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23、第四卷 第五章 梦 疑点重重

　　（本章为第一人称视角）
　　当我和宋江与武松告别，从“武家一品香”来到了“快活林”，比较之下，才知道什么叫做高档餐厅，什么叫做大众饭店。
　　蓝区的餐厅确实非同寻常，装潢耀眼、环境幽雅，钢琴悦耳琴音在广阔大厅中回荡，那绝不是一般小饭馆反复播放的电脑音乐所能比拟的。
　　当然，更让我震撼的，不是那优美典雅的环境，而是菜单上的菜价……
　　宋江刚翻了几页菜单，冷汗就已经从额头上冒出，他尴尬地对服务员说：“我们还在等一位朋友，一会儿再点餐吧！”
　　服务员：好的，先生，需不需要给您先上一杯白开水？
　　宋江：（小心翼翼）是免费的吗？
　　服务员：（微笑）当然，白开水自然是免费的，但如果您需要收费的茶水或者酒水，我这里有酒单，您可以看一下……
　　宋江：（吓得直摆手）不，不，不，我就要白开水……
　　我能看出宋江的举动对服务员的震撼程度，因为那漂亮少女憋红了脸才忍住没笑出来。
　　此刻我已脱离宋江的身体，四面环顾，无意中看到有位经理模样的人，向这里投来异样的目光。
　　随后，他风度翩翩地走来，不顾服务员向他行礼，恭敬询问宋江： “先生，您好，我是这家饭店负责人——虚彬，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服务不周之处？欢迎您提出宝贵意见。”
　　宋江：（摆手）不，不，不，服务挺好，我就是要杯白开水。
　　虚彬：先生，看起来您是第一次来我们饭店吧！
　　宋江：啊……是的，我来这里等一位朋友……
　　虚彬：（对服务员耳语几句，又转向宋江）您是否介意我坐下来跟您聊聊天。
　　宋江：可以，可以啊！
　　虚彬：（坐下，微笑）先生，恕我冒昧，您是否身上有些不方便。
　　宋江：啊……那个……其实我是出来做长途旅行的，手头不是那么宽裕。如果不是为了等朋友，我也不该来这种高档饭店，不好意思。
　　虚彬：呵呵，理解，我非常理解。
　　要说这大饭店就是工作效率快，这才刚说了几句话，服务员就送来了……果汁？没错，没错，这是那种非常贵的果汁，而且不是一杯，是一扎。
　　宋江：（惊愕）那个，您送错了吧，我要的是白开水，而且只要一杯。
　　虚彬：哈哈，她没送错，这是我请您喝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先生您，我就想起我过去的日子。
　　宋江：哦？过去，为什么这么说？
　　虚彬：呵呵，我在这个饭店里也算阅人无数，看先生的样子，应该也是时运不济、怀才不遇，所以才四处漂泊吧？
　　宋江：（敬佩）您真是好眼光，唉，说的一点都不错。
　　虚彬：不瞒先生说，我以前也是如此，我胸怀韬略，擅长市场策划，可惜就是运气不好，四处碰壁，难遇伯乐。但是我不相信命运对我如此不公，依然四处寻找机会。当我来到这座城市时，身上的钱几乎用尽，而原来说要聘请我的公司也倒闭了，我当时几乎万念俱灰。就在这时，我来到一家小饭馆，我那时只能吃一碗蛋炒饭。结果，当上餐时，老板居然给我上了两荤两素、四菜一汤。原来那个老板也是个隐居民间的高人，看出我是不凡之辈。他请我饱餐一顿，就是要鼓励我坚持下去，不要自暴自弃。我感动之下，决定留在那饭馆打工，报答老板知遇之恩。结果，现在这个饭馆变成了阳谷市最大的连锁饭店！
　　哇塞，真的假的啊，这故事也忒励志了，作为在地球上同样怀才不遇的我听得真是感胸动怀。
　　宋江也是面露羡慕神色：“朋友，你真是个善于把握机遇的人，也多亏遇见了那位老板！”
　　虚彬：（微笑）是啊，我一直很感激我的老板。虽然他已经去世多年，但我始终不能忘怀那四菜一汤。所以我有个规矩，只要让我看见跟我一样继续为梦想而奔波的人，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只有一扎果汁、四菜一汤。我不知道您在等什么朋友，总之今天这顿饭中，您可以有四菜一汤，不管多少价钱，都不必付账。
　　宋江：这……这怎么好意思？
　　虚彬：呵呵，不要推辞，这也是我报答恩人的方式啊！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有点想哭，宋江也是泪花微现，默默点头。
　　这位虚彬先生不再多言，拍拍宋江肩膀，便离开了我们的饭桌。
　　我：真是人间处处有温暖啊，来，宋江，敞开点餐，点最贵的菜和汤。
　　宋江：（对我白眼）你真以为我宋江是贪得无厌之辈吗？等武松来了，我随便点几个素菜、来份鸡蛋汤，免单就是。这位老板是个好人，我宋江如果他日能完成一番事业，一定会回来报答他的！
　　我暗暗赞许，宋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如果他是一个贪图小利、占便宜没够的主儿，那他就没有资格与我完成这“寻星之旅”。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位卑匹夫，才有可能完成这个星球的救世大业。
　　就这样，宋江细细品尝着这充满温情的果汁，似乎也能体会到当初这位虚彬所感受到的一切。无论在哪个宇宙、哪个星球，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所以千里马往往被埋没。但如果人人都能给千里马一点温暖，那么他们或许真能坚持到遇见伯乐之时？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那磨磨蹭蹭的武松却始终没到。看起来，查询案情的工作实在不轻松。
　　突然，一声狂吼打碎了钢琴曲的和谐，只见一位餐客无缘无故地掀翻了桌子、吼叫不止。
　　当我听清他吼叫的内容，不由脸色大变，因为那不断重复的话语是：“蒋门神，蒋门神，蒋门神！！”
　　天呐，蒋门神不是《水浒》中从施恩手中强占“快活林”的恶霸吗？难道说这个人就是此时空中的蒋门神？
　　转眼之间那人肤色化为古铜，又有数不清的铁刺从周身钻出，本来就丑陋粗犷的面容化为牛角兽面，让人一见毛骨悚然。
　　望着那撑破衣衫、不断膨胀的身躯，我愈加恐惧。
　　原来，蒋门神在这里的映射体，居然是一个变种人，而偏偏武松还没有赶来，这个怎么办？
　　餐客与服务员们早已饱受变种人事件的惊吓，目睹异变，自然吓得纷纷冲向出口。
　　饭店里的保安实在英雄，而且他们居然还配备有激光枪，一个个不顾生死冲上。
　　但是那蒋门神非同小可，插遍全身的金属刺居然不是装饰，还是能发射激光的特殊枪管，保安们不过片刻工夫便死伤惨重。
　　我和宋江都没有逃走，不然我也不可能目睹这一战况。但一时之间，我们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更是吓得躲在一面翻到桌子后，惊惧地望着发飙的变种人，不知他究竟冲谁而来？
　　很明显，这家伙一身铜皮铁骨，激光枪根本对他无效，也许，只有武松的飞刀才能制服他，但武松怎么现在还不来？
　　这时，我们看见疏散客人的虚彬居然回转入厅，他捡起一支保安掉落的激光枪，大叫着冲向变种人，他这是要用生命保护自己的饭店吗？但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变种人明显被虚彬激怒，也转向虚彬狂吼，准备发动攻击。
　　就在此时，我们桌上的果汁忽然飞出几滴，不偏不倚地冲入变种人双眼。不用说，这是宋江水滴功所致。
　　变种人突遭袭击，一时又找不到清水洗眼，当然痛苦万分，一面护眼，一面胡乱摔打能碰到的所有东西。
　　宋江趁机好说歹说，劝虚彬赶紧离开，虚彬这才知道原来宋江是个异能人，他自然也不敢多言，勉强离去。
　　这时，我有点失望，看虚彬的言行，又是“快活林”老板，他应该是“金眼彪”施恩的映射体才对，可是怎么是一个普通人？难道说不是所有梁山好汉的化身都是异能人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武松赶到了，他的飞刀非但不能解决蒋门神，还愈加激怒了这个怪物。我吓得蜷缩在一旁，而宋江壮胆去跟躲避激光的武松接上了头。
　　当我提到蒋门神，武松完全不明白什么状况。也是，这个星球上的人都是没读过《水浒》的“文盲”，哪里会知道“武松醉打蒋门神”的故事？可是现在是讲故事的时候吗？
　　我突然脑子一转，建议说：“宋江，你把酒滴连续不断地积攒吸引过来，让武松喝下去，不是跟把酒掺到空气里的意思一样嘛！”
　　宋江：（犹豫）这样行吗？
　　武松：（也犹豫）我酒量这么大，一滴滴的什么时候能让我醉啊！
　　我：嗨，你非要喝得烂醉吗？我听我们星球上是成龙，还是李小龙什么的……反正有那么一句话：拳借三分酒，意醉人不醉。
　　武松：哦，你们那里也有醉刀？
　　我：当然没有，不过有醉拳！
　　宋江懒得跟我啰嗦什么醉拳、醉刀，赶紧照方抓药。
　　无数酒滴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冲破酒塞，移动过来。即便中间夹杂木屑、玻璃碎屑，也被筛得干干净净。
　　别说，这宋江忙中有细，还挺为武松肠胃着想。
　　武松闻到酒香，迫不及待张口就吞。
　　很显然，这点儿酒不足以让他醺醉，但他应该是记住了我的话，猛地闪身纵出，脚步蹒跚，飞舞乱移，在躲避开激光同时，连人带刀冲向那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蒋门神。
　　蒋门神乍见有人冲来，凶残乱叫，却见刀光一闪，直奔他双眼而去。
　　没想到他躲得也算快，在如实似幻的迷乱飞刀中，他竟然微微闪身。
　　这一闪，眼珠子躲开一劫，可是单眼皮却变成了双眼皮，顿时鲜血直流，他不敢再战，狂吼乱叫冲向后厨。
　　保安们心有余悸，不敢再追，但貌似醉态的武松却立即清醒过来，穷追不舍。
　　宋江和我唯恐武松有失，也紧跟不放。
　　这后厨原来还连接着另外一个楼梯间，我们倾听着怪物笨重的脚步声，一路沿着楼梯向下连冲七八层。可直到脚步声消失，却再也没见到那怪物的身影，就连血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仅仅是我们追踪的血迹，就连我们曾经看见过的血迹，再回首时，也发现毫无痕迹。好像这种血液是由特殊物质构成，可以在几秒钟时间内就挥发得一干二净。
　　正在我们再无线索之时，从反方向急促脚步声渐渐清晰，由下而上奔来一个人，我们定睛看去，那人居然是恩特。
　　武松：恩特，你怎么来了？
　　恩特：我听说上面有变种人，看看能不能帮忙。
　　武松：瞎胡闹，你能帮上什么忙，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市长交待？对了，你刚才没看见变种人从这里冲下去吗？或者看见什么奇怪的其他人没有？
　　恩特：（皱眉）没有啊，大家都是往下跑，这楼梯上只有我往上冲。（笑）你们是我刚刚看见的“其他人”，但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不是吗？
　　因为失去目标而心情不佳的我们，可没心思欣赏他的西式幽默。不过，我感觉这个恩特好像能看见我，却又故意装作看不见。
　　我心中正疑惑，又有大批特警从楼梯赶来，据说电梯上去的也不少。武松也就无暇再顾恩特，带着警察去清理现场、寻找线索。
　　至于宋江和我，则给武松留下十字坡的地址后，悄悄溜走。
　　大约晚上九点多，接到孙钰电话，说是前面有人找。我们出去一看，果然是武松，赶紧迎入。
　　孙钰还问我们要不要再开一间房，我们赶紧解释没有留宿新客人的意思。
　　房间内，我们把今天事情的前前后后线索捋了一遍，各抒己见。
　　武松：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案发地点用直线连接，会形成以快活林为顶点的金字塔？看起来，以前变种人的一切活动，都是以快活林为目标。他们的大本营应该是在地下区，一直在寻找机会突袭快活林。
　　宋江：可是，他们突袭快活林的动机是什么？快活林只是一个饭店，不是什么政府重要部门啊！而且今天快活林里也没听说有什么政府要员！
　　武松：这个……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我：你们不认为恩特可疑吗？或许他就是那变种人。我在地球上很喜欢看一部《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的推理漫画，其中一个案子，凶手就是在逃跑时及时更衣，然后装作从相反方向赶来的协助捕凶者，这恩特……
　　武松：不可能，我从电梯上去时，看到了恩特，他和……他和别人在六十五层，不在快活林。
　　宋江：而且，恩特怎么看也不像眼睛受伤的样子，就算服装、面容可以改变，眼睛上的伤是不容易掩饰的。
　　我：（嘟嘴）好吧，当我没说，反正我觉得这个恩特可疑，他应该就是你们这个时空西门庆的化身，
　　突然，武松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说了没两句，脸色就变得惨白。
　　等他收起手机，就要冲出去，我赶紧拦住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这么风风火火的？”
　　武松：我大哥打电话说，我嫂子今天中午离开店就再也没回去过。手机打过去居然是无法接通，很可能出事了！
　　宋江：那你知道去哪里找吗？
　　武松：我……
　　“我”字还在嘴边，同样的铃声再度响起，武松再度接起电话，
　　这次脸色更加惨白，不等我和宋江再问，武松主动解释：“是斯德市长的电话，他说恩特一直没有回家，又听说恩特曾出现在案发现场，问我知不知道他又去哪里了？”
　　我：（兴奋）你看，有问题啊有问题，翠芸和恩特一起失踪，这很可能是奸夫□□私……
　　一把幻影戒刀架在我脖子上，武松冷冷说：“我听说很多武器对你都没用，但是如果你再胡说一句，我就试试我的幻影刀究竟对你有用没用！”
　　我：（惊慌求饶）疼，疼，要死了，要死了，快放开，快放开！
　　宋江：武警官，别跟他一般计较，他就喜欢胡说八道，咱们还是找人要紧！
　　武松不再跟我废话，推开房门就要奔出去，却又不得不硬生生刹住脚步。
　　因为，门口正站立着本旅馆的最高领导——孙钰，武松差点收势不住，与孙美女“亲密接触”。这万一真“接触”上，你说张青能放过他吗？……当然，就算张青不想放过他，貌似也不是武松对手……
　　武松：老……老板，你有事？
　　孙钰：（强行进屋关门）我突然想起来，这位先生好像是昨天新闻上那位很威风的首都警察？
　　武松：那个……很威风不敢说，我确实是首都警察。
　　孙钰：那我要报案！
　　武松：报什么案？
　　孙钰：我有一个朋友失踪了，生命很可能危在旦夕，你管不管？
　　武松：什么，又有人失踪了？那个……老板，请先向最近的巡警署去报案，我现在手头也有很急的案子，找失踪人口很麻烦，还是让我先办手头的案子吧！
　　孙钰：但是我知道他在哪里失踪的，而且我不信任这里的警察。我需要你的帮忙。如果你不肯帮忙，我朋友就死定了，那你就是杀人凶手的帮凶！
　　武松：你……你还讲不讲道理？
　　孙钰：我是女人，女人本来就不需要跟男人太讲道理！
　　武松：你……
　　宋江：那个……请问老板，你朋友失踪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孙钰：不远，貌似武警官和你，还有那个外星人，今天都去过那栋大楼。
　　武松：我去过？……等等，你能看见外星人？
　　我：（惊慌）你……
　　孙钰：你什么你，我也是异能人，当然能看见你。
　　宋江：你怎么知道只有异能人才能看见外星人？
　　孙钰：因为玄元社内部有通报，恰好此处玄元社分社的异能人三个人中，偏偏有我一个。
　　武松：你……居然也是玄元社的？
　　我：她不仅是玄元社的，而且也是一百零八星之一，咱们帮帮她吧！
　　孙钰：（轮到她吃惊）我……我也是一百零八星之一？
　　我：（得意）哼哼，不仅是你，还有那个张青也是。 “快活林”老板虚彬，大概也是其中的施恩吧！
　　武松、宋江：（惊）虚彬也是？……
　　我：那个……我也不是很确定……大概吧……
　　孙钰：（严肃）那我们更要马上去救人了。
　　我：为什么？
　　孙钰：因为……我失踪的朋友，就是… …虚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