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他太流氓[破案]》司千鲤

79、12

　　热粥，各式点心，多种甜品，满满的一桌食物。

　　司南这一次，却并没有吃进多少。就连一贯最爱的甜品，都只是尝了两口。

　　傅沉川看着自家阿喵这样，难免有点忧心。他自然了解，这番模样一定是还在思考夏萌萌最后说的那句话。

　　的确，那句话很让人挂心。按照她说的意思，司南的记忆很可能也是被动过手脚的，但他却浑然不觉。可他并没有接受当时Lucifer案结束后的手术。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难道司南真的是第一个实验品？这些问题，却只能让夏萌萌来解答。

　　“明天就会有答案了。别想了。”傅沉川忍不住开口，将甜点盘子朝着司南的方向推了推。

　　司南看着面前的点心，忽然开口道：“为什么她要选择这样的方式联系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约我们见面？”

　　傅沉川一愣，旋即皱了眉：“她不能见我们，却必须要尽快将她要说的事情告诉我们。”

　　司南抬起头看着傅沉川，语气一沉：“她为什么不能见我们？”

　　傅沉川当下明白了司南话中所指，神色冰冷，飞快地打开Hammer拨通了语音：“猴子，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了侯锐的声音：“老大，我们已经从夏家老宅回来了，刚想跟跟你报告一下情况……”

　　“马上掉头回去！”傅沉川大声道，“夏萌萌有危险！”

　　夏萌萌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与他们联系是因为她已经发现了附近潜伏的危险，即便她再小心也随时可能被发现。而刚刚侯锐带人大张旗鼓进入夏家老宅的行为，会将那里定位成靶子！

　　傅沉川一边说，一边和司南快步走向停车场，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听见对面侯锐的声音忽然传来：“老大，夏宅着火了！”

　　*

　　傅沉川和司南赶到夏宅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但由于整栋房子已经被烧的七零八落一片焦土。

　　侯锐看见傅沉川，赶忙迎上来，脸上蹭的满是烟灰：“老大，房子里被淋了大量汽油，家具也多是木制，烧起来火势太凶。”

　　“里面的情况确定过了么？”傅沉川皱眉，这番惨相，若是真的如他所想……

　　“唐队他们已经进去了，具体情况还没传出来。”侯锐这话还没说完，唐一便从房子里快步走了出来，一见傅沉川便直奔他而来。

　　“师兄，里面有一具尸体。”唐一的声音沉重，“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了。祁医生正在里面做初步的尸体勘验。”

　　司南握住傅沉川的胳膊，微微用力：“走，我们进去看看。”

　　一楼的大厅里，四周一片狼藉，尸体倒在靠近楼梯的门口，头朝外。祁航正蹲在旁边进行检查。

　　“祁医生，”唐一开口道，“怎么样？”

　　祁航并没有抬头，继续仔细检查着尸体道：“死者初步判定为女性，双眼球睑结合膜苍白，眼角无鹅爪状褶皱，口鼻内无烟灰炭末。应该是死后焚尸。上胸部与腹部有完好皮肤，头面部、颈部、背腰臀部及双下肢肌肉炭化缺失，另外，她的双臂不见了。”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伤口，“专业的切割手法，是个内行人。”

　　言罢，祁航站起身：“更多的线索，需要进行进一步尸检才能确定了。”他转过身才看见站在身后的傅沉川和司南，见二人神情严肃，便没有多做寒暄，只点了点头。

　　傅沉川率先回过神来：“祁医生辛苦了。剩下的就拜托了。”

　　在案件面前，傅沉川的专业度从来是不容置疑的，这一点就连祁航也不得不承认。

　　“本职工作。”祁航应下他的话，随着尸体一同离开。

　　傅沉川环顾四周，他的心中几乎已经能够确定，那具尸体，就是夏萌萌。所以说，夏萌萌应该一直就在这栋房子里。

　　下午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偏偏就是在他打开门发现了新鲜脚印的时候，戎汜那边接到了夏萌萌的消息。分明就是转移注意力的手段。

　　夏萌萌将他们支开又是为了什么？

　　傅沉川转过头却见司南已经走到了客厅的另一个角落里，那里是一个已经被烧的碎裂一地的书架，客厅中央被烧焦的地毯上，隐约还有纸屑的灰烬。窗边的瓷制盆栽打碎在地上，碎瓷片旁边的地板上却有着一个长方形的压痕，那是家具长时间放在同一个地方产生的痕迹。

　　“有人在找东西，他们挪动了书架，翻遍了所有的书籍。”司南开口道。

　　“没错，”傅沉川应道，“并且最终他们没能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只能选择一把火烧了这里。那些东西，他们拿不到，也绝不能让我们拿到。”

　　傅沉川站在刚刚尸体的位置，模拟了尸体的姿势，抬起头，目之所及是楼梯。他朝着楼梯快步走过去。

　　起火点可以确定是两个，楼上楼下分别点燃，大概是凶手为了留下逃生的通道，因而并没有将楼梯也撒上汽油，楼梯倒是保存的还算完整。而当时濒死的夏萌萌选择爬向左边的楼梯而非右边的门口，足以证明楼梯的方向有什么东西，甚至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

　　这或许，是她拼死也要给他们留下的信息。

　　傅沉川仔细地将每一级楼梯都敲打了一遍，在第五级楼梯上，发现了一个暗格。

　　“小心点。”司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沉川侧过头，朝他点了点头。

　　那个只有一掌宽的暗格里，只有一个藏蓝色的绒布盒。傅沉川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吊坠——莫比乌斯环上，立着一只蜜蜂，蜜蜂左侧环内的地方刻着一个英文“QUEEN”。

　　“QueenBee,蜂后，也是母蜂……”

　　“这世间，只有你是特别的，只有你得以获此殊荣……”

　　“阿羡，你是唯一，你是所有奇迹的开始！”

　　司南的脑海里涌现出大量陌生的片段，那些横冲直撞的记忆似乎在撕裂着他的大脑，他抱着头缓缓蹲下来，却从楼梯上踩空，在跌倒前的一刹那，被拥进了那个熟悉而滚烫的怀抱。

　　“脑部监控数据正常，脉搏血压正常……准备一阶段提取……”

　　“一阶段提取完毕，准备二阶段提取……”

　　“滴——滴——”

　　司南从梦中惊醒，脑中尖锐的疼痛使得他有一刹那的失明，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用力地敲向太阳穴，却被人握住了手臂。那双手继而温热地贴紧他的太阳穴，缓慢轻柔地按摩起来。

　　直到剧烈的头痛渐渐散去，司南才缓缓睁开眼。

　　“好些了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沉川低下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司南，关切地开口。言罢还下意识地将唇印上他的额头，试图测量他的体温。

　　“还好，没有发烧。”他长出了一口气，继续慢慢揉着司南的太阳穴。

　　司南渐渐回过神，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晕倒了？”

　　傅沉川点头：“嗯，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早该让你好好放个假的。”

　　“不，”司南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个吊坠，“楼梯暗格里的吊坠。”

　　“放心，我叫猴子他们将整个房子仔细搜索两遍，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傅沉川安抚道，“那个吊坠的确跟你送我的那条有点相似，已经让物证科拿回去做检测了。”

　　司南握住傅沉川按在自己太阳穴的手，缓缓坐起身来：“你不用管我，快回局里去吧。我没事的。”

　　言罢，便自顾自地想要起身，却发觉被子被傅沉川的一双大长腿压住了，他拉了拉没拉动，刚想转头说话，就被一把拉了回去，直直撞进傅沉川的胸口。

　　“我不管你，让你继续大把大把地吃止痛药。”傅沉川将床头的药瓶子扔到他面前，“你一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也管不了，可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所有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会管，并且会管到底。”

　　司南没想过傅沉川会忽然发火，在他数落自己的这短暂的几秒钟，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背后那滚烫胸腔的震动，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目光还落在被子上的大长腿上，柔软的棉质睡裤下隐约可见紧实修长的线条，裤腿下露出的脚踝，骨骼刚硬而有力。

　　于是，在傅沉川以为司南被自己训得知错欲改的时候，司南吞了吞口水，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好一双完美的大长腿。

　　“怎么，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生气了么？”傅沉川看着自家教授发丝细软的头顶，语气渐渐软下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否则，你要我有什么用，这样会伤了我的自尊心的。”

　　先是吹胡子瞪眼睛的训斥，然后是平缓地情绪过渡，接下来就装成小狼狗卖萌。嗯，是自家养的大尾巴狼没错。

　　司南笑：“你死乞白咧粘着我的时候，我倒是没听说你有自尊心这回事。”

　　傅沉川一愣，伸手抓住司南的肩膀，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睛，却忽然忘了自己要质问些什么，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你，你怎么总耍赖呢！”

　　司南歪了歪头，没弄懂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究竟从何而来，就感觉到唇上一热，大尾巴狼偷吻成功，心满意足地砸了咂嘴：“嗯，这回觉得不亏了。”

　　“臭流氓。”司南无奈地转过头笑道。

　　傅沉川也不再纠缠，长臂一伸，又将人圈进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司南的头顶：“头疼的毛病，经常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