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耕梦

5、第五章

　　时间快到上午九点刘三上学去了。刘三妈在家里正给鸡猪喂食这时吕良走了过来。他嬉皮笑脸对刘三妈说：“昨天，我们对不起你，我们同住一条街有时发生口角相争这也是常有的事，请你别往心里去。”
　　刘三妈说：“我家的牛吃了你家的东西，你们讲一讲也是应该的照地赔粮也是常事，我只能给你们道歉。”
　　吕良笑着说:“昨天是我失礼了，那是我真的爱你，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说着他步步靠近了刘三妈。
　　刘三妈急忙后腿严肃地说：“请你放尊重点，不然我叫人了。”
　　而吕良像公牛似的，朝她扑了上来伸出双手抱住美惠的腰。刘三妈情急之下舀了一瓢猪食朝吕良头上泼去。吕布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猪食继续向美惠扑去。
　　美惠连连后退恰在这是康二妹在屋前叫喊着：“姐姐，你在做什么？”
　　吕良听到康二妹的声音慌忙从猪栏后墙跑了。
　　美惠从猪栏走了出来对康二妹说：“我在喂猪食，喂完猪准备下田。”
　　康二妹看了看美惠说：“你怎么搞得一身那么多猪食？”
　　刘三妈说：“是不小心，把一瓢猪食泼到身上。”
　　康二妹看出刘三妈表情有些异样心里隐藏着什么，但她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便走开了。
　　其实在打美惠主意的何止吕良一个。
　　这天星期日刘三妈带着刘三在柳树河边给黄豆除草，在黄豆地边的草丛里蟋蟀“蛐蛐”的叫，刘三拿着装蛐蛐的竹笼在草丛石头堆里捉蟋蟀，他玩越远，钻进杨树林里。
　　刘三妈正干得起劲，这时一个叫马五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他从刘三妈的背后双手抱住了她的腰。直来直去地说：“美惠姐，我爱你，连你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我心疼啊！太阳似火我俩到柳树下坐坐，躲躲太阳，阴处凉快凉快。”
　　美惠使劲地用双手想掰开马五的手，可自己一个女人力气不如年轻男子力大，怎么也掰不开，她狠狠地说：“滚，给我滚开！”
　　可马五仍紧紧地搂住她说：“你是寡妇，我是单身汉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你嫁给我，你就用不着这么苦，重活难活我干，你只要在家做做饭，洗洗衣…”
　　刘三妈无法挣脱他的纠缠高声地喊：“刘三，刘三…”
　　刘三听妈在喊他，他在不远的柳树林中高声回应道“妈，我在这里，我来了！”
　　这下管用，马五松开了手，但仍死皮赖脸地说：“我真的爱你，我想你都要想疯了，你让我抱着玩上一次，我都心满一足了。”
　　刘三妈板着脸说：“你死了这条心吧！赶快滚，不然我俩锄头挖死你！”说着举起手中的锄头作出打人的架势，马五退了几步仍不肯走。
　　刘三跑了过来，见妈在和马五吵架，他从地上拿起俩块拳头大的石头，朝马五砸去，马五闪身躲开飞来的石头转身跑了边跑边说：“晚上我到你家来，得给我留门啊！”
　　天黑下来了，刘三妈拿出刘勇当年杀猪的尖刀放下枕头上她才和三儿熄灯睡觉，睡下去一会儿刘三便进入了梦乡，而刘三妈始终睡不着，提防马五会来，夜特别漫长，好不容易天亮了，马五可没有来。
　　刘三妈早上五点半就起床了，生火做饭，刘三吃早点，背上书包上学去了。
　　上课时，刘三趴在桌子上不断咳嗽，孙老师走到刘三身旁问：“刘三今天你怎么啦？是否不舒服？”
　　刘三嗯了一声，孙老师用手摸了摸刘三的前额说：“啊！好烫。”他又用翻开刘三的眼皮，见刘三眼圈发红，脸皮也发红。
　　孙老师下课后忙背着刘三直奔医院经医检查，刘三高烧达三十九度，肺部烧起了肺炎。孙老师申请让刘三住医院治疗，医生说：“是该住院，便于随时观察。”
　　放学后孙老师来到了刘三家，把刘三因重感冒住院治疗告诉了他妈，刘三妈又是心急又是对孙老师心存感激说：“谢谢您。”接着问：“我马上去医院，医生说了没有需要交多少住院费？”
　　孙老师说：“钱我给医院暂交俩百元，你去陪孩子吧。”
　　刘三妈忙取出俩百元还给孙老师，可孙老师说：“刘三是我的学生更何我们又是邻居，这钱你就不用还了，若不够，欠的费用你自己去交就行了。”
　　刘三妈说：“那怎么行啊！你把刘三及时送进医院治疗，我已感激不尽了。还怎么能让你出钱呢？这钱我一定得还给你。”
　　孙老师笑着说：“我和刘勇差不多是同龄人，摸头长大，彼此又合得来，他走了，你一个农村妇女拉扯一个正在读书的孩子，多不容易，你的困难我知道的，你还是赶快去医院看孩子吧，钱的事就别去了。”
　　刘三妈的心里确实担心儿子，也就不多说了，只说了句“好。我这就去医院”我等刘三的病好出院后再给你。说完便疾步朝医院去了。
　　刘三住院三天，结账出院的刘珊妈带着儿子到学校，他硬要把村老师垫付的200元钱还给他，可孙老师不管留三母子怎么说他硬是不要，没办法刘三妈把钱放在孙老师的办公桌上，便回头走了。
　　放学后孙老师又到刘三家，对刘三妈说：“我早说了这钱，我是给我学生看病用的，我有这个义务，谁也没有权利拒绝。”他把钱放在刘三家的桌子上，扭头走了。
　　刘三妈想把这钱就这样退来退去也不是办法，她为了报答孙老师的恩情，用篮子装了20个新鲜鸡蛋和一块腊肉给孙老师送去，她十分感激地说“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对我们母子的关心和照顾。我今天只能送点自产的东西给你聊表谢意，请你不要拒绝。”
　　孙老师笑着说：“美惠东西你拿回去，你有这份心意，我心领了，等于收了你的东西。”
　　刘三妈说：“孙老师你是不是嫌弃我们的东西不好或少了？”
　　孙老师忙说：“哪里话，你这样说，我就收下吧！”
　　孙老师对刘三妈说：“刘三这孩子在学校里学习认真听老师的话和同学们和气友好就是学习方面欠缺方法学习成绩不理想，往后如果有时间我来你家帮他辅导辅导。”
　　刘三妈笑了笑说：“我天天忙于农活，家务顾不上，他的学习今后我会挤出时间帮助他，所以不必麻烦你。”
　　刘三妈觉得这世上还真有好人，打心眼里对孙老师产生了几分敬意。
　　就在这天夜里，大约晚上九点多钟，刘三妈看着刘三做完家庭作业后，让刘三睡了，她清洗儿子和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这时一个人亮着手电筒朝他家走来。刘三妈忙走进屋，把门关上了，站在窗口看是谁来干什么，来人已到门外轻轻地叫道：“美惠姐，你还没睡。”
　　刘三妈听出是马五的声音便愤怒地说：“你赶快滚！”
　　马五说：“美惠姐，我是真心爱你，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事事依着你，我会让你和刘三得到幸福的。”
　　刘妈怒不可歇地厉声说：“马五你走不走，不走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便从刀架上拿起一把砍柴刀说：“我俩刀劈死你。”
　　马五我说：“你不答应，我是不会走的，我不但不会走你若不开门，我就翻屋进来要杀要砍随你便。”
　　刘三妈咬牙切齿的说：“你一个年轻人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人渣，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到镇上派出所告你去。”
　　的确这马五刚三十出头，家有父母都尚在天命之年，因只他这么一个独生，对他从小就娇生惯养视为掌上珠，重宝所以他养成了好吃懒做赌钱打牌等不良习气，由于臭名在外，所以他父母四下托媒为他说亲，可没那个姑娘看上他所以是光棍一条。
　　也就在此时屋外又有一个人吼道：“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辱人家单身寡妇是吃了豹子胆，想找死啊！”
　　刘三妈和马五都出是吕良的声音。
　　马五个子不大，自知不是那三大五粗的吕良的对手，况且做的方理之事便趁天黑溜了。
　　吕良走了来，用手电在刘三妈房屋后照看了一遍不见马五，他确信马五是离开了，他走门前用手拍打着门说：“美惠开门吧，这该死的小杂碎被我赶走了，没有别人，让我进来吧！”
　　美惠依然手持柴刀说：“你是有家有业的人，你放尊重点。你走吧！”
　　吕良说：“我深爱着你，可天意弄人，我们没成一对，如今刘勇没了，你我不能成为光明正大的夫妻但可成为一对情人啊！”
　　美惠说：“你若赖着不走，我就要高喊人了。”
　　吕良依仗着自己高长大汉，有三百斤毛力，全然不惧说：“你喊啊！喊出来了，好让全村人都知道你美惠偷人啊！”
　　美惠紧握柴刀打算吕良若真的闯进屋来，准备和他拼了。
　　其实那马五并没跑远，就躲在美惠屋后面的一棵紫荆花树下，刚才的一切他听在耳里，他不由得恨吕良，简直是个恶魔，他便从地上摸起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朝吕良狠狠砸去，这一扔恰好砸在吕良的小腿骨上，吕良痛得叫了声“哎呦！”接着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打我，老子今天要了你命！”说着一拐一拐地朝石头飞来的方向走了去，马五又朝吕良扔了块石头，幸好这一石头没把吕良砸着，马五趁吕良受惊之时拔腿跑了。
　　正在熟睡中的刘三被吵醒了，他爬起身从枕头中摸出杀猪尖，从里屋跑了出来大骂道：“哪个狗日的欺负我们，我几杀猪尖把你捅死了。”他又对他妈说：“妈别怕，你拿砍柴刀我用杀猪尖戳。”
　　吕良知道今晚是无法占到美惠的便宜了，便悻悻地走了。
　　几天时间，马五把吕良夜扰美惠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吕良的老婆气得暴跳起来指着吕良骂道：“你这头瘟牛，你那夜说是去田里放水其实你干什么去了？”
　　吕良战战克克的说：“怎么啦，我是给田里放水去了。”
　　吕良老婆恶声恶气地说：“你是给康美惠放水去了吧！你是吃在嘴里看在锅里，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你，为这个家拼死累活的生儿育女为衣食生活操碎了心，经常起五更睡半夜，吃不成吃，穿不成穿，指望一家人日子过得好点，男帮女助共创美好家园，你倒好，在外面嫖女人。”说着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我俩离婚去，我把三个孩子全丢给你，女人的饭碗在裤腰带上，那里都是绿豆伴大米，没有你难道我会饿死不成？”
　　吕良说：“别听别人的鬼话，我只爱你，我从来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可对天起誓。
　　这吕良的老婆是有名的泼妇，别看她个子不大，吕良一只手可把她举起，可吕良还真有几分怕她，她指东吕良不敢往西，她让吕良下厕所抓大粪，吕良不敢不下茅坑。
　　吕布老婆骂得头不敢抬也不敢顶一句嘴，可他仍不解气，大步走到美惠家大声叫：“康美惠，你个骚货，给我出来，你没了男人，勾引起我老公来了，我今天跟你没完。”
　　刘三妈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吕嫂我康美惠行得正，站的稳，我绝非是你说的那种人，不过你得把你丈夫好好地管管以后叫他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我会向政府告他。”
　　吕良老婆根本听不进刘三妈的话，仍旧破口大骂：“你还假装正经人，让我那天把你们捉了奸，我非提着你的裤子到全村宣杨你们的丑事不可！”
　　康二妹听到吵骂声便疾步走了过来，她用手指着吕良老婆凶巴巴地说：“你不要血口喷人，给人家无端摸黑，美惠姐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要胡乱欺负她，拿她出气，美惠姐不和你斗，我和你斗，你若再骂，我撕了你的嘴。”
　　三句好话不知，一马棒，康二妹几句狠话，把吕良老婆镇住了，满脸尴尬地走了。
　　刘三满腹的委屈她的心都要碎了，她无处发泄她走到刘勇墓前大哭了一场只说：“勇哥你为什么丢下我！”
　　南飞孤雁哀声凄，
　　长恨生死两别离。
　　倘若相守百年好，
　　怎生欺辱垢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