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想出道咋滴》令狐狸

29、同类的气息

　　手里的易拉罐没了重量，薛盏见泽南低着头，伸手将他手里喝完的豆奶抽/出来，又开了另一罐递给他。

　　泽南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哇，你会单手开拉环。”

　　“下次我开可乐的时候你再这么说吧。”薛盏道，“那样比较帅。”

　　两个人走到化妆室的楼下，也不急着上楼，找了个台阶坐下。泽南没说话，似乎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

　　薛盏想了想，继续之前的话题：“我觉得今弛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

　　“我知道。”泽南话接得很快，“我不是怕弛弛有想法，我就是……”
　　“我习惯和弛弛在一起了，所以总是一厢情愿地想要一起出道，却没有想过弛弛想要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像我一样心急。”
　　说着顿了顿，像是想不出合适的形容，便嘀咕了一句：“皇上不急太监急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薛盏笑了一声，自己反应过来，瞪他一眼：“不许笑。”

　　薛盏笑完了，又正经起来：“你在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可能你们的队友关系再有几个月就结束了。”
　　说完指指自己：“看我，已经准备好在台下看着我们队长走上王座了。”

　　泽南嫌弃道：“你好没志气。”

　　“我说什么了？”薛盏很无辜，“有些事情是客观事实，但不代表我会放弃啊，你看看，这些日子我偷懒了吗？”

　　泽南想了想：“那倒没有。”

　　薛盏又道：“你看，我对自己的陪读身份有非常清楚的认知，但我来这里也不是来混日子的。”
　　“你知道东星的出道竞争有多大吗？现在还算好的，我听说在原来偶像产业最发达的时候，我们公司有好几百个练习生，为了出道名额而互相陷害的事都不奇怪——扯远了，总之我们来这儿的七个人也不是随随便便选的，为了这个机会，我也准备了很久。”

　　“同样的，我的队友们也是几十个人里层层选拔挑出来的，更何况这里还有其他公司更厉害的人，所以就算我出不了道，也不奇怪，我也不会意难平什么的。”

　　“不过前提是，我自己尽力了。”

　　说着他舒展了一下修长的四肢，将伸出去的长腿收回来，手肘往膝盖上一方，撑着脸转过去看泽南：“我觉得，你的朋友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泽南抬起脸看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眼睛颜色很深，看起来很深邃。

　　薛盏也在看泽南，对方画着妖冶华丽的舞台妆，表情却有点呆呆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样想着，他就没忍住伸出了手，想摸摸他的头。

　　泽南却在这时说话了：“可你不是他们。”

　　薛盏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泽南继续道：“你的想法不等于他们的想法，不过你说得对。”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只有努力了，才能问心无愧地想别的。”
　　“这一点，弛弛一定和你一样。”

　　他抬头看看并不十分晴朗的天空：“有时候我也知道我的想法很天真，但是人除了梦想，也可以有别的珍视的东西。薛盏，你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除了舞台。”

　　“唔。”薛盏沉思一会儿，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抬眼去看泽南，对方还看着外面的天空，并没有回头。

　　于是薛盏缓缓道：“应该是有吧。”

　　泽南回头看他一眼：“什么叫‘应该’，你怎么这么懒散。”

　　薛盏笑起来，双手搭在他肩上：“好了好了，心灵鸡汤时间结束，回去吧。”

　　“呀，难得想聊天，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泽南挥着手嫌弃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薛盏笑眯眯的，推着泽南往回走。

　　正打闹着，楼梯上也下来几个人，泽南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后面的高个子：“小煜！”

　　程子煜看见泽南愣了一下，快步走下来，看了看他化着妆的脸：“你在这儿做什么？”

　　“出来换口气。”泽南已经逃离薛盏的“魔爪”，笑着看看程子煜，“你这样好帅哦。”

　　程子煜也从善如流地夸他：“你也很好看。”

　　泽南“嘻嘻”笑两声，问：“你要去哪儿？”

　　“便利店。”程子煜道，“要一起吗？”

　　“不去了，我马上上去了。”

　　程子煜有些意外，点点头：“那去吧，我和他们先走了。”
　　他的队友还在旁边等着，泽南于是也点点头：“一会儿演播厅见。”

　　程子煜于是和队友一起走了，也没有问泽南要不要带什么吃的。

　　泽南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一转头却见薛盏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来，他好奇道：“你在干嘛？”

　　薛盏将那黑色的小东西夹在指间，往旁边走：“你先上去，我抽根烟。”

　　泽南一愣，下意识去找楼道里有没有摄像头，随后跑过去拍了薛盏一下：“你怎么还会抽烟？吃豹子胆了你。”

　　薛盏朝他晃晃手里的东西：“电子烟，绿豆味儿的，你要不要闻闻？”

　　泽南往后缩了一下，两人走到这层的洗手间门口，他还有些犹豫，皱了皱眉：“电子烟也不行啊，东星都不管你吗？”

　　“就是管我现在才只抽电子的。”薛盏钻进洗手间，笑着推推他，“我没瘾，一周就抽一回，你别管了，上去吧，味道熏着你。”

　　“电子烟也能吐烟圈吗？”泽南好奇地问，“也有烟味？”

　　薛盏无奈地看他一眼，开了手中的东西，轻轻吸一口，又冲泽南勾勾手指，泽南不疑有他，往前一步凑近了些。

　　薛盏也低下头，两人靠得很近，几乎就要脸贴脸，泽南浅色的猫眼瞪得圆圆地看着薛盏。后者却微微偏过头，避开了泽南的正脸，轻轻在他颈侧吐出一口气。

　　“闻到了吗？”薛盏的声音很低，“都说了是绿豆味的。”

　　泽南的身体下意识僵了僵，他自己却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全部注意力都被电子烟的味道吸引：“什么啊，一股绿豆雪糕的味儿。”

　　薛盏笑了两声，站直身子：“放心了吧？”

　　“怎么抽个烟的味道都这么幼稚。”泽南嫌弃道，倒也放了心，“那你抽吧，我上去了。小心一点别被选管姐姐看到了。”

　　薛盏“嗯”了一声：“一会儿就上来。”

　　泽南推开门走了，薛盏靠在洗手台上吸完电子烟的最后一点容量，随后将东西扔进垃圾桶。

　　他低头洗手，听见里面的隔间里有人推门出来，于是抬起眼从镜子里看：“哟。”
　　那人看看他：“抽光了？”

　　薛盏“嗯”一声：“最后一支，这回真的再也不抽了。”

　　“我还说蹭一口呢，我也有点来瘾了。”那人叹口气，“不过你真戒了？你以前可不这样。”

　　薛盏笑道：“队长，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

　　他身旁站着的正是黑发白衣还没有做造型的叶景，对方闻言笑道：“行吧，我们都知道薛盏虽然不守规矩但从来不说谎。”

　　薛盏道：“不守规矩也是以前，我现在可老实了。”

　　叶景“嗯”一声：“你自己知道就行，本来vocal也该保护嗓子。”

　　“知道的，我可不想再被娜妈追着打。”薛盏关了水，从镜子里看一眼叶景，发现对方正小心地将手腕上的东西摘下来，他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戴手上的？”

　　叶景摘了手链放进口袋里：“之前跑步的时候差点丢了，想了想还是戴手上安全，不过现在也得摘了，一会儿换演出服会被看见。”

　　薛盏“哦”一声，没再说话。

　　叶景拍拍他，两人并肩走出去：“你很喜欢微行的泽南吗？最近老找他玩。”

　　“我们是队友啊。”薛盏的外套没有口袋，就将双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跟大佬似的。

　　叶景点点头，他不是话多的人，只和同公司的同伴在一起爱多说一些，却也不怎么爱找话题。

　　两人上了楼，正巧今弛那组也画好了妆，泽南正站在楼道口和今弛讲话，两个人旁边站着跟守护神似的肖文焱。

　　薛盏无意中与肖文焱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突然电光火石之间闻到了属于同类的气息。

　　晚餐时间过后，大家被叫到演播厅里正式开始彩排。

　　彩排的过程是繁琐而无趣的，要一遍遍听导演的指挥调整队形、一遍遍对音乐和灯光，但这也是大家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其他组的完整舞台效果，一组在上面彩排，其他人就蹲在台下看，不时还有活泼好动的学着粉丝的样子大喊“妈妈爱你”。

　　舞蹈组第一个上去的是今弛他们，郭越涵蹭地站起来，扯着周衡的胳膊兴奋道：“来了来了！”

　　周衡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我要不要给你做个灯牌？你想写肖文焱还是郑燃的名字？”

　　“啊？”郭越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摆摆手道，“那不行，要写就写三个人的，团粉要一碗水端平。”

　　周衡哽了一下：“……行吧。”

　　正说着，舞台上的灯光一暗，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音响师傅看手势，灯光师傅听一下我。”导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没一会儿，众人都听见“啪”的一声。

　　没有音乐，只有同时亮起的一束顶光，里面笼罩着一身黑衣的肖文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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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微剧透：薛盏小哥是阳光大男孩，也是真·D市扛把子，东星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