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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身份 ...

  •   此话一出,还不待宋凌说什么,旁边就有看不过去的村民反驳了:

      “我说宋武,你胡言乱语也好歹用一下脑子,且不说我们村子居南边,和北疆战场隔着千山万水,就说北狄人千里迢迢派个细作过来我们这穷苦的乡下村子图什么呀。”

      “就是呀,最近东边的雍州不是地震了嘛,听说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成了流民往南边来避灾,万一人家是从雍州那边过来的也说不定呢。”

      “嘁,凌哥儿是你大伯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了,你作为堂兄这样针对他一个没了双亲的双儿,村里哪个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们虽然有些害怕宋凌,但也知道是非对错,毕竟是乡下人,除了少部分的极品之外,大部分都还是淳朴的。

      宋武被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面红耳赤,倒不是羞的,而是被气的,他觉得自家的事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当下便嚷嚷道:

      “我能打什么主意,我大伯和大伯郎都不在了,我这个大堂兄自然是为了凌哥儿的婚事着想,他明年就十九了,再嫁不出去就得接受官配,那些被官配的能有几个好的。而且我可听说了,雍州那边过来的流民确实大部分往我们曲州来了,但大都聚集在几座郡城外,咱们宛水县可干干净净的一个都没见哩,我看这来路不明的汉子就是凌哥儿的相好,否则我阿娘好心给他相看了那么多人家,他怎么一个都不愿意。”

      在场的村民们见宋武竟然这般不要脸,更是气愤:

      “嘁、你阿娘给凌哥儿相看的那些还不如官配呢。”

      “就是啊,你还好意思说你大伯大伯郎,他们若是还活着,你们哪里敢这么欺负凌哥儿。”

      一旁的里正见宋武越说越过分,生怕他惹了众怒不好收场,赶紧站出来制止:

      “行了,都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那人是什么身份,待他醒了一问便知。”

      然后又对宋武斥责道:

      “还有你宋武,你大伯一家早就与你们分家断亲了,便是如今他们不在了,凌哥儿的婚事也由不得你们做主。”

      芝麻小官也是官,里正确实还是有些威势的,一时间大家都噤了声,原本还吵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以至于东屋里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呀,你怎么坐起来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原来是煎好药送去东屋的何郎中,其他人之前都吵吵嚷嚷的反倒没注意何郎中是何时端着药从厨房出来的。

      这时,另一个低沉富有磁性却有些虚弱的声音答道:

      “额头和左腿有些疼,还有些头晕。”

      何郎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对他解释:

      “你失血过多,头晕是难免的,额头和左腿伤得最重,怕是得疼好一阵子哩。来来来,药刚煎好,你快服下。”

      陆执接过药碗,道了声:

      “多谢。”

      院子中的人面面相觑,还是陆德山最先反应过来,说了句:

      “我进去看看。”

      宋凌和其他人见状也忙跟了进去,不肯放过半点可以八卦的机会。

      宋凌跟着进屋后见到床上收拾干净的男人,当下便有些愣住了,他之前看见的都是这男人满脸血污的样子,倒是不知道他原来竟长得这样好看。后面跟进来的人见到陆执的容貌也是当场倒吸一口气。

      不是他们少见多怪,实在是第一次在乡土地方见到长得这样俊的汉子,便是县城里那些锦衣华服的老爷、公子们,也没一个比得上眼前躺在床上的这个人。

      面如刀削般硬朗,五官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挺鼻如峰,厚薄合适的唇正紧紧抿着,因为失血过多还有些苍白。他哪怕浑身是伤的靠坐在床上,也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

      陆德山心想,此人气度不凡,不可能是所谓的细作,也不像是流民,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何郎中一见他们这样便知原因,他前面给床上的男人清理干净血污的时候,也是被其容貌惊了一跳,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在这穷苦乡下见到这样器宇轩昂、丰神俊逸的人物。

      陆执刚把药喝完放了碗,就见屋子里哗啦啦的涌进来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站在最前面的正是之前救他那人。他一见那人便心口一跳,就连眼神都多亮了几分。

      陆执从读初中时便知道了自己是同性恋,从前因为仇恨和责任没有时间去想儿女情长,也是没有遇到能看上眼的,这会儿到了陌生的地方,竟对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产生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宋凌见床上的男人从他一进来就怔怔的看着他,一个双儿被一个汉子这样直白的看着,多少有些局促。

      幸好陆执已经不是懵懂冲动的年纪了,知道自己现在对眼前这人仅仅只是好感,况且他并不了解这人的情况,万一别人是直男,那他贸然表达自己的心思只会给别人带来困扰,所以他看了两眼后还是把眼神移开了。宋凌见此悄悄松了一口气。

      里正清清嗓子咳了一声打破室内的安静,然后看向陆执问道:

      “在下是这村里的里正,不知公子贵姓,是哪里人士?怎么会浑身是伤的晕倒在我们村子的后山上?”

      陆执见他问话早有准备,其实何郎中出去没多久他就被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他精神力高,院子里的人说话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以至于让他把说话的内容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醒来时根据自己目前的境况分析出了这里绝对不是现代,他应当是像从前偶然看到过的影视剧里的脑洞那样穿越了,穿越到了陌生的古代。

      他想起穿越前遇到的怪异天象,仍旧觉得有些荒谬和不可思议,不过毕竟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超人类,陆执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并从外面人的对话里得到了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信息。

      据他目前得到的信息,如今并非太平盛世,北疆有战事,正在和北狄人打仗。他现在应该是在位于南边的曲州下面一个名叫宛水县的不知名小村庄里。东边有个叫雍州的地方发生了地震,许多百姓无家可归成了流民往南边来避灾,曲州的几个郡城外都能看见这些可怜人。

      他此刻面对里正的问题,不慌不忙的把心里准备好的说辞缓缓道来:

      “小子免贵姓陆,单名一个执字,雍州人士,家乡发生了地震,我因常年在山上习武求学,故而躲过一劫,只是家中亲人却是全都丧生,尸骨无存,小子只能挖了些亲人的衣物立了衣冠冢。家乡满目疮痍,小子无家可归,便和幸存的乡亲们一起南下避灾。只是乡亲们希望得到暂时的庇护,待家乡重整还是要回去的。我亲族皆已不在,回去也是图惹伤心,便和同行的乡亲分道扬镳,想着在这寻个民风淳朴之处安家立户,待稳定下来再做打算。我一路走走停停才到了此处,见山高林深,想上山打些野味充饥,哪知道却遭遇了小型的泥石流,疲累之下没能反应过来,这才重伤晕了过去。”

      “那你这头发和衣着又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婶子好奇的问道。古人认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所以陆执的短发和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衣着十分惹眼。

      陆执也知道自己的发型服饰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倒也并不惊讶有人会特意问起,徐徐答道:

      “我之前在山上跟着师父习武求学,这样穿着打扮也是师父要求的,并且也得到了我父母的同意。只是我师父去世后不久山上便不安全了,地动山摇还常有山石滚落,我为了安全起见便下了山想着回家住一段日子。结果下了山才知原是发生了地震。我连家门都未得入,只能匆匆在废墟里拾出亲人的衣物立了衣冠冢,之后便一直这幅打扮直到流落至此。”

      听陆执说完自己的身世和流落到此的原因,在场的许多村民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里正也是唏嘘不已,安慰道:

      “说起来,你我同是陆姓,还是本家呢。小兄弟尽管在我们村里养伤,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也无需客气,只管叫何郎中来唤我便是。”

      古人相信同姓同源,陆德山对这个和自己同姓的小兄弟很有好感。都说穷文富武,能在这个时代能习武求学的都是富贵人家,陆执相貌不俗、气度不凡,陆德山很快便接受了他落难富家子弟的人设,觉得可以交好,毕竟人家现在虽然有了困境,但未必以后不能东山再起。

      陆执感激的点点头,承了里正的情,他还真有忙需要里正的帮助。

      虽然村民们信了他的胡编乱造,但是他自己是清楚个中真相的。古代也是有户籍制度的,虽然不知现在是哪朝哪代,户籍制度又是如何,但他这样没有身份证明的肯定是属于黑户,哪里都去不得,而且一旦官府进行人口普查,他这种黑户就会分分钟牢底坐穿。

  • 作者有话要说:  陆执:“看我七十二编。”
    村民们:“哇⊙?⊙!原来他这么可怜,我们一定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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