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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围剿叛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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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云雀前辈!”
——“小动物?莫非云雀前辈是在说我吗?”
——“云雀前辈你终于来了!”
——“云雀前辈也是我的护法?”
——“那个...云雀前辈,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疼你怎么也不说?”
——“朕如何揣摩爱妃的意思啊?”
——“恩,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想要什么愿望?”
——“朕一批完折子就赶着来见你了,怎么样,受宠若惊了吧?”
——“恭弥,一年了,我想你了。”
——“恭弥,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三个知晓。”
——“云雀,别闹了。”
——“你难道不想我吗?”
——“我心疼。”
——“晚安,恭弥。”
——“侍寝,不会么?”
——“我真的累了。”
——“等我回来。”
做的断断续续的梦,这些年零零碎碎的事情如今走马观花一般呈现在眼前,自九世四十七年尹始,距今已有八年矣。从志学之年走到加冠,想来也有一年半载了。
这八年间有什么呢?
——并盛私塾,樱花树,夺嫡战,彭格列,云守宫,云豆...
恍然之间又梦回八年前,樱花树下那个抬头望向自己的羞涩少年。随后,又是一身明黄,莞尔一笑的俊朗青年,暖橙色的眸子,耀眼无比。最后...那抹暖橙色逐渐被鲜血弥漫,覆盖。
——直至被黑暗吞噬殆尽。
云雀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往旁一摸。
——凉的。
他迅速掀开被褥,不顾伤口的疼痛从殿内慌忙地走了出来,幕帘刚揭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云雀瞬间僵在了原地。
“你...”云雀惊恐的睁大眼睛,愕然地望着他。
纲吉也愣了,他们呆呆对视了须臾,遂起身,悄悄收回身侧的小刀,擦了擦手上的血,继而对他展露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与方才梦中一致的温柔微笑。
“恭弥,你怎么起来了?”
纲吉朝他走过来并顺手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叹了口气,有些愧疚道:“还是吵醒你了,抱歉...”
云雀心下一松,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纲吉就势抱住他,轻轻抚着后背问他:“怎么了?莫非是梦魇了?”
云雀靠着他飞快的整理了下思绪,才道:“进刺客了?”
“恩,已经收拾干净了。”抱着他的人轻柔道,随后对外喊了一声,“押上来!”
片刻之后,巴吉尔和几个侍卫押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入了殿。巴吉尔上前颔首道:“启禀皇上,微臣无能,他还是不肯招。”
“哦?”纲吉扶着云雀坐下,道:“想不到你的嘴巴这么严实?不如这样,他们给你了多少好处朕照十成给你,如何?”
闻言,跪着的男人嗤笑了几声,如今沦为任人刀俎的鱼肉却猖狂不减,还胆大包天道:“呵,皇帝这是想用银子撬开我的嘴?告诉你,没门!”
“好,有骨气!”纲吉赞许地拍了拍手,随后从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小刀,漫不经心地在手上来回转悠着,笑道:“你们的人弄伤了朕爱妃的手,朕很生气,既然他已经畏罪自裁了,朕也只好找个人出气。”
刀柄骤然一顿,皇帝搂过旁边的恭妃,当着众人的面在云雀的额上轻轻一吻,勾唇笑道:“爱妃,你说要是有人半夜私闯寝殿,该当何罪?”
“先卸其胳膊,再挑其筋,断其腿,最后再捣烂他的眼珠子。”
云雀冷然答道。
“好,都依爱妃所言。”纲吉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来人啊!”
跪着的男人像是疯了一般剧烈的挣扎起来,“你们别碰我!都别碰我!”
“先卸他一只胳膊。”
“...皇上饶命!恭妃娘娘饶命!”谁知那男人一看见刀子,接憧而至的恐惧瞬间压垮了所有的坚贞不屈,连忙磕了几个响头:“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哦?这么快就屈服了啊?原本还以为你能坚持到最后一步,真是遗憾。”
纲吉与云雀对视了一眼,笑了,接着又凛然正色道:“告诉朕,在背后指使你们的到底是何人?倘若有半句假话...”
皇帝笑着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是骸嫔!是骸嫔勾结艾斯托拉涅欧意图刺杀皇上,想要谋权篡位!”
纲吉很是沉痛地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失望,怒道:“还敢诬蔑骸嫔!”
“不要信口雌黄,朕的耐心有限,”纲吉已经在下最后的通达令。
在强大的施压下,男人本能的战栗起来,都说十世软弱无能,任人拿捏,不,这是多少年前了,如今的十世,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男人想了想,竟然咧嘴笑了起来,随后真相一一吐露。
“是裕郡王,当年他就不满您继位十世,想篡位,但又不敢强出头,便勾结了艾斯托拉涅欧的余党...而艾斯托拉涅欧也一直对骸嫔怀恨在心...有了郡王的支撑,便有胆量朝宫里下手了,绿豆是艾斯托拉涅欧一开始就安插在蓝婕妤身边的,本来是要嫁祸给骸嫔...但是没成,所以便借着木樱围场下手,发动政变,结果...”
“结果被朕一眼看穿,全盘皆输,”纲吉接道。
“是,皇上果然英明,这次是我们失策了...”
“不,”皇帝轻笑着,眼里尽是轻狂,“你们从一开始就失策了。”
“难道你们没有想过为什么重开木樱秋狝?”
“难道没有想过为何在中途与众人猝然分离?”
“难道没有想过为何跟艾斯托拉涅欧突然摊牌?”
“难道没有想过是故意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难道没有想过?”
——“是为了在今夜就剿除你们。”
“......”
“秋狝可是老师的专场,朕啊,可是对此一点兴致都没有……”
男人的脸部开始扭曲,“呵呵...哈哈哈...十世您...哈哈哈哈...果然厉害...哈哈哈哈哈。”
在一阵狂笑之中,十世微笑着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留个全尸。”
“皇后那边呢?”
“回皇上,全部活捉了,还留着半口气呢。”
“……嗯,老师够狠的啊。”纲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那骸嫔那边呢?”
那侍卫突然哽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皇上...骸嫔娘娘不知从哪弄来一箱蛇,那几个刺客都快被折磨疯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看来骸更狠啊!”纲吉打了个寒颤,“你去说下,让他手下留情,别都玩死了。”
“骸嫔娘娘说那是无毒的。”
“无毒也把人吓出失心疯来!”纲吉突然有点同情那些个刺客了。
“是!”
“剩下的余党,全部活捉,一个都不要落下,至于裕郡王,一经捉住,即刻处斩!”
“是!”
吩咐完最后一道命令之后,纲吉打了个哈欠,搂过旁边的云雀,“恭弥困了吧,抱歉让爱妃受惊了,我们就寝吧。”
“恩,”云雀淡淡应答了一声,顺从地被人打横抱起,亦不做任何反抗。
此时此刻,纲吉又恢复成一个温柔体贴的夫君,与方才那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皇帝简直判若两人。连云雀也不禁震撼,这八年他真的变了许多。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拂去了所有的纯真无邪。皇室之间的勾心斗角卸去了所有的柔情百肠。
但是还好,他尚有一份纯真美好是留给自己的,这么多年都未曾变过的真情。
云雀依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