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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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让我瞧瞧你的真面目吧。”
张罹与道士走到人烟稀少处，张罹拨弄着佛珠，看猴戏似的望着道士。
“师父，您可别吓着了。”道士笑嘻嘻地一抹脸，现出了原身。不过只是多了一身金灿灿的毛，道士服变成了一身短打，余下几乎无变化。
张罹眼也不眨一下，她什么样的妖怪没见过，还能被只眉清目秀的猴妖吓到？
猴妖好奇，“师父，你是怎么看破我的？”
“你破绽可多了，我随意与你说三个。”张罹把三点一一分析，“其一，你一见我，不问我是谁，也不问我从哪里来，却问我往哪里去。可见你已了解我的底细，问我不过是为了搭话。其二，你替我算命，一不问我要钱，二不向我卖物，反倒一个劲儿推销那莫名其妙的徒弟。除了你口中那人与你有莫大关联，我也没有其他可猜了。其三，你知道观世音菩萨说了什么倒也罢了，太白金星的话你怎么也听过？一般的妖、仙都不可能和他搭上话。”
“是我太大意了。”猴妖很懊恼。
张罹不管猴子的挫败感，只问自己关心的，“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何要拜我为师了？”
猴妖实道：“我名袁必通，本是一只通臂猿猴，天生有辨别福祸吉凶的本事。我知随师父取西经是福不是祸，所以就来了。”
张罹神情微动，她只看出来他是个猴妖，未曾想还是只来历不凡的猴妖。这通臂猿猴与灵明石猴相类似，同在九幽十类之外。传闻中它能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1]。
能添个这么厉害的帮手当然再好不过了，张罹欣然道：“这样直说就好了，我收下你又有何不可呢？”她是一点不担心这通臂猿猴和天庭有关系的。自从孙悟空大闹天庭之后，那帮神仙都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收弟子首要第一条便是不要猴子。
袁必通大喜，立刻行了拜师礼，再喊起张罹师父，更比之前亲切。
张罹收下这个徒弟，自然也要为他思虑，“你这说辞不好，太直白，说出去是要被那些神佛笑话的。我教你一句，若是以后有人问起你为何要去取经，你便这么说‘我自诞生以来，长住高山深林，不知人间寒暑，抛掷光阴。前个儿听闻有个女和尚要往西天求取真经，我想这是天大的功德，便打算要助她成事，也不使岁月空度。’”
袁必通学了一遍，道：“我记住了。”
张罹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你既然入我佛门，便不能再用俗家姓名。”她想了想，她先答应了收孙悟空，按理说是该是他先入门，字辈也该随他排。她又看了看袁必通那双令人惊艳的眼睛，“我给你取个法号，叫袁悟湛如何？”
“谢师父。”袁必通，如今的袁悟湛，满不在乎地应了。他原本的名字也不过是把通臂猿倒了倒，在这事儿上随意得很。
收徒事毕，袁悟湛还挺有做徒儿的觉悟，主动扶了张罹上马，自己随行。张罹虽然不是喜欢指使人的性格，可她现在到底是个凡人，许多事情力所不能及，有个厉害的猴妖在身侧，确实得了许多方便。
张罹带着着袁悟湛紧赶慢赶，终于在一月之期的最后一日到了两界山附近。
袁悟湛东张西望，很是兴奋，“我听闻那六百多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就被佛祖压在此地，也不知能否见上一面。”
张罹纠正他，“不是六百多年，是五百年。”
袁悟湛不解，又重头算了算，笃定道：“分明是六百多年。师父，是你记错了。”
张罹笑了笑，笑容带着些讥讽，“我未曾记错。无论孙悟空被压了多少年，说起来都得说是五百年。”
袁悟湛半懂不懂，试探着问：“难不成这事情说实话，那些神佛也要笑话的？”
个种原由张罹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只得点了点头，“是，这也是会被笑话的。”
袁悟湛抱怨：“这群神佛好生麻烦！让他们笑话便笑话吧，我不在乎。”他停了停，又驳倒了自己，“这也不成。笑话我不要紧，要是因为我笑话师父便不好了。罢了罢了，就当是哄傻子玩吧！”
张罹没想到袁悟湛还会考虑她，心里挺高兴的，脸上带着笑，“那多谢悟湛了。”
说话间他们行至山脚下，张罹还未从草丛中寻得猴头，孙悟空已经先看见了她，还瞧见了她身边的另一只猴子。
“好啊！”孙悟空呲了呲牙，“我道你为何迟来这许久，还当你是出了事。哪想到你是已经有了别的猴当徒弟了！”
“我可没迟，一日也没迟。”张罹不认这莫须有的罪名，“而且我也没说过只收一只你猴子当徒弟。”
袁悟湛原本正好奇的打量孙悟空，想看看大闹天空的猴子是不是比寻常的猴子多个脑袋或是多个眼睛。听闻张罹和孙悟空的话，他瞪大了眼睛，也叫道：“师父，你怎么还要收他做徒弟？”那眼神仿佛在问徒儿有哪里不好吗？
张罹只知道猴子是群居生物，却不知道群居的猴子里素来只有一只公猴，这两只公猴凑到一起可不是要打起来。她不得不又对袁悟湛解释，“我答应了放孙悟空出来与收他为徒还要比答应收你为徒早一步。”
言下之意真要论资排辈，通臂猿猴还要矮上一头。
袁悟湛反应极快，“那岂不是我这法号还是依他取得？！”
张罹承认了，“是。毕竟他也能算是你大师兄。”
孙悟空得意了，袁悟湛失落了，张罹……张罹得去揭金字压帖。
她先是上山揭帖子，接着又要下山躲落石，以凡人之躯跑上这么一个来回，还真有些受不了。
孙悟空被困多年，一朝得救。出来后喜得像个蜡烛般直插地就在张罹面前跪下了，“多谢师父，我出来了！”
张罹累得不想说话，只点了点头。
此时袁悟湛跳了出来，满脸不服，“孙悟空，我敬你当年大闹天宫的威风，与你做同门不委屈。也认了随你的字辈，毕竟是师父取的名字。但这大师兄的位子，我要与你争一争。仔细说起来还是我先行的拜师礼，也该是我更名正言顺些。”
“有何不可？”孙悟空也是个逞强斗勇的性子，“你我放开手比试一场，谁赢谁当大师兄。”
“来！”袁悟湛朗声应战。
张罹看着两只猴子打得难舍难分，一直从地上打到天上，一点也没有要劝阻的意思。她定谁是大师兄另一个都不会服气的，不如让他们自己分出输赢，这样也就能消停了。
她正看得热闹，突然飞来一道金光，落地变成了观世音菩萨。
观音不愿和坑了自己的张罹多费口舌，递上紧箍儿，直言来意。
“多谢观音大士。可有个麻烦，”张罹不接，反倒一指天上，“我现收了两只猴子做弟子，这紧箍儿该给谁戴呢？”
观音抬头一瞧，顿觉头晕目眩。
天上可不是正有两只猴子打得欢呢。
这可真是要了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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