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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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怎么想也没办法把这闷亏咽下去，一扭头立刻回去找佛祖告状了。
虽说佛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处处都在的，然而本人想跨过国境线都得过个百来道手续，就更别想处处都在了。而这手续之繁琐，恐怕是要一直办到弥勒做佛祖。因此西天想要获得天庭的消息主要靠西天驻中原大使，即观世音菩萨，传达情报。
观音把事情向佛祖说明，又询问应对之策。这佛经本是谁取都无所谓的，只要能体体面面风风光光传入中原就好。只是金蝉子已经转世，不取经该怎么成佛呢？而且让一个天庭之人成佛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佛祖答曰：“众生平等，妙竺虽为天庭之人，却有向佛之心，其心可表。只是取经之路千难万险，唯有心志坚毅之辈才可完成。观世音菩萨，妙竺西行，你当多加考验才是。”
佛祖面容慈祥，无悲无喜，话中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然而会被吓到是人，不是佛。佛是讲轮回的，从不会在乎一世的生死。即是张罹死在了西天取经的路上，一句积来世福或是报前世障的说法便可以轻易打发了。观音所在意也并非此事，他凝眉：“那——如果妙竺成功了，玄奘当如何？”
佛祖道：“苦海中沉沦的，又何止中原一国一地之人？玄奘可再往东去。”
玄奘东渡日本？这念头观音心里转了一圈，他又问：“那鉴真当如何？”
为了宣扬大乘佛法，不是，为了普度众生，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一系列的传教活动，以图建立大东亚佛教圈。这牵一发而动全身，张罹强加进来不要紧，这后续的麻烦可多了。
佛祖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南下诸岛。”
那是不是也该派个人北上塞外？不然岂不是没做到众生平等？观音只略想了想那伙以上帝为首的鸟人的狂热样便忍不住摇头。
佛祖沉吟片刻，又道：“石猴顽劣，恐路上惹下大麻烦，为防万一，我与你一件宝贝。”他取出一个箍儿，“这是“紧箍儿”，将此物戴在那石猴头上，自然见肉生根，若他不服约束，依“金紧禁”的咒语念一念，他必眼胀头痛，脑门崩裂，管教他依言行事。”
观音可记得佛祖的紧箍儿不止这一个，就像是这西天取经的附属曲名额本是要给天庭安排几个人的机会的。现在佛祖如此说，可见天庭这一不要脸的做派也确实惹恼了佛祖，把原本许诺的好处都抹去了。
观音心如明镜，却不言语，领了宝物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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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罹正为西天取经做准备。
其实只要过了明路，此事便成了大半，余下通关文牒等等皆是小节了。只是不知是打哪儿走漏的消息，竟引来了一群神仙来找她走后门，想让自己的儿子/侄子/徒弟等等蹭一蹭西天取经的功德，也在西天混个编制，毕竟天庭实在是没有位置了。当年孙悟空对不入流的弼马温不屑一顾，可如今想当个养马的官塞上无数好处都未必能成呢。更何况为了人间强大的妖魔增设官职那叫权宜之策，堂堂天庭断不可能为了不入流的小仙们增职设岗。
张罹活了四百多年就从未见过那么多的神仙！
她已经是再三地推拒，只差指着鼻子让他们滚了。可上门的神仙还是一点也没少，还当张罹的态度恶劣是好处不到位，送的宝物越发贵重了。
张罹是真怕了这群不要脸面的神仙，连忙收拾了东西上路。且她想起与孙悟空的一月之期已匆匆过半，再不出发就要误了日子了。
然而张罹是头一次做人，也是头一次做尼姑。少了经验，做事就有些疏漏，她离了长安不过两三日，便一个没注意着凉得了伤寒。幸得一家农户收留，躺了四五天才大好了，得以继续行路。只是她掐指一算，若是按照这个速度前进，一月之约怕是得晚上一两天了。
张罹向来信守诺言，只得加紧赶路，补上耽搁的路程。
这日正午，天气炎热，张罹已骑马走了一上午的路，又累又热，便在路边茶摊要了壶凉茶，暂时歇息片刻。
茶摊来往的多是做些押镖、行商活计的男子，说笑声吵人，身上的味儿也不好闻。张罹不喜欢，因此躲在角落里慢慢喝茶。她穿着衲衣，又做佛门子弟打扮，倒也无人来扰她。直到一个道士，突然坐到了她旁边。
张罹侧目，看了他一眼。这一瞧，她眼睛一亮：好俊的少年。
年轻的道士年纪未及弱冠，唇红齿白。最妙的是他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瞧着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连燥热带来的烦闷都消去不少。
可这与入了佛门的张罹都无甚关系啦。她默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不再看道士。
张罹不理道士，道士却主动搭话，“师父不在寺庙修行，怎么出现在这等地方？”
张罹实话实说：我要往西天去，求取三藏真经。”她是个十分有职业道德的人，既然做了这取经人，那她一定把事儿办的圆满。她不仅要让大乘佛法风风光光传入中土，她还要走到哪里宣传到哪里，让七山八海四大洲俱心向往之。
那道士突然凑近了张罹，与她的脸距离不到三寸，“我观你面相，虽出身不凡，却命途多舛。取经路上必然灾劫连连，恐有性命之危。想要前途顺遂，必要寻一来历不凡的徒弟收在门下，好生供养。”
张罹不喜他靠的如此之近，身体向后微仰，听他花言巧语，全当是放屁。她十分敷衍地应了一声，“哦。”
道士急了，“你不想知道你那命中注定的徒弟是何人吗？”
张罹摇头，“我是佛门中人，你是道家弟子，我不信你的话。”
“嗨呀！”道士一拍桌子，妄图从气势上震慑张罹，一张嘴便是一番正义凌然的责问：“当今天庭与西天交情甚笃，太白金星、观音等仙佛几次三番强调佛道一家，你这样的态度难不成是对上头有什么不满吗？”
“是呀。”张罹一笑，一点也不怕，“快去检举我，只要你找得到管这事儿的人。”
有点路子的谁这所谓的佛道一家不过是个虚伪的官方政治态度，当真了才是傻子，更不会有人负责管这种事儿。
道士眼看没唬到人，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样软硬不吃！”
“你若是想当我徒弟，便一五一十地把原由说明，做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我看你不是人吧？”张罹戳穿了道士的戏码，又取笑道，“怎么，这师父还没有认，倒先学起我来了？我可是要问你收钱的。”
道士否认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他却不知自己说话时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装了半天的正经模样一下子被破坏殆尽。
“你不说，那我可走了。”张罹欲擒故纵。
“等等！”道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先服了软。
张罹背对着道士，悄悄地笑了笑。
这世上的关系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多收个徒弟是无所谓的，但决不能一开始落了下乘，否则以后就不好管教了。
毕竟猴子这种生物啊，可是顽劣得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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