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扉泉]幽灵》Roin

13、第 13 章

　　“……是你啊。”
　　泉奈冷冷望着河对面的白发少年，一枚手里剑已悄然滑入掌中。
　　对面的少年同样保持警惕，只是微微转头，朝不远处的岩峰示意。
　　正是泉奈的哥哥宇智波斑和他朋友的所在处。
　　泉奈一愣，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心里骤然一沉。
　　他已经发现哥哥的秘密了。毕竟以斑哥的天赋，练个打水漂能需要多久？
　　父亲宇智波田岛也早已对时常外出的长子心生疑虑。
　　近期哥哥与父亲不和，宁可在外头晃荡到天黑也不肯回族地，整个宇智波一族里，竟只剩泉奈能够跟他好好交流。
　　父亲也正是看中这一点，将监视跟踪斑的任务交给泉奈。
　　然而泉奈并没有将哥哥的秘密告之父亲。
　　自从二哥死后，斑越来越孤僻。泉奈虽然有心帮忙，但年龄和经历上的差距让他达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无法开解哥哥的心结。
　　如今哥哥终于交到朋友，面上又有了笑容，泉奈能不开心吗？帮忙瞒一下也是自然的。
　　谁知……
　　其实心里已有预料。能天天见面，彼此的驻地自然离得不远，而南贺川附近的忍族可不就那几个？
　　泉奈面上一冷：“为什么来找我？”
　　眼前这个少年是感知忍者。只要他想，完全可以避开他，又为何特地在自己面前现身。
　　白发少年沉默片刻，红色的双眸牢牢盯着泉奈：“我只是不希望大哥眼睁睁看着朋友被族人杀死。”
　　这天下当弟弟的心思都差不多啊。
　　如果不是状况不对，泉奈几乎要笑出来。
　　他不也有同样的顾虑吗？若被父亲知晓，十有八九会计划以斑哥为诱饵围杀那个忍者少年，到时斑哥会有什么反应，泉奈几乎不敢想。
　　“如果你们在自己家里待不下去，”泉奈勾起嘴角，“可以考虑来我们这里。”
　　对面的少年一声冷哼：“不用假惺惺，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他顿了顿，再次盯住泉奈：“你叫什么名字？”
　　泉奈挑眉：“提问的人，不该先报上大名吗？”
　　对方眯起眼。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好，我记住了。”
　　泉奈转过身。
　　在飞身离开的前一刻，他冲河对岸道：“我是泉奈，宇智波泉奈。”

　　*

　　卡卡西去找了伊鲁卡。
　　他直言想加深对三位学生的了解，把伊鲁卡感动得不行。要知道他刚开始得知是卡卡西带队第七班时，还很是为那三个孩子捏了把汗呢，谁知卡卡西居然这么负责，都打听到他这里来了！
　　伊鲁卡压根没有生疑，在卡卡西的循循善诱下，很快将佐助在忍校时的壮举一二三给透露了出来。
　　卡卡西听着只是微笑点头，实际心里早已警铃嗡嗡嗡响个不停。
　　有些事吧，平日不多想的话并不会意识到不对劲，可一旦够聪明的人下决心去留意，一下子就会显出端倪。
　　比如说伊鲁卡重点描述的“佐助怒发冲冠为鸣人、无良教师惨被怼”事件。
　　佐助重视鸣人不假，也绝对有胆儿在全班面前给老师难看，可是后续那一通操作是怎么回事？
　　先是运用自己的大族出身和尖子生地位在班里建立舆论优势，又靠一通说辞把问题的严重程度从单纯的厌恶鸣人一人上升到了校方歧视平民忍者的层次，最后愣是让对方低头认错……
　　完全不符合佐助的行事风格啊！
　　这段时间和第七班相处，卡卡西也差不多摸清三个小孩的性格了。在他看来，佐助其实是个直性子，做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属于遇上事时会选择提刀就是干的类型，绝不会搞费心费神的口水战。
　　当年他被两个小毛头误会成人贩子时也是。如果佐助是真正心性沉稳的孩子，见鸣人被他制住，理应会先试着冷静交涉才对，而不是二话不说就冲上来。
　　随着伊鲁卡的讲述，类似的矛盾之处越来越多。像是明明是孤傲的性子却主动找同学搭话啦、身为修炼狂魔却给自己放假啦、其实讨厌吃肥肉却逼着自己咽下去啦……
　　仿佛有个长辈在背后教导一样。
　　这个假设一冒出来，卡卡西立刻头冒冷汗。
　　宇智波都死光了，能担当佐助的长辈还有谁？一个能指导佐助修炼写轮眼和忍术，却又拒绝现身的人物……难道某个S级叛忍这些年来一直在和自家弟弟私相传递？这就是佐助没有表现出太多仇恨的原因？他的实力这么强是因为有另一个天才宇智波给他开小灶？
　　按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简直细思恐极啊！
　　度过了坐立难安的一晚，第二天，卡卡西带着三张中忍考试意向书出门了。
　　小樱弄到去孤儿院见习医疗忍术的机会，今天不在村里，因此只有鸣人佐助在等待卡卡西。
　　“早呀两位！不好意思，我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佐助眉眼间有些困意，对一如既往姗姗来迟的卡卡西只是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鸣人还是原则性谴责了一番卡卡西这个迟到惯犯，但见佐助神游天外，也不吱声了。
　　卡卡西歪歪头。
　　自波之国回来后，鸣人总是有意无意地保持和同伴的距离，就连日常训练也是独自一人。
　　虽然也有佐助在帮小樱特训的关系，可是按鸣人的性格，比起主动让出空间，应该是死皮赖脸求加入才对吧？
　　难道鸣人察觉了什么？
　　“虽然事出突然，”卡卡西开口，“但是我已经推荐你们参加中忍考试了——这是志愿书。”
　　两人闻言均是一振，佐助更是瞬间清醒。
　　两位少年接过文件，又听卡卡西道：“所谓中忍考试，就是同盟国加上附近小国，将所有志愿成为中忍的下忍集中起来所进行的考试。”
　　“公开考试？”佐助奇道，沉默半晌，又问：“提前将新生代实力曝光于众，如果未来起了纷争，岂不是更容易被针对？”
　　“佐助想得真多啊。”卡卡西笑道，看着佐助默默移开视线，“公开考试，除了加深同盟国之间的友谊，同时也是向外界展示本国忍者实力，起到武力震慑的作用。至于暴露实力的问题……正因为是新生代，才不怕啊。”
　　他这么一说，佐助及真正的提问人泉奈顿时懂了。
　　下忍都是年轻人，正处于成长期，就算现在暴露实力又怎样，隔个几年指不定连战斗风格都变了，情报时效性也就那样。
　　反而是已经过了转型期的中忍上忍更容易被人抓住弱点。
　　佐助了然，不再开口。
　　两人转头望向鸣人。鸣人还沉浸在“我要升中忍了！”的惊喜中，压根没留意佐助和卡卡西的对话，兀自在那儿手舞足蹈。
　　见两人忽然看向自己，鸣人面上一讪，乖乖把手脚放回原位。
　　“对了，”鸣人指向卡卡西手里的第三张志愿书，“既然小樱不在，她的志愿书就由佐助你带给她吧。”
　　卡卡西正想说自己待会儿就会去找小樱，却见鸣人偷偷朝自己使眼色。
　　佐助没发现鸣人的小动作，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又听鸣人道：“你正好去接小樱的说。”
　　这下佐助是真的疑惑了：“为什么？”
　　小樱再怎么样也是忍者，自个儿回家还是没问题的。
　　鸣人无语地扫了佐助一眼，还带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眼珠一转，忽然拉住卡卡西，对佐助道：“其实我和卡卡西老师约好要一起训练的说，所以今天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你继续帮小樱特训吧！”
　　然后鸣人再次对卡卡西疯狂使眼色。但这次他动作太大，没逃过佐助的眼睛。
　　佐助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暗。
　　他接过小樱的志愿书，对鸣人冷冷道了句“那你好好训练”，就转身走人了。
　　鸣人见佐助忽然变了脸色，也是一怔。等佐助真的离开了，原本挂在脸上的假笑立刻消失不见，整个人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恹恹的。
　　卡卡西表示自己没看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佐助和小樱在一起了我说……但是别说出去啊，他俩连我都还没告诉的说！”
　　卡卡西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鸣人见他一脸不信，立刻道：“是真的！是伊那利跟我说的，他说——”
　　然而就算鸣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卡卡西还是不信。
　　在他眼里，小樱对佐助，比起真正的爱慕，更多是少女情怀影响下对优秀异性的崇拜而已。佐助对小樱就更不用提了，半点暧昧的意思都没有。
　　何况体验过佐助那毫不怜香惜玉的特训后，最近小樱看向佐助的星星眼都要变成死鱼眼了，哪来的恋爱火花？
　　卡卡西委婉地将自己的看法告知鸣人，谁知鸣人只是摇摇头，以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卡卡西道：“唉，卡卡西老师，你没谈过恋爱的说，哪里能懂？”
　　卡卡西：“……”
　　饶是卡卡西，此时此刻也产生了揍人的冲动。
　　说的好像你个小屁孩谈过恋爱似的！
　　然而鸣人还真就觉得自己特别有发言权。一个是他同性挚友，一个是他异性好友，两人他都熟，当然能发表意见了！
　　作为二人的朋友，鸣人觉得自己有义务让这段感情长长久久，因此从波之国回来后就一直努力给他们制造二人空间，见佐助不解风情更是非常抓狂，恨不得塞本小黄书给佐助让他好好学一学。
　　与此同时，鸣人心里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滋味。
　　按理说，佐助小樱凑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了，他应该很是为他们高兴才对，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堵堵的？
　　鸣人的小纠结被卡卡西看在眼里，于是他提出了三角关系里的最常解：“你喜欢小樱？”
　　鸣人瞪大了眼：“没有！卡卡西老师你别乱说！万一佐助误会了怎么办啊我说！”
　　这话听着简直让人槽多无口，卡卡西无语凝噎了半天。
　　他试着带入鸣人的处境：如果琳和带土在一起了……那他肯定超开心啊！
　　所以卡卡西完全不能理解鸣人在烦恼什么。既然不喜欢小樱，那你低落个什么劲儿？
　　你总不会是喜欢佐助吧？
　　“你总不会是喜欢佐助吧？”
　　卡卡西向天发誓，自己这话真只是玩笑。
　　谁知鸣人闻言一愣、一呆，随即面上一白、一红，最后唰地站起来，把“尊敬师长”四个字抛到脑后，愤愤指着卡卡西，一张脸几乎涨成了西红柿：“才、才不是！卡卡西老师你太过分了我说！我和佐助是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的好兄弟！别拿龌龊的下流思维侮辱佐助！就算是卡卡西老师我也会生气的说！”
　　卡卡西：“……”
　　回忆起鸣人佐助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脑子里冒出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这一瞬间，卡卡西心里无数忍犬狂奔而过，无比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没直接去找佐助对质，而是想不开跑来鸣人这儿把自己搞得脑壳疼。
　　他是指导上忍，不是青少年的情感导师！

　　无独有偶，某个战国幽灵祖宗此时也有同样的感慨。
　　如今泉奈反而怀念起战国时代了。那时大家一门心思全放在生存上，哪有时间闹家长里短？
　　从前佐助专注修炼，泉奈嫌他社交不够；现在社交够了，却又得应付随之而来的人际纠纷。
　　这年头家长真难当！
　　「鸣人不是那样的人」
　　泉奈苦口婆心劝说，无奈佐助听不进去。
　　『你不用说了』佐助闷闷道，『我能理解，毕竟他几乎连命都丢了，不再跟着我是妥当的选择……换我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是的，在佐助看来，鸣人最近开始疏远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在波之国辜负队友信任、害鸣人受伤的缘故。
　　鸣人为什么受伤？
　　因为自己实力不够。
　　所以鸣人选择离开，也由于佐助实力不足，导致鸣人没有安全感，只好另寻出路。
　　佐助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和差点翻车的自己相比，在波之国展现了真实实力的卡卡西才是第七班最强者，鸣人更愿意跟着对方修行不是很自然的事？
　　佐助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寂寞了。
　　不知何时起，鸣人在自己身边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当他下意识回头、身旁却空无一人时，佐助心里真是百般滋味。
　　「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你们的关系也不是老师和学生」
　　泉奈无比心累。
　　他也算是看着这俩孩子长大的，俩人感情多深，就属他最清楚。别说受伤了，哪怕是为对方去死，这俩崽子估计也心甘情愿。
　　但泉奈也确实搞不懂为什么鸣人忽然和佐助疏远了。
　　如果不是佐助的原因，那……
　　泉奈忽然灵光一闪：「哎，鸣人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佐助直接愣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鸣人”和“女孩子”放在同一个句子里，脑子顿时有些转不过来。
　　「当年我的副手宇智波火核就是这样，总是找理由独自外出，结果最后查出来居然是和隔壁镇上的姑娘勾搭上了……后来他失恋，还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呢」
　　“鸣人……恋爱了？”佐助喃喃，一脸震惊。
　　「很有可能啊！正好解释了为什么他最近总是避开你和小樱，毕竟，哪有谈恋爱还带跟班的？」
　　其实泉奈并不是真心认为鸣人撞上桃花了。那孩子和自家崽儿一样是修炼狂魔，一门心思全扑在如何变得比佐助更强上，哪有功夫去风花雪月？
　　但这不失为一个可能性啊。而且，只要佐助能不继续在“小伙伴不理我了”的事上钻牛角尖，泉奈连月亮上其实有仙女这种事都敢编出来。
　　他可是连自家亲哥都能忽悠的人！
　　佐助还真就被泉奈带进沟里了。
　　他想，鸣人最近总是让他陪小樱特训，自己却跑远了一个人修炼，难道是偷偷去找喜欢的女生了？
　　再有，鸣人这几天一直在他耳边念叨什么对待女朋友的正确方式、爱情宝典一二三，还变着法子问他恋爱是什么感觉……原来是想旁侧敲击，从他这里要点建议！
　　以及前天，鸣人脑子抽风，非要佐助单独去和小樱吃饭。可如果那只是鸣人支开他的借口呢？搞不好他其实约了女朋友来家里？
　　一想到自己和鸣人住的家有外人进来，佐助莫名不爽。但他越想，越觉得这就是正解。
　　想起鸣人今天跟谁走了，佐助一个没忍住，在大街上叫了出来：“卡卡西那家伙肯定会教坏鸣人！”
　　一个天天沉浸在小黄书里的无良教师能给鸣人什么像样的建议？那个吊车尾的是脑子进水了才去找卡卡西取经！
　　泉奈见佐助真的打算转头回去跟鸣人卡卡西算账，赶快喊住他。
　　「你别冲动！鸣人既然没跟你明说，显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这样突兀去问他，只会让他尴尬罢了……而且，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
　　别忘了给另一个队友送文件啊。
　　佐助一时有些讪讪。
　　但他转念一想——小樱身为女孩子，比起自己，应该更能给鸣人恋爱方面的建议吧？

　　小樱万万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她见到佐助等她，第一反应不是“天哪佐助君居然主动来找我”，而是“完了今天又要累趴了”……
　　如果说她最初还对与佐助单独特训有什么小心思的话，在经历了连续数周的扛沙包大逃杀后，小樱恨不得见到佐助就绕道走。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鸣人在实战方面能从吊车尾一路冲到全班前排了。跟着佐助这个修炼狂魔熬这么多年，实力不提升简直天理难容啊！
　　但不得不说，艰苦的特训确实有效。
　　虽然小樱的特训不过几周，但也有成效了。原本拿起一个沙袋就要哼哧哼哧喘半天的她，如今能拽起沙袋就跑，若佐助不开写轮眼，竟也能在他眼下躲个一时半会儿。她还跟着佐助学了几个简单的辅助幻术。
　　可是特训真的很累很苦啊！
　　更可怕的是，鸣人那个混蛋不知为何，老是怂恿佐助君给她加量训练！
　　鸣人，我和你没仇啊！
　　不过佐助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给小樱加训。小樱暗暗松了口气，接着从佐助口中得知了两个大消息。
　　一个是明天去参加中忍考试，一个则是……鸣人谈恋爱了。
　　“不会吧！”小樱惊呼。
　　佐助给她一个噤声的手势：“别说出去，他还不想公开。”
　　然后佐助把自己脑补的那些“鸣人恋爱了”的线索一二三一条条分析给小樱听，成功把小樱也拉到了坑里。
　　小樱听完，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哈！原来如此，一个劲儿让佐助君给她特训，其实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去幽会！
　　这种拿队友当障眼法的做法太无耻了！
　　面对佐助提出的给鸣人更多私人空间的建议，小樱微微一笑，一边在心里痛骂鸣人，一边表示不妥：
　　“佐助君，明天就是中忍考试了，看样子还是以班为单位的，这样子肯定会考验团队协作，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反而拉开距离呢。”
　　“我提议，从现在起，咱们三人就一直一起行动，培养默契！”
　　呵呵，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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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周真是忙到秃头了哭，感谢各位耐心等待?
争取这两天把这周的补上。
修正前文一个bug：佐助现在是12岁不是13岁。一开始顺手写了13岁，当时就有小天使读者指出来应该是12岁，不过那时觉得不会影响就保持原样了。结果现在发现原著中忍考试是7月1日，如果按13岁算，佐助第三场考试时已经14岁了，emmmmm……算了改回来吧……感谢在2019-11-01 11:43:42~2019-11-07 21:5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双穹宇宙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