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只能为了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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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雪张开嘴之前，整个脑袋都是混乱的。
她不知道自己身边出现这种奇怪现象的理由，先是美山，然后是玛奇，侠客和富兰克林接着就来了。虽然消失的时间找不到一个共通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不会停留太久。
出现的时机，也大多是她需要帮助的时候。
所以库洛洛这个时候出现，可以说是完全推翻了四雪对自己能力的解读。
她的念能力是放出系，能够达到瞬间移动的程度，所以就算能够造成人类的穿越也不是特别超出想象范围的事情。
可是这个能力的发动时机如果不能掌握，就可能让被召唤而来的人面临危险。别人就算了，如果是旅团的成员，那四雪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库洛洛重视的这个旅团，绝对不能因为她出任何问题。
四雪虽然不说，但是心里是对自己的这个不确定因素深恶痛绝的。
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就不是自己的力量。那个时候，爸爸这样说过的。
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在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们一起坐在走廊的阴影中，看楼下的人来来往往的时候，说过的事情吧。
为什么会说到这个话题来着？
四雪看着面前被大量机关枪指着却面色平静的青年，喉咙发涩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库洛洛。”
她已经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叫他团长了。
如果没有库洛洛，她一定不能像现在一样，在流星街生活十年依旧拥有一份不错的教养。
四雪走上前去，把库洛洛护在身后。
“住手，他是我的……熟人。”
四雪的话并没有什么作用，没有森鸥外的命令，他们是不会放下机关枪的。
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试探性的看向森鸥外。
“你好，我是森鸥外。”
看到计划的顺利进行，说不激动是假的。
森鸥外走向库洛洛，在适当的距离停下，礼貌的自我介绍道。
库洛洛审视了面前的男人。邪恶，暴力，欲望，这些负面的气质在这个男人身上都有体现，但是他都有好好的抑制。
比他想象中的“四雪的爸爸”要强。
“库洛洛·鲁西鲁，初次见面，森先生。”
森鸥外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四雪在和他做约定的时候，就和他说过爸爸的名字。那之后他也到处去收集过消息，就算除去“江户”“天人”“医生”这些关键字，甚至模糊了森鸥外这个名字，他也没找到任何和四雪的描述相符的人。
现在看来，他找不到是正常的，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管哪个森鸥外都是。
“既然是四雪的朋友，都放下枪吧。”
说实话，如果这次来的是富兰克林那种形象的人，他可能还真没有底气这么做。虽然面前的青年的体型看起来也就是正常的标准，他身上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
和他相似的，领袖的气息。
这个人的话，大概是类似于“脑”一类的形象。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不觉得都是聪明人的库洛洛会轻举妄动。
森鸥外虽然是笑着的，眼睛却没有在笑。
他和库洛洛都在观察对方。
“谢谢您对我的不请自来表示善意。”
库洛洛环顾四周，大概了解了当前的状况。
“您是在给四雪办生日宴会吧，但是据我所知，您和四雪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
从玛奇和侠客的描述中，库洛洛大概知道森鸥外在想什么。要是他突然冒出来个女儿，他也不会相信的，要将阴谋论反反复复几千次，才有可能将那个“女儿”当做一枚棋子。
掌握不了的东西，就得毁掉。
幸好四雪这么单纯，能够让他一眼看透。
库洛洛瞥了一眼有点紧张的四雪，轻笑。
和他掌握的情报基本一致。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我和四雪的关系非常好，现在港口Mafia的游击小队‘黑蜥蜴’就是四雪在管理，而且——”
森鸥外掏出一张纸，在众人面前展开，眼神绕了大厅一圈，在太宰治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之后，转向了四雪。
“你的愿望，我实现了。”
四雪接过森鸥外手中的纸，只一眼就差点手抖把它掉在地上。
虽然那些奇奇怪怪的数据她看不懂，但是最后一句还是认识的。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
“爸爸……什么时候？”
毫无意识，但是十分开心。
这样的惊喜，喜的成分更大一些，太宰治的那一出只能说是怒。
库洛洛第一次看到日文，但是从文字的排列顺序来看，确确实实是一种文字。这和侠客带回来的消息相同，他虽然没有研究出一份解读表，但是有几个单字能够对应上。再加上其他部分的提示，他也能勉强读出最后一行的意味。
森鸥外做到了这种地步，他还真的没想到。
“你的愿望的话，也就是这样了吧。没有提前和你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样说，对四雪来说太犯规了。
这是只有森鸥外能做到的事情。甜美的话谁都会说，能对四雪起作用的，就只有那唯一一个人的话。就算是库洛洛，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我很喜欢！谢谢爸爸！”
四雪决定把这份报告书当做宝贝一样裱起来，放在自己的床头柜上。
这可是她和爸爸之间关系的证明，能够昭告全天下，他们是确实存在血缘关系的父女的一纸文书。
太宰治则是想起，似乎前几天森鸥外去找了一个有黑历史的医生，那个医生，好像有个女儿。
造假这事，不是什么罕见的手段。但是理由呢，森鸥外愿意承认四雪与自己的关系，却不愿意交出真正的鉴定书的理由，能是什么呢。
太宰治不愿意多想，越想他越觉得，四雪的出现会把整个港口Mafia颠覆。以森鸥外为源头，到干部，高层，都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改变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可怕的预感。
“那还真是失礼了，看到四雪与森先生和睦相处，作为四雪的朋友的我也能够安心了。”
两个人对话中的火药味已经到了能够点燃的地步。四雪看看库洛洛，又看看森鸥外，最后拍手微笑。
“那个，我们切蛋糕吧？”
最后，库洛洛在港口Mafia暂住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四雪平安的过了最幸福，也最惊险的生日。
但是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惊险的日子还完全没有结束。
库洛洛虽然说自己无所谓，但是森鸥外坚决不同意他在四雪家“将就”，硬是给他安排了高级旅馆的总统套房。当事人一寻思也就同意了，似乎完全没有防备一样，没有扒出他们安装在房间里的任何一样违和之物。
只是第二天监视人员就发现，库洛洛经常会走到死角去。当时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他们安装的不是三百六十度的监控，特意留下了不少死角。
那些死角，被库洛洛在极短的时间内找齐了。
然后他们就发现人不见了。上报给太宰治，他举着自己的游戏机躺在沙发上，头都没抬。
“出门就好，不出门就不能看到我们想看的东西了。”
与此同时，四雪在自己的办公室找到了库洛洛。
“我听说这里是四雪在管，过来帮你看看。”
口中说出的都是亲切的兄长会说的话，但是四雪知道，库洛洛只是在打发无聊。
这个世界和他们原本的世界不同，都是一些无聊的生物，不存在想要去抢夺的东西。而且同伴不在身边的话，蜘蛛的头是不能动的。
没有腿的蜘蛛和死了没有区别。
“我可是爸爸骄傲的女儿，这么点小事还是做得来的——”
四雪说着去抢库洛洛随手拿起来的文件，扑了个空。
“我看着怎么像在亏损呢，出现最多的名字虽然不会念，他是你的部下吧？”
被库洛洛迅速掌握了情况的四雪暗自腹诽了库洛洛的头脑，简直和太宰治一个样子，让人怀疑那颗头里是不是装了一个宇宙。
“这是我的工作，就不用你操心了。”
四雪夺过文件，啪啦啪啦翻了两下，发现少了几页。
“这个活跃过头的部下，似乎是个性子急躁，十分好战的角色啊。”
库洛洛向四雪展示了手中的文件，变魔术一样让它消失在手中。
“团……库洛洛！”
用一只手抵住一米四的四雪的头，库洛洛悄悄将文件放回原本的地方。
他只是来看看四雪的工作环境，没想到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
这个黑蜥蜴的运作机制非常严谨，就算是四雪这样没有管理能力的负责人，组织上下也能正常运作。
能够规划出这样的机制的人，可以说是非常有头脑。
“你现在做的工作，只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已。”
库洛洛说的没错，四雪确实不具备领导一个队伍的能力。她一个人能够发光发热，但是带领一群人只会拖后腿。
天生的战斗者，注定只能是一个人战斗。
“我没有……我是为了爸爸在工作，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了爸爸，我……”
“那如果又发生了之前那样的事情，你该怎么办？”
四雪没有办法回答库洛洛的话。
如果她再次和爸爸分离，她能怎么办呢。紧紧的抓着这份执念，等待下一次的机会吗。所以为了不留下遗憾，她要尽可能多的在爸爸面前表现自己，让自己的幸福回忆越来越多……
这不就是和库洛洛说的一样，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
“……我不知道。”
库洛洛总是这样，能够轻而易举的说中别人的心事。
“回答我，四雪，你的力量究竟在为谁而用？”
他的手捏紧了四雪的头，像是真的在寻求她的答案。
他对四雪的答案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想做的只是引起四雪的思考。
她必须知道自己的刀究竟为谁而挥。
“……爸爸在的时候，只能是为了爸爸。爸爸不在的时候……为了将来的爸爸。”
她必须为了爸爸而战斗。
因为妈妈就是这样教给她的。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只能为了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