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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断案 ...

  •   这突然冲出的人影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贺元礼下意识地想伸手护住温舒,却不想温惜已经先他一步挡在了温舒的前面。

      陈翰这下倒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马向温舒告罪道,“小姐恕罪,都怪陈翰驭下无方,让小姐受惊了,小人这就命人把她带下去。”

      陈翰刚说完,身后随行的仆役便立马明白了过来,上前夹着杏香的胳膊便要把她拖走,可那杏香依旧疯了似的不住地哭喊,“杏香求小姐救命,求小姐救命啊!”

      温舒从温惜身后站了出来,见眼前的杏香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又想到她刚刚所喊,感觉其中有些蹊跷,于是皱眉道,“放开她!”

      那两个仆役见温舒发了话,自然不敢再有动作,立马松开了杏香。而那杏香也立马察觉到了希望,手脚并用地跪到温舒面前,“求小姐为杏香做主!求小姐为杏香做主啊!”

      温舒看面前的杏香哭的凄惨,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涌上一丝不忍,伸出双手轻轻地把她扶了起来 “你且起来,有什么冤屈只管说出来便好,若属实的话,我必定为你做主。”

      杏香没想到温舒居然亲自伸手扶她一把,又听了温舒宽慰的话,心里的委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地方,于是她稍稍止住哭声,尽力清晰条理地诉说了起来,“小姐明察,杏香确有冤屈!前几日庄子上的陈四捡去了奴婢的珠钗,奴婢去找他讨要却被他反咬一口,说这珠钗是他的。还污蔑奴婢对他心怀不轨。

      可这珠钗明明是奴婢娘亲去世前留给奴婢的。那钗子并非名贵之物,但却是奴婢娘亲留给奴婢唯一的念想了,求小姐查明实情,还杏香一个公道!”

      温舒听了杏香的说辞,基本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侧身朝陈翰看去,“陈管事,杏香说的可是实情?”

      陈翰此刻心里也是苦不堪言,满腹的委屈。杏香这事已经拖了好几日了,可自己还没能查出事情的原委,没想到今日杏香居然直接跑到小姐这儿来告状。

      一直找不到头绪的陈翰此刻却突然想到,杏香既敢当众申冤,或许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现在事情既然已经捅到了大小姐面前,陈翰自然不敢妄自判决,立马向温舒禀明实情,“小姐明鉴,这珠钗之事杏香和陈四各执一词,又无旁人佐证,小人无能,接连几日都没能查出个中原委,还请小姐决断。”

      温舒听了陈翰的说法,心里也并无怪罪的念头,毕竟陈翰专长并不在断案上面,再说又无人证,想要查清真相,当真有些难办。

      温舒正思索着,突然想到了杏香方才说的一句话,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皱着的眉头也有些放松了下来。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一旁的贺元礼眼里,贺元礼若有所思地盯着温舒,难道仅凭眼前这奴婢的一面之词,温舒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成?

      温舒心里大概已经有些眉目了,但断案凭的事证据,自己的那些猜测做不得数,于是她朝着陈翰说道,“陈管事说的有理,既然杏香和那陈四各执一词,我少不得要听听陈四的说辞再做定论了。陈四现在何处,把他给我带来。”

      陈翰闻言,立马着人去寻陈四的下落,但心里又转念一想,此事颇为曲折,总不能让两位小姐一直在这路中央站着断案,眼看着日头渐渐毒了起来,于是陈翰提议道,“小姐,此事恐怕要费些功夫,眼下日头正晒,不如移步到庄内的大堂里,等下人将陈四带来?”

      温舒觉得有理,于是一群人便跟着陈翰朝大堂去了。

      进了堂内,立马有人将茶水供了上了,温舒几人坐在上位,等着陈四被带过来。

      不多时便听见门外有了动静,一个中年男人被带了进来,温舒只看面相,倒是一副忠厚的样子。不过温舒同样看到,那人一进来便匆匆扫了坐在上位的自己一眼,随即很快垂下了眼,一副温顺的模样。

      温舒心里觉得可笑,果然表面皮囊是最会骗人的,若是她事先没有判断,恐怕还真不容易瞧见陈四那匆匆一瞥里藏着的狡猾,反倒是会被其装出来的低眉顺目的样子骗过。

      因此温舒暗暗警醒自己,切不可仅凭外貌就妄下推断,否则只怕很轻易就会着了旁人的道儿,想到这里温舒突然看向了一旁的贺元礼,自己旁边这人不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么?

      贺元礼不知温舒这时看他一眼有何用意,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又一次无辜受牵连,被温舒坐实了老狐狸的身份。

      温舒和贺元礼心里各有盘算,而堂下的陈四也早已想好了对策。他一见场上情形,心里便有了计较,只听温舒问道,“你就是陈四?”

      陈四虽没见过温舒,但见陈翰对温舒甚是恭敬,因此便也猜出了温舒的身份。“回小姐,小人正是陈四,小人有冤,还请小姐为小人做主。”

      一旁的杏香刚止住了哭声,稍稍镇定了下来,但一听陈四这话,便知道他又要倒打一耙,立马又想给温舒跪下喊冤。

      但温舒立马命人扶住了她,继续问道,“哦?你也有冤情?那便细细说来,我今日必定为你主持公道。”

      陈四听温舒言语间很是温和,似乎相信了自己,心里一阵窃喜,立马将准备好的说辞缓缓道来:“小姐明鉴!小人有一家传的珠钗,小人很是看重,平日里从不在人前显摆,唯恐被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盯上。

      可小人千防万防依旧被贼人算计了去,前几日,庄子上的杏香非说小人拿了她娘亲留下的钗子,还对小人百般污蔑,小人如今还没娶上媳妇儿,经她这么一闹,名声已是坏透了,如何还有人瞧得上小人?还请小姐为小人做主,还小人一个清白!”

      温舒听陈四说的如此有板有眼,当真要比杏香的说法更值得人取信。于是朝杏香看去。

      杏香听了陈四这番话,和之前的说辞别无二致,还加了不少细节在里头,只觉他血口喷人,偏偏自己还拿不出证据来拆穿他,急的双手都在发颤,几乎又要哭出来。

      温舒也没出言宽慰,又朝陈四问道,“你方才说的那只珠钗现在何处?”

      陈四此刻已经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自信地回道,“回禀小姐,那珠钗是小人家传之物,自然在小人这里。”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支钗子,双手送到了温舒面前。

      温舒接过钗子,细细看了几眼,她对此类首饰虽然没有什么研究,但只看这钗子,也能看出些好歹来,虽是银质,但做工并不精细,钗子顶端镶的那颗珠子也很平常,温舒想着,应该不超过五两银子。

      得出这一答案之后,温舒更是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但也并不急着拆穿,向一旁的杏香问道,“杏香,你说这珠钗是你家传之物,有何凭证?”

      杏香方才见陈翰拿出那钗子之时,就已经认了出来,这分明就是自己丢的那只,激动得险些就要从陈四手里夺过来。现在听温舒如此问话,以为温舒对自己的说法并不相信,于是立马慌了神,也不顾旁人的阻拦,果断地跪了下去。

      “小姐明鉴,这钗子当真是我娘死前留给我的,她说想看着我戴着这钗子出嫁。虽然这钗并不名贵,但奴婢一直多加爱护,没让钗上留下任何损伤。平日里唯恐丢了,奴婢也从来没敢拿出来戴过。”

      温舒听了杏香这话,不禁点点头,她方才看过了,这钗子的样式已经有些年头了,但钗身却保存完好,不仅没有损伤,甚至像是新的一样,可见钗子的主人对它确实爱护有加。

      不过杏香这番回答也给温舒出了个难题,按她的说法,根本没人能证明这钗是她的,难怪陈翰他会难以决断了。

      温舒于是转头向堂下的陈四问去,“陈四,你说这钗是你的,又有何凭证?”

      陈四见温舒这话,一点儿不像杏香那般慌乱,“小姐,那杏香血口喷人,她说的全都是小人想说的话。这钗是当年小人的娘留下的,吩咐说让小人把这钗送给小人的媳妇儿,可小人却至今未娶,辜负了我娘的期望。不想现在居然有人打我这钗的主意,还要败坏小人的名声,小人决不答应!还望小姐为小人做主啊!”

      在场众人看着陈四和杏香都是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一时间都陷入了犹豫,不知这事该如何判决,于是只能看温舒有何打算。一直不置一词的贺元礼也想看看,温舒这次要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温舒心知,这杏香和陈四二人说了这么多,但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佐证自己的说法,好在她已经有了答案,于是装腔道:“方才杏香说她平日里害怕珠钗会丢了,所以从来不戴,那珠钗怎会有机会到了陈四手里呢?一定是杏香在说谎!此事我已经有了决断,这钗,定是陈四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日常碎碎念:看书的小可爱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请尽管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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