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成仙想成亲》闲人蔡

18、回春司

　　晚上，秦成洲问起晋晓拜师一事。

　　晋晓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赵三长老，老师他觉得我的想法有意思，也很对他脾性。老师也想找个人帮忙看下药田。”

　　“嗯”然后秦成洲便没有再多问了。

　　关于晋晓毒理课上的表现，赵长老为何会收一个玄境都没到的凡人。晋晓想到很多应对的说辞都没派上用场，感觉梗在了喉咙。

　　这问一下再“嗯”一下的，感觉例行问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秦成洲说：“你这么快成为内门学生，可能会有人来找麻烦。书院里禁止武斗。他们若是出口不逊，阿晓你也不必忍耐。”

　　然后拿出两个小孩手掌大小的长方形玉石，玉石里刻着好几层复杂地符文，一看便是很昂贵的法器。但晋晓看不出这是做什么的用，玉石有一面镶嵌了一块高品灵石，另一面打磨的很是光滑。

　　秦成洲将其中一块递给晋晓：“这是姬御明和他阵法室的大师一起研究出来的新法器，输入神识，对方那块就能显示出输入的文字信息。”

　　说着秦成洲握住手中法器运转灵识，几乎同时，晋晓手中法器光滑的一面浮现出三个墨色字体：“有我在。”

　　“这个阵法太厉害了！”晋晓惊讶地看着手中的法器，现在阵法之术进步可真快。

　　秦成洲点点头，晋晓修为太低，即使派了人在他身边保护仍然不放心。现在有这个法器就能及时联系自己，等过两天的拍卖会再给他买个高级的防御法器。

　　这法器姬御明称之为传话石，是他招募不少阵法大师一起研究三年的心血，用一种特殊材质的玉石搭配阵法，将人的神识转化为文字，再用空间阵法传送。

　　试验了多次终于成功了一件，姬御明拿来给秦成洲显摆。现在还存在几个缺点，比如一次只能传十个字，造假过于昂贵等。改进修复几个缺点后尝试推广，借这项成果能让他妥妥晋升问道司执事。

　　秦成洲难得开口夸奖了下姬御明的研究成果，姬御明喜笑颜开，将其中一个递给秦成洲：“这第一件成品就用于我们传消息，减轻卫三工作。”

　　然后秦成洲冷酷无情地拿走了两个。

　　*

　　今天再到仙盟，那两个守卫行礼时腰弯下更低了。晋晓没有去书院，而是直接到回春司找赵老头。

　　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内门学生，倒没有像昨日外门那些人一样碎言碎语，只是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并没有太多恶意。

　　内门弟子在书院中会统一穿着校服，回春司的校服是一件镶嵌着淡青色边的白色长袍，衣摆处绣着长天草。

　　长天草是破境丹的重要材料，能激发天赋增进修为，也是回春司的标志。

　　有一个穿着校服的青年朝晋晓走来，行礼，“晋晓师弟，我是大长老的学生陈升，老师让我带你去见他。”晋晓回礼：“谢谢师兄。”然后跟着陈升往回春司的主院走。

　　旁边围观的弟子互相对了一个眼神。有个人忍不住说：“大长老会反对此事吗？”

　　其他人也纷纷议论。

　　“收徒是长老自己的事，三长老沉迷医道不理世事，现在终于有个学生能继承其衣钵也是好事。”

　　“但那个晋晓是个凡人，连玄境都没到，况且还是凭了关系进来，何德何能。”

　　“昨日他在毒理课上的发言，说明不是草包。关系背景在三长老那可是没用，有没有真材实料日后便知。”

　　“我一外门朋友说，昨日那田望才的脸色可有意思，像中了马蹄花的毒一般五颜六色。”

　　“嘘，小心让他学生听到。”

　　仙门各司的十二位长老是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昨天赵真老头没个正形，性格孤僻住在药园，也没用权势胁迫他，但这个大长老就未必了。

　　晋晓看着前面陈升的背影。仙盟书院内门，一个年轻的学生也有天境低阶的修为，长老执事这些掌权人更是天境高阶。自己若是暴露身份和实力，十米，不三米都逃不出去。

　　回春司的炼药房传来很浓的草药清香，当然很多外人觉得是草药苦味，也建议过回春司将炼药房搬得离大厅远一些。

　　这被回春司的认为是无力取闹的要求，这药香既能令人心情愉悦，吸入后对身体不仅无害还有利。而且炼药房近些能节省路上时间。

　　充满药香味的大厅里，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也穿着白色青边的长袍，青色上有许多暗纹图案，微带笑容平易近人，面容儒雅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

　　大长老名为赵凌风，与赵真是堂兄弟，岁数相差无几，一起长大关系融洽，两人均天赋卓越当时并称赵家双杰，三十年后先后成为回春司的长老，也是一桩美谈。

　　晋晓看着大长老，脑中又浮现出赵真的形象。虽然喊着赵老头，赵真也没有很老，修仙之人容颜不易老去，即使七十多岁了看上去也与凡人五十多岁一般。

　　只是赵真成日不修边幅还板着张脸，嫌弃这衣服不方便种田穿着一身粗布，沉迷研究医道有时满脸胡茬，看上去比眼前这个大长老是沧桑了许多。

　　晋晓恭敬地行礼，陈升鞠躬后便退下了。

　　大长老温和地说：“晋晓，你来回春司不久有些规矩要知道。赵真第一次收学生可能没和你说。”

　　“回春司的内门学生不是整天在炼丹房背书炼丹，还要跟着去医馆当医师，锻炼医术。学生的考核是根据每年写出的文章和在医馆的表现。我们回春司学生应遵守仁心仁术的原则。”

　　晋晓也以为这长老是想质问打压他的，结果只是友好地说了些回春司的事，当真像个慈祥的大师伯。

　　大长老说最后语气变重，“无论你隐藏修为为何，真实身份是什么，你现已经是回春司的学生，那便遵守回春司的规矩，不要让你师傅失望。”晋晓突然感到一股威压，让人生不起反心。

　　晋晓再次行礼：“学生知晓。”

　　赵凌风看着晋晓离开的背影，微微叹口气，小直好不容易能找到个合眼缘的，帮忙种田，也有人能陪着说说话。如果这个晋晓有异心，那他就算得罪秦成洲也是要下手的。

　　晋晓出来时陈升给了他两套校服。外面聚集了不少回春司的弟子，看到晋晓出来纷纷散去仿佛路过，眼神是一直往晋晓这边瞟。

　　看他拿着校服，大长老竟然也没反对，这个晋晓不简单啊。回春司天天炼药搞研究有些无聊，以后日子会热闹多了。

　　晋晓慢悠悠走到那片药田。他以前也是坐井观天，天境低阶的实力已经够他在仙盟以外横着走，但在这些长老眼中却不成威胁。不过正是因为仙盟这种天下第一的态度，才能让自由会暗中不断扩大增强。

　　晋晓进去时赵真正在翻阅古籍，他昨日整理清扫小屋时发现赵真的床头也放着几本。赵真看了他，好像知道他刚刚去见赵凌风，也没说什么，将一卷纸递给晋晓。

　　晋晓低头一看，是一份大纲，还有不少空白和问题等着填充。赵真继续看手头的书：“小子，这是你第一份功课，自己去藏书阁翻阅完成。不会再来问我。”

　　晋晓叹了一口气，赵真果然不适合当老师。这么多年不收学生，也少祸害了其他人。但还是乖巧地拿起稿子去了藏书阁。

　　赵真编写了很多书，他整理散乱的古籍，理出详细有条理的说明。这些书几乎是所有医师必读的书，比古籍精炼，还修正了许多错误。还编写他自己的研究心得，写上很多改进的新方法，分享给所有医师。晋晓以前以为赵真也是有一个团队辅助，像很多炼药室都是一个执事带着几个学生做出成果。

　　但赵真原来只有一个人。一个人抵得过好几个炼药室。

　　晋晓走后不久。药田外又来了一个人。

　　赵大长老似乎是不敢离药田太近，站在边上距离小屋一段距离，声音温和地对埋头看书的赵真说：“小真，你收他为徒我没有意见，难得遇上你合眼缘的。不过这晋晓不简单，你看好可别惹出什么事。如果真的惹事了也无妨，你别凑上去沾上就行，交给我解决。我知道你的性子，护短爱才。唉，我当初没让你收蓝实和决明成为学生，是因为他们作为赵家嫡系天赋也高，注定无法一心钻研医道，将来要继承回春司。你不喜欢这个话题我就多说了。他俩兄弟虽然性格不同，但关系很好，就像我们当年…”

　　“滚”，里面的人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这个絮絮叨叨。

　　赵凌风叹口气：“我给你找了一批新的种子，南洋传送过来的，明天给你带来”

　　除了一个滚再没有声音。赵凌风看了会儿转身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闲菜：大长老你这么话痨，回春司的学生知不知道
大长老：我有好多想和小真说，你下回让我说完
闲菜：那得开好几个番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