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扉泉]幽灵》Roin

12、第 12 章

　　鸣人做梦了。
　　那是他第一次在佐助家留宿。
　　那时正值雨季，前些天暴雨，鸣人出门忘记关窗，整个卧室都被雨泼了个透。佐助得知后不免冷嘲热讽了一番，说吊车尾的你今天就先挤沙发睡吧。
　　鸣人丧着脸：“我家没沙发的说……”
　　佐助沉默半晌，别过头，道：“那你来我这儿吧。”
　　直到熄灯后和佐助并肩躺在床上，鸣人才缓过神来，随即整个人像磕了药一样兴奋得不行，但又不敢打扰一旁已侧身入眠的佐助，只好捂在被子里无声大叫。
　　第一次在小伙伴家过夜耶！！！
　　然而那一夜过得并不顺。一来外头大雨瓢泼，二来鸣人激动得毫无睡意，三来……原本安静睡觉的佐助忽然不安稳起来，嘴里轻声说着鸣人听不懂的呓语，随即触电了一样，突然从床上掀起，浑身颤抖，大喘粗气。
　　鸣人见状赶紧起身，一看佐助，不由得大惊：“你怎么了？受伤了？哪里痛？”
　　佐助拿胳膊挡住脸：“我没事……”
　　“你这样哪里叫没事！”
　　“我都说没事了！听不懂吗大白痴！”
　　若是平常，鸣人肯定就怼回去了，但佐助通红的双眼和颊边的泪痕震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只得愣愣看着佐助胡乱摸了摸脸，摸着床沿下了床，又听佐助用喑哑的声音说了句：“……我去客厅睡。”
　　哪里有客人睡卧室主人睡客厅的道理？鸣人当即反对，然而佐助铁了心要走开，鸣人想拉他回来也只会被佐助甩开手，最后鸣人嚎了一嗓子，表示至少得你睡床我睡沙发。
　　佐助依旧不看他，冷冷道：“那就快点滚出去。”
　　“有事记得说啊！”鸣人道，然后乖乖抱了枕头滚出房间。但他没去睡沙发，而是在房间门口徘徊许久，悄悄听着里头的动静，生怕佐助出问题。外头雨下得大，分不清听到的究竟是雨的瓢泼还是人的抽泣。
　　最后鸣人靠着房门睡了一夜，早晨门被打开时，因后脑着地被摔得眼冒金星。
　　开门的佐助见房间外蹲了一个人也是吓一跳，缓过劲来后神色复杂地看着鸣人：“你……在这里睡了一晚？”
　　鸣人摸着脑袋上肿起来的大包，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但见佐助神色无大碍，顿时又笑了起来：“佐助！你没事了？”
　　也许是他又哭又笑的脸太奇怪，佐助的眼神愈加复杂。
　　“……你真的是个大笨蛋。”

　　*

　　被人扎成刺猬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被迫保持咸鱼趴而导致半边脸都睡僵了的漩涡鸣人同学如今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守在一旁的佐助见他动静，眼睛一亮：“醒了？”
　　鸣人咕噜一声，想要起身，但不知是不是背上的肌肉都被戳烂了，身体就是使不上力。佐助皱眉，伸出手，轻轻但坚定地把鸣人的脑袋摁回枕头。
　　“不要乱动。”
　　鸣人瘪嘴，扭头问：“都发生什么了？小樱和卡卡西老师呢？”
　　佐助垂下视线，道：“没什么。桃地再不斩和另一个人趁机逃了，不确定他们还会不会回来，因此委托还在继续，现在小樱正陪着委托人，卡卡西在隔壁……但你不用管，好好养伤就是。”
　　“他们居然逃了？太可恶了！”鸣人愤愤道，“小樱她一个人护卫没关系吧？卡卡西老师怎么不跟着去？”
　　佐助表情有些古怪：“你不怪我？”
　　鸣人莫名其妙：“怪你？怪你什么？”
　　佐助抿嘴，目光扫过鸣人缠满绷带的背脊。鸣人更加不解了：“又不是你扎的我，我怪你干嘛啊我说？”
　　佐助无言了半天：“和你这家伙说不清。”
　　鸣人被他搞得摸不着头脑，又听佐助道：“下次不要再挡在我前面了。”
　　鸣人立刻道：“不行，没门，做不到。”
　　佐助瞪了他一眼，原本因跟泉奈闹了一场而消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冒出来了：“你什么意思？还有下次？”
　　“那当然啦！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佐助的说！”
　　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种台词也算是鸣人的一绝了，佐助却没他的厚脸皮和粗神经，原本紧绷的脸上顿时染了红晕：“我才不需要你保护！吊车尾你是脑袋也被人砸了吗？”
　　“没有啊！我认真的！”
　　幸好卡卡西此时推门而入，变相止住了又要拌起嘴来的两人。卡卡西见两人都有兴致斗嘴了，心下安心不少。眼睛似不经意地扫过佐助，随即收回视线，对两人笑道：“看你俩这么精神，老师我可以放心了。鸣人，伤口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了我说！”鸣人可不愿继续咸鱼趴，立刻不顾疼痛想要爬起来，“卡卡西老师你看，我——”
　　然而佐助没给他半分面子，再次出手把人摁了回去，无视鸣人的抗议，板着脸对卡卡西道：“别听这大白痴胡说，他根本还没好，让他继续躺着吧。”
　　“别啊！”鸣人哀嚎。
　　但在这件事上卡卡西和佐助达成空前一致。卡卡西笑眯眯告诉鸣人你睡不着我可以送你一个幻术催眠哦，佐助更是冷笑着表示你如果睡不安稳我可以拿钢丝给你捆牢了。在两人只有威逼没有利诱之下，鸣人只好苦兮兮继续窝在床上。
　　傍晚小樱和达兹纳平安归来，见鸣人已经醒了，也是狠狠松了口气。

　　晚上由达兹纳一家做东。波之国被卡多弄得乌烟瘴气，市场早已关闭，导致很多食材都买不到。但波之国乃是岛国，家门口就是海，平时还是能靠自己打渔过活。刚捞上来海鱼无比鲜美，几个火之国内陆出身的木叶忍者尝了第一口，立刻就下筷去夹第二口了。
　　鸣人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争得了一起上桌吃饭的资格。然而他只要一动胳膊，就会牵扯到背后的伤口，导致手下速度不快，结果才夹了一口，就眼睁睁看着第一条鱼被其他人利落地瓜分了。
　　尤其是佐助，那下手速度简直了，该不是偷偷开了写轮眼抢鱼吧？不要脸！
　　然而没等鸣人代表饭桌上的其他人对佐助提出抗议，就见佐助只吃了几口，便把几乎还半满的一碗剥好的鱼肉往鸣人面前一推，道：“我不饿，你吃吧。”
　　他见鸣人傻傻看着自己不动作，还补了句：“看什么看？不吃就凉了，笨蛋。”
　　鸣人：！！！
　　小樱拿碗的手有点僵，心里无比复杂，她扯出一个微笑，也把自己的那份往鸣人那儿推去：“佐助君你还是多吃点吧！倒是我最近减肥，不能吃太多，鸣人你吃我的吧。”
　　鸣人被两个小伙伴感动得要哭了，然后表示：“不用，我吃佐助的。”
　　那一瞬间，其他所有人都听到小樱手里的碗发出了咔吧的声音。
　　达兹纳的孙子伊那利原本对这群外来者不假辞色，如今见这个小姐姐居然徒手捏爆一个碗，钦佩与畏惧之情油然而生，立刻坐直了身子。
　　卡卡西感觉自己似乎窥见了第七班未来修罗场的苗头，于是不怕事大地说了句：“左拥右抱耶，鸣人你小子好福气哟。”然后成功收获来自第七班三个人的死亡凝视。

　　由于鸣人恢复顺利，卡卡西就把佐助也赶去给达兹纳当护卫了。佐助虽然不太情愿，但想到再不斩和他的跟班有可能再回来，也确实不放心只有小樱一个人，于是第二天一早，抛下还在呼呼大睡的鸣人，和小樱一起出发了。
　　在路上，佐助一遍遍在脑海里复盘和再不斩的战斗过程，细细研究其中的战斗技巧和思路。昨日泉奈说的话，虽然不乏安慰之词，但也确实为他指出了问题，给了他很大启发。
　　由于沉于思考，他没发现一旁的小樱一直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到委托人达兹纳突然表示要自己一个人走走，佐助才回过神来，觉得不妥，正要阻止达兹纳，却见这个老头对自己挤眉弄眼的，频频拿眼神示意小樱的方向。转头一看，就见小樱绞着双手，含羞地望着自己。
　　佐助心里一咯噔。
　　因为鸣人的关系，这几年来他和小樱的交情不算浅，但佐助可没忘记小时候一帮女孩子一见自己就眼泛桃花的日子。小樱虽然不像其他女生那么纠缠不清，但也确实一逮到机会就在一旁疯狂窥视，而那时她的表情不就和现在一样吗？
　　佐助顿觉头疼。他只当小樱是队友，可不愿意跟她玩什么恋爱游戏。
　　然而佐助立刻发现自己脑补过头了。小樱红了红脸，踌躇片刻，终于道：“那个，佐助君……你和鸣人的日常训练……我能加入吗？”
　　佐助愣了一下，才问：“为什么？”
　　“……我的实力是第七班里最弱的，这样下去只会给佐助君你们拖后腿。”
　　见佐助沉默以对，小樱便知道对方是默认了，她咬了咬唇，将昨日和卡卡西谈话的内容告诉佐助，又道：“我问了卡卡西老师，现在不是战时，原则上只有中忍能接受医疗忍者的正式训练。在那之前，我能做的，就是自学打基础，还有培养团队配合。”
　　小樱吸了口气：“我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够看，和你们的配合也不好。要改善这点，只靠我自己是不行的。我认为，我们三个最好从平常就一起训练，才能最快培养起默契来……佐助君，你觉得可以吗？”
　　佐助沉默片刻，才道：“我们的训练强度大，你不一定跟得上。”
　　见佐助没有直接拒绝，小樱心头一振，立刻道：“我会努力的！如果跟不上，我就先旁观——你们不用特别照顾我，我会自己调整！”
　　话都这么说了，佐助也不好再拒绝，又确实没什么大碍，想了想，便同意了：“我觉得没问题，但你也得问问鸣人。”
　　小樱大喜，连连点头：“好！我回去就问！”
　　想着自己以后可以和佐助君一起训练，小樱走路似乎都飘着花，心里想着今天回去怎么也得让鸣人同意了，又想起昨天他吃饭时艰难用筷子的模样，心里一软，便追上去找达兹纳，问波之国有没有什么方便的小零食能顺路买了带回去。
　　然而等一行人来到修桥工地、得知新消息后，小樱意识到今天怕是没机会给鸣人带礼物了。
　　她和佐助、达兹纳两人面面相觑，三人面上都是惊愕的表情，不知面对这样的劲爆进展该如何反应。最后佐助拿了主意，一行人直接打道回府。
　　卡卡西见他们迅速返回也是一愣，听完他们回来的原因，他更愣了。
　　“再不斩把卡多一伙全杀了，还把所有物资抢走了？”
　　达兹纳点点头：“大伙都这么传，应该是真的。”
　　卡卡西皱起眉：“不对啊，再不斩为什么会这么做……”
　　叛忍和普通忍者不一样。普通忍者的背后有忍村，就算偶尔一次任务失败或者失信于委托人，也有整个村子当靠山。只要村子的信誉还在，就不会出现以后没人愿意给任务的情况。但叛忍不同，他们本身就背负了背叛之名，只能靠接地下任务为生，而黑市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是最讲究信誉的地方。
　　卡多再怎么样，也是再不斩的委托人。若再不斩背叛委托人的事是真的，之后传出去，哪怕是地下世界也不会再有人愿意雇佣再不斩了。这也是卡卡西想不通的地方，在他看来，再不斩这一举动等于是自断后路，还黑白两道都不讨好。
　　“达兹纳先生，您今天就先别出去了。”卡卡西思索后，开始下指示，“我亲自去瞧瞧传言是否属实。佐助、小樱，你们也留在这里，见机行事。”
　　众人纷纷应下。佐助小樱见今天的护卫工作取消了，便去找还在卧床的鸣人，把最新进展告诉他。鸣人得知后，一会儿大骂再不斩果然不是东西，一会儿说卡多那种人渣罪有应得，又听说小樱以后要加入训练，立刻开心起来，连连叫好。
　　卡卡西很快就回来了。
　　“我亲眼检查了一下那帮人的尸体，应该就是再不斩和他手下干的。”卡卡西对达兹纳一家和第七班汇报道，“我还找到了再不斩的据点，但已经人去楼空，看来在和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晚上他就动手了，现在……估计已经走远了吧。”
　　他看向达兹纳：“卡多不在了，您的委托打算继续吗？”
　　达兹纳的目光慢慢扫过众人，在浑身缠满绷带的鸣人身上停了停，最终道：“委托可以结束了。不过，在这个小鬼的伤痊愈之前，你们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期间的开销我会负责。”
　　卡卡西微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鸣人悲惨地发现自己的卧床生活还要继续。更悲催的是，隔天佐助就说要带着小樱去做特训，小樱闻言立刻抛下鸣人，屁颠屁颠跟着佐助走了，鸣人身边的小伙伴一下子只剩下伊那利这个见了他就冷嘲热讽的臭小鬼。
　　“我也想去训练的说……”鸣人委屈道。
　　伊那利睨了他一眼，呵呵道：“小樱姐姐和佐助哥哥才不需要你这个电灯泡。”
　　“你闭嘴啦！”鸣人怒道，又问，“你说什么电灯泡？”
　　伊那利看他的眼神愈加鄙视：“就是单身狗的意思。”
　　“为什么你这个年纪就会说单身狗这个词啊我说？——哎，等等你是说……！！！”
　　伊那利给了鸣人一个半是怜悯半是嘲讽的眼神：“对啊，我爷爷说的，他昨天可是亲眼看到小樱姐姐向佐助哥哥告白了。小樱姐姐之后可开心了，肯定是成功了。”
　　说完，伊那利也不去看鸣人那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耸耸肩走了。

　　另一边，波之国小树林里，小樱看着眼前两个沙袋，笑容有些凝固。
　　佐助浑然不觉，指着两个沙袋道：“这是我和鸣人。”
　　小樱：“……？”
　　看出对方脸上浓浓的不解，佐助解释道：“你把这两个沙袋当成我和鸣人。假设我俩被敌人攻击倒地，你是我们队里唯一清醒的人。你的任务，是顺利带着昏迷不醒的我们两个躲过追杀，离开敌人的包围圈。”
　　这是佐助思考一天后为小樱想出的特训方案。
　　如果小樱未来打算成为医疗忍者，那么她的定位就是辅助和后勤。往这个方向想，她的任务不就是在队友倒下时，做出合理的支援或者辅助撤退吗？
　　比如和再不斩的那一战，如果鸣人倒下时，他能放心把鸣人交给小樱照顾，那么他和卡卡西联手，未必追不上再不斩他们。
　　“范围就是这个树林。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后我会来找你，而你要在带着这两个沙袋的情况下，躲过我的追踪并离开树林范围。”佐助道，“那么开始吧。”
　　小樱：“……哎？等一下啊佐助君？！”
　　然而佐助已经嗖地消失不见。
　　小樱愣在原地，瞪着脚边两个大麻袋出神。
　　和佐助君的双人特训，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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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里小樱不会鸣佐任何一个人谈恋爱，但会成为他们最好的伙伴。
善待妹子，从我做起，别学AB。
P.S. 终于能写中忍考试啦h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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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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