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空有》毛笔小旧

53、第五十二章 潜心修炼

　　佩乐持有水隐箭，却不急着加害空有了，她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水隐箭一出便能让空有再无翻身可能的机会。
　　她看空有的眼神渐渐变化，如今众人对空有的偏爱与照顾，在她眼里变成了瓮中之鳖的垂死挣扎，她已经不必计较这些了。
　　即使隔壁岛的渔女为了见空有，几乎日日上岛旁听课程，即使大师兄边涧恨不得亲自教空有所有类别的法术，她也只当他们是被诓骗了。等到水隐箭一出，看他们之中谁还敢亲近这个邪神。

　　说来，大师兄此前一番表白被空有稀里糊涂地拒绝了，他虽当时气馁懊恼，但事后没多久就对空有更是加紧了几分关切与坦诚。
　　这还得从云生的劝慰说起。

　　那日边涧撞到渔女和空有讨论成亲事宜后，倍受打击的他转头便找了云生喝酒。两人喝了整整一夜，边涧渐渐有了醉意，便把自己如何对小师妹空有动了心，如何被拒绝，如何荒唐地发现空有和渔女是一对儿，缓缓道来。

　　当时云生听的是大起大落，晕头转向的。
　　首先，翩翩君子边涧瞧上的竟然是空有那个鬼丫头，实在令他大吃一惊。
　　其次，空有竟然以自己那三脚猫的新神之身，不假思索地便拒绝了名气实力家世才华颜值各项都接近满分的边涧上神，实在令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高估了师妹的头脑心智。
　　最后，空有竟然和隔壁岛上同样为女儿身的刁蛮渔女暗生情丝，实在是……不知该说她什么是好！

　　空有一系列行为真是叫人迷惑令人担忧，云生暗自忖度，空有眉毛上的封印是不是离她的脑袋太近了一点，直接影响到了她的智力。
　　所幸云生酒壶还算旁观者清，仔细咂摸咂摸，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心生另一种想法，空有自降生以来都待在人烟稀少的巨西平原，怕是根本不通感情之事！
　　不过此事不能和大师兄直说，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猜测就给予大师兄渺茫的希望，若是空有那小邪神一直不通感情之事，那他一根筋的边涧师兄岂不是要等她一辈子。

　　于是云生思虑再三，劝慰师兄道：“师兄你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姻缘，逢管结果如何，何不耐下心去，多多了解我们的小师妹呢？没准你会发现空有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呢！”
　　当然不一样，按照大师兄的说法，空有初入岛中，一身朴素衣服难掩少女灵气，一双杏仁眼里如同含着湖泊，未施粉黛却两颊微红，给人感觉好似乱石中的璞玉，夜幕下的萤火，那别致的两道粗眉也是十分可爱……云生一想到大师兄眼里的空有是这模样，便觉得爱情确实能令人盲目。
　　云生的确也感受到了空有身上存在一股灵动的美，但这种美感也的的确确被她那不谙世事的傻劲给掩盖了。

　　一番对酌相谈后，边涧只记住了一句话：逢管结果如何，何不耐下心去，多多了解我们的小师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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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养好了伤后，空有便恢复了正常的修行与上课，大师兄和渔女便像约好了似的，接力般出现在空有身边，一个教她修行，一个陪她修行。

　　欲念见此情景，便也乐得清闲，要么出岛去不见了人影，要么就在至清岛南面垂钓，有时一钓便是数日，鱼儿上了钩，他放入桶中游一游，偶尔和那鱼儿说几句话，而后便放掉，叮嘱它：别再上钩了。
　　用空有的话来说：大白狐这钓了放，放了钓的爱好，细想之下着实有些变态。
　　他钓的次数多了，便被闲逛的弟子发现，说是至清岛南面常常有一绝色男子在那儿垂钓，远远看去如画儿一般，只是那绝色男子太过冷漠，喊话不答，甚至立马消失……

　　谁能想到那位热衷垂钓的绝色男子便是空有的欲念神兽呢……就连空有自己也只见过大白狐的人身数面，一不小心就能忘了大白狐的人身究竟长什么样子。

　　空有太忙了，一边苦修基本功，一边死缠云生交出《芒印》，一边和高阳师姐斗智斗勇，一边紧赶着大师兄的修行进度，一边和渔女“打情骂俏”，一边应付着同门的冷嘲热讽……
　　简直每日都能累到倒头就睡！一日午睡时，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小黑雀趁机跃上空有的脸啄了一口她的粗眉。虽然它在腾青那边养得肥硕，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小黑，但它对粗眉的迷恋似乎有增无减。

　　“啊，好痛！”
　　空有瞬间弹起身来，一把抓住准备潜逃的小黑。

　　“话说，小黑，你是不是被腾青女仙嫌弃了才回来找我的？”空有虎视着小黑两只滴滴溜溜的黑眼睛。

　　小黑把脖子一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哼！”
　　空有虽然对小黑消失许久的背叛行为深表不满，但还是提了自己一番摸索酿出的梨花酒，登门向腾青女仙道谢。
　　那腾青女仙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和空有寒暄了几句便委婉逐客，空有一出门，她便在身后慌里慌张地把门关上。

　　“难道腾青女仙也信了我是邪神的流言……”
　　空有心下疑惑，但也不好追问腾青究竟为何如此，反正害怕她厌恶她的人多腾青一个也不多。

　　她如何料到，是佩乐仙子误导了腾青。佩乐仙子将那困住声讨队伍的水隐箭给腾青一看，腾青便不敢再和空有有过多交集，连小黑雀也被她狠下心赶走了。

　　至清岛的四季相差不大，一波波的仙草奇药生生灭灭，这株枯了那株发，循环往复。从一颗种子或一个植物灵根，慢慢吸收至清岛的灵气和养分，长成一株株千姿百色的奇卉。

　　经过长期稳扎稳打的修炼，空有自己的灵根总算稳稳种下了，甚至渐渐成了新生中的出色者之一。
　　树越大越招风，空有这个邪神更是如此，她的每一次进步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对神域安全的一次威胁。只是迫于师父和大师兄的压力，无人敢在明面上抨击罢了——一旦抨击空有，必定会被冠上“一眼定人善恶”的罪名。

　　说来也讽刺，整个洛河神域，只有学习预知术的至清岛强调“切莫一眼定人善恶”，放在别处，依靠着法力和传言一辨别，很快便知对方内里是什么。变成美人的魅，空谈道义的仙……只要法力足够高，喝的茶足够多，不需要预知术也能一眼定人善恶。

　　总言之，空有越是努力，同门一些人越是绕道而行。唯一认可空有努力的却是冷面热心的高阳师姐。
　　此前师姐一直致力于送走空有，但自见过空有躺在病榻上的虚弱模样后便极少与之作对。而在空有显示出几分刻苦修炼的劲头来后，高阳更是逐渐信任自己的师妹，将自己学习封印术的诀窍一一告知。

　　不过，高阳师姐曾语重心长般告诉空有：“据我长期观测，你的心性比那困在酒壶里的云生还要浅显天真几分，封印术其实并不适合你。但你若坚持要学，师姐也只能按照惯例为你引路。”

　　“学的学的！”空有忙回应道，毕竟解除神力封印依旧是她的头等大事，至于适不适合，这个问题先扔到一边去。

　　可能她多少从幻神那儿承继了一点天分，灵力基础打好后，学起封印术来竟然还算趁手。为了练习封印术，她已经把叽叽喳喳的小黑封印多次了，当然那小小的封印是大白狐一抬爪就能解去的。
　　要想试试她封印术究竟学的如何，还是得去封印些了不得的东西看看。譬如那后山神出鬼没的猛禽，譬如岛外那些兴风作浪的鬼头精怪，譬如她身边那只特立独行能力超群的大白狐……

　　难度系数有点高，先放一边。

　　济水潮涨潮退，空有在至清岛慢慢混成了老油条，这时才意识到她来至清岛学别的都没意思，在预神手底下当然得好好学他的招牌本领预知术。
　　预神不愿泄露天机，但若是空有自己能预知未来，那岂不是可以伺机而动，改变自己“洛河乱”的命途。

　　空有想到这点后便时不时露出神秘的微笑，惹得大白狐既是担心又是避之不及，唯恐空有又在琢磨什么烂点子。

　　预知术的基本功分为五个部分：知，观，运，通，能。
　　诀窍只有一句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新生们学习预知术都是盲人摸象，无人能得要领，毕竟这种天赋的神力，确实也不是硬学就能学好的。
　　知如在传授预知术时也只是将如何凝神，如何通达，如何观察讲一讲，并举出一些成功案例来启发新生。这也是没办法，预知术不同于其他法术，它没有符文，也没有招式，只能靠雾里看花的悟性。

　　而预神留下的法术练习大都是预测出多少多少天后必将发生的一件事。
　　空有提交的修炼成果诸如：
　　一天后，小黑会趁弟子睡觉时窝在弟子脸上。
　　三天后，渔女会问弟子可否一起出至清岛游玩。
　　五天后，高阳师姐会因为弟子的封印术进度缓慢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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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提交的成果没什么实际价值，毕竟小黑天天窝她脸上，渔女三天两头问她要不要离开至清岛，高阳师姐每每亲授封印术都会叹气。
　　尽管如此，空有却是唯一一个从来没被预神点名批评过的新生。
　　空有心想大概是自己天分太差，被师父忽视了。

　　直到某次修习课上，预神知如将空有的修炼成果作为范例展示到所有新生面前。
　　看到空有流水账般的预知术修炼成果，满座哗然，有忍不住笑出声来的，也有轻蔑小邪神学艺不精的。
　　而他们的师父知如开口说：“在座只有空有，从未预测失误过。”

　　是了，虽然空有完全没有用到真实的预知术，但她也从未贪心去说一件几率低于九成的事情。

　　“诸位弟子，若是你们自以为是，滥用预知术，轻则让我们预神系蒙羞，重则，一句话便酿成大祸。”
　　知如说出此言时，眼睛微眯着看向神态各异的新生，这不仅仅是教导，也是警告。

　　从此，新生们对预神术多了几分敬畏，加上此术实在难学，越来越多新生几近放弃。
　　倒是空有一人有了其他想法，过了一段时间，她的作业才高明了一些：
　　夜观天象，七日后为晴天，大白狐才去过乘黄丘陵一次，看那前足伤痕，定是处理了一件棘手之事，于是他近日休息。弟子依此推断，七日后的晴天，他必然会去至清岛南面垂钓。若是懒散不去，弟子将拔他狐毛骚扰之，逼他出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预神知如看了空有升级版的预知术修炼成果，没忍住开怀大笑，“如此修炼也并非不可，只是苦了那乘黄丘陵的欲念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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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空有终于排除千难万阻做起了正事——学习，并且展露了一点作为神族菜鸡的修仙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