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别女秘书》灰珍珠

22、第 22 章

　　沈凡的脚伤在迅速地恢复。随着沈凡的恢复，离别的号角已经隐隐吹响，两个人的心情也都抑制不住地有些异样。这天，沈凡请邵渔去看电影。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两个人都很郑重，沈凡在屋里搭配衣服鞋子，邵渔躲在卫生间化妆，两个人在客厅相遇的时候都笑了，沈凡可称玉树临风，邵渔显得风情万种，两个人很不好意思地出了门。

　　看电影的时候，两个人气息相闻，电影看得心不在焉，沈凡几次想把手搭到邵渔肩膀上，机缘不巧合又缩了回来；邵渔余光瞥到沈凡的手逼近，又因为各种动静缩了回去，真恨不得自己扑上去。好不容易看完一场电影，两人别别扭扭走了一路，眼神也躲躲闪闪。到家，邵渔问沈凡要不要吃点宵夜，沈凡明明很饱，为了缓解尴尬，硬是吃了一份。临进卧室前沈凡张了张嘴唇，邵渔也在门框上磨蹭了一会儿，结果沈凡说：“嗯，那个，明……明天会下雨么？”

　　“我看天气预报好像说不下。”

　　“哦。那……那早点睡吧。“

　　邵渔进屋之后气得又打滚又捶床。可是也没办法，自己冲过去的话，好像太内什么了。

　　五分钟后，纠结无比的邵渔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邵渔飞快跑过去开了门，光着脚。

　　果然是沈凡站在门口。

　　两个人隔着一层空气，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邵渔看沈凡，眼睛幽深得像黑夜，沈凡看邵渔，美得像天上的星星。僵持了一会儿，俩人终于没忍住吻在了一起。

　　沈凡身量高，脖子上挂着邵渔，一路吻到了床上。亲了半天，沈凡邵渔都觉得意犹未尽但又不好意思继续，再往下就该走火了。两个人也没好意思对眼，就坐在床上，邵渔趴在沈凡肩头说：“惦记我好久了吧。”

　　沈凡闻着邵渔发间的幽香，答：“天天惦记，惦记得都快疯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怕，怕你拒绝，还怕你大冷天的把我赶出去，这会儿了，心都被你拿走了，要是被赶出去就没活路了。”

　　“现在怎么又说了？”

　　“忍不住。我房间冷得像冰窖一样，今晚我能不能睡你屋？”

　　“不怕我睡你？”

　　“求之不得。”

　　这一晚两人心里都提前放了春节的烟花，嘭地一声，心底的暗夜被照得一片光明。两个人都舍不得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找到了人生的至宝。

　　“小渔，你怎么那么美呢？没法想象，我能拥有你。”

　　邵渔躺在沈凡臂弯里笑：“你是什么时候打上我的主意的？”

　　“13年前。”

　　“嗯？13年前？”邵渔支起身子看沈凡，眼前的男人风流俊雅，秋衣秋裤也难掩国色。“竟然是13年前那么久？”

　　沈凡笑了，把十三年前邵渔在主席台上的飒爽英姿重新描述了一遍，又把自己的隐疾告知了邵渔。

　　“我紧张的时候会结巴，你会嫌弃我么？”沈凡说。

　　“不会，我喜欢紧张的男人，说明心中有底线。要是紧张我，就更好了。”

　　……

　　二人相对一夜，谁都舍不得先睡，天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这对新晋情侣才昏昏睡去，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沈凡先醒了，看着沉睡的邵渔，恬静美好得像个天使，心中不禁溢满了幸福，于是悄悄起身，跑到厨房做饭。

　　正煎着鸡蛋，电话铃声响起。沈凡一看来电显示，是依彤。

　　沈凡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起：“依彤？”

　　“沈凡，今天晚上能陪我吃顿晚饭么？”电话那头依彤的声音很是疲倦。

　　“……很抱歉依彤，今天不行。你有什么事儿么？”

　　听到沈凡拒绝，依彤微微有点惊讶，印象中沈凡从来没有拒绝过她——其实是以前依彤甚少主动，而沈凡自然十分珍惜，只要是能脱手，一定不会爽依彤的约。“嗯，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累，不想加班了，想约你吃顿饭。”

　　“哦，今天确实不方便，对不起依彤，改天我请你吃饭吧。你在国内？”沈凡想起上次去机场接依彤，好像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是的，我回来了，以后也不出去了，你要是有空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挂掉电话，何依彤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她今天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筋疲力尽，在意志将要垮掉的那一瞬，心中冒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是那个永远等她等得无怨无悔的沈凡。想到沈凡，又想到之前两人共同的朋友蓝小胖说的，这一年多来沈凡一直拒绝各路女孩的示好，于是拨出了那个电话。

　　何依彤这半年来过得非常不好，过去她一直秉持男人可能背叛我，但是工作不会背叛我的人生信条，事实是一家企业不存在没有谁就不行的问题，整起人来毫不留情。依彤去国外本意是为了获得更好的职业前途，结果国外公司人事混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关系户，工作推进举步维艰，更糟糕的是依彤被海外公司的国舅爷给看上了，那人已年过四十，已婚，常以儒商自诩，喜欢卖弄风雅，更喜欢红袖添香那一套，家里的黄脸婆显然是不能满足他的愿望的，欢场上的女子他又嫌层次低，所以尽喜欢在公司里寻找猎物。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依彤对国舅爷抗拒无比，她可以不把沈凡放在心里，但也没法接受这种中年人渣，她固然看重事业，但也不代表会为了事业出卖灵魂。

　　依彤很坚决地拒绝了国舅爷，国舅爷果然恼羞成怒，不断给依彤穿小鞋。刚开始依彤是不在意的，她满以为自己靠业绩取胜，国舅爷没法影响自己的前途，结果总公司通知她提前回国。依彤回国之后，莫说升职加薪，原来的位置也没了，公司把她从中后台调到前台————依彤崩溃了。

　　她一毕业就在这家公司，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干到一个4人团队的小头头，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一天24小时她超过16个小时在公司，发着高烧也要见客户，一顿吃三倍量的抗生素就为了能撑到项目结束……没想到，等着她的是这样的结果。

　　她找公司申诉，人事经理和副总表面客气，但决定不变，依彤要么去前台，要么就离开公司。依彤一气之下就开始投简历重新应聘职位，恰逢经济形势不好，同等条件的公司都在裁员——求职之路也不顺畅。

　　最后依彤还是选了辞职，回到公寓的那一瞬，她觉得自己累了，觉得自己过去拿命拼事业真的蠢透了，她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根草芥，想踢就踢，毫无顾忌，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他人作嫁，只不过在养活一群毫无人性的资本家。

　　当被工作抛弃的时候，依彤想起了沈凡的好，他温和、体贴，包容她一味追求事业，她还记得前年她生日的时候，沈凡悄悄买了她一直放在购物车里的一对耳环，可惜，那时她并不欣赏这种小儿女的情态，她那时期盼的是事业上能助她一臂之力的神雕侠侣，而不是沈凡这种毫无锋芒的温吞水。

　　如今，躺在冷冰冰的房子里，听到电话里只会催她回家相亲的父母，她才意识到，一个温暖又可靠的男人是多么有价值，虽然光鲜的时候未必有存在感，却能在她低谷时为她托底，这难道不是最可贵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