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别女秘书》灰珍珠

20、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3

　　这天邵渔下班早，特地打包了一个全家桶的烤羊排，又上超市买了不少菜，早早回家忙活起来。

　　沈凡帮着摘豆角，一段一段扔进漂亮的盘子里，环境温馨、美人相伴，他很享受这勤劳的时光。

　　“邵渔你这儿伙食也太好了，你说我伤好了会不会变成个大胖子。”沈凡的下边其实想说，我要是长胖没人要了，我就赖着你，你得负责。

　　邵渔哗啦啦炒菜，答：“确实有这个风险，不过也看各人代谢，我有个同学瘦得跟竹竿一样，相亲人家女孩字都嫌弃他太瘦没有安全感。他妈妈那个着急啊，拼命给他补，我看他一顿快吃一头牛了，硬是一斤没胖。他妈妈已经彻底放弃他了。不过我们都很羡慕他光吃不长肉。”

　　“你也光吃不胖啊。”

　　“可能我爱蹦哒，消耗大吧。过两年代谢率下来了，也许就发福了。嗨，到时候再说呗，这辈子能吃的时候不多吃点好吃的，一辈子都会遗憾的。今天的烤羊排可有名了，我昨天就跟老板下订单了，你说你舍得不吃么？”

　　“你跟谁学的做饭啊？”

　　“基础是我爸打下的，后来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再看看书，也就能烧得马马虎虎。”

　　“你太谦虚了，我觉得我人生中最美味的东西，都是在你这儿吃的。”

　　在沈凡的配合下，邵渔很快就把晚饭准备好了。望着桌上烤得香酥金黄的羊排，沈凡觉得幸福极了，“这么大份，太有满足感了。”

　　“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食堂有个专门的窗口是卖孜然羊肉的，那时候觉得羊肉真好吃啊可是又很贵，舍不得经常买。现在自己挣钱了，当然要大大份地买，关键时刻快朵颐，这才尽兴嘛。要不要来点酒，我刚从乡下买的，水果酿，甜甜的很好入口。”

　　沈凡立刻同意。父母家里常有名酒，沈凡从来不喝，却独独爱上了邵渔家不知从哪儿找的自酿酒或土烧酒，据说原料也是奇奇怪怪，有番薯渣子、玉米棒子还有青梅杏子、杨梅葡萄等，口感奇好，一口下去，浑身通泰。

　　邵渔找出来两个水晶杯，一人一杯。这次的酒是琥珀色的，灯光之下亮晶晶，味道清醇甜美。两人边啃羊排边喝酒，天南地北海聊，从大学时光聊到职场生活，沈凡被酒打开了话匣子，对邵渔说：

　　“我的理想是在乡下买块地，自己亲手盖一座小房子，有花有水，有木有石，房子周围种一大片庄稼，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沈凡还希望生很多很多孩子，自己和爱人带着他们在乡下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邵渔面露惊喜，说：“这么巧，我也是啊。我还想砌个面包炉，冬天的时候可以自己烤面包。所以我现在拼命学建筑设计，希望将来攒够了钱，可以去乡下实现理想。”

　　“这么说我们可以合伙了？”沈凡遇到知音，十分欣喜。

　　“可不就是，为合伙干杯！”

　　聊着天，邵渔教沈凡把羊肉剔下来，沾点酱和孜然卷到生菜叶子里吃。沈凡照做，发现果然好吃无比，反正在邵渔这儿也没什么拘束，就大大方方地和邵渔一个接着一个地吃，一桶羊排迅速消退，两个人手也油嘴也油，吃得毫无形象，却开怀无比。

　　沈凡想起小时候餐桌上的各种规矩，不能用手，不能吧唧嘴、不能吃太多，所有菜要让长辈先动筷……沈凡不禁感慨，吃饭本来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比如蓝小胖带他到大排档、比如在邵渔家，只要关注好不好吃就行，没人管你姿态是不是好看、礼仪是不是周到，沈凡吃得开心，蓝小胖也开心，因为好兄弟的开怀畅饮；邵渔也开心，因为寒冷的冬夜有人一起吃饭，因为沈凡用最好的胃口赞赏了她的手艺。

　　羊排吃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叮咚”一声响了。沈凡和邵渔面面相觑，沈凡有点紧张：“难道是伯父伯母来了？”

　　邵渔就淡定多了，“不会，可能是物业吧。”邵渔爸妈老来感情反而变好，早就追求自己的美好生活去了，才懒得管她，更不会搞突袭。

　　说着邵渔跑去开了门。一看，西装外面披件呢大衣，带着厚厚的围巾和手套——原来是高管，手里照例是空的，什么也没带。邵渔回头瞥了一眼钟，七点过五分，看来也不是请她去吃晚饭的——算起来他们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任何联系了，如此唐突，邵渔觉得这个人实在难以理解。

　　“哟，好香，吃晚饭呢，能不能加我一副碗筷？”高管笑得很灿烂，等着邵渔请他进去。

　　“哦，我今天有朋友在，你如果不介意，可以进来坐坐。”邵渔才不想让他进来，一桶羊排虽然不少，要是被他搛几块，就吃得不痛快了。

　　高管微微一愣，朋友？他努力在大脑里搜寻有关邵渔朋友的记忆，却一无所获。邵渔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这个人原来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她，难道我显得很独、难道我不能有朋友？

　　高管一进屋，就看到了餐桌前的沈凡，表情顿时凝重起来。沈凡主场作战，就显得大方多了，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是我的朋友沈凡。”邵渔先向高管介绍沈凡，接着才介绍高管：“这是我老同学，在国企任职。”

　　高管看沈凡容貌气质不俗，脚上打着石膏，身边放着双拐，和邵渔孤男寡女的大晚上在家吃饭，桌上还放着酒，不禁疑惑中夹杂了危机，神色也不自然起来。

　　忽然一个陌生人进来，沈凡也变得有点拘谨，不敢再放肆啃羊排，忙招呼高管坐。高管表情复杂地坐下来，却又强装风度和沈凡点头问好。唯有邵渔笑得坦坦荡荡，起身去厨房给高管拿了一副碗筷，坐下继续吃。

　　“请教沈先生在那儿高就。”高管对于自己的职业优势还是很自信的。

　　“意邦基金。”沈凡答。

　　“哦，久闻贵公司，如雷贯耳。”高管微微有些惊讶，这是业内顶尖的基金公司，中后台个个都是精英，但是随即又安慰自己，想眼前这个人也许只是个前台小喽啰。

　　邵渔一边吃一边看两个男人聊天，其实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高管一味地问，沈凡如实地答。邵渔暗笑沈凡表现不错，既不谦虚遮掩，也不过分夸大。

　　等高管问无可问，盘子里只剩五块羊排，只见邵渔只向着沈凡说，“你不吃么？不吃我可吃完了。”

　　沈凡其实还馋着，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跟女孩子抢食，强露一个笑脸说：“你吃吧。”邵渔送他一个坏笑，拍拍肚子说：“唉，太撑了，还是留给你吧。”看都没看旁边的高管一眼。

　　看沈凡和邵渔这样明通款曲，高管再没眼色也坐不住了，又干坐了一会儿，终于起身告辞。邵渔很爽快地把他送出门口，看高管走向楼梯间。

　　“有电梯啊？”邵渔好心提醒。

　　“哦我想走楼梯，锻炼锻炼，平时在办公室老是坐着。你快回去吧，外面怪冷的。”高管强颜道别，带点狼狈地迅速从楼梯间消失。

　　进了屋，邵渔说：“你都不问我他是谁么？”

　　“你不是说了么？你的同学。”沈凡心中略略惋惜，很好的一顿晚饭，因为这位高管的到来损失了不少气氛。

　　“嗯，也是一个不太诚心的追求者。”

　　沈凡微笑，他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这个男人不打一声招呼就上门，要么是关系特别亲密的人，要么是不懂礼貌的人。现在看来，是后者。

　　高管几乎没有一刻停留，逃也似的出了邵渔的小区。他的自信其实在见到沈凡的一刹那已经被摧毁，只是他抱着残存的幻想做垂死的挣扎——终于他又直面了一次自己的愚蠢，像邵渔这样的美女，他凭什么以为只有自己的垂青？他满以为自己是条件最优越的追求者，却不知道邵渔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第二天上班时间，邵渔接到了高管的电话。

　　“那是你男朋友？”

　　“是的。”

　　“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基金公司，不见得多么有前途。难道他背景深厚或者是家财万贯？”

　　邵渔都快气笑了，有些人的价值观就是这么走偏。她说：“因为他只关注人的价值，并且认为我也一样。”

　　电话那头高管似有震动，却又对邵渔的答案嗤之以鼻，他不信邵渔的理由。

　　邵渔并不想跟他多言，有些事情是鸡同鸭讲，无谓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