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41、第七卷 第五章 梦 藏龙卧虎

　　（本章为第一人称视角）
　　宋江决定的事情无人可以改变，他说要先去找玄元社异能人，我和李逵就只能陪着他去，不得已只好跟杨雄等新朋友分道扬镳。
　　“登云酒吧”在地下区也算小有名气，虽然我很少去故乡的酒吧泡吧，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里的疯狂氛围跟影视片里如出一辙。
　　当然，如此热闹的原因是由于地下区的生活远远落后于地上世界，依然停留在我们星球二十一世纪的发展水平上。不过，这也是吸引白区与蓝区的少爷小姐们不断偷偷“下凡”的主要原因。
　　传统酒吧里，最耀眼的明星往往不是歌手，而是唱片骑士。
　　他们放着先进的电脑放音设备不用，痴迷于唱片机，随时以手拨动播放中的唱片，以此来调整音乐的节奏，从而产生截然不同的音乐效果、制造出令人疯狂兴奋的气氛。这种操纵方式，俗称“打碟”。
　　如今，我们眼前就有这样一位唱片骑士，让无数少男少女跟随着他的节拍狂热起舞，一曲结束，熟客们纷纷对他举杯致敬，他也面带微笑招手还礼。
　　当他的助手替代了他的位置，开始一改风格播放轻柔舞曲，他从吧台接过一杯鸡尾酒，独自坐到偏僻角落，自己默默独饮。
　　他的神情是如此落寞，而刚才还向他喝彩的舞客们，却无人注意到他风光背后的悲伤神态，只是自顾自地投入到舞池之中纵情享受。
　　还好，我们不是舞客，不必投入自我麻醉的狂欢，也恰好有时间走到这位独处时展露真实自我的“骑士”面前。
　　那“骑士”略微抬头扫视面前的两人（我在宋江体内），手晃酒杯，不卑不亢地问了一句：“两位先生需要我换舞曲吗？换一曲五十元，谢谢！”
　　李逵：喂，你是乐和吗？
　　唱片骑士：（轻蔑一笑）我想这里的熟客都知道我是乐和吧！你看起来倒是陌生，第一次来玩吗？
　　李逵：（怒）外面变种人都闹翻天了，谁有时间玩？
　　乐和：（指着舞池）不是这么多人有时间嘛！
　　李逵：（更怒）你……哼，宋江，咱们走吧！这家伙我信不过，不可靠！
　　李逵已经转身，宋江尚未决定是否真要离去，那乐和猛然站起，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乐和：你是宋江？宋江的宋，宋江的江？
　　李逵：……这种废话都是跟谁学的？
　　我：……
　　宋江：我是宋江，你听说过我？
　　乐和：我不确定你是我听说过的宋江，因为我知道的宋江，他不是一个人！
　　李逵：（怒）你敢说我兄弟不是人？！
　　乐和：别误会，我是说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如果他能证明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他才是我听说过的宋江。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明白过来，不等宋江发话，我已自觉现出身形。
　　乐和：（吃惊）真的有鬼一般的外星人啊！
　　我：（怒）铁叫子，你会不会说话？
　　乐和：（皱眉）铁轿子？你是在说我吗？我又不是轿夫，跟铁轿子有关系吗？
　　我：（尴尬）你外号不是“铁叫子”吗？
　　乐和：不好意思，我在战争年代的绰号是“魔音师”。
　　我晕，又是镜像宇宙的折射现象让我出丑。
　　不过，宋江似乎已经司空见惯，白了我一眼，便直截了当说明来意：“你好，‘魔音师’乐和，我确实就是宋江。我需要玄元社异能人的帮助，能否带我去找你们本地分社长？”
　　乐和：好啊，不过我只能带你和外星人去。
　　李逵：（大怒）你什么意思？
　　乐和：分社长轻易不见外人。这位兄弟应该就是江州市的李逵，还要麻烦你在酒吧休息一下，随便喝酒，都算我账上。
　　李逵：（双目发光）有酒喝？行行行，你们去，你们去！
　　在见酒忘义的李逵催促下，乐和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我与宋江二合一组合体，走出了酒吧。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一间出租屋竟然挂着奇怪牌子上面写着“天珠市地下区第七十九民事法庭”。
　　我来到这古怪星球已经也算有些日子了，在被卢俊义抓住前，也算去过不少城市，但是从来没听说地下区会有法庭。
　　地下区居民通常是不愿打官司的，因为请不起好律师，而法院也很少管过地下区的死活。
　　没想到这天珠市还真是奇怪，警察对地下区热心，法院也对地下区热心。
　　乐和主动为我们解释起来：
　　“战争年代结束后，我们的城市被划分成纵向四区。地下区是最底层，长期无人过问。
　　曾有一位玄元社前辈，担任过本市大法官。
　　他非常反感地下区被司法部门漠视乃至放弃，所以他建议成立了地下区民事法院，并且主张本市律师可以通过参与地下区民事案件获得政府佣金，并计入法庭档案之中，作为评定大律师的标准之一。
　　所以在整个桑迪内斯蒂，唯有我们天珠市拥有为地下区服务的法庭。
　　宋江：（无比钦佩）不知这位前辈现在在哪里？能在赤魂国覆灭之后，依然坚持为最底层平民服务，他值得我去拜访一下。
　　乐和：（黯然）他已经去世多年了，他留下一个女儿，是我市的特警队长，颇有家风。每当地下区有案件，她都会力主一查到底。
　　我：（现身惊问）你说的是扈青？
　　乐和：对，那位前辈就是她的父亲。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找找副社长。那个外星人，你还是藏在宋江体内，安全一点。
　　听人劝，吃饱饭，何况事关我生命安全，我自然从谏如流，赶紧钻回宋江体内。
　　我与宋江就这样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乐和的归来。
　　不知等了多久，突然间，一股不祥之感袭上我的心头。不，这种感觉来自宋江，我在脑海中看到这样的景象：
　　只见似乎是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面，突然冒出奇怪头颅，似猪非猪，似羊非羊，血红眼睛充满凶光。天呐，这不是NCC新闻里播出的变种人吗？！
　　我吓得立刻钻出宋江的身体，喊了声“快跑”，就自顾自地飞速飘起。宋江也一时吓得手足无措，只能盲目随我逃遁。
　　周围已经是喊叫此起彼伏，好像少说也有十头变种人冒出，而且感受着脚下的震动，它们分明就是冲我们两人而来。
　　更恐怖的是，居然有个变种人从我们面前现身。
　　宋江眼疾手快，空气中闪现出的几滴水液，及时冲入那怪物眼中。
　　趁着这家伙一时痛苦抹眼，我和宋江绕开它冲了过去。
　　在地下区居民的哭闹中，我心中的恐惧与秒俱增，让我飘动速度越来越快。
　　但是，我怎么忽然感觉宋江不见了？
　　我急忙回过头，视野中，宋江正站在一个摔倒的小女孩前。手无寸铁的他，竟然准备迎战冲来的变种人们。
　　目睹此景，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是不讲义气地自顾逃命，还是跟宋江一样不知好歹地留下拼命？
　　我不知道该如何，脑子完全一片空白，就连这二选一的题目都无法给出答案。
　　眼看怪物张牙舞爪已经冲到宋江面前，我吓得似乎已经寸步难移。
　　偏偏这时，我身后感到一阵灼热。
　　我慌张回身，只见头顶泥天空上飞下一个迥然不同的变种人，它人面龙身，浑身无火，却散发出几乎令人窒息的热气。
　　我突然想起，这不是《山海经》中被称为“鼓”的怪兽吗？
　　鼓：哈哈哈，外星人，乖乖跟我走，我不杀你！……嗯，怎么回事，谁在捣乱？
　　我见鼓望着我身后，神情怪异，我也忍不住回头望去，原来是宋江身前骤然冒出无数绿藤，恰好挡住怪兽。
　　这样的异能我似曾相识，对了，这不是光明教青龙星的绝技吗？
　　不，不是青龙星的异能。因为那些绿藤竟然化作怪异兽头，张嘴去咬那些亦猪亦羊的变种人。
　　这可是有意思了，想吃人的怪物如今却要被绿藤怪物所吃，难道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高兴得实在太早了，最接近宋江的怪物发出怒吼，双手如刃，轻易地将绿藤怪撕碎。
　　但绿藤碎裂一处，竟长出两处，如同我们地球希腊神话中的“九头蛇”。
　　新长出的绿藤不再组合兽头，直接缠向变种人，那撕碎绿藤的怪物不及提防，立时被捆得结结实实。
　　藤蔓们方兴未已，又无限延长，冲向其他怪兽。
　　这半路杀出的“藤咬金”为宋江争取了时间，让宋江不再硬撑，赶紧将小女孩抱到一边，让女孩去找父母逃生。
　　此刻，我感觉身后热度升温，难道说那鼓怪物要趁机偷袭我？
　　我再度慌张转身，才知道并非如此，只见一个青年已经挡在我身前，两只眼睛居然喷出烈焰。
　　没错，我没有说错，他不是从嘴里喷出，而是从眼睛喷出。
　　天呐，这眼睛上火也太厉害了！
　　那两道火流迫使散发热气的怪物，被迫紧急升空，喷出热浪与火眼青年相抗衡。
　　乐和熟悉的声音恰逢此时响在我脑中：“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往我这里过来。”
　　宋江应该也听到了这神秘之音，跟我同时四处张望，果然看见不远处乐和正焦急等候着我们。
　　他嘴唇翕动，我们双耳听不到任何话语，但声音依然响在我们脑中：“快走，往这边来！”
　　形势紧迫，我们不敢再犹豫，立即冲了过去。
　　没想到，我们一动，那只“鼓”立刻调整策略，发出命令：“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大怪兽命令一下，那些没有被藤蔓缠住的怪物，立刻摇身沉没于地下。转眼工夫，我们前方烟尘四起，怪物们竟然从地底钻出。
　　就在它们对我们凶神恶煞咆哮之时，一阵幽然悦耳的笛音传入我们耳中。
　　怪兽们也随之如痴如醉，自己胡乱抖手抖脚，完全不再顾及我们。
　　我与宋江目睹这怪异现象，正不知所以然，乐和的声音再度越过耳膜出现在我们思绪中：“别傻站着了，赶紧过来！”
　　我们顿时清醒，慌慌张张向乐和跑去。
　　来到近前，我们才发现乐和身边一个青年正吹着铁笛，那迷魂曲般的笛乐，自然是出自他的手笔。
　　“鼓”怪兽眼见部下们被笛声所迷，怒不可遏地躲开烈焰，冲向此处。
　　我见那怪兽不顾一切地冲来，急忙大喊：“快跑，快跑！”
　　近在眼前的乐和不必再隔空传音，以轻松语调回应：“我们不必跑！”
　　我很快就明白了乐和的意思，因为半空中的“鼓”此刻已无法再接近，凭空出现数不清的铁棍，片刻间化为铁笼，将它困于其中。
　　“鼓”愤怒吼叫，先是用力震撼铁栅，但很显然这异能形成的牢笼，不是靠蛮力可以破坏。
　　它随即浑身蒸发出高温蒸汽，既然企图将这铁笼融化。
　　那眼睛喷火的青年大笑一声：“丑八怪，你想暖和暖和吗？我来帮你！”
　　烈火脱目而出，包围了整座铁笼，让温度迅速升高到最高点。
　　那怪兽实在忍受不了烈焰煎熬，咆哮声中双手从铁笼缝隙间放出蒸汽，蒸汽不是攻击火眼人，而是冲向吹奏铁笛的乐师。
　　乐和眼疾手快，急忙推开了那位朋友，如果再慢半秒，只怕铁笛师就会皮焦肉烂。
　　笛声的中断，让变种怪物们从痴迷中立时清醒过来，就连绿藤缠绕的怪兽，也互相撕咬同伴身上的禁锢，站起身来。
　　但它们不再执着于对我们的追杀，而是不顾一切地跃向燃烧中的铁笼。
　　纵然无情火炎舔舐着它们的兽爪、它们的皮毛，纵然它们痛苦万分、吼闹不止，但丝毫不影响它们用燃烧着的爪子用力拽开已因高温而松动的栅栏。
　　重获自由的“鼓”似乎已经无心再追杀我们，一头飞向泥土制作的天空。
　　变种人们一边极力扑打着身上的火焰，一边追随首领融入泥空之中。
　　我这才明白，它们在第一次案发时究竟是如何失踪的，原来这类变种人拥有影忍流土忍般的异能，可以在泥土中来去自如。那么这深藏于地面之下的泥构世界，岂不是会成为他们的乐园？
　　等到怪物完全失踪，一位中年人现出身影，随着他单手摇摆，那空中和地上散落的铁棍，奇迹般地消失无踪。看起来这铁笼术就是他的杰作。
　　他身边跟着一个青年，随手让残断藤蔓尽数缩退消逝，无疑就是藤蔓主人。
　　中年人：很快巡警就会赶来，虽然我是民事法官，但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同时是玄元社异能人。宋江，我共同信仰的兄弟，带上你的外星人朋友，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宋江当然毫无异议，这里站着六个玄元社成员，就我一个外星人，我还敢发表什么意见？自然追随而行。
　　我们疾行许久，完全远离了这天珠市第三次变种人袭击现场。
　　进入一间僻静的小屋，中年人终于表明了身份：
　　“你好，我是裴宣，玄元社天珠市分社长，也是本地玄元社六异能人之一。召唤木藤的是孟康，吹笛子的是马麟，眼睛喷火的是邓飞。你们很走运，幸亏今天我们这五个异能人本来就打算为了这两天的变种人案件召开小组会，所以才能迅速集合击败追杀你们的变种人。可惜欧鹏不在。”
　　宋江：其实，我们也是为这件事来的，我需要玄元社兄弟们的帮忙。
　　裴宣：这个好说，昭海社长有指令，你们肩负“寻星大任”，但凡有要求，我们玄元社异能人都必须全力满足。何况变种人案，事关以地下区居民为主的市民安危，我们六兄弟，更是义不容辞。
　　孟康：不过……这变种人越来越猖獗，又没有任何线索指明它们的源头，我们也无从着手啊！
　　宋江：不，有线索。种种迹象表明，天珠集团与此案有莫大的关系。
　　马麟：（惊）不可能吧，这太不合常理了。天珠市是天珠集团总部所在，他们为什么要在自己地盘制造恐怖事件？
　　乐和：（略作思索）除非是他们有急于要用变种人解决的事件。
　　邓飞：嘿嘿，看起来这案子有意思！
　　裴宣：（怒）什么有意思，再让真凶胡闹下去，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市民遇害……那个，外星人朋友，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傻笑？
　　嘿嘿，我能不傻笑吗？裴宣、乐和、孟康、邓飞、马麟，还有那个没来的欧鹏，这可分别是梁山好汉“铁面孔目”、“铁叫子”、“玉幡竿”、“火眼狻猊”、“铁笛仙”、“摩云金翅”的映射体啊！一下子“六星”下落入手，我能不高兴吗？
　　面对裴宣的询问，哥故意左右而言他：“你们那个欧鹏怎么不在啊？不会有什么事吧？”
　　乐和：欧鹏的工作是卖冷饮，今天急着去远处进货，所以暂时过不来了。对了，欧鹏不是曾经给天珠集团送过冷饮吗？他好像还跟天珠大厦的保安什么的挺熟悉的，到是可以让他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马麟：这倒也是个办法，就怕速度太慢了，又会有新的恐怖事件发生啊！
　　裴宣：对了，宋江，你的线索是从哪里来的？
　　我：（抢话）这个我知道，分别来自杨雄和警察局。警察局那里还有个安保局特工，乐和就是他推荐我们来找的。
　　乐和：（变色）莱伊·逊尔？他来天珠市了……
　　宋江：对了，我也很好奇，你跟这个特工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提到你神色很古怪。
　　乐和：（苦笑）他……还算是我的姐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