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爸爸送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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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的冬天来的特别快，处于副热带湿润气候下，四季温差较大，但是不易积雪。
受到这种气候的影响，四雪在二月到来之前，都没有冬天来了的意识。流星街一年四季的温度都差不多，让时间的概念都淡化了。直到织田作一脸无奈的把棉袄套在四雪身上，她都一直穿着初秋的装束。
“我在等下雪。”
四雪抱着棉袄取暖，轻声说道。
“不下雪的话，就算不上冬天，所以……”
“但是横滨很少下雪，就是下也只是薄薄一层。”
织田作的话让四雪有点失望。时隔十年，她还以为自己终于能再见到江户那个时候那样雪白的天地，树枝被积雪压弯，整个世界都十分安静——
不过，做人不能贪心，有爸爸在身边就比什么都幸福了。
四雪接手黑蜥蜴之后，每三天要给森鸥外交一份报告。她非常不擅长写这类东西，每次都要广津在旁边帮忙，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怀念起当太宰治的副官的日子，然后看着芥川造成的损失叹气。
虽然和太宰治信誓旦旦的说，会好好锻炼芥川，但是四雪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
芥川龙之介和她是不同的生物。
她虽然下手没个轻重，但是愿意为了爸爸努力控制。可是芥川不行，他不管不顾，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听，完全就是个熊孩子。
但是芥川是有软肋的，就是他的妹妹银。
四雪能够发现这一点还是在太宰治的暗示下，不然她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毕竟和芥川比起来，银是那么的乖巧可爱。
在芥川令四雪头大，四雪令广津掉发的死循环中，新年的脚步近了又远去，二月终于降临了这个港口都市。
太宰治的出现是十分突然的。当时四雪正在无聊的给文件盖章，本来负责筛选文件的广津不知道去哪里了，为了不耽误工作，四雪只好全部都盖上已阅的印记。
这天的黑蜥蜴格外的安静，如果不是门口守着的人还在，她都快以为是涩泽又来搞事情了。
所以连脚步声都没有，直接闯进四雪的办公室的太宰治显得格外不和谐。
“出大事了四雪！”
四雪刚想把印戳扔到太宰治脸上，被他这句话硬生生憋住了这股冲动。
“怎么了。”
“中也被操纵了，现在抓住爱丽丝做人质，首领非常焦急，正在和对方做谈判。但是不能保证中也不会伤到爱丽丝，你知道的，首领对爱丽丝十分执着，所以中也……”
四雪听了的第一反应是——如果爱丽丝不在了，她能不能取代爱丽丝在森鸥外心中的地位。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就像不能有任何人取代森鸥外在她四雪心中的地位一样。
他们可是父女，这份执着是一样的。
所以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四雪拿着刀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在哪？”
从四雪的表情推测出了她的全部心理活动的太宰治在心里叹息。她总是这样可不行啊，连他这样拙劣的演技都看不出来的话，将来会被怎样的男人骗走都不奇怪。
不过还好，他还有时间慢慢教她。
……下次还是别用和森鸥外有关的事情了，难度系数不适合新手。
“跟我来。”
四雪完全没有怀疑的跟着太宰治来到了看着就很高级的饭店，坐着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就被过于突然的爆炸声和欢呼声刺激到几乎要拔刀。
这是她完全没有经历过的，超大排场。
太宰治抓住四雪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虽然在四雪眼里，完全不像个能让人放松的表情。
随着电梯门的逐渐打开，外面的场景映入眼帘。华丽炫目的灯光，高级香水的气味，还有零零散散的，夹杂在拉炮发出的声音中的祝贺的话语。
“生日快乐，四雪。”
森鸥外换下了黑西装，深蓝色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有气势。爱丽丝也陪着换了水蓝色的洋装，贝壳的印花玲珑可爱，和四雪身上有点可笑的棉袄配黑西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看到爱丽丝平安无事，甚至头发都没有乱，四雪终于反应过来太宰治是在骗她。不过看在他的目的是给他一个惊喜的面子上，她就勉强当做是故意上当的吧。
“爸爸——”
四雪挣脱太宰治的手奔向森鸥外。她太激动了，爸爸给她庆祝生日，这是多少年没发生过的事情了？
“四雪，作为你的五岁生日礼物……”
是了，那个时候，爸爸和她这样说过的。但是这个承诺还没兑现，她就突然消失了。
她当时向爸爸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来着？
时间太过久远，四雪也想不起来，但是只要是爸爸给的礼物，都是好的。
就算是太宰治的等身雕塑，她也会把它摆在客厅中间当尊佛供着。
太宰治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爸爸，这些都是为我布置的吗？”
直到接近了森鸥外，能够感受到这里确实存在着一个人类的温度，四雪才终于放下心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流星街的时候，那种不真实的梦境。
“是啊，还有你的生日礼物，给。”
森鸥外指挥着手下拿来一个长条的包装盒，用华丽的金色包装纸包裹，看起来十分昂贵。
四雪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幸福而死，一定是因为爸爸的爱。
“这是什么？”
森鸥外示意四雪直接拆开，里面是一把纯黑的伞。
伞。
四雪在江户的家里见过类似的伞，只是那伞通体纯白，说是工具更接近武器，重量更是不得了。爸爸当时说是妈妈的东西，不过妈妈因为常年卧病在床，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但是四雪记得很清楚，妈妈难得身体好的时候，都会很耐心的擦拭它，像是对待一个宝物一样。
“……爸爸。”
四雪抱住盒子抬头望森鸥外，眼里泛着泪花，但是打了个转没有落下来。
这只能是个巧合，妈妈是江户的人，这个时候不可能认识爸爸。
但是就好像又回到了幼年时期，一家三口的生活一样。
十分的，温暖。
“我会，好好珍惜的。”
这是她和爸爸的羁绊，是家族爱的红线。
应邀而来的人有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和高层，还有就是四雪的熟人，不过像芥川这样的新人，就被拟名单的太宰治划去了。
他怎么可能让四雪还没调/教好的小野犬搅乱这难得的生日宴会，而且这场宴会说不定还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这是他和森鸥外的计划。在仔细研究过发生在四雪身边的神奇现象之后，建立在极少样本上的一个假说被太宰治提出了。
在四雪表现出极端的感情的时候，会发动这个能力。传送来的人大概率是她认识的，而且降落地点应该就在她身边不远。
所以他们策划了这个生日宴会，想看看在极端的快乐下，四雪会不会像他们推断的那样，带来异世界的居民。
不管是森鸥外还是太宰治，都对他们表现出的神奇力量很感兴趣。
“生日快乐，这是礼物。”
红叶送给四雪的是一件衣服，四雪拆开之前还以为是和服，毕竟红叶和她的背后灵都是这样的装扮。但是当她展开那件雪白的衣服时，全场爆发出一阵低呼。
整件衣服都是用银线绣着复杂花纹的，剪裁十分精巧，用的料子看着也是价格不菲，款式更是令所有和四雪一个想法的人大跌眼镜。
那是一件，雪白的，旗袍。
“因为和服不适合你这样的战斗人员，就送了你能迈开腿，便于活动的旗袍……是中国的传统服装，这个地方有……”
“我知道。”
四雪抚摸着红叶送的旗袍，眼神是从没见过的狂热。
旗袍也是她对那个家的记忆之一。妈妈很喜欢穿旗袍，衣柜里只有旗袍，和江户住民的和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个时候，突然两件套凑齐了，让她有点惊喜过度。就像是从血液里渴望着的一样，全身的好战因子都在蠢蠢欲动。
之后广津送了她一支钢笔，太宰治送了一条手链，中也全场最佳，送了四雪一顶帽子。
“虽然我觉得我一定还能长高的，还是提前谢谢你的物理增高工具。”
中也觉得找太宰治商量的自己就是个蛞蝓。
四雪也猜到了是太宰治的主意，毕竟他在旁边捂嘴笑的动作都不带遮掩的。
幸好爸爸不是送了她一尊太宰治，嗯。
礼物送完，接下来就该吹蜡烛了。一个三层高的蛋糕被推出，上面有一个雕刻出来的Q版四雪蜡烛，和真人的近似度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明眼人完全能看出来，森鸥外为四雪砸了多少钱。
不过对于四雪来说，只要是爸爸给的，就算是草叶也是好的。
和物品的价值无关，所以不管别人送她什么，都不可能超过森鸥外。当然，也没有人能送出比那一把定制的，黑钢的伞还要贵重的东西了。
部下适时关灯，整个大厅里只有四雪形状的蜡烛的光在晃动。
“来，许个愿望吧。”
四雪看向森鸥外，想要伸手拉住他，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比起向神明许下不切实际的愿望，她更希望爸爸来实现她的愿望。
能许什么愿望呢。
四雪连思考都没有，直接拍手吹灭了蜡烛。
——希望明年也能这样，和爸爸一起过生日。
向神明许下的愿望。
只有爸爸才能实现的愿望。
风吹开了落地窗，屋子里显得冰冷下来，感觉敏锐的森鸥外和太宰治都感觉到，这里凭空多出来了一个人。
“哎呀，这可真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呢。”
灯光和机关枪同时现身，一个男人毫无声息的站在四雪背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样沉着脸。
黑发黑眸的青年，在看到因为惊讶而说不出话的四雪时，笑了出来。
“好久不见，四雪。”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爸爸送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