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恋人》虫御木

36、第 30 章

　　“你梦见我们小时候什么事了？”林肯·马奇停下来，吻了吻她的头发，给与这个微微颤抖的人一点安心。

　　“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阿加莎梦呓似的低语，炉火倒映她浅色的瞳孔里，变成了滔天的火光。

　　“可怜的孩子，手都被烧伤了。”医生的一声叹息和那长久地、似乎永远悬挂在她脑袋上空的灯光熄灭,另外一盏暖黄色的灯接替着亮起。

　　紧接着是大人们之间的争吵，他们互相推卸着责任，这场战斗甚至即使在病房外也正在进行，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这个小小的麻烦彻底消失，或者说，从他们面前消失。

　　她原来是应该转去米拉疗养院的，那儿价格便宜，至于公不公道另外再提，总之非常适合阿加莎这种出身于落败家族，自己的父母又不怎么上心的孩子。

　　但是她去了青柳小屋。

　　是一位坐着轮椅的女士为她付的账。

　　那位女士看起来也是上等人出身，却比阿加莎的父母们更优雅、谈吐中更具气质，那时阿加莎就明白了，斯尔维卡家族现在只不过剩下一个落败的空壳，里边曾经的那些辉煌，已经被蛀虫尽数吃光了。

　　如果不是那些蛀虫，她理应也过上这样的生活。

　　回过神的阿加莎恭敬地低下头，任由着那位女士抚摸自己的头，如同在摸一只宠物狗。

　　“亲爱的，”女士总是如此亲昵地称呼别人，好像所有人都和她是姊妹，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她在阿加莎耳边低语，“斯尔维卡明明有着自己的财富，你那两个愚蠢的父母却完全无视了它，所以之后才会一蹶不振。”

　　“但是换做是你当家，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等到阿加莎反问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女士又玩笑似地掩住了口，只是和身边人调笑，“你看看我又犯糊涂了，这样的一个小孩子能指望她找到什么呢？”

　　“就当是我的钱太多了没有地方用，随意地捐赠给这种小可怜好了。”

　　在女士和护士的玩笑声中，阿加莎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开始要求唯一回来看望自己的聋哑女仆给自己头带家里的书籍，任何资料都可以，在烧伤还在恢复的那段时间里，阿加莎一有时间就把自己埋进书本里，直到夜晚护士来查房了才悻悻合上书本，等对方走了，又拿出自己偷藏的蜡烛续上。

　　直到有一次，蜡烛用完了，她迫不得已要穿过长长的走廊，去护士们放置物品的储物柜里‘借’一点新的蜡烛。

　　很少有小孩子会不怕幽深黑暗的走廊，阿加莎也不例外，有好几次风吹过走廊的声音都弄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回程的时候，又听到了隐隐约约抽泣的声音。

　　这种声音往往会引来巡夜的护士，如果被抓到，以后在想要看书就难如登天了，被这样想法驱动的阿加莎，竟然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发出声音的门。

　　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坨哭泣的被子。

　　青柳小屋以严密的保密制度著称，平日里患者们谁也看不见谁，阿加莎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倒霉蛋。

　　“喂，”阿加莎拉开了被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最严肃的护士长还要不开心，“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呢？”

　　然后她有幸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烦人的大哭包。

　　嘉尔曼差不多好时已经是两天后。

　　比起背上留下的伤疤，她显然更在意力量的恢复程度。

　　“如果您想要锻炼的话，我可以带您去运动区。”阿尔弗雷德带着华夫饼和牛奶及时出现，挽救了差点惨遭毒手的医疗床。

　　嘉尔曼一点不高兴都没有，高高兴兴地跟着阿尔弗雷德往外走。

　　在几天的相处中，他已经摸清楚了这位小姐的行为模式，出了开头那段时间话会特别多显得格外活泼外，大部分时间嘉尔曼都比较安xian静de，而且可能因为饱一顿饿一顿的经历，对于一切出自管家之手的食物都充斥着浓厚兴趣，甚至有效带动了经常吃饭不准时的某人。

　　“这段时间还是麻烦您啦。”她接过餐盘，“光是布置法阵就已经很费心费力了，还要麻烦您准备这么好吃的餐点。”

　　如果不是自己的鳞片已经很少了，嘉尔曼真的好想揪一把下来送给阿弗当装饰品玩玩。

　　“实际上，我倒是非常希望嘉尔曼小姐能经常来，”阿尔弗雷德彬彬有礼地回答，听上去也是真心实意地，“毕竟肯听一个老头子絮絮叨叨说这么多的年轻人现在也是不多了。”

　　是的，在蝙蝠侠兢兢业业地调查猫头鹰法庭的时候，被勒令留在这里养伤的嘉尔曼，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回顾了布鲁斯的童年趣事，而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果然，管家侠是蝙蝠家最高食物链。

　　“不过既然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应该尽快也投入调查。”嘉尔曼谢过管家，从他手上拿回了自己一直用着的骨刀，“能麻烦您给我一个可以联系上韦恩的无线电耳麦吗？”

　　“你应该再修养几天。”她已经想象得出来对方抱着胳膊，一副拒绝的模样了，不过在嘉尔曼在无线电里试图证明自己现在力大如超人，速度快似闪电侠之后，蝙蝠侠罕见地让步了。

　　似乎是担心她再呆在蝙蝠洞会把傻气传给别人。

　　虽然过程不是很美好，但是达到目的了的嘉尔曼高兴地告别了阿弗，趁着天色渐晚，扇动着龙翼一飞而上，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蝙蝠侠所报位置的下水道。

　　哥谭下水道错综复杂，如果没有专业人士带路，很容易迷失在那些七拐八拐的通道中，所以蝙蝠侠给了她一个定位器。

　　“通过这个可以看到我们两人之间的相对位置，”他简短地解释了一下用法，“在哥谭下水道里面容易碰上杀手鳄之类的家伙，你不必和他们硬抗，找个时机逃跑就行了。”

　　“我只要跟紧你就没问题了呀。”嘉尔曼话虽这样说，看到蝙蝠车严肃的表情还是乖乖地把定位器收好，跟在对方身后。

　　他们沿着某一路径一直向前走，直到蝙蝠侠主动在某个地方停下，嘉尔曼才注意到这里有些不同之处。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嘉尔曼试图回想，却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唯一能够证明那段经历的，是一旁仍然在昏迷中的蝙蝠侠。

　　他们现在似乎出于一个密闭的房间之中，巨大的白色灯光照耀着他们，好像嘉尔曼和蝙蝠侠是什么即将登台演出的悲剧人物。

　　哪怕不想承认，嘉尔曼都知道，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她无法记起的事，现在的情况都在明晃晃地告知自己。

　　——他们已经被捕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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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点林肯·马奇的剧情
尽可能地让人物立体一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