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恋人》虫御木

23、第 23 章

　　“不过……”嘉尔曼思索，“我一开始确实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有人找上了你？”火柴马龙拿到了有效信息，继续推断道，“他原来打算雇佣你杀死斯科维？”

　　然后嘉尔曼好巧不巧地发现目标就是当年的仇人，说不定连赏金也没有要，就直奔哥谭而来。

　　嘉尔曼不说话了，她只顾着盯着路上的石子，韦恩知道现在询问只会适得其反，既然已经得到了确定消息，别的细节可以暂且放缓查探。

　　反正蝙蝠侠有信心能够将事情的原委差的清清楚楚。

　　“我有时挺羡慕哥谭现在的小孩子，”那个拉着气球的孩子现在已经跑的没影了，“韦恩确实有在让哥谭变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跑到自己身上，韦恩也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他就是一个只知道怎么花钱的傻瓜，如果哥谭要依仗他，那么就直接跌落到泥潭里了。”

　　嘉尔曼摇摇头，不愿意和他多辩解。

　　只是抬头看向逐渐落下的太阳时，她发出了小小的感叹。

　　“即使这些年不在哥谭，他做的那些好事我还是听说了不少。”

　　“布鲁斯·韦恩似乎和别的名流不大一样——人们都想从哥谭那里获得什么填补自己的钱包，而韦恩呢，说他是傻瓜其实也没有错。”

　　“他对哥谭太温柔了，有些时候哥谭容不下这些温柔。”

　　蝙蝠侠怀着满腹心事和嘉尔曼分开，据她说，在接下来等待的时间中，她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休息一会。

　　布鲁斯明白这是职业习惯，在随时充满危险的环境下呆久了，嘉尔曼早已经习惯利用各种碎片时间来补充体力。

　　他现在要解决的是斯科维的问题。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斯科维喝下的那瓶有毒物质从何而来，他在医院布下的眼线和安插的监控器也没有察觉异常。

　　而医生白天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神躲闪，有好几次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鼻子，这几个小动作让蝙蝠侠产生了怀疑，他查到了这个医生的资料，凯斯来在哥谭工作了五年，算得上深得患者信赖的。

　　是什么原因让医生隐瞒了部分实情？

　　蝙蝠侠于夜晚来到了凯斯来的家，他住在哥谭安全系数较高的社区里，有妻子和一个八岁的女儿，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蝙蝠侠选择了一个医生独处的时间找他面谈。

　　凯斯来看见这个突然窜进自己书房的生物，一开始是惊恐的，但比起害怕，他更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全。

　　“你可以拿走房子里一切之前的东西……”男人声音带着点颤抖，却还是用身体挡在通往客厅的门之前，“但是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拜托……”

　　“我什么都不会做。”不知道男人的反应让蝙蝠侠想到了什么，他的动作显然温和了许多，原来想拽住男人的动作改成了搭在对方肩头，声音低沉，“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些具体情况就好了。”

　　为了进一步减轻男人的恐惧，他特意向前走几步，好让月光照见他的轮廓。

　　凯斯来看清是谁后放松了一点，“抱歉，我不知道是您。”他对于这个致力于追捕罪犯的义警还是有一些尊敬，“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我听说你们医院今天发生了中毒事件？”

　　“是的，”凯斯来用袖子擦擦自己的冷汗，“斯科维议员不知道为什么接触到了有毒物质——这是我们医院的失职，我们觉得很抱歉。”

　　蝙蝠侠打断了凯斯来滔滔不绝的歉意，直截了当地问道，“他表现出什么异常了吗？”

　　和下午询问时不同，凯斯来这次倒是没有遮遮掩掩，只是语气不是很确定，“如果我说错了什么的话，不要追究我的责任。”

　　“那天斯科维议员嘴里说了很多胡话，有护士担心他是发烧了，结果什么都不是——他看上去就像中邪了一样，”医生想着措辞，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后背发凉，“他一直在唱一个童谣。”

　　“就是哥谭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我的女儿有时也会哼唱上一两句，但是您知道，换成斯科维议员，就非常瘆人了。”

　　“他唱了什么？”蝙蝠侠不为所动，也是，医生想，毕竟眼前这个就已经足够代表恐惧了。”

　　“他唱——”

　　“猫头鹰法庭须提防，整日整夜来张望，石灰泥墙花岗岩，栖在暗处把身藏，哥谭由它来统治，床头糟前皆设岗，不得提及它名号。”

　　“否则——”

　　医生白了脸，这首童谣他是记不清的，唯一能够完成唱出来的只有他的女儿。

　　现在，稚嫩的童声就在书房门口响起。

　　他打开了书房的房门，八岁的女儿穿着睡裙光着脚丫站在那里，怀里抱了一个兔子玩偶。

　　她看着有些不安的爸爸，把那首儿歌唱完了。

　　“否则，利爪来取你头。”

　　“莉亚，你怎么从床上跑下来了？”医生有些心疼地把女儿抱起来，用手给她暖冰凉的脚，“妈妈呢？”

　　“妈妈在睡觉。”被称作莉亚的小女孩把头靠在爸爸的肩上，“爸爸在和谁说话呀。”

　　“一个叔叔……”医生刚想让女儿不要害怕，回头看书房哪里还有人。“算了，”他抱着女儿关上窗户，“告诉爸爸，你刚才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呢？”

　　“妈妈教的，”莉亚因为着凉嗓子有些沙沙的，“妈妈说害怕的时候就唱这个，然后就会有人保护莉亚。”

　　“爸爸你说话不算话，你又偷偷去工作了。”

　　面对女儿的谴责，医生还能怎么办呢，他无奈地笑着给乖女儿道歉，抱着她回到妈妈那儿。

　　蝙蝠侠来的还算及时，在不明身份的人士将刀落向斯科维的时候，他扔出一只蝙蝠镖成功撞偏了刀的位置。

　　对方砍了个空。

　　蝙蝠侠和他迅速缠斗起来。

　　力气很大，这是他的第一印象，尽管对方包裹的很严实，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健壮的男性。

　　对方的身手不差，甚至还能与蝙蝠侠逐一周旋。

　　斯科维却在这个时候醒来，看见好几次差点落在自己身上的刀，居然一点都不惊慌，他缓慢地爬行到一旁，自以为能够苟且偷生。

　　另外一把刀穿透了他的胸膛。

　　带着一点不可置信，斯科维伸出指头想要指向那个夺取自己生命的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如蛇蝎。

　　“猫头鹰法庭向您问好。”

　　随着刀的抽出，斯科维像是被瞬间抽取了生命力，他骤然瘫倒在地上，竟然看见了自己的走马灯。

　　无趣的一生。

　　完成任务的两人自然不恋战，几招过后便想要抽身离去。

　　掷出的蝙蝠镖刚好擦着其中一人的腰而过，血液渗出，染红了一侧。

　　但是没有在现场流下痕迹。

　　韦恩几下来到斯科维的身边检查对方的伤势，他显然回天乏术，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他想要按铃呼叫护士，被斯科维拦下。

　　他眼神开始浑浊，按住蝙蝠侠的手却异常强硬。

　　蝙蝠侠为他盖好白布，替他合上了眼睛，带着一身血离开了这里。

　　在夜色的哥谭里，风是凌冽的，血液很快凝固在身上，蝙蝠侠站在滴水兽上静默不语。

　　不知道是为了确认今天袭击的人是不是嘉尔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拨打了对方的电话。

　　是嘉尔曼之前留给他的，虽然她常常更换电话，在哥谭期间还是可以保持畅通。

　　虽然蝙蝠侠之前在嘉尔曼身上安装了不少监听器，但是基本上对方一使用能力，监听器就会坏掉，在蝙蝠侠研发出耐火的监听器之前，只能如此。

　　没有几声就被接了起来，他听到嘉尔曼那边隐隐约约的音乐声。

　　“抱歉，现在似乎有些晚了。”韦恩的声线如醇厚的葡萄酒，在哥谭的夜晚响起。

　　“原来你也知道，”嘉尔曼开了免提，他听那边的环境音更加清晰了，“一般这个点打过来有两种情况。”

　　他用听歌识曲搜出了这首歌，伊洛丝·罗德去年的专辑，“比如？”

　　“要么就是你在晚上惹了什么事需要我出面摆平，讲真，我最讨厌晚上被拉去干活，要么就是——”

　　“你做恶梦了。”

　　“选一个吧，韦恩先生。”她把腿放在桌上，旁边是客房放的水晶球，里面徐徐飘着雪花，“虽然我没有给雇主讲睡前故事的经验，但是应该讲的还不错。”

　　布鲁斯·韦恩一时语塞，差点连他打错电话这个理由都冒出来了。

　　最后还是嘉尔曼拯救了气氛。

　　“开玩笑的，只是我之前给小朋友讲过故事，获得了一致好评，想跟你炫耀一下。”嘉尔曼正色起来，“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几个呼吸后韦恩就找回来自己的主场，他花花公子的甜蜜语调又回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妨讲个故事？”

　　被反将一军的嘉尔曼不甘心，决定祭出自己从小到大听过的最恐怖的故事，给温室里长大的韦恩一个下马威。

　　“你知道猫头鹰法庭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