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44、第七卷 第八章 镜 天珠异变

　　（本章为第三人称视角）
　　一切正如时迁和王英所料，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祝彪，却对王英最后的警告耿耿于怀，因为他正在经营的“生意”，绝对经不起黑客的“折腾”。
　　作为白区第一百二十层的住户，其个人电脑可随时连线天眼系统，这也是时迁初探天珠大厦逃走时，要抹去天眼中他们三人影像的原因，不是针对同盟的警方，而是防备祝彪查看天眼录影。
　　祝彪通过天眼，确定了扈青已经完全离开，这才走进洗手间，拧动一个根本不可能流水的水龙头。
　　圆圆的浴缸连同墙壁转动起来，闪出一间密室。天珠集团的董事长快步走入，迅速打开电脑。
　　其实在继承父业之前，祝彪因为兴趣也当过初级水平的黑客。就算他不能攻破国防部的防火墙，与部长在不同空间共赏国家机密，最起码也能做到随时可以检查出是否有黑客复制了自己硬盘上的文件。
　　当他自制的“天珠”程序，进行了全硬盘检索，确定了没人来这里“逛”过，他心中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从容关闭了主机、断掉电源。
　　他走出洗手间，回到办公桌前，脚踩着价值一千万的鞋垫，祝家三少爷脑海中此刻回放着扈青的身影。
　　不知为何，他又开始怀旧，幼年时与两位哥哥以及扈青玩耍时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这个国家还叫赤魂国，他们的父亲还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虽然在他们居住的大院外已经是风波四起，但不谙世事的四个孩子依然天真无邪地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游戏的内容几乎千篇一律，总是祝彪与扈青结婚，两位哥哥为他们的婚礼忙前忙后，然后再学着大人奏乐主持。
　　过了不到十分钟，祝彪和扈青的孩子就诞生了，也就是扈青从家里抱出来的娃娃。
　　然后，祝龙与祝虎就会为给侄子起什么名字争个脸红脖子粗。
　　孩子的“爸爸”和“妈妈”则抱着娃娃、吃着棉花糖，喜滋滋地欣赏两位祝家哥哥吵架。
　　祝彪睁开双眼，家中奢华家具、高档装修，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如此陌生。
　　说起来，小时候住的楼房不过五层、颜色非绿即红，单调无趣土鳖，但每每回想起来，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难道说过了这么多年，他祝彪还是不能适应桑迪内斯蒂的高科技新生活吗？
　　忽然，祝彪想到了什么，他心中一惊，赶紧往密室走去。
　　密室中什么东西企图向外窜去，被眼疾足快的祝彪，一脚踩碎。
　　祝彪又赶紧奔向自己的电脑，电插板明明依然处于断电状态，一体机屏幕却荧光闪烁，复制文件的进度条刚刚走到百分之百。
　　祝彪目光稍作停留，便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已然发生。虽然祝彪利用“天珠”程序强行关机，但根本于事无补。
　　祝彪略略思索，已明白自己中了扈青部下的圈套，自己故布疑阵，以办公桌吸引对方注意力，没想到对手计高一筹，竟然将计就计、打草惊蛇，利用小小电子虫找到了密室，破坏了反异能系统，然后在刚才短短时间内盗走了资料。
　　祝彪此时没有时间自责沮丧，立即打通了电话，召集两位哥哥。
　　祝虎：（闻讯大怒）哼，我就说过你小子心里只有扈青，现在好了，就是扈青要整死我们，你把我们祝家全害了！
　　祝龙：老二，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问题。
　　祝虎：证据都落到警察手里了，如果摆不平，就算警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客户也会杀我们灭口的！我是没有办法了，老爷子生前不是说老三最聪明吗？好，我现在到看看老三怎么来保住祝家？
　　祝彪：……放出所有变种人吧！
　　祝龙：什么？老三，你疯了？
　　祝彪：如果天珠市全面遭到变种人攻击，我们的天珠大厦也不例外。混乱中，相关知情人全部被杀，证据被毁，也就是说从来没有过什么证人和证据。天珠市的变种人案，从来都是浑吐蒙针对我们人类国度的攻击，我们天珠集团将是这场浩劫中的最大受害者。这一切都是政府的国防工程没有做好，我们还可以因此来申请国家补偿。
　　祝龙：（大喜）老三，好主意啊！
　　祝虎：哼，好主意是好主意，不过在相关知情人中也有扈青啊！老三，这小妞我们杀是不杀！
　　祝彪：……（恳求）二哥，能不能只是让她失踪，我把她藏起来养一辈子。
　　祝虎：老三，别痴心妄想了，她是特警队长，是武功高强的异能人。我们根本没有把握活捉她，更没有把握控制她一辈子！你能选择的只有杀，或者不杀！
　　祝龙：（怒）老二，你不能这样逼老三，他是我们的弟弟！
　　祝虎：（怒吼）如果身为祝家的当家人，连一个女人都放不下，还能做什么大事？我已经牺牲掉一个我喜欢的女人了！现在也该轮到老三了！
　　两行泪水沿着祝彪脸颊流下，他嘴唇翕动许久，终于蹦出一句话：
　　“任何人的生死……都没有祝家重要……为了祝家……把该死的人都杀了吧……”
　　祝虎：……好，三弟，我会把这场大事件演绎得超级完美的。
　　当祝虎匆匆乘电梯而下，祝龙抚摸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弟弟后背，轻声安慰：“老三，大哥知道你有多痛、你有多苦。但扈青已经跟我们分道扬镳，她走得太远了，回不了头了，长痛不如短痛吧！”
　　祝彪：不，不是扈青。哥，是咱们祝家走得太远了，回不了头了……
　　短短几分钟之后，天珠市蓝区、灰区、地下区，多处几乎同时发生变种人袭击事件，就连警局总部、天珠大厦也未能幸免。
　　整座城市立即陷入全面混乱之中，警察与驻军已经频繁出动，但面对凶恶诡异的变种人，普通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伤亡数字不断上升，所有医院都已忙得焦头烂额，依然来不及救治不断送来的伤者。
　　白区的少部分“蘑菇伞”已经紧急升空，没有升空的也强行关闭了与蓝区的通道。
　　大量大厦警卫被调到蓝区九十层以上，防止变种人突袭白区。
　　其实受害最严重的不是蓝区与灰区，那里的被攻击地点往往是特定地带，比如天珠大厦蓝灰区员工层，以及蓝区警察局总部等等。
　　地下区则因为便于变种怪物神出鬼没，或许也是由于指使者期望将对城市的损害减少到最小，把攻击的重点被放在最为无助的社会最底层。
　　但这里是天珠市，是扈大法官生前最重视地下世界的天珠市，警力和救护队源源不断地奔往地下，伤员也源源不断地被送往灰区与蓝区的医院。
　　变种人仿佛是饥饿了许久，在地下区某处，它们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儿童乃至婴儿。
　　就在一位重伤妇女眼睁睁地目睹几个月的孩子落入变种人爪中时，她拼命恳求：“放过他吧，他才刚出生没多久，要吃就吃我吧！”
　　凄惨的呼声换不来变种人的慈悲，只是引来了另外一个饥饿的变种人。
　　面对纯粹示威的嚎叫，与那即将准备咀嚼美食的血盆大口，双腿已经严重受伤还期望用自己换回爱子的可怜女子，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只能紧闭双眼等待厄运降临。
　　当手抓啼哭婴儿的变种人即将享受自己的美食时，突然数道激光，分别击中了这两个肆无忌惮的怪物。
　　婴儿随即脱离了魔爪，却落向大地，
　　在婴儿的哭闹声和妇女的尖叫声中，一道人影迅速无比奔来，及时将婴儿抱在怀中。两根多杈鹿角如同保镖般飞来，紧紧护住那人，对变种人的攻击持续不断。
　　丢掉婴儿的变种人非常不幸，由于它刚才注意力过于集中，被激光直接击中了头部，当场毙命。
　　袭击妇女的怪物则发出咆哮后带伤融入地下。
　　当幸免于难的母亲千恩万谢接过婴儿，救援者立刻为她指出警方支援的方向。
　　而这位闪现的西方人，则拿出微型雷达般的仪器继续追寻着怪物的踪迹。
　　他追踪了没多久，便不得不停下脚步，并非是他丢失了目标的线索，而是因为目标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当然，还有另外两个完好无损的变种人似乎来为同伴出气。
　　虽然两支激光鹿角已经对准了变种人们，但西方人并没有把握能同时解决掉三个变种人。
　　关键时刻，异象又生，平民区忽然只是眨眼之间就化为树林。变种人们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恐慌间本能想钻入地下，没想到融地术已经完全失灵，因为盘踞的树根纠缠于土质下，让怪物们钻无可钻。
　　而那个躲藏在树林内的追杀者，却趁怪物恐慌之际，激光频发，大肆攻击，先将那受伤变种人击毙。
　　剩下两个逃过首轮激光袭击，就意欲逃遁。但它们身后的树木像活物般移动了位置，将这一对怪物紧紧挤在树间，更有树藤枝叶将怪物纠缠，让它们完全动弹不得，成了激光鹿角的死靶，即刻一命呜呼。
　　随着变种人的毙命，树林也消失无影，一位年纪稍大的西方人缓缓从青年身后走出，摇头叹息：“特瑟·查沃，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冒失？就不能等等我吗？”
　　特瑟：（苦笑）我的叔叔约克·查沃，首先感谢您的幻森林帮助了我。其次，如果我跟您一样慢，刚才就会有一位母亲和一个婴儿成为变种人的盘中餐。最后，我必须提醒您，我们要尽快解决了这些变种人，然后去支援逊尔特工，他们现在的处境一定更危险。
　　沃克：放心吧，虽然我们、龙家兄弟、大部分玄元社异能人都被派去支援各地，但是逊尔特工与列特局长身边还有不少高手，应该没问题……吧……
　　特瑟：高手？是，扈青算高手。根据情报，江州市李逵也挺能打，杨雄的“破空斩”、石秀的“战意斗气”在战争年代也算小有名气。但那个会变脸的杜兴、保安王英、小偷时迁，还有到处流浪的宋江和外星人，也算高手吗？
　　沃克：别忘了，小逊尔和他的夫人还在逊尔特工身边。
　　特瑟：哼，他们两个只是初出茅庐而已，还是沾了逊尔特工的光，才能在一级任务中出动，话说你见过他们的异能吗？
　　沃克：……真的没见过……
　　虽然查沃叔侄对小逊尔夫妻的实力深表怀疑，可是这小两口今天确实肩负重任、大展身手。
　　逊尔特工一行进入天珠大厦就遇到变种人袭击，先是时迁成功利用电脑操控的防御系统对变种人进行了攻击，继而石秀、李逵与所有普通人特警们将变种人阻击在蓝区。
　　仅凭战意斗气与旋风阵，就足以让变种人寸步难行，何况还有训练有素的特警配合防御系统组成交叉火力网。
　　不过到了白区，时迁就变得毫无作用，因为负责这些楼层的电脑刚刚被彻底摧毁。幸亏能让大厦白区升空的系统有一部分位于蓝区，要不然这大“蘑菇伞”早已升上天空。
　　经过根本空无一人的白区一百层到一百一十六层，逊尔等人刚刚踏上一百一十七层，便感受到灼人热浪，宋江、天外客、乐和心中大惊，因为这感觉实在过于熟悉。
　　通往一百一十八层的楼梯口前的守卫正是曾去绑架天外客的“鼓”怪物。
　　鼓：对不起，扈队长，我要履行我的职责，不但不能让你们过去，还必须杀掉你们！
　　宋江：（嘀咕）奇怪，这里最大的不是扈队长啊？
　　鼓：你就是那个天外客的容器？很可惜，本来老板希望拿你和外星人换个好价钱，这钱是赚不到了。
　　大逊尔：看来你是承认变种人案件是祝家兄弟弄出来的？
　　鼓：哼哼，我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回答问题的。
　　大逊尔：好吧，栾廷玉，我们来一决高下。
　　鼓：哼……你，你叫我什么？
　　列特：别装了，栾廷玉，第二起变种人案件中的所有DNA样本都没有与你相符的。而从第三起变种人案开始，你这个特殊变种人就出现了。据我所知，你是祝老先生的老部下，可以说是看着祝家兄弟与扈青长大的。你唯独跟扈青打招呼，眼神又极其复杂，我们都是老执法人员，难道还判断不出你是栾廷玉？
　　老执法人员不仅仅是大逊尔和老列特，扈青又何尝不是早有怀疑，但又不忍确定。
　　扈青：……栾叔，真的是你吗？
　　栾廷玉（鼓）：……小青，对不起，我守护了祝家一辈子，我必须守护到底！
　　扈青：（悲斥）栾叔，你为了守护祝家，不惜改头换面变成变种人怪物吗？
　　栾廷玉：何止是我……不说这么多了，要想上楼梯，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不过你们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你们会先变成尸体。
　　斯恩（小逊尔）：虽然你注定今天会变成尸体，但要上楼梯没那么麻烦。
　　话音未落，斯恩双手前展，无数□□射而出，而人面龙身的栾廷玉轻易避过。
　　栾廷玉：哼，雕虫小技，也配跟我斗。
　　凤秀玉：哼，我丈夫的雕虫小技才刚刚开始。
　　知夫莫若妻，斯恩的小把戏确实不是仅此而已，打空的钢珠被无形力量串为珠链，猛地勒住栾廷玉的脖子拉往一边。
　　斯恩：哥，你们走，这怪物交给我与秀玉。
　　乐和：我也留下来帮忙。
　　逊尔：乐和，你……
　　乐和：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所热爱的天珠市与同胞们。
　　斯恩：我说乐和，我嫂子，也就是你姐姐的死，与我哥无关。
　　乐和：（吼）他应该承担起一个男人该尽的责任！
　　凤秀玉：别吵了，你们看那怪物。
　　原来就在两人争吵的片刻工夫，栾廷玉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已经将钢珠链熏软。随着栾廷玉全力挣扎，他已经缓缓摆脱禁锢起身。
　　乐和：（急）你们赶紧上去，别耽误正事。
　　逊尔：……乐和，一定要活下来，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乐和：……等你真能将祝家兄弟绳之以法再说吧！
　　斯恩：乐和你……
　　逊尔：斯恩！你、秀玉、乐和都要注意安全，你们是我仅存的亲人了！
　　斯恩：……放心吧，哥！
　　栾廷玉眼看逊尔等人沿梯而上，急忙飞身而起，意欲阻拦，偏偏脑海中骤然闪现声音：“停下，我们还要打一架！”
　　明明是陌生的声音，但强若栾廷玉也不由心中莫名惊惧立生，动作稍缓。
　　片刻迟疑之中，不仅有崭新钢珠迎着热浪而来，凤秀玉还放出两把东方大刀，也准确无误地自行杀向栾廷玉。
　　栾廷玉吃一亏长一智，不仅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攻击，更转身发出热气，要将钢珠与大刀尽数蒸发。
　　那钢珠经不住热浪冲击，四下散落。
　　回旋而来的双刀却霎时改变了形态，化为两只猛虎咬来。虎为虚幻，不受蒸汽影响，却依然可以伤人。
　　栾廷玉不及提防，居然被扯下两块肉。狂怒之下，他尾扫双虎。
　　虎躯狠狠撞上墙壁，重现刀形。
　　栾廷玉刚刚决定先杀这对东西合璧的夫妻，脑海中忽然响起悲伤的小调，那乐曲如此哀绵不绝，似乎是在怀念逝去的亲人。
　　栾廷玉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老上司祝老爷子以及亡故的妻子。
　　忽然他警觉过来，自己还在战斗之中，这分明是敌人施展的异能。
　　但已经晚了，钢珠再度回转，如散弹般向敌人击打而来，双刀飞天舞之间，又化猛虎，咬向空中强敌。
　　散弹穿透了变种巨躯，刀虎亦将龙身击破。
　　栾廷玉万万没想到，三个异能人联手，就将他如此轻易地击破。
　　他摇摇晃晃地飞身半空，倏地凝聚全身残余力量撞向楼梯间，通往高层的楼梯立刻被撞落的水泥断壁所遮挡，
　　无力倒地的栾廷玉居然发出胜利者般的笑容：“他们……上去了……就……别想……别想……下来了。我……我为祝……祝家……只能……做……做到这一步……了……”
　　望着在断壁障碍前慢慢合拢双眼的栾廷玉，与阳谷市的变种人不同，他生命消失之际，身体也恢复了原貌。这是否说明天珠集团的变种人药已经升华了一个档次？
　　但没去过阳谷市的斯恩，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他不由摇头叹息： “可怜啊可怜，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
　　凤秀云：（狠狠拍了斯恩后背）现在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吗？大哥他们被困在上面了。
　　乐和：听栾廷玉的遗言……糟糕，楼上应该有更大的危险。
　　斯恩：啊！那……那我们赶紧把楼梯口清空啊！
　　凤秀云：就咱们三个，要清到什么时候？问问石秀他们搞定了没有，如果搞定了赶紧上来帮忙！
　　斯恩：对，对，我赶紧呼叫他们！
　　在斯恩与石秀取得联系之时，乐和焦急万分地目视那堵塞前路的障碍，心中默默祈祷：
　　“逊尔，你可千万不能死，虽然我恨你，但姐姐在天有灵，一定希望你能平安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