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雾里看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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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偷的事情折腾了一晚上，以致第二天被生物钟强制醒来的时候，姐妹俩齐齐懵了一瞬。
还是棠溪先清醒过来，她拿过手机一看，发现已经八点了，连忙起床换好衣服，再给佳慧穿好衣服，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往日里至少需要花上半小时才能完成的穿衣洗漱、收拾衣物、买早餐吃早餐，今天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为了赶上九点的上课时间，棠溪还打了车。
到沈晏青家的时候，佳慧困得直揉眼睛，小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点着。
沈晏青见了，和棠溪说：“二楼最里面是客房，你可以让她去那里歇着。”
棠溪很是不好意思，她向沈晏青道过谢后，带着佳慧去了二楼的客房，哄着她脱了外套，等她躺下后，给她盖好被子，温柔地抚开额前的碎发，比划说：“我在这里陪着你，别怕。”
佳慧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确认她没有骗自己，这才抱紧布娃娃，闭上眼睛。
从昨天到现在，被棠溪从睡梦中叫醒，跟着去了派出所，在酒店睡下没多久，又被棠溪带着来了这里，一路上即使困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也强撑着精神，直到棠溪告诉她，可以睡觉了，这才信任地闭上眼睛。
乖巧懂事到让人心疼。
棠溪静静地坐在床边，遵守诺言，一直等她睡着，伸手替她掖好被角，才返回一楼客厅。
这时候离他们约定的上课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棠溪赶紧向他“道歉”。
沈晏青正在看棠溪的笔记，他回了一个“没关系”的手势，请她开始上课。
棠溪敛下心神，开始进入今天的课程。
按照合同签订的内容，两人的补课时间是从9:00——12:00，今天意外耽搁半小时，棠溪原本打算多上半小时，补全早上耽搁的时间，结果才上了半小时课，棠溪就接到了昨天为她做笔录的女民警的电话。
对方知道棠溪不能说话，所以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就告诉棠溪，她和同事正前往棠溪的小区，准备向物业调取昨天晚上的录像，如果有新的进展，到时候会通知她。
挂断电话，棠溪心神不宁，心思还在女民警的话里。
沈晏青就坐在棠溪对面，在棠溪接电话的时候，他低头翻看起上课的笔记。
虞棠溪并不是他要保护或者监督的对象，再加上她担当他的手语老师后，谭霖就将她的资料全部调查清楚，甚至连她父母的资料也查看过，所以对于她的私事，沈晏青礼貌地给予对方隐私的安全空间，并未询问她今天要带妹妹一起过来的原因，也没有对她耽误上课的时间而感到不悦。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他并非疯狂的偷窥狂，自然也没有必须要得到答案的必要。
只不过沈晏青不问，棠溪还是要主动告知的。毕竟雇主人好，愿意让她带着妹妹过来，又不介意自己多耽搁了半小时，但她不能将对方的好意当做理所当然。
两人目前学了差不多有近百个手语词组，棠溪干脆将这个当做语言教学，给沈晏青解释自己今天带着妹妹佳慧过来的原因。
待知道她半夜遇到小偷，还试图用报警器和扫把吓跑他的时候，沈晏青忍不住皱眉：“太危险了。”
棠溪无奈，她当然知道这样危险，如果小偷胆子再大一点，心又狠一点，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所幸小偷做贼心虚，被报警器的声音吓跑了。
初初听起来，似乎只是很普通的遇窃事件，但多年的职业敏感度让他似乎嗅到一丝怪异诡谲的信息。
沈晏青想了想问：“家里有丢失什么东西吗？”
棠溪盯着他，没有“说话”。
沈晏青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用手语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然而一句话里有两个词都不会，憋了半天，最后放弃了，给棠溪做了一个“请”字。
于是沈同学又跟着虞老师学了两个新词，“丢失”和“东西”。
等沈同学融会贯通后，虞老师才“告诉”他：“应该没有。”她半开玩笑道，“也许小偷瞧不上零钱罐里那几块钱。”
当然没有几块钱那么夸张，不过一个满罐的金猪储蓄罐顶多也就一两百块钱，可能小偷嫌钱少，带着它又累赘，不方便脱身，所以就忽略掉了。
沈晏青没有笑，他又问：“你看到小偷的时候，他是在客厅里吗？”
棠溪点点头，这个她之前说过了，只以为沈晏青忘了，所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是从书房里进来的，因为除了客厅，书房也被他翻得乱七八糟了。”
想到凌乱的桌面和地面，棠溪又是心疼又是气愤，面上忍不住就带出了几分烦躁。
沈晏青见了，未多说什么，只是话题一转：“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给你做笔录的警察吗？”
这句话里不会的单词太多，沈晏青干脆直接问她。
棠溪被他的话题带偏，一时心神也跟着惦记起对方说的话，完全忘了教学的事，心里想着不知道录像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
沈晏青问：“你需要过去吗？”
棠溪是想的，但今天的课程还没结束，再加上她才胜任这份工作没多久，也不好意思请假。
沈晏青知道她在想什么，大方表示：“没关系，想去就去，少上一天课耽误不了多少。”
棠溪心动，随即又想到还在楼上睡着的佳慧，还未等她“说话”，沈晏青先一步道：“你妹妹跟着也不方便，就让她继续睡着，等事情都解决好了，你再回来带她走也是一样的。”
棠溪可耻地动摇了。
她向沈晏青“道谢”，担心自己过去的时候，民警已经走了，连忙拿起手机匆匆往外走去。边走边低头给联系自己的女民警发了一条短信，表示自己等会儿也过去，希望他们可以等自己几分钟。
对方当即表示同意，让棠溪不要着急，他们现在也才刚到小区。
注视着棠溪离开后，沈晏青拿起放置在桌上的手机，给谭霖发了一条短信。
【虞棠溪的资料再给我一份。】
谭霖收到这条短信时还有些莫名其妙，以为出了什么事，当即一个电话打过来，响了一下，才想起来沈晏青听不见，电话打了也白打，又挂断电话，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看过了吗？她有问题？】
沈晏青不紧不慢地打字：【她家里昨天遭小偷了。】想到虞棠溪之前的陈述，平静无波的眼里难得起了几分兴趣。
他继续打字：【除了书房和客厅被翻得乱七八糟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包括放在客厅储物架上的储蓄罐。】
一个小偷，将入侵的那家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却什么也没拿，不是为了金钱，也不是见色起意，甚至在被屋主发现后，第一时间选择隐藏身份，破门而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半小时后，谭霖亲自过来了。
见到沈晏青的第一句话就是：“还真是奇了怪了，除了闹出一点响动外，什么也没拿。”
“你说这小偷进他们家是为了什么？”谭霖实在想不通，“就那个破房子有什么值得好偷的？”
沈晏青徐徐抬眸，他眼睛瞳孔颜色偏浅，容易给人造成凉薄尖锐的错觉。
就好像现在，目光凝来的刹那，谭霖一路奔驰而来的燥热一下子就被吹散，耳边只听见男人用平淡的语气说：“当然有。”
谭霖一愣。
沈晏青道：“当初张文敏住的就是这个小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雾里看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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