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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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初白是个弯的。
简叙捧着手机呆在原地，好半天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小白，”他张了张口，还是忍不住确认道，“你……真是gay啊？”
“嗯。”林初白从手机里抬起头，态度很坦然，“抱歉，之前没跟你说。”
“啊，没事。我就是……感觉有点惊讶。”简叙薅了薅头发，反倒觉得尴尬的是自己，“不过你也挺勇敢的，敢直接在网上出柜。”
林初白笑了笑，低下头没再说话。
毫无预兆的出柜导致论坛流量激增，服务器一时卡顿，几次试图操作失败后，他直接被卡出了系统。
论坛服务器向来差劲，修复不知道还要多久，林初白没多犹豫，直接切出页面打开了Q/Q。
对话列表里一排下来都是满安大的各类通知群，他习惯给每个群设置“消息免打扰”，比较重要的则同时选择了“置顶”，这样一来做事的时候不会被频繁发布的通知干扰，等空闲下来再打开Q/Q也不容易错过重要消息。
几个群显示有新通知，林初白点进去扫了两眼，确认不紧要后便退了出来，打开“切换账号”，输入另一个账号和密码。
登陆的时候却失败了，系统提示他密码错误。
社交软件的密码向来只有那个，虽然已经预料到出现这种场景的可能，林初白还是不死心地又重复了两次。连续显示错误后，才认命的叹了口气，选择了“忘记密码”。
好在程序并不繁琐，短信验证很快便通过了，重新设置后登陆，系统没什么意外的跳出异地登录的提醒，时间显示在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
林初白简单回忆了一下，那时候他本科刚毕业不久，因为本校推免以及导师要求的缘故，无缝衔接进了研院的实验室，跟的课题组实验安排忙碌又复杂，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分心自己还存在另一个Q/Q账号的事。
再后来则是换了把手机，Q/Q账号忘记同步，研一的实验也确实令他忙碌到现在，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或许他要等到课题结束才能发现Q/Q被盗了。
是了，Q/Q被盗。
虽然确如论坛所说，Q/Q被盗两个月而不自知的可能性在满安大几近于零，但这样的结论建立在讨论对象只拥有一个Q/Q账号的前提下。
正常来说这个前提适用于所有的满安大学生，因为为了便于管理，校方硬性要求通知群成员实行单人单号实名制。
但林初白却是个例外。
他在大二下学期通过申请，被允许手持两个实名账号，其中一个为大众熟知，另一个则隐匿于群成员列表，是个永远不会被注意到的存在。
——“永远不会被注意到”。
这是林初白申请双号的唯一初衷。
他太出名了，一骑绝尘的考试成绩、屡次得到国际顶级期刊青睐的课题论文，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优越长相和清冷气质，使他几乎毫无悬念地成了满安大学神一样的存在。
追随者很多，满安大、尤其是生化系的录取分数肉眼可见地水涨船高。
追求者亦不少，情书被送过、告白遇到过，除了做实验是一个人，好像在哪里都会被包围。
就连Q/Q也沦陷。
未读消息和好友申请永远是99+。林初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不认识的同学向他诉苦在部门社团遭遇的不公，更搞不懂为什么会有汉语言专业的学妹跑来问他古文赏析学不会要怎么办。
——他并没有办法提供任何解答。
状况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更糟，甚至会有语音或视频不分时间场合弹出，直接导致了他很长一段时间里抗拒打开Q/Q。
不是没有采取过措施。
从一开始的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努力去接纳爱意和崇拜、不轻易通过好友申请并手动把所有消息设置成免打扰，再到直接在空间发布说说“麻烦不要再给我私发消息”，林初白做了他所能做的所有。
但都收效甚微。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一个容器，崇拜和爱意是幌子，真正用途是装纳所有人无处倾诉的不甘和失意。
决心下定在某次实验失败后。
搞学术的最忌讳心不静，杂乱消息是物理干扰，疲惫则更多是心理上的。
林初白通过导师向校方递交了单人双号的申请。
*
宿舍里没开灯，只浴室里隐隐漏出光亮，有细微水声从中传出。
不多时，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身量颀长的男人擦着头发走出，带出一身氤氲水汽。
他长相帅气，五官轮廓都好看。发梢还在滴水，略微仰头的时候可以看到水珠顺着脖颈滑过喉结。
性感又禁欲。
“老江开个灯！”听到动静，宿舍里另一个人从床上探出头，“你怎么这个点洗澡？”
“闲。”江寒年敷衍应道，长手一探开了灯。
宿舍骤然光明，他把毛巾随手一挂，走到了桌边。
电脑在他洗澡的时候自动进入了休眠状态，他坐到桌前，一只手握住鼠标晃了晃，屏幕被唤醒，显示出崩溃的论坛页面。
右击选择刷新，加载的小圈圈转了半分钟，终于成功了。
前面的楼层都浏览过，江寒年直接将进度条拖到了419L。
——那句“弯的，三不了”还明晃晃挂在那儿，江寒年眼神扫过时顿了一下。
论坛修复导致楼层回复间隔断开近一个小时，不知道多少人蹲守，短短五分钟讨论度又上去了。众人要么震撼要么震惊，短短一个小时，林初白出柜的消息传遍了满安大。
【427L：哇靠哇靠？！弯的？！】
【433L：老子追了他三年/微笑简直是哔了狗了/拜拜】
【444L：所以他之前是怎么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广大女生的追捧的啊……】
【445L：楼上仿佛有什么大病。咋？你是和白神心心相印还是维达洁柔？哪里看出来的心安理得？】
【446L：+1，而且白神也没同意过谁的告白啊。况且就这大环境，你要是弯的你敢轻易出柜？】
【459L：等等友友们，重点是不是偏了？】
【460L：顶楼上，这么个回应啥意思啊？到底是否认还是出柜？？？】
【461L：回楼上，我觉得大概是两者都有。】
【462L：不是……所以意思是真有人能Q/Q被盗两个月？在满安大？活得还挺好？？？】
……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江寒年垂着眼，没什么表情地往下刷。
直到看到昵称为“林初白”的用户出现，他才很轻地紧了下握鼠标的手。
【477L：[图片]Q/Q确实被盗了，空间有详细录屏。没有保管好自己的账号是我的疏忽，已经联系了几位受到骚扰的同学，我愿意提供赔偿，或者有其他要求我也一定尽量配合。
以及，请大家不要再给我私发Q/Q，实验很忙，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些。】
林初白盖了一楼后便下线了，闭口不谈出柜和为什么Q/Q被盗两个月而不自知的问题。
但他不说不代表没有人关心，相反，在确认Q/Q被盗属实、白神没有“失格”后，众人对于这两个问题的议论空前热烈。
【481L：白神你不用赔偿！该赔偿该道歉是挂人的女生！还恶人先告状，骚扰就是骚扰，别用“发日常”来掩饰你的恶心行径/hetui.JPG】
【484L：想到一个绝妙比喻，盗号者找上骚扰女生＝苍蝇盯/大便】
【487L：啊，所以出柜是真，Q/Q被盗两个月也是真实存在的？】
【488L：应该是真的，当代优质青年都如此弯/捶桌】
【489L：但是Q/Q被盗两个月是怎么做到的啊？白神住学校诶，怎么可能不需要通知群啊？】
【490L：是不想被骚扰信息干扰吧，搞学术的不都需要隔绝外界干扰吗？我同学就这样，三天两头联系不上人，一问铁定自闭在实验室了。】
【491L：那什么，一个脑洞哈，会不会不是不需要通知群，而是不需要“这个号”的通知群？】
【492L：啥意思？说白神有两个号啊？】
【493L：卧槽？！有可能啊兄dei！白神什么地位，他开口要两个号学校能不给？】
【494L：懂了/OK 这就去扒小号。】
【495L：楼上带我一个！】
【499L：？？？哈喽你们是瞎吗？没看见白神说“请大家不要再给我私发Q/Q”吗？怎么？还是你们觉得扒小号和这有区别/微笑】
【509L：服了，隔壁有楼开始筛小号了，我淦/爆筋】
【510L：就这疯狂程度，白神能不申请第三个号？】
【519L：求求大家让这楼沉了吧/跪下 也不要再扒小号了求求各位了我给大家跪下了啊/大哭 我听生化系的同学说白神昨天跑数据到凌晨，累的要死要活一觉醒来发现被挂，现在还要面临小号被扒，白神心情一定很糟糕/难过】
江寒年沉默地一层层刷下来，眸色越来越冷。看到519L，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半晌，他倒回去，长按477L后选择回复：
【520L：好好休息。】
等楼层回复出去，他切回首页，找到筛小号的帖子，干脆利落地点了举报。
而后他站起身，走到另一张床边，敲了敲床沿：“路乔。”
“诶哥，啥事？”路乔从床上探出半个脑袋。
江寒年：“起床，陪你去实验室。”
路乔满头雾水：“陪我去实验室？干什么？难不成老江你感受到生化的美决定弃数学从生化了？之前让你来都得求个三天三夜的。可是我今天打算下午再过去……”
江寒年：“起不起？”
路乔：“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