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互助论坛》夜灼燃

61、第六十一章

　　值得庆幸的是，艾伦在见到了小小的卡尔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自己的世界，他在时间里穿梭，跨越了大概十二年的时间，很快重新回到了堪萨斯洲的这座小镇。毕竟他和卡尔约好了，不是吗？

　　然而在落地之后，他惊异地发现世界大变了样——一年前的一场意外大火毁掉了半个阵子，小镇里幸存的居民已经被安排到了其他地区。而在更早的时候，乔纳森·肯特就因为过度劳累的心脏病而去世，玛莎在悲痛之下变卖了农场，远走他乡开启了新的生活。

　　艾伦为这个变化而瞠目结舌。有超人在的情况下怎么会让肯特先生操劳到病死的地步，更不要说毁了小镇的大火了……等等，卡尔到底去哪儿了？

　　——几天之后，他在一个秘密的地下研究基地发现了卡尔，被关在白色的房间中，一个没有超能力的、瘦小如同七八岁孩童的超人。

　　“……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因为我穿越时空造成的蝴蝶效应，卡尔并没有被肯特夫妇收养，而是被人抓走……我解决了那个研究机构的负责人，让卡尔照射到阳光，获得超能力的他很快自己脱困。”

　　艾伦苦笑，“我是个胆小鬼，不敢面对卡尔，更不敢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所以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是谁害得他经历了这些不该他经历的糟糕事情——虽然卡尔之前稍微提到过他过去的那些遭遇，不过相信我，他说的就连真实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

　　闻言，史蒂夫下意识朝卡尔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笑嘻嘻地和克拉克不知道在说什么，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史蒂夫没说话，回过头。

　　艾伦根本就不敢去看卡尔，他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低声道：“卡尔没有报复那些人，甚至没有摧毁那个研究基地，所以我也没有立场这么做，只是在离开卡尔的世界之前又潜入进去一次，把卡尔的资料全都销毁了。那些资料我也看了一些……为了确认实验没有给卡尔造成难以逆转的伤害。”

　　想到他曾经看过的那些资料——就算已经自我折磨式地回忆了无数次，艾伦还是忍不住咬牙。他在史蒂夫的注视下深呼吸了几次，才继续说：“……这些都暂且不提，我想说的是，我在资料中看到了那些人对待卡尔的态度，他们根本没有把卡尔当做一个人……或者说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他们只是把卡尔当做一件有价值的实验品来使用，因为这件‘实验品’的自我修复能力强，他们甚至不需要小心对待。所以卡尔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正常和别人相处，更不知道怎么善待自己。”

　　他认真地看着史蒂夫的眼睛：“这一切都怪我，不是卡尔的错，如果你要生气的话可以朝我来。我看得出来，卡尔非常在乎你，所以……”

　　“我知道。”

　　史蒂夫打断了艾伦的话，他的声音没有半点愤怒：“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并没有生卡尔的气。”

　　艾伦吃惊于他的心平气和——至少表现出来的是如此：“你……”

　　“艾伦先生，我不想要代替卡尔对你说什么原谅，或者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话，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会对你表示感谢吧……感谢你把他从那里救出来。”

　　史蒂夫反而笑了笑，接着拍了下艾伦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了，放心，我和卡尔没什么，不过你们两个最好有空聊一聊。”

　　“……好的。”

　　艾伦晕晕乎乎地看着史蒂夫朝卡尔和克拉克那边走过去，自己站在原地发愣，结果手机上就传来了新消息的提示。

　　[卡尔：^^]

　　[卡尔：现在我应该可以重新叫你巴里了吧？]

　　艾伦无措地握着手机，朝卡尔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他双手背在后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和克拉克说话，紧接着，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卡尔：先处理克拉克的事情吧。]

　　·

　　史蒂夫走过来，卡尔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史蒂夫犹豫了一下，没有像之前那样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之后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事？”

　　“现在还不是时候。”

　　卡尔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啊。”

　　之前双方在同时对话，虽然一直在听着史蒂夫和艾伦……现在应该叫巴里了，虽然卡尔一直听着他们那边的动静，不过和克拉克的对话也没落下。

　　“简而言之，我和克拉克猜测，他的超能力严格来说并没有‘失去’，只是现在用不出来而已。”

　　卡尔解释：“也许是克拉克的潜意识里想要做个普通人，所以他的超能力暂时被这样的意志压制着。”

　　克拉克苦恼地挠了挠头：“但是我现在想要找回我的超能力，它也没有回来啊。”

　　“也许是需要一些外部的刺激？”

　　已经收拾好心情的巴里此时提出建议——毕竟这事他熟，失去超能力嘛，他遇过没有十次也有五六次了，对此经验丰富。

　　“外部刺激……”

　　克拉克迟疑地重复，“比如说，呃，从高处跳下去？”

　　虽然他有些恐高就是了……不过要是能拿回超能力的话，真的尝试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况且，还有卡尔在呢。

　　正当他这么想呢，卡尔果断摇头：“不不不，你知道我会接住你的。就算我我实际上不会，只要你心里有这么一个潜意识，就很难真的刺激到你。”

　　“果然……还是需要氪石吧。”

　　事实上，克拉克之前就有一次失去超能力的遭遇。不过那次不太一样，是他要去救一个自杀的少年时两人一起被闪电击中，而一块氪石正好被那名少年握在手中。结果一觉醒来之后，克拉克的超能力就转移到了对方身上——之后两人再次被闪电击中，克拉克的超能力就回来了。

　　听上去有点玩闹性质，超能力还能这么简单的转移？不过这确实就是发生过的事。

　　“……也许是闪电放大了氪石的辐射？”

　　几人中唯一对于物理学比较有研究的巴里提出猜测：“如果可以重现当时场景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计算出能影响克拉克超能力的辐射强度。不过没有样本作为对照……”

　　眼看着卡尔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他立刻打断，“不要想用你自己做研究，你和克拉克的情况又不一样，况且在你的世界里氪石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功能。”

　　虽然情况不一样，不过只是作为参照的话又不影响什么啊。

　　然而眼看着史蒂夫已经皱着眉头看过来，甚至于克拉克自己都一脸认同的点头，表示不需要卡尔帮忙。卡尔双手在嘴前比了个叉，老老实实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