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征服者》明夜青梅

23、23.寻人

　　云珞先敲了敲门，屋里没人。虽然是傍晚时分，但是现在人们生存压力大，早出晚归是常态，家里没人不能说明什么。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准确找出其中一把，开门。早在揽云公馆交房时，哥哥云翼就把房门钥匙给家里留了一把。

　　进入房子后，映入眼帘的是布置得简约大气的宽敞客厅，云珞抬手摸了一下电视柜，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浮灰——应该有十几天没打扫了。哥哥这几天都没回家？她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房子的储物间里有不少米面等物资，按下开关，房间的灯亮了；打开水龙头，自来水从水管中缓缓流出。水电正常供应、物资较为充足、房间里温度不低——供暖也没断。这一切说明云翼在末世来临后混得还不错。

　　云珞又不傻，云翼能保住这套市中心四室两厅的大平层，不是自身实力强悍，就是背靠一方大势力。不然的话，以H市每天外地幸存者的投奔数量，基地内的住房数量远远不够，如果云翼没有足够实力，基地即使不把房子收回去，也必定安排其他幸存者入住。

　　比较合理的推测是，云翼加入了基地的某个佣兵团或者探险队，此时正跟随队伍在基地外面做任务。不过这次任务很可能遇到了麻烦——外出几天还说得过去，在没等到她的情况下，云翼不太可能“出远门”，这是他们兄妹间的默契。

　　多想无益，眼下她必须弄清楚哥哥去了哪里。

　　云珞离开了揽云公馆，坐上公交车，去找谢岩斌。分开时，两人曾交换了在H市的住址，她本不想打扰对方一家三口团聚，可现在自己急于打听哥哥的下落，需要谢岩斌帮忙，顾不了许多。

　　“……云珞？”双目通红的谢岩斌打开门，看到来人不由惊讶道。

　　“斌哥，你还好吗？”云珞一进门就发现谢岩斌情绪很不对劲，整个人给人一种很颓废的感觉，客厅里还有一股酒味。莫非他的老婆孩子出事了？

　　“我问过邻居了，你嫂子和瑞瑞加入了诱尸小队，两周前跟着队伍出任务就再没回来……”谢岩斌边说边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他再早回来两周，一切就不一样了。

　　云珞一时沉默，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诱尸小队……听这个名就知道是危险性极高的炮灰工作。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出任务没回来……生存几率确实很低。

　　至于为什么带着孩子出任务——因为一旦她出事死了，孩子就是留在基地也没活路。也可能家里一点余粮也无，两人只能靠丧尸小队给的口粮活下去。若非身陷绝境、迫不得已，哪个母亲愿意将自己的孩子至于险地？

　　“我哥也十几天没回家，很可能出事了。”云珞说，“斌哥，那个军官不是给你一张名片吗？我想请他帮忙找人，至少打听清楚我哥在这儿的基本情况。”

　　谢岩斌在H市的住处是老房子，周围都是十几年的邻居，这年月，物资什么的帮不了，但想打听个消息还是容易的。可在揽云公馆，邻里之间末世前都没联系，末世后除了防备还是防备，不背地捅刀子都算是好的。

　　“对对，”谢岩斌眼中升起一丝希望，他净顾着伤心，怎么就没想到找人这一茬，“云凤和瑞瑞可能还活着，我怎么能放弃？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两人都是行动派，很快找到电信处，用谢岩斌的红卡直接申办一张基地内部的电话卡，又用物资兑换了一部专用手机。这就是身为异能者的好处了，普通人想申请一张电话卡是要付出一大笔物资的。

　　谢岩斌将电话卡装进专用手机之后，当场给军官打电话，简明扼要讲述了事情经过，希望对方可以帮忙找人。

　　那个军官在电话里爽快地答应下来，显然对寻人的流程驾熟就轻，“没问题，我帮你们联系人口管理处。你把家人的姓名和住址告诉我，很快可以查到他们的身份登记信息。”

　　……

　　朝中有人好办事，人口管理处的人很快查到了三人的登记资料信息，为了表示对异能者的足够重视，人口管理处特意派了一个年轻男生亲自登门说明情况。

　　过来的年轻男生先是恭敬地跟谢岩斌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人口管理处的初级职员，随即将自己从系统中查出来的消息告诉对方，“谢先生，您要找的三个人情况是这样的。沈云凤、谢瑞，母子二人在雷霆佣军团的诱尸小队打工，签过免责协议，随队出任务生死自负。云翼，毒系异能者，雷霆佣军团正式成员，第二战队副队长。雷霆两周前出了一趟去松城的任务，云翼、沈云凤、谢瑞都参与了那次任务，结果……没一个人走出松城。”

　　年轻男生讲得很委婉，在人口管理处待得久了，自然懂得说话艺术，“失踪”往往比“死亡”更容易让其亲属接受。现在松城被传得邪乎，说什么鬼魅魍魉的都有，各大佣兵团、探险队都不敢再派人过去了。那些异能者们也是谈松城色变，说是“死亡之城”毫不为过。

　　果然，谢岩斌在得知老婆孩子可能是被困在松城而非已经确定死亡的消息后，脸色终于不那么颓废了，眼里也有了神采。不过他还是对基地那些佣军团的做法很不认同，“那么小的孩子……进诱尸小队能做什么？这是对孩子和队伍的双重不负责。”

　　年轻男生苦笑道，“比起成年人，诱尸小队反倒更愿意招收小孩。毕竟诱尸小队的任务就是制造噪音、吸引丧尸注意力。”说白了，炮灰的活儿。成年人但凡有把子力气、再有点心气儿的，宁愿跟丧尸正面拼杀，也不愿意加入诱尸小队。

　　附近城市的幸存者都削尖脑袋想到H市定居，可实际上，想在H市活下去一点都不容易——养活一个人口上百万的基地，需要耗费多少物资？

　　“谢先生，云小姐”年轻男生继续道，“曙光小区的这套房产，原本房产证上登记的就是沈云凤、谢岩斌两个名字，现在沈云凤失踪，谢先生也是这套房产的主人，不过需要去房产处重新登记。至于云小姐，由于揽云公馆的房产在您哥哥名下，于您无关，一旦云翼失踪时间达到两个月，基地就会收回房子……”

　　“雷霆佣军团的地址在哪？”云珞断然问道。现在谁还有心情考虑房产归属的细枝末节？

　　一直以来，云珞表现得很淡定，因为她知道，慌乱和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挂心哥哥云翼的安危。既然知道云翼人在松城，自己是一定要去松城的——在此之前，她必须去一趟雷霆佣军团。

　　年轻男生痛快地将雷霆总部的地址告诉了云珞，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的消息，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临走时，谢岩斌拿了一袋2.5kg密封装的大米送给年轻男生，不管人口管理处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帮忙查资料的，总不能让办事跑腿的人白忙活一场。

　　年轻男生接过大米后笑逐颜开，又怕感谢的话说得太多招人烦，鞠躬道谢后才离开。

　　“斌哥，咱们出去吃夜宵吧。”云珞说。

　　在经济大萧条的末世，不过饭店的生意居然很不错。毕竟基地里的人也分成三六九等，有人为一口吃的出卖自己，也有人可以过上末世前甚至比之前更优渥的生活。

　　晚上出来吃夜宵的基本都是大佣兵团、知名探险队的正式成员，待遇优厚，为了缓解白天出任务、杀丧尸带来的压力，夜晚和队友出来大搓一顿，再睡个知情识趣的漂亮女人，身心都能得到极大的放松。

　　两人选了一家看着颇有人间烟火气的烧烤馆子，生意红火，里面坐了好几桌客人。

　　最里面的一桌坐着四个长相凶悍的男人，各个身强体壮，衣服有些破损和污迹，一看就是经常出去杀丧尸的。他们桌子上没点太多吃食，除了白酒，只有一碟花生米、一碟煮毛豆，还有十几串烤馒头——肉类和蔬菜的烤串几乎没有，可见手头并不是太宽裕。

　　靠近后厨的一桌坐着两男两女，两个男人穿得衣冠楚楚，很文雅的模样，三十出头的样子，桌子上点了很多种肉串、烤蔬菜、烤羊排，以及各种下酒菜，经济实力明显优于之前那桌人。座位上的两个女人年轻漂亮，对身边的男人曲意逢迎，脸上始终挂着谦卑的笑容。

　　还有一桌坐着两男一女，穿着一水儿的战斗服，身侧放着武器，女人的酒瘾似乎比男人还大，喝白酒跟喝水似的，倒是同桌的两个男人一直再劝，却劝不住。

　　云珞和谢岩斌选择了靠近门口的空桌。

　　烧烤店的服务员很快拿着菜单过来请二人点单。

　　云珞翻看菜谱，发现肉类和蔬菜价格都贵得离谱，一串烤牛肉价格等于一斤大米或者面粉，一串烤蒜苔的价格甚至比烤牛肉还高一点，最便宜的要属烤馒头了，一串价格只要一两半的大米或者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