步枪、水壶、军帽，反正只要能扔的一股脑抛向空中。
　　“日本人的增援很快就要到了，命令部队，迅速打扫战场，准备撤退。”方晓脸上露出了笑容，但这笑容一闪而逝，面色肃然，下达命令。
　　“是。”这时候没有人再怀疑，更没有再去质疑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