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药师》亮兄

45、夺药9

　　“会见面的。我已经打听到了，仙爷被关在保安团的牢房里。我会想办法救他出来。”小飞安慰小梵道。
　　小梵不安地问：“哥哥，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去救他？”
　　小飞微笑道：“你只看到他做了坏事，不知道他暗地里做了多大的好事呢。”
　　小梵歪头质疑道：“他还会做大好事？”
　　小飞道：“是的。以后你再看到他，可别像以前那样，要对他好一点。”
　　小梵用力地点头。
　　小飞转头问马染尘：“你们准备去哪里？”
　　马染尘松开药引姑娘，手却依然牵着她的手，生怕一放开，她就会不见了。
　　马染尘问药引姑娘：“你想去哪里？”
　　“我想见我姐姐。”她说道。
　　小飞说道：“最近恐怕不可以。你先跟马先生回岳阳乡下避一避吧。等大家都安全撤离长沙了，我会安排时间让你们姐妹见面的。”
　　药引姑娘看了马染尘一眼，意思是要询问他的意见。
　　马染尘心中一暖。这个小小的动作证明药引姑娘已经决定跟着他了。
　　“行。我们先回乡下。”马染尘说道。
　　女老板拍掌道：“好了。这下大家都有了安排。今天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早上大家按计划行动。你们饿了没有？我这就去后面弄两个菜。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女老板去了后面，接着响起了烧火炒菜的声音。
　　不一会儿，女老板就端着一盘菜出来了，还没有走到桌前就说道：“这一盘菜呀，叫做‘苦寒不失威风’。你们尝尝！”
　　马染尘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诧异道：“你也用人皮做菜？”
　　女老板见马染尘受到惊吓，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盘中的菜，说道：“烟花那晚之后，我这里断了供应好几天，没有什么菜可以下锅，只好用苦瓜炒了青椒。苦瓜性寒，所以叫‘苦寒’；青椒炒成虎皮青椒，虎皮嘛，所以叫‘威风’。合起来叫‘苦寒不失威风’。有什么不妥吗？”
　　她一边说，一边将盘子放在了桌上。
　　马染尘往盘子里看，果然是苦瓜炒青椒，顿时尴尬不已。
　　小梵捂住嘴笑。她知道马染尘是被仙爷那一道“苦寒不失威风”吓到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飞提起筷子夹了一块苦瓜，放入嘴里嚼起来，称赞道：“嗯，虽然炒法奇怪，但味道不错！”
　　“没有不妥，没有不妥。”马染尘赶紧坐了回来，还是不敢下筷子。
　　女老板又炒了一盘青菜，马染尘这才敢吃。
　　到了晚上，上桌的又是同样两道菜。女老板抱歉道：“怠慢各位了。要是明天还不走，我们连这个都没得吃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飞就将马染尘和药引姑娘送上了回岳阳的第一趟火车。
　　马染尘和药引姑娘刚到岳阳火车站，就听到火车站卖报的大喊：“号外！号外！刚到的震惊全国的消息！长沙军政府奉行焦土政策，半个小时前火烧长沙城！为赢得抗战时间，千年古城付之一炬！”
　　马染尘默然站立原地，许久，转身面对来时的方向，不禁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他相信小飞能送走小梵，能救出仙爷，也能保药引姑娘的姐姐周全。
　　只是，他从长沙走一遭，就如做了一场梦。如今他从噩梦中挣脱醒来，那梦中的一切随之灰飞烟灭……
　　药引姑娘见他如此伤心，扶住他的胳膊劝道：“不要担心，小飞说得到就做得到。”
　　马染尘看着药引姑娘的脸，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眼皮，鼻尖，害怕她像梦中人一样消失。
　　“你还在这里。”马染尘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
　　药引姑娘点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做你的药。”
　　马染尘紧紧地抱住她。
　　这时，凌晨的第一束阳光斜射下来，落在他们身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