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扉泉]幽灵》Roin

21、第 21 章

　　佐助知道自己不善言辞。
　　让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去跟一个文化课永远低分飘过的人解释大国之间的利益纠纷和外交潜规则，着实强人所难。
　　所谓术业有专攻，佐助默了默，将目光投向小樱。
　　小樱：“……”
　　佐助君你别这样，不能因为她帮鸣人补了那么多年的课，就把解说的活全扔给她啊？敢情这职位还是终身制的？
　　可惜男神的求助目光杀伤力太大，无语地与佐助对视片刻后，小樱还是败下阵来，乖乖给鸣人解释起那些年大国小国间的腥风血雨，并划重点表示在当前的外交规则下从别村强抢民女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鸣人基本没听进去。
　　刚刚佐助和小樱并没有掩饰彼此的互动，鸣人自然看到了佐助明晃晃给小樱使眼色的一幕。
　　他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奇怪的滋味。
　　自从知道佐助在和小樱谈恋爱，他一直是“好兄弟我支持你！”的助攻态度，想破脑袋帮两人制造二人空间，倒忘了去思考这件事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如今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眉目传情，鸣人忽然意识到了。
　　佐助是他最重要的人。
　　可佐助最重要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甚至可能从来不是他，鸣人闷闷想着，脑子里冒出泉奈和宇智波鼬的名字。
　　“——所以忍者断没有易主而事的情况。懂了吗？”
　　鸣人终于发现小樱在和他讲话。他望过去，一下子没收住表情，结果给了小樱一个半含哀怨的眼神。
　　小樱：“？？？”
　　辅导了鸣人这么多年，她条件反射地问道：“怎么，没听懂？哪里没懂，我再给你讲讲。”
　　鸣人瞬间回忆起那些年被小樱摁头读书的恐惧，为了保命赶紧打哈哈道：“啊哈哈哈不是我听懂了啦，只是觉得今天起冲突都是我的错，给大家惹麻烦了的说，对不起……”
　　“你又没错，道什么歉。”佐助突然插道。
　　鸣人一愣：“可是……”
　　“你那是蠢，外加弱。”佐助毫不留情，“救人有错吗？看白痴草忍不爽有错吗？只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做不到让那些人乖乖听话罢了，何错之有？”
　　宇智波小少爷得出结论：“我们只是输了，不是错了。”
　　这结论太过石破天惊，似乎哪里都对又似乎哪里都不对，所有人都被震得说不出话。
　　一直在脑里旁听的泉奈忍不住捂脸：这熟悉的口气，这熟悉的脑回路！不论什么事最后都能绕成“我没错我只是太弱”，果然这孩子像斑哥！
　　鸣人倒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哎，难道佐助是在……安慰我？
　　他还没来得及表示感动，就听佐助继续道：“而且，让香磷加入木叶，并不是毫无办法。你们别忘了，古往今来最常见手段——联姻。”
　　“反正你俩已经在交往，有感情基础，草之国又是火之国盟国，只要木叶能开出足够的筹码，草忍想必不会拒绝结亲，若能进一步说服他们让香磷提前来到木叶则再好不过。”
　　佐助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负责商量鸣人的婚姻大事，个中酸爽着实诡异，搞得他突然不想看鸣人的脸，因此说话时一直将视线落在灰白的墙上。
　　直到鸣人半天不回话，他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就见自家小伙伴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什—什——”鸣人说话都不利索了，“感、感情基础？！交往？！我——？！”
　　偏偏小樱在最初的惊愕过后跟上了佐助的思路，拍了拍鸣人的肩，意味深长道：“行了，别装了，你自己演技怎么样心里没点数吗？能瞒这么久难为你了。放心，我们都支持你。”
　　鸣人：“？？？”
　　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我为什么要和香磷结婚？！”
　　佐助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打算结婚？”
　　像宇智波这样注重血脉、盛行通婚的家族，一旦两人开始交往，一定是以结婚为前提。对一名宇智波而言，勾搭上对方却不打算结婚，是只有不负责的人渣登徒子才做得出来的事。
　　见佐助冷冷地盯着他，鸣人没由来地一慌，立刻“蹭”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几乎是尖着嗓子呐喊：“我和香磷不是那种关系！我和她今天才认识的说！而且她是我亲戚！我怎么会跟她结婚！”
　　凭佐助对鸣人的了解，自然分辨得出对方是在讲真话还是扯谎。他原本已经准备好用拳头告诉鸣人什么叫男子汉的责任，听了这话，又见鸣人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不由得一愣。
　　“你……”佐助顿了顿，“你和香磷……”
　　“她和我没关系！”
　　佐助眉头一皱：“不是她？”
　　“不是她！也不是任何人！”鸣人恨不得指天发誓，“我是单身狗，纯种的！”
　　他看着面前的佐助和小樱，忽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大声喊道：“你俩不能因为自己在谈恋爱，就看谁都是一对啊我说！”
　　话音刚落，剩下的两位队友也骤然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所以，”佐助揉着眉心，额角隐隐抽动，“这些天你的反常举动……”
　　“咳……”
　　“是因为你以为我和小樱……”
　　“嗯……”
　　“就因为你听了波之国那孙子的一言半辞？”
　　“呃……”
　　佐助放下手，看向他的青梅竹马，诚挚问道：“你是不是没脑子？”
　　鸣人缩着脖子，默默认下“没脑子”的罪名，心里却有点委屈：正因为伊那利和他们都不熟，是个纯粹的外人，他才会那么容易相信的说。他漩涡鸣人好歹曾是村里一霸，怎么可能真的没脑子？而且明明你们也误会我了好不？！
　　不过他没胆子在两位队友的杀人目光下把这话说出来。
　　尤其是小樱，如果她不是站得远，鸣人怀疑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她拧下来了。
　　对于这个强行多角恋的大乌龙，佐助最开始是又气又无语，意识到其中也有自己一份力时又有些讪讪，但最终却诡异地舒了口气，心情极为复杂而微妙。
　　鸣人的心思则简单得多，他就觉得整件事贼囧贼搞笑。
　　小樱却想得更多一点。
　　她对佐助花痴了这么些年，是真的抱有一丝朦胧的好感，她也没怎么隐藏这点。而这些日子，鸣人一个劲儿让佐助给她特训，虽然整件事本质上是鸣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但确确实实让小樱得到了许多与佐助独处的机会。
　　从结果来看，她居然是既得利益最多的人！
　　小樱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眼前一黑：老娘要追人也要正大光明地追，现在这算什么事啊？！佐助君知道我喜欢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装不知情然后顺水推舟？万一被佐助君误会成心机婊了怎么办？！不行，得和佐助君保持距离，不能再加深误解了！
　　两位男生自然跟不上女孩子千回百转的神奇思路，见小樱铁青着脸离得远远的，只当她是被鸣人做的傻事给气疯了。
　　鸣人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说，既然我和香磷没关系，那……还怎么联姻呀？”

　　*

　　中忍考试第二场，一共有十八人通过。
　　远远超过原本预计的个位数。更意外的是，第一次参加中忍考试的木叶新人众，三个班居然一个不落地全部通过了。
　　第七班列队时刚好排在第八班旁边。互道几句恭喜通关后，鸣人悄悄凑到了鹿丸身边。
　　“鹿丸，你单身对吧？”他低声道，“有兴趣谈一场跨国恋爱吗？”
　　鹿丸：“……？？？”
　　怎么回事？鸣人这是打算放弃忍者生涯，转职拉皮条了？
　　而类似的情景，也正发生在两位女生之间。
　　小樱贴到井野耳边，捂着嘴小声问道：“那个，井野你觉得我和佐助君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比如让人感觉充满了粉红气息之类的。”
　　井野瞪了她一眼，心想这家伙是来炫耀的还是来宣战的？顿时没好气道：“没有！你想多了，一点暧昧气氛都没有！谁都不会觉得你们是一对！”
　　小樱大大松了口气：“行，那我就放心了！”
　　井野：“……？？？”
　　卧槽，我闺蜜不会是考试考疯了吧？
　　佐助没去注意身后队友们的举动。他站在最前面，目光扫过在场诸人，在心里暗暗对了下人数后，不禁眉头微皱。
　　那个姓御手洗的女考官怎么不见了？救了小樱的那一组木叶忍者也不在。明明他们应该比他们更早进塔、更早通过才对，难道发生什么导致他们不得不临时退出？
　　三代目火影演讲结束后，新考官月光疾风突然宣布要进行预选赛。
　　在场考生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刚经历完为期三天的卷轴争夺赛，所有人的心理和生理都已趋于极限了，偏偏预选赛即刻进行，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不等大家缓过劲，大屏幕已经开始抽选第一场的比试者了。
　　片刻后，屏幕上打出大大的两个名字。
　　——宇智波佐助vs托斯砧。
　　宇智波一族的名号在忍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全场立刻响起一阵低声的骚动，数不清的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了考生群里的那位黑发少年身上。
　　佐助对四周的低语与打量置若罔闻。他冲鸣人和小樱点点头，信步向前，在场地中央站定，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平淡。
　　他的对手就没那么淡定了。
　　实际上，比试名单一出，音忍三人组俱是脸色一白。
　　大蛇丸安排他们在死亡森林里狙击佐助，谁知袭击不成，反被抓起来拷问，被迫吐露了许多情报。虽然最后侥幸脱困，但也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论在场他们最怵谁，宇智波佐助绝对排第一。
　　三个人都打不过的对手，如今托斯砧和他一对一，岂不是只能被血虐？
　　托斯砧僵着身子，缓缓移动到佐助对面，同时脑里疯狂思考对策。大蛇丸如今失联，他们处于一团乱的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怎么做才能尽可能挽回损失，全身而退？
　　佐助看着对面的对手眼神乱转，心里有些疑惑。
　　刚刚两人视线对上，他在对方眼里分明看出了恐惧的情绪。可他明明从未见过这个音忍……
　　等等，音忍？泉奈好像说过，他狠狠削几个音忍？
　　佐助立刻望向看台上，搜寻托斯砧的队友。见那一男一女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倒有点麻烦了。
　　当时收拾这三人的是泉奈，不是他。泉奈具体是用什么手段制服对方的，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万一接下来的比拼中对方看出什么破绽……
　　佐助思索片刻，最终决定速战速决。
　　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不给对方试探的机会。
　　另一边，托斯砧也做好了决定。
　　裁判月光疾风确认两人准备就绪后，举起手臂，一声令下：“比赛开——”
　　“我认输！”
　　佐助：“……”
　　月光疾风：“……”
　　其他人：“？？？”
　　“我认输。”仿佛是怕大家没听到，托斯砧举手以示投降，并重复道，“我认输，我自愿退出接下来的考试。”
　　月光疾风咳了一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转回头面无表情地宣布道：“第一回合，宇智波佐助胜，通过预选。”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第一场比试就这么突兀地结束了。

　　“宇智波家的小鬼还挺走运的。”伊比喜呼了口气。
　　他指的“走运”，不只是指佐助抽到了上来直接投降的对手，亦指佐助在大蛇丸面前走了一遭后，整个人居然还好端端的，没有缺胳膊少腿，身上也没多个咒印。
　　以大蛇丸的行事风格，被他盯上的猎物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当卡卡西告知众木叶上忍佐助没事时，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直到现在眼见为实才相信了。
　　“红豆还没醒吗？”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问道。
　　能把红豆伤到那种程度，毫无疑问是大蛇丸本人的手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红豆，希望她和大蛇丸接触时，摸清了他那个不省心的前徒弟这次又打算搞什么事。
　　站在一边的阿斯玛摇了摇头。
　　三代目火影叹了口气。
　　场下，第二场比试，萨克镫对油女志乃即将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