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雾里看花（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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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文敏这个名字，谭霖颇为惊讶，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沈晏青曾经接过的一个任务，就是保护一名叫“张文敏”的化学家。只是不知是同名还是……
他询问似的看向沈晏青，后者点了点头。
谭霖疑惑：“这个任务我记得完成了呀。”
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沈晏青刚完成另一个任务，按理来说，他可以获得一个星期的休假，但就在第二天早上，他接到了上级领导的电话，要求他立即归队。
对于这个任务，谭霖只能算是半个知情者，他是在任务的最后一个星期，被临时调过来做后勤协助工作的，所以知道的内容要比沈晏青少。
如果不是沈晏青提起，谭霖早已经把这个任务抛到脑后。如今回想起来，却突然发现了几处奇怪的地方。
比如张文敏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化学家，为什么他回国的时候，上级部门会派出沈晏青进行监视保护工作；又比如任务都快结束了，怎么又突然把自己调过来进行辅助工作……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而且时间也过去了那么久，即使有不对劲的地方，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谭霖按下疑问，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入窃事件上面来：“张文敏住在这个小区，和虞棠溪遭遇小偷有什么关系？”
沈晏青沉默半晌道：“我曾经看到张文敏和虞彦霖——也就是虞棠溪的父亲，说过话。”
谭霖看过沈晏青的监察报告，当然也知道这件事：“这不很正常嘛，同一小区，遇到了说说话，打个招呼，没什么问题吧？”
沈晏青垂眸，没有说话。他注视着面前的透明水杯，思绪仿佛顺着水杯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下午。
如往常一样，在张文敏吃完中饭，下楼散步的时候，沈晏青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通过耳麦，可以清晰地监听张文敏的谈话。
为掩人耳目，两人并未住在一起，沈晏青住在张文敏所在房子的对面一栋房子里，房间对着房间，方便监督，而住在张文敏房间隔壁的，则是沈晏青领导的“黑虎队”成员之一，孟成东。
作为百发百中狙击手，孟成东负责周边警戒工作，通常张文敏散步的时候，由沈晏青近距离保护，孟成东架着望远镜护航，谭霖几人则在监控室负责各路口监视工作。
张文敏安全保密等级其实不算高，不过沈晏青在接受任务的时候，领导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务必将张文敏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还特意给他们调了几名外勤组成员。
虞教授可能刚下课回来，手中还拿着几本厚厚的心理学教材。
同一个小区的人员，抬头不见低头见，半个月下来，就算不认识也足够刷个脸熟了。
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张文敏看到虞教授手上的教材，聊了几句，才知道对方是A大的心理学教授。
说来也巧，张文敏的侄子正好念的也是心理学，目前正在国外知名大学留学。
不过张文敏并不是心理学专业的，对这个专业的知识了解的也不多，所以两人并未聊太多心理学上的知识，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在发现虞教授还未吃中饭后，张文敏就自觉不去耽搁人家和家人一起吃饭了。
从遇见到离开，总共也就停留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两人的对话录音也被翻来覆去的听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对话，但沈晏青仍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一丝微妙之处。只是后来虞教授因为煤气爆炸葬身火海，又逢一个月的监视期结束，沈晏青这才渐渐放下那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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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霖见沈晏青突然陷入沉默，也没多在意，他自来熟地拿起沈晏青的笔记翻看起来。还没看几页，就听见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一长串“哒哒哒”规律的脚步声，好似每一步都被她用尺子量成了一模一样的长度似的。
谭霖惊讶地抬头望去。
沈晏青恰好从回忆里出来，看见谭霖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同样望向楼梯口处。
只见一名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姑娘，正抱着布娃娃站在那儿，她皮肤很白，穿着绒软的宽松毛衣，搭配着直筒牛仔裤，裤脚大概太长了，被折了两下，脚下拖着稍显长的棉拖鞋。
骤然见到陌生的男人，她也没有惧怕，只以着那双安静而幽深的眼睛，沉默地望着他们。
像一樽没有感情的洋娃娃，尤其她怀里的那只布娃娃还极为拟真。
谭霖脊背蹿过一股寒气，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嘶”气：“怎么回事？虞棠溪的妹妹怎么在你这？”
沈晏青没有“听见”，他对沈佳慧说：“你姐姐有事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你可以坐这里等她。”
沈佳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就在谭霖以为小姑娘是不是怕生时，她已经扶着扶梯下来，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好，也不说话，就低头卷着布娃娃的头发。
谭霖怕她尴尬，搜肠刮肚一堆话题想说，刚张口就恰好对上沈佳慧沉沉的眼睛，“咕噜”一声，悄悄咽了咽喉咙，噤声了。
这也太古怪了吧。他心想，偷偷觑一眼沈晏青。
后者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抬手倒了杯开水，递给沈佳慧。
沈佳慧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接过来，将娃娃夹在胸前，双手捧着杯子，下巴搁在水杯上面，升腾的水汽将下巴氲得温热，她又觉得好玩地低下头，让水汽扑到脸上。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显露出了几分孩童的天真。
谭霖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立时目瞪口呆，也不知这两人是靠什么沟通的。
他瞧了一眼两人的头顶，怀疑他们可能都自带wifi接收器，专靠意念交流。
疯狂骚扰沈晏青：“你和虞棠溪怎么回事？总不可能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于是决定同居，顺便一同扛起抚养小姨子的重任吧？”
谭霖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震惊到语无伦次，语速快到嘴皮子都差点打架。沈晏青接收不及，没有“听清”，不过猜也知道全是些没营养的话题，索性直接忽略过，一副才发现他似的表情：“你怎么还在这？”
谭霖：？？？
沈晏青：“你今天没有工作？”
谭霖：“有啊。”
沈晏青：“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谭霖简直要被他这副利用完就扔的渣男态度气到：“行，我走，今天的我你爱理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雾里看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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