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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练了数十日的骑射,终于迎来了半日的假期,叶冥前去轻剑阁领了银针,回去扶归阁时,看见温而泽温如初与言采之三人坐在院内桌子旁聊天,样子很欢快。

      叶冥揣着袖子蹦哒哒走过去:“聊什么呢?”

      三人都看见了叶冥,言采之拉着叶冥过去,兴奋道:“先生让师姐在千灯展时弹琴呢,师姐不知弹哪首曲子好。”

      桌上摆着一把琴,琴侧放着琴谱,正翻到《广陵散》。

      叶冥问道:“可商量出了什么没有?”

      温如初穿着仍是端庄优雅,微笑道:“还在商量呢。”

      温而泽发现了叶冥的异样:“你今天好像特别的高兴。”他看了眼叶冥揣着的袖子:“你揣着什么宝贝回来了?”

      叶冥故弄玄虚:“偏不告诉你们,等你们选好曲子了,弹给我听,心情好了,再给你们瞧。”

      四人一同选曲,言采之道:“《广陵散》虽为千古绝响,却未免太过于愤慨,我看《醉渔唱晚》挺好,意境高远,醉傲群雄,这个《阳春白雪》也不错。”

      叶冥也道:“我也喜欢《醉渔唱晚》的意境。”

      温如初思索一阵道:“《醉渔唱晚》虽好,那种醉却不是常人所能领会的醉,就《阳春白雪》吧,自然清新,活泼轻快。”

      四人都表示同意,温如初当即弹了一曲,曲调清新自然,生动流畅,让人感觉到很有活力。

      一曲罢,温如初突然道:“现在曲子定好了,也弹了,叶冥你是不是该把怀里揣着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瞧瞧了?”

      叶冥浅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三个人凑过来瞧,叶冥慢慢将布袋打开,只见袋内银光一闪,里面竟然躺着几十根明晃晃的银针。

      温而泽看着银针,又转头看向言采之道:“银针?采之,你针灸用的?”

      言采之从布袋内拿出一根银针,放在手里掂了掂,认真道:“这不是我针灸用的银针,我施针所用的银针会轻巧纤细许多,这根银针握在手里感觉很有分量。”

      温而泽也从布袋里拿出了根银针细细掂量,道:“确实是很有质感。”

      叶冥笑着对言采之道:“确实不是施针所用,而是我特地去轻剑阁给你做的防身武器,只要你在针尖涂上剧毒,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都是不错的选择,更重要的是,它轻巧方便,容错率高,只要能刺中皮肤就一定会导致中毒......你看,像这样子。”他说着将布袋中银针抽出一根,定身往外一投,银针穿过四尺外的树叶,连贯数片,最后稳稳扎在了树干上。

      “我特地让工匠把针头改了一下,更加锋利结实。”他抽出根银针递给言采之:“来,你试一下。”

      言采之接过银针,神情贯注往外一投,银针与树叶擦肩而过,落在树干上,他有点失落,却仍是赞道:“手感很好,温兄如初师姐你们要不要也试一试?”

      温而泽跃跃欲试,拿起银针投出,连中三片树叶的叶柄,带着树叶一起扎在树干上,他赞道:“果然不错。”

      言采之道:“师姐?”

      温如初向来是个稳重的人,若是没有把握,通常不会接手,她笑道:“我肯定是投不准的,就不试了。”

      三人玩了一会儿银针,温如初坐在桌边研习琴谱,日头渐渐西斜。

      言采之素来喜静,又偏好风雅,在后院进院处别出心裁,建一书房,上设专用于赏月的楼层,风雅命名为“落衣阁”。阁内设一桌一床,一个书架,数个挂灯,一个桌灯,阁楼边种有一藤树,树比阁高,藤干粗壮,已然开着洁白小花。

      此时大家都饿了,他便邀请一起去落衣阁用餐,晚餐是数个小菜和一碟枣泥糕。

      温如初对枣泥糕颇有兴趣,难得多吃了两块。

      言采之笑道:“师姐觉得好吃?”

      温如初应道:“很久不吃红枣,没想到和红豆配在一起竟然不甜不腻,味道香甜可口,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此时太阳已然完全落下,月亮初升,阁内燃起两个挂灯,家丁收拾了残羹剩饭,搬走饭桌,几个人站在阁内赏月,看见街道内来回巡逻的士兵。

      言采之感慨道:“还有五日便是千灯展了,先生是怎么安排的?”

      温而泽是先生最为得意的门生,不仅修为高,做事情也谨慎认真,一同参与了千灯展与狩猎大赛的准备,他道:“这几日在打扫寝店,汉宫以及永安所带来的修士都安排住在未央宫内,其他的修士住店,千灯展为三日,狩猎大赛为两日,设有专门的士兵防火,河道内也设了宽闸门,在不影响水流的情况下挡住荷花灯,届时会有士兵去下游全部回收。”

      叶冥站自阁楼边远眺,正好可以看见北街繁华,已经有许多修士慕名赶来,北街一片欢声笑语,他道:“这个时节的北街可真热闹呀。”

      温而泽趴在他左边,也抬头注视前方,略为得意道:“就左桥现在的繁华程度,即使不置办狩猎大赛,仅仅放出千灯展的名号,就会有大批修士商人赶来观看,何况是连着永安汉宫的公子修士一同请了过来,过几日会更加热闹。”

      温如初以手驻头,凭栏静思,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副甜美模样。

      有个家丁走上前来,在言采之耳边说了什么,言采之侧目一瞧,果然有两个士兵站在后院门口。

      言采之微笑道:“温大将军来请两位回去了。”

      温如初瞧了瞧夜色,慨叹道:“还没瞧够呢。”

      言采之道:“下次再来。”

      温如初道:“好吧,只是不知下次会是什么时候了。”她扶起裙子走下楼,温而泽道了别,站在她前面一阶,细心扶着她手臂。

      言采之走回阁楼边,看着士兵护送温氏姐弟入温府,这才将目光收回。

      叶冥将头靠在栏上,眼神悠悠望着街道,言采之道:“你在想什么?”

      叶冥侧头看他:“我在想,如初师姐到出嫁的年龄了。”

      言采之没有理解什么意思,木讷地点了个头:“是到年龄了。”

      叶冥提醒道:“她的养父是温大将军。”

      温大将军名为温清,负责管理左桥的军队,威望甚重,他有个哥哥名为温涵,年少时娶了林家长女林晚州,温清则娶了林家幼女林浅,一时传为美谈。不久林晚州生下一对龙凤胎,女的命名温如初,男的命名温而泽,自幼悉心教导,而温情与其妻林浅二人并无子嗣。

      后来温涵夫妇去世,温氏姐弟流离失所,所幸被温清找回,收养在府内,一应的养尊处优,可能是年少受苦的缘故,二人并不喜荣华,姐姐在琴棋书画上用工,又生的端庄典雅,颇受众人青睐,虽有多位公子求亲,却一直没有同意。而弟弟则专注于修行,此时已练成金丹,成为左桥年轻修士中第二位成功突破神丹瓶颈的修士。

      言采之疑道:“你的意思是?”

      叶冥道:“温大将军待如初师姐一直如同亲女,左桥多少公子求亲都被拒,这次永州汉宫的直系公子都会前来。”

      言采之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要是能促成一段姻缘,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叶冥安慰他:“如初师姐总是要嫁做人妻,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她能找到个好的庇护所。”

      言采之点点头,拿出医书温习功课,叶冥回房间练习千引手。

      他的房间有一口大缸,里面装着满满的水,叶冥脱去外衣坐到上面,水面一丝波纹都没有。

      千引手能引外物,也能引自己,他将自身牵引于水面之上,却不接触水面,如此持续到凌晨才上床睡下。

      接下来的狩猎修行进行了两天,花灯会将近,先生都被召去商量事宜,无法抽身,便放了两天天小短假,温如初在家练琴,温而泽在家听琴,言采之除了在扶归阁帮忙之外,都在院子内练习银针。

      叶冥在狩猎课上表现不错,新弓用的也很顺手,无事在家练练千引手乱花隔,偶尔也会帮言采之整理草药,教他修行。

      “用针你必须要先熟悉它的手感,你要知道用什么样的力度能掷出去多远。”叶冥拿过三根银针,闭上眼,轻轻一掷,他道:“三尺。”又掷出一根:“六尺”,最后一根扔出去,他道:“一丈。”

      他把眼睛睁开,银针准确插在刻度线上。

      他走过去把银针拾起,用布插干净,递给言采之:“你也试试,先从三尺开始,熟悉了力度,再练习精准射击。”

      言采之闻言二话不说开始练习。

      叶冥也回房间练习千引手,夜间出来时,看见言采之还在院内练习。

      他闭上眼,手中拿着银针,姿势已经颇为熟练,左右摇晃在找高度,终于选定一点投出银针,落在刻度线处,又投出两根,都在刻度线边缘,已经相差无几。

      叶冥走过去帮忙收好银针,二人一起去落衣阁吃饭,从温府传来熟悉的琴音,音色轻灵悠远犹如天籁,言采之侧头去瞧,叶冥夹起一块排骨给他:“快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言采之接过排骨,勉强笑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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