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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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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羽织担负起了薰的责任。
“无论哥哥是再娶一位妻子还是怎么，我都是不管的，”羽织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但因陀罗和阿修罗我会养在身边，这是我答应薰的，我一定会做到。”
“我是不会再娶，有了因陀罗和阿修罗就足够了，但是，你要养着他们，双海怎么办？”他伸手摸了一下阿修罗的脸颊，有些胖乎乎的婴儿抱住父亲的手指咯咯直笑，“当初说好的，等薰生下孩子，你就和双海成婚。”
“可薰死了，这是你都没有料到的，不，或许哥哥你看出来了，但我没有。”
“薰死前要我全心照顾这两个孩子，那我一定会遵守我立下的诺言，”话题一转，羽织回答了羽衣的问题，“至于双海，是我对不起他，让他去另娶一位妻子吧。”
还能怎么办？羽衣只能照实转告了双海——双海是他器重的大弟子没错，可羽织更是他疼爱多年的亲妹妹，她不愿意的事他也不会逼她，当初赞同双海接触羽织也是抱着她在自己眼底下也安心的想法，但现如今羽织不想那么做了，那他的想法自然也要跟着走。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是把双海当做自家人看的，现在……唉。
羽衣抬起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妹妹似乎有些颤抖。
手指还纠结着袖口，仿佛要把它扯烂一样。
“羽织？”
“哥哥……”羽织抬起头来，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的往外滴落。
她并没有哭出声来，而是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用一种近乎哀嚎的声音向羽衣哭诉：“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母亲和二哥抛弃了我们，现在薰也离开了，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可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们啊？！”
如果说在大筒木羽衣的心目中最重要的是这片大地和大地上存在的人们的话，那么他的妹妹就是他完全相反的类型。
不得不说，羽衣和羽村封印他们的母亲辉夜时，完全忘记了对母亲极其依赖的羽织。对于辉夜和羽村的失踪，羽衣也没编造一个像样的谎话，无疑对羽织造成了严重的打击，让她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效果不亚于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天崩地裂。
后来嫁进来的薰，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成为了支撑羽织世界的支柱，如今她一死，羽织快要修补完整的世界又坍塌了一大半。现在支撑着她没彻底崩溃的，是她对临死前的薰许下的诺言——照顾因陀罗和阿修罗长大。
“不哭，不哭了，”羽衣就像小时候哄羽织一样，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语重心长的安慰她：“人总是会失去什么的，孩子总会离开母亲，人也一定会死去，只是母亲和薰都只是意外，被我们碰上了而已，难道你就放弃自己的人生了吗？”
“你也说了，既然你要履行自己的诺言，照顾好这两个孩子。那么你也要保重好自己，没有一个好身体，那孩子们该怎么办呢？我又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羽衣的猛药下得准极了，羽织目前的状态真的极其糟糕，目前能把她拉回来的，只有他这个哥哥和两个孩子了。
“哥哥，最后……最后让我哭一回吧，”羽织把脸埋在羽衣胸口上，声音细微不可闻，“以后，我就不会再哭了。”
在羽织哭完后，羽衣把羽织曾经的同名好友，那个喜欢过他的女孩儿送给他的红勾玉项链转送给了羽织，当然他还是什么都没提，只希望羽织能早日结束悲苦的心情。
羽织看着项链只觉得莫名熟悉，头也有些痛，对哥哥的安慰也是沉默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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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另外喜欢的女子，娶她做妻子是可以的，”羽衣想想如今情绪恍若一潭死水般的羽织，不禁开始叹气，“总归是我们的过错。”
双海没说话，转身就走了。这可以称得上失礼的举动也没让羽衣生气，一来他对弟子们向来宽厚，大弟子双海尤甚，二来他也觉得是他们家的人对不起双海在先，双海对他甩一次脸子也正常，毕竟等了这么多年，临到头羽织却反悔了，这实在说不过去。
深夜，两个孩子安静的睡着，羽织站在窗下，在昏暗的房间里，安静的望着天上的那一轮银色圆月。
那副样子，就像从前望着神树和天空的辉夜。
她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
就在羽织望着月亮，思念着过去与母亲之间的点点滴滴时，突然被不知名乐器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那曲声呜呜，苍凉婉转，让羽织想起，当年她跟着羽衣将行走到沙漠时所看到的，那辽阔无边的大漠和垂暮残阳。
风还带着沙漠的余热，略过他们卷起一片飞扬的沙尘。双海把水囊交给羽织，看着羽织双手抱着水囊乖巧的喝水，被红色的光影照的像是要烧起来，咧着嘴笑得傻乎乎的。
——每次看到她，他都笑得像是初见时那个靠着一个小破桥吃饭的小毛贼，一点都没有忍宗大弟子的稳重。
悄悄把门缝拉开一点，羽织睁着一只眼睛细看：是双海坐在台阶上，背对着她在吹一支尺八。
拉上门，羽织低着头背靠在门上。门外的双海依旧吹奏着自己的苦涩、惘然和思恋，
静静的听门外的双海吹完一曲，直到他离开。
“双海……”
羽织低声轻轻呼唤，一滴泪珠在她眼角若隐若现。
等羽织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才发现，因陀罗已经醒了。
但他没有哭闹，只是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还有些抽噎的羽织，旁边的阿修罗张着两只圆滚滚的手臂还在呼呼大睡。
“因陀罗，”羽织轻手轻脚的抱起了他，声音轻的就像柔软的羽毛：“我和你们的母亲说好了，我会保护你们，你们永远不会比没有母亲的孩子差。”
“你们的父亲是大筒木羽衣，你们的祖母是高居于月亮上的大筒木辉夜，她是这世间唯一的神明，她会保佑你们的。”
“对，有母亲在，她会保佑你们的，会保佑你们的……”
而小小的因陀罗只是把双手放在了羽织脸上，笑得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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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六年过去了。
今日的羽衣并未向往常一样，在忍宗大殿观看弟子们的修行，而是挥汗如雨的往石碑刻着些什么东西。
门外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寒风凛冽，刮的人脸生疼。
“咔啦——”
门被推开，一个裹着白色麻布斗篷的女人迈着清浅的脚步进了这个屋子。
羽衣连头都没回，“是羽织吗？”
“嗯，哥哥今晚要一起用饭吗？”羽织答应了一声，“你已经三天没和我们一起用晚饭了，阿修罗很不开心。”
“……抱歉，今晚我会过去的。”
话虽这么说，但一时半会儿羽衣无法完成这项工作。羽织站在哥哥旁边，低头观察了一下石碑，微微皱起了眉头，“写轮眼……万花筒……这是什么？”
“羽织没发现吗？”
“什么？”
“查克拉，”羽衣张开手，大量的查克拉直接在他手中凝结成团，发出刺眼的雷光和尖锐鸟鸣声，“虽然羽织无法提炼查克拉，但是白眼可以看出来吧。”
“我可以运用查克拉，可以攻击也可以治疗，但是因陀罗和阿修罗他们，体内确实有着比他人还要多的查克拉，但他们无法使用啊。”
羽织想了想平日里自己用白眼的事，不由得点了点头：因陀罗他们就像无口的水罐，查克拉只能在身体里流通，却没有可以运行出来的开口呢。
当年羽织落水后，辉夜直接把教导儿女们的事安排在后来几天了。但她确实不是个好师傅，交给羽衣羽村的，也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罢了。
但两兄弟聪明，很快就能加以应用了。
如今羽衣照葫芦画瓢把当年母亲教自己的教给因陀罗和阿修罗二人，结果……有点令他失望。
不过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或许这正是上天的意愿。
羽衣用柄杓舀了一点水泼在了石碑上，瞬间石碑上就有了一大块飞溅的深色。
就像被喷溅到鲜血的墙壁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羽织的想法变得有些黑暗了。
“或许因陀罗和阿修罗不会再有我和母亲才会有的眼睛，但他们的后代说不定……”羽衣放下柄杓，用一块粗布细细擦拭着石碑，“所以我留下这石碑，给他们一条正确的道路，以免他们因为一时迷惑而做下无法弥补的错事。”
羽织低垂着眼帘，低声赞扬了羽衣一句：“哥哥思虑深远。”
羽衣：……
羽衣真的很想叹气。
迎着风雪，羽衣回到了妹妹的居处，与妹妹和两个儿子用晚饭。
身后跟着的羽织，身形若隐若现，好似即将消散在风雪中的云雾一般。
拉开门，因陀罗和阿修罗正围在火堆旁烤火，火堆上架着一个黑色铁锅，铁锅里的粥在翻滚着，冒着白丝丝的热气。
“父亲！姑姑！”
阿修罗一边叫一边噔噔噔的跑了过来，一副笑脸让羽衣极为舒畅，因陀罗则是站起来乖巧的问好，行为比起阿修罗更成熟些。
“因陀罗很不错，小小年纪行为举止就像是大人一样了。”
“嗯。”
兄妹二人正待带着孩子们吃饭时，火堆旁小小的包裹发出了一些动静。
“呜呜——”
“什么声音？”
“哦！是那个！”阿修罗又噔噔噔的跑过去把那个包裹拿了过来，羽织扒开看了一下，是一直还没睁眼的小狗狗崽。
“姑姑，我想要它可以吗？”阿修罗抱着小狗，看着羽织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会和哥哥好好照顾它的！”
羽衣问了一句，“因陀罗？”
“是，父亲，我想和阿修罗一起照顾小白。”
这连名字都想好了啊，羽衣拍了下阿修罗的头，又转头看向妹妹。
待羽织同样点头后，小狗算是有了归属了。
“就是不知道，小狗是谁送来的呢？”
因陀罗解释道：“是一个叫做双海的男人，他说这是送给我们的礼物，而且……”
“而且什么？”
“他说我们开心，姑姑也会开心，”旁边的阿修罗接话，有些疑惑向羽织问道：“吶……他和姑姑是什么关系啊。”
羽织脸色变了。
羽衣开口换了一个话题，把两小只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明天开始，因陀罗和阿修罗要开始修行了。”
“啊，真的吗？！”
“真的，就像父亲那些弟子们一样。”
“太好了，太好了！”
两个孩子兴奋的一直跳，羽织却慢慢低下头，表情像是在难过。
深夜，尺八的声音又响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没法和双海在一起了。
二柱是男主。
主要斑爷做男主我也写够了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