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扉泉]幽灵》Roin

5、第 5 章

　　半夜被人喊起来时，伊鲁卡是懵的。
　　等他赶到火影楼、得知鸣人盗走了机密的封印之书正在潜逃后，伊鲁卡更懵了。
　　面对鸣人，伊鲁卡的心态非常复杂。
　　我应该恨他。伊鲁卡曾经想。可每每面对鸣人，他眼中映照的不是那个肆虐村庄、杀了他父母的可怖妖狐，而是一个和从前的他一样的、被孤零零留在此世的无辜孩子。
　　在不知道的时候，恨意消融，他的关注不知不觉转化成了对名为漩涡鸣人的孩子的纯粹关心。当他得知鸣人和佐助成为朋友时，伊鲁卡真心为他感到开心。
　　也许最开始只是因为杀亲仇人和妖狐化身的关系而下意识对鸣人多加关注，但愈是了解鸣人，伊鲁卡愈加能意识到他那隐藏在小小的身躯里的金子般的心。
　　所以被猝然告知鸣人盗术叛村，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鸣人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然而他一人无凭无据的笃信无法盖过他人的言之凿凿，伊鲁卡只得听从指挥，和其他叫嚣着要收拾鸣人的忍者一同散开、去搜寻失踪的卷轴和鸣人。
　　——得赶在别人之前找到他！
　　伊鲁卡对鸣人还是比较熟悉的。去所有鸣人常待的地方晃了一圈没有收获后，伊鲁卡想起了佐助。
　　鸣人和佐助关系那么好，也许躲去他家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伊鲁卡朝佐助的公寓奔去。

　　*

　　佐助从门缝里探出半个头，一双黑眼睛一瞬不瞬注视着伊鲁卡。
　　佐助自然不会贸然开门。
　　泉奈给他安排的写轮眼秘密训练中，其中一项正是学习辨别查克拉。
　　在他学会基础幻术后，泉奈就时不时让他在眼睛上罩个伪装，试着观察忍校里老师学生，而伊鲁卡恰好是佐助的重点观察对象其一。
　　他其实已经隔着猫眼，拿写轮眼把伊鲁卡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确认不是用了变身术的水木后，才决定给伊鲁卡一个机会。
　　毕竟伊鲁卡是忍校里唯一不会区别对待鸣人的老师，也不会因为佐助是尖子生而放任不管。因此佐助对他的好感度还蛮高的。
　　“佐助。”伊鲁卡松了口气，“这么晚来打扰不好意思……你知道鸣人在哪吗？他在这儿？”
　　佐助沉默片刻，反问道：“鸣人怎么了？”
　　伊鲁卡不知该对佐助透露到什么程度，犹豫道：“这个——”
　　“你个混蛋给我离佐助远一点啊！！！”
　　伊鲁卡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橙色的小不点越过佐助朝他急速扑来。但中忍的反应速度到底非九岁小孩可比，伊鲁卡在一瞬的惊讶后立刻出手挡住了鸣人的攻击。
　　“啧——欸欸伊鲁卡老师怎么是你？！”鸣人大惊。
　　见到鸣人无事，伊鲁卡心中大石头落地，顺了口气后无语道：“你以为是谁？”
　　“水木啊！”鸣人叫道，左右张望，见确实没别人后放松了一点，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瞪住佐助，面上难得的气愤。
　　他愤愤道：“佐助你——你怎么能这样！”
　　佐助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
　　他切切实实的不解反而让鸣人更气了。鸣人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结果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伊鲁卡可没时间围观小孩子吵嘴，赶紧打断：“你们先等等！鸣人，水木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

　　听完两人说明，伊鲁卡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本以为只是鸣人恶作剧玩脱，结果现在还牵扯到内奸了？这内奸还是他同事？
　　他很想揪着鸣人耳朵好好训他一顿。你难道就没觉得你的老师怂恿你半夜去偷火影禁书非常不对劲吗？！然而这小混蛋似乎不在状态，盘腿坐在一边生闷气。
　　伊鲁卡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已经不是他一个小教师可以处理的了，直接找三代目报告情况比较稳妥。
　　他本打算连封印之书一起带走，但被佐助拦住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水木的同伙？佐助锵锵道，板着小脸毫不退让，搞得伊鲁卡只好留个影分身在门口守着，本体则飞奔回火影楼报信去了。
　　伊鲁卡一走，鸣人立刻黑着脸凑了上来。
　　他眉头紧皱，半是不甘半是委屈：“佐助，你这样不公平的说！”
　　本来就一直绷着神经、现在又无缘无故被始作俑者闹小性子，佐助的火气顿时也上来了：“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而且我让你躲好，你冲出来干嘛？找死？”
　　“我说的就是这个！”鸣人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为什么不让我帮忙？这明明是我惹出来的事的说！”
　　“那是——”佐助顿了顿，“那是因为水木要找的人是你……”
　　而他也不相信鸣人的实力。
　　佐助没有说出口，鸣人却听出来了。
　　他垂下头，咬了咬唇：“佐助你总是这样……”
　　学习也好，训练也好，吃饭也好，水木也好，鸣人遇上的烦劳琐事，佐助总是出手帮他处理掉，却从不求回报，也不找他帮忙，仿佛鸣人只需好好跟在他身后就够了，剩下一切碍难都由佐助解决。
　　鸣人在感动的同时，也倍感无力。
　　“我知道佐助是为我好！可是、可是，你越是这样，我反而越难过啊……”

　　见鸣人突然消沉，还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佐助从没对付过这样的情况，顿时有些无措，下意识朝泉奈放出求救信号。
　　泉奈没理。
　　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说起来，他还能算是半个罪魁祸首。
　　鸣人是佐助的第一个朋友。在此之前，唯一一个和佐助频繁相处接触的人，是泉奈。
　　认识鸣人后，从未与同龄人有过深入交往而毫无经验的佐助，下意识模仿了他唯一的参考对象——泉奈，导致他和鸣人的交往方式，是泉奈对自己、长辈对后辈相处模式的延伸。
　　但鸣人并不是佐助的后辈。
　　这下就出问题了。
　　泉奈一边反思自己对佐助近年来的情商教育到底有多少缺失，一边无视佐助的求救信号。这才朋友间闹一下小别扭就对付不了，难道以后有喜欢的人了，他还得替佐助编告白台词？不行不行，自己解决去！

　　佐助求助未果，正在心里腹诽，就听鸣人低声道：“我觉得佐助没有把我当朋友的说……”
　　佐助心里没由来的一窒，忍不住质问：“你认为我没有把你当朋友？”
　　他没把鸣人当朋友？开什么玩笑！如果鸣人不是他朋友，他为什么要关心鸣人，为什么要替他管着管那，为什么要冒死为他出头？
　　“不是的！”意识到自己话说错了，鸣人赶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说！我是说，我们明明是朋友，佐助却总是替我把什么都做了，却从来没想着让我一起帮忙……可那样不是朋友！那样、那样是……”
　　鸣人绞尽脑汁：“……是妈妈！”
　　没错啊，平日疾言厉色、又管吃饭又管学习、为你好还不求回报的，也只有妈妈了！
　　佐助觉得自己肯定被鸣人搞得脑子短路了，竟没有否认，反而鬼使神差来了一句：“那我也该是爸爸……”
　　幸亏泉奈此时没有实体，否则他一定笑摊到地上去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的那种。
　　“可是我不想佐助当我妈妈，也不想佐助当我爸爸！”鸣人继续道，“我想佐助当我的朋友的说！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必须站在佐助身边，而不是被佐助护在身后！”
　　鸣人感觉自己眼前亮起了一盏明灯，心中连带着扬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激动。
　　对啊！朋友就该是携手同行、并肩共进的存在！单方面的依赖和保护不是真正的友谊！
　　为什么会感到焦躁、为什么会感到伤心，都是因为，我想真正站在佐助身边啊。
　　消沉一扫而空，鸣人目光炯炯，对上佐助的目光：“所以佐助，给我一个追上你的机会吧！”

　　佐助被他搞得一愣一愣，没跟上鸣人那千回百转的脑回路。
　　这吊车尾的先说他们不是朋友、喊他爸爸，现在又说什么身边身后、要追上自己当朋友？
　　——所以如果鸣人追不上，就要当他儿子？
　　……讲道理，他还是更愿意要鸣人当朋友。
　　佐助忽然明白了：原来鸣人闹脾气，是因为自己之前一直把他当儿子对待啊！
　　被自家父母兄长当小孩子，虽然不爽但还能忍，但如果把鸣人的脸摁到家人脸上再重新代入一下——哇，气炸！
　　佐助顿时理解了鸣人的憋屈。
　　见佐助沉默不语，鸣人以为他心里不愿意，急道：“佐助，我知道我现在只是个废柴吊车尾，但我一定会努力、不会放弃的！”
　　佐助这才慢慢道：“就算你永远吊车尾，你也是我的朋友。”
　　——反正绝对不会认儿子。
　　鸣人感动得不行，佐助这是承诺说就算自己追不上也不会抛弃自己啊！
　　他几乎热泪盈眶，忍不住扑上去一把抱住对方：“佐助你怎么能这么好！我太喜欢你了！！！”
　　佐助万分嫌弃地把使劲朝自己挤来的金色脑袋推开，看了眼窗外开始泛起朝霞的地平线：“你不是不想被当小鬼头照顾吗？行吧，那就先试着做顿像样的早餐。”
　　先从烹饪水平追起呗。
　　他满意地围观了鸣人笑容渐渐消失的全过程。

　　*

　　鸣人对自己的厨艺水准有着很清醒的认知。
　　即，他压根就没点开厨艺技能。除非开水冲泡面也算是厨艺的一种。
　　于是他把守门的伊鲁卡分身拖进来，以被狠狠训了一顿为代价，请对方救急当个临时厨房指导。
　　所以当伊鲁卡本体带着暗部返回回收封印之书时，他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好学生佐助坐在桌边摊着作业本写写画画，坏学生鸣人踩着小凳子在厨房小心翼翼地切番茄，自己的影分身则蹲在一旁翻冰箱。
　　伊鲁卡：“……”
　　“伊鲁卡老师！”鸣人开心地朝伊鲁卡挥挥手，手上沾着的番茄汁差点甩了自己一脸，“你瞧，我会切菜了！”
　　伊鲁卡：“……很好很好，再接再厉哦。”
　　佐助见人回来了，顺手把作业本一盖，站起来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便问起水木的事。
　　原来水木在确认鸣人拿到卷轴并离开后，自己装模作样跑去通知守备忍者禁书被盗一事，便溜到和鸣人约定的木叶边界处守株待兔。
　　谁知他等啊等，天都亮了鸣人还是不来。就在水木实在等不下去、准备弄个分身也去找鸣人时，他等来了一队暗部。
　　“水木已被收监，你们不用担心了。”伊鲁卡解释道。
　　“那我呢？”鸣人可怜兮兮地问道，“我也要进监狱吗？”
　　伊鲁卡笑道：“没事，三代目只是说封印之书被盗，可没说是谁，现在大家都当是水木在栽赃。”
　　反正本来就是水木的阴谋，就干脆借坡下驴，把责任全推水木身上好了。
　　“三代目爷爷他……”鸣人又感激又心虚。
　　伊鲁卡趁势教育道：“下次见到三代目，你可要好好道歉道谢啊，鸣人。”
　　鸣人忙不迭点头应下。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暗部转头朝向伊鲁卡，伊鲁卡会意，对两人道：“封印之书呢？我必须将其交还火影大人。”
　　佐助并不乐意外人进房间，说了句我去拿来、就转身去了卧室。
　　伊鲁卡见状，看了看鸣人又看了看暗部成员，忽然一笑，说了句那我去门口等着，便解除了影分身、也走出了客厅。
　　在鸣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客厅里忽然就只剩他和这个进门来没说过一个字的银发暗部。
　　鸣人紧张地对那张无表情的狐狸面具笑了笑。
　　他从刚刚开始，就有股芒刺在背的感觉，仿佛有谁一直在窥视。
　　现在和对方独处，鸣人更能肯定：眼前这个戴面具的奇怪忍者，一直盯着自己。
　　……难道是来抓我的？伊鲁卡老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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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鸣人：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却把我当儿子！
佐助：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却对我喊爸爸！
泉奈：这届小孩太难带
本来以为这章就能结束幼年期了……但是！但是！写着写着就觉得鸣佐互相对等的感情还是铺垫一下比较好，写着写着又觉得还是顺势给AB填一下原著逻辑漏洞比较好……然后！就！爆字数了！
没事下章之后一定进入第七班阶段！
关于发朋友卡，我认为，友情是共鸣，爱情是互补，真正的爱人，一定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友情爱情不冲突的！不用担心，后面一定会谈恋爱的！
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