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扉泉]幽灵》Roin

30、第 30 章

　　“弃权？”鸣人完全理解不能，“他干嘛要弃权？”
　　小樱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我哪知道。”
　　小樱自己也清楚，她能站在这里，纯粹是预选赛时走了狗运，碰到刚好被她克制的井野。论实力，她绝对属于在场考生里垫底的一位，跟谁对上都讨不了好。
　　可正式选拔又不以胜负定论，只要表现足够好，谁都有可能成为中忍。因此小樱虽然没指望赢，但这一个月来也是刻苦训练了，只求能苟多久苟多久，不给第七班丢脸。
　　连她的父母都特地丢下工作，专门过来看女儿的比赛。
　　小樱其实非常不擅长面对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方才佐助和鸣人突然离开，她差点没出息地跟上去求他们多陪陪自己。
　　结果好不容易压下胆怯和惶恐，终于做好心理准备，要上场拼搏了——对手弃赛了。
　　这他妈能不心塞吗。
　　小樱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勘九郎身上，再加上第七班另外两人毫不掩饰的打量，勘九郎整个人如芒在背，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心虚。
　　那一瞬的心虚没逃过佐助的眼睛。
　　佐助眉头一皱，多了一分怀疑。
　　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勘九郎的实力远超小樱。明明是稳赢的局，为什么要弃权？
　　难道这人不想升中忍？
　　想到这个可能，佐助心中一顿。
　　的确很奇怪。如果说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参加正式选拔，那完全可以提前退赛，犯不着临到头了才弃权。看对方依然精神奕奕的模样，显然也不是什么突发隐疾。
　　佐助越想越不对劲，然而考官不知火玄间的高声宣告打断了他的思考。
　　“下一场，漩涡鸣人对我爱罗！”
　　包括正低声聊天的鹿丸和志乃在内，五位木叶考生骤然安静下来。
　　他们这儿突然的寂静引起了我爱罗的注意。红发少年的目光扫向他们，却依然是那副看蝼蚁般兴趣缺缺的模样，无喜无悲，仿佛他曾经展露过的疯狂一面只是众人的错觉。
　　我爱罗直接无视了目光炯炯盯着自己的鸣人，往前几步，直接翻越栏杆，稳稳落在了比赛场地上。
　　众木叶下忍面面相觑，俱是表情僵硬。
　　原因无他，鸣人和我爱罗的这一场，着实让人放不下心。
　　不仅仅是由于我爱罗实力强劲、是个难对付的对手，更是因为，在目睹了小李的下场后，你很难不对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潜在疯子感到忌惮和恐惧。
　　已经不是如何赢的问题，而是如何在他手里活下来。
　　“你们干嘛都耷拉着一张脸？”鸣人率先打破沉默，“一副我一定会输的模样，这是在小看谁呢我说？你们忘了我是谁吗，我可是漩涡鸣人，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我说我会赢，那就一定会赢！不信你们瞧着！”
　　佐助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说好了决赛见……吊车尾的，你不会食言吧？”
　　鸣人郑重点头：“说到做到是我的忍道。”
　　他脑子一热，又补充道：“没做到的话，我下半辈子没拉面吃！”
　　说完鸣人就后悔了。
　　这毒誓也太狠了。
　　佐助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想再看这人一脸懊悔的蠢样，伸手用力一推，毫不留情，直接把自家小伙伴推下场。

　　自来也刚在观众席上坐稳，就看到自家徒弟以屁股朝上的姿势跌进比赛场地。
　　他默默抹了把脸，无比心累。
　　鸣人啊，为师是来看你比赛的，不是来看你犯蠢的。
　　明明水门和玖辛奈都是非常靠谱的性子，怎么继承双方基因的鸣人却跟变种了一样？
　　鸣人的另一位师傅亦是一脸不忍直视。卡卡西扭回头，转移话题道：“自来也大人，您也来看鸣人的比赛？”
　　自来也点点头：“宇智波家的小子赢了？”
　　“赢得很漂亮。”卡卡西回答，随即有些头痛，“但他估计从此和低调绝缘了。”
　　自来也倒是不意外。宇智波族人本就惹眼，一个年纪轻轻就三勾玉宇智波更是如此。
　　何况，自来也不着调地想，宇智波佐助就算是个没开眼的废物，光靠那张脸也能刮起腥风血雨。
　　他随口一问：“他高调成了啥样？”
　　卡卡西沉默片刻：“……木叶村最亮的星？”
　　自来也：“……？”
　　啥玩意？

　　就在两位老师瞎扯淡的时候，下方的比赛已正式开始。
　　我爱罗站在原地，半点没有挪动的意思。他身边已荡起一片黄灰的沙土，像屏障又像迷糊，层层叠叠悬浮在空中，暗藏无声的杀机。
　　下一瞬，黄沙拧结成浪，猛地朝鸣人扑去。
　　或者说，是朝一群鸣人扑去。
　　鸣人在考官宣布比赛开始的瞬间便飞快结印，嗖嗖嗖变出了将近二十来个影分身。
　　见沙浪扑来，鸣人军团立刻一哄而散，一群橙衣金发的小人四散奔走，场面看着竟有些滑稽。
　　但效果着实不错。
　　我爱罗面上不变，他操纵的沙子却停在了半空，似乎拿不准应该朝那个方向继续攻击。
　　连写轮眼和白眼都无法轻易看穿影分身，我爱罗自然也做不到。
　　“哈哈哈！”其中一个鸣人隔着老远，冲我爱罗高声喊话，“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与预选赛时有限的室内空间不同，正式选拔所在的演武场虽说也有范围限制，可相比起来，几乎是天高任鸟飞了。
　　“抓不到我！”另一个鸣人附和道。
　　“是抓不到我们！”第三个鸣人纠正道。
　　“哈哈哈哈哈哈傻了吧！”剩下的鸣人齐声笑道。
　　不知是不是被一群鸣人的轮番嘲讽给惹毛了，停滞在空中的沙子骤然发动，由紧密的沙团瞬间张弛成一张细密的网，猛地朝各个鸣人扑去。
　　“卧槽？！”二十多个鸣人齐齐吓了一跳，但他们反应一点都不慢，开始各种蛇皮走位，与杀人飞沙斗智斗勇。
　　明明是两个人的比赛，却硬是打出了群架的效果。
　　当我爱罗将一份沙子分成二十份时，就注定了每一份的强度必然下降。变得只剩薄薄一层的沙子被鸣人几脚踹散，唯有离得太近的一个影分身不慎被沙子绊住，继而被第二波扑来的沙子捅了个透心凉，光荣牺牲。
　　而成功摆脱了沙子的那些鸣人没有闲着，他们转身反扑，朝散了沙子保护盾而暴露出身体的我爱罗冲去。
　　不过我爱罗似乎预料到了他会趁机偷袭，正在追杀其他鸣人的黄沙立刻回缩，迅速形成一个球盾将我爱罗包裹在内，顺便碾没了几个已经摸到我爱罗身边的影分身。
　　清除威胁后，沙盾散开了一角，露出我爱罗面无表情的脸。
　　“真没劲，”鸣人啧啧道，“你是不是不躲进你的乌龟壳就不敢打架啊我说？”
　　我爱罗没有开口回应的打算，仍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
　　但他的眼神却微微变了。不再是目空一切，也不是面对小李和佐助时那种压抑的疯狂，而是隐约闪烁着一个高位者被劣等生物挑衅后的厌恶和恼怒。
　　鸣人咧嘴一笑，冲他勾了勾手指。

　　休息室里，不论木叶考生们之前怎样忐忑揪心，在见到鸣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疯狂挑衅蹦跶的模样后，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怎么都鼓不起来了。
　　“鸣人真是……”
　　小樱想骂人，但搜罗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他为什么不召唤他的大□□？”
　　“他不会。”佐助道。
　　他没有解释，小樱却明白佐助的意思。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
　　鸣人的通灵兽确实足以大杀全场，但那并不是鸣人自己的本事，而是人家□□厉害。以鸣人的性子，是宁可输了也不愿占便宜走捷径的。
　　“难道他想用那个螺旋丸？”小樱又问，“可他不是还没练成吗？”

　　第七班三个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选了三种完全不同的训练方案。
　　佐助的忍术储备几乎没有短板，只是因火遁属性所限，瞬时爆发力和穿透力不足，差一个突刺类技能。但这唯一的缺漏，在卡卡西把千鸟教给他后，也被填上了。
　　技能组齐了，剩下的只是熟练度的问题。
　　佐助在一个月里只学了千鸟一个新忍术，剩下的时间全用来实战演练，谁有空就跟谁打，不限人数。今天追得小樱满场跑，明天被卡卡西和自来也追得满场跑，最惨的时候还有过一对四。
　　狼狈归狼狈，训练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小樱则选择进一步提高她的逃跑苟命本事。
　　她未来的发展方向已经决定是医疗辅助，而医疗忍者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苟到最后一个，偶尔见缝插针给一波支援算是锦上添花。
　　正式选拔是一对一，小樱也没指望赢，因此一开始就决定重点表现自己的苟活能力。
　　鸣人的情况却更复杂一点。
　　他的实力在同期里也是拔尖的一个，但与习惯见招拆招灵活应对的佐助不同，鸣人和别人干架永远只靠两点：一个是多到犯规的庞大查克拉量，另一个是独创的影分身猥琐流群殴战术。
　　然而他这两个依仗，对上我爱罗却都不太好使。
　　他们已经在小李的预选赛里见识过我爱罗的战斗方式。我爱罗的沙子，进可突刺碾压、退可隔绝守护，攻如灵蛇，防如铁壁。
　　影分身群殴再怎么猥琐，也仍然是肉搏。只凭拳头打不破沙盾，鸣人又没有小李的高速，很难抢在沙盾拦截前攻击到我爱罗。
　　靠大量影分身打游击战是一个办法，可如果我爱罗反过来把躲进沙盾里搞阵地反击战，就变成了谁耗死谁的问题。
　　而鸣人大概率是被耗死的那个。
　　影分身之术本就很费查克拉，哪怕是鸣人，也无法无限量产出。相比之下，我爱罗只要维持住沙盾就行，动都不用动。
　　所以，若鸣人再不开发点新招，他将很难赢下与我爱罗的比赛。
　　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开发新忍术，只能学现成的。
　　自来也给鸣人选的第一个术是通灵之术。
　　通灵之术并不难，只要签下契约、提供足够的查克拉，就能召唤通灵兽了。
　　然而鸣人却学得异常艰难，因为自来也的要求非常奇葩：他要鸣人感受体内的另一种查克拉，用那股查克拉去施展通灵之术。
　　除了与变态大蛇丸的遭遇战，鸣人从未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何况在那之后，体内的异样似乎变乖变怂了，安安稳稳藏着，再不肯露面。
　　所以鸣人前几十次的通灵自然是失败了，哪怕自来也把他踹下悬崖逼他爆发都没用。
　　自来也想不通。四代目火影为了方便鸣人利用九尾查克拉，封印时特地漏了个缝，没道理一丝不泄露。难道九尾偷偷跑了？不可能啊！
　　他想不明白，干脆把鸣人叫来细细询问。
　　这一问，就得知了中忍考试时，鸣人佐助三番两次进精神世界探监、每次都只探到空牢房的事。
　　自来也那时的脸色非常精彩，开染坊似的变来变去。
　　牢笼尚在，说明封印没破；山中家的小姑娘见到“怪物”，说明九尾仍在；敢把精神完全开放给一个宇智波，任凭对方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驰骋，说明鸣人是个狠人也是个蠢人……不，这不是重点。
　　但无论怎么看，造成九尾异状的唯一变数只可能是佐助。
　　得此结论，自来也默了默。
　　……九尾这么怂的吗？
　　对宇智波的心理阴影这么深，一个活的宇智波小鬼就能把它唬到不敢露面？
　　虽然这个结论听着就很不靠谱，但不妨碍他试一试。自来也如此想着，又给了鸣人另一个奇葩指令：再一次跟佐助进入精神世界，朝空牢房放话。
　　“你就说你想收房租。”自来也对鸣人道，“然后告诉它，如果和你谈不来，可以换成这位宇智波小哥。”
　　九尾的具体情况不好解释，自来也只得含糊盖过。好在鸣人是个懒得追究的，吐槽了一番师傅的奇葩要求后，就乖乖去找小伙伴了。
　　佐助则想得多一点。于是实际放话时，他又替鸣人加了一句，对铁牢内道：“如果我也不行，还有我家长辈。”
　　铁牢内装死的九尾：“………………”
　　被人柱力压榨查克拉、还是面对宇智波斑的弟弟？
　　这他妈还用选？
　　于是鸣人终于学会了通灵术。
　　但鸣人却不太满意。他预料中的通灵兽伙伴，是像卡卡西和帕克、牙和赤丸那样，并肩作战、平等相处的小伙伴，能带着一块儿遛街的那种，而不是一个身形堪比山岳、对他呼来喊去爱答不理的大佬□□。
　　人家的通灵兽是爱宠是伙伴，他的是个祖宗，愿不愿意帮你还得看对方心情，不爽了可以一掌拍死你。
　　鸣人还是喜欢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于是求着自来也教他第二个新术。
　　螺旋丸，攻击忍术，刚好弥补鸣人的攻击手段只有肉搏的缺点。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特训结束，鸣人依然没学会螺旋丸。

　　“鸣人到最后也没能弄破皮球吧。”小樱担忧道，“可是除了螺旋丸，他没有别的攻击手段了啊。”
　　佐助更了解鸣人一点。他没有回答，而是放眼在场中搜寻。
　　果不其然，在距离我爱罗最远的角落，找到三个正忙着低头尝试搓丸子的鸣人。
　　这人就是这样，越是不可能的事，越喜欢挑战，相信自己，永不放弃。
　　唇角下意识勾起，佐助将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他倒是没有小樱等人那么紧张鸣人的安危。反正一旦情况不对，管它三七二十一，他会直接跳进场地支援鸣人。
　　至于什么比赛期间禁止他人干涉的规定，他才不在乎。取消资格就取消呗，无所谓。以他和鸣人的实力和潜力，成为中忍乃至上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老天似乎就是不愿让他安安稳稳地看一场比赛。
　　一位没见过的木叶中忍推门进入休息室，目光一阵搜寻，最终停留在佐助身上。
　　“宇智波佐助，”他喊道，“跟我来一趟，火影大人有请。”
　　休息室内的所有人纷纷望向佐助，表情或奇或惊或疑。
　　佐助转过身：“什么事？”
　　那忍者顿了顿：“是火影大人的命令。”
　　要么是不能说，要么是不知道。
　　佐助皱眉：“不能等这场比完？”
　　中忍神情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似乎第一次见到有哪个新人下忍面对火影本人的邀约还想一脸不情愿想要推迟的：“……应该是不行。”
　　佐助毫不客气地啧了一声，完全没打算掩饰自己的嫌弃之情。
　　一旁的鹿丸赶忙抢救有些尴尬的气氛，道：“估计是你表现太好了，那些贵客被刺激到，想见见真人。”
　　佐助一点都不想要为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而错过鸣人的比赛，但过来找他的忍者就伫在那儿，一副他不跟着走就不离开的架势，看得令人生烦。
　　“啧，”佐助不爽道，“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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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草，失算了，没能写到扉泉重逢。
　　三十一章！周末更新！相信我这次一定可以！感谢在2020-06-01 11:13:31~2020-06-04 10:3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上岸的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