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魔》秋木久久

3、第 3 章

　　萧白推门进来时，看见的是坐在床上睡眼朦胧且呆呆的人。便轻轻咳了一声“啊，是你，我醒来时不见你，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
　　萧白又换上他了自己的一身黑色长坡，中间一根银色腰带，黑色微卷的长发随着窗户的微风在飘动。
　　上官起眯起了眼睛看着，复觉自己想必是头发乱蓬蓬的起床相，赶紧跳下床去洗脸。
　　“没有的事。”放下手中叠得整齐的衣服，“给你穿的。”
　　“我的？真好看。”终于不用穿昨天的那件破衣裳了。
　　白色的长袍，袖子衣襟是淡蓝色的细边里镶着银色细线的波浪图案，淡蓝色腰带。
　　“我好似一个翩翩公子！”上官起自夸。
　　萧白倚着门，满意地看着，笑笑不说话，看着上官起把长发束起，用他给的白色缎发带。
　　在客栈吃过午饭，结过账，两人就要出发，小二一副不舍的样子道：“两位公子，慢行。欢迎下次再投宿。”这么好看的两个人儿，真的想多看一会，小二是真的不舍。
　　“两个人骑一匹马吗？”
　　“只有一匹马。”
　　“可是，这……不如多买一匹吧？”
　　“你身上可有钱？”
　　上官起失忆得只剩一个人，现在连身上的衣服皆是那马主人所给，憋红了脸，“没有……”
　　“那上马。”
　　同时失忆到连怎么上马的上官起还差点是被人抱上马的。失忆到什么程度，上官起自己拿不准。好丢脸啊，上官起坐在马背上迎风流泪。
　　赶路的时候，两人没有什么交谈，一路是“咯哒咯哒”马蹄声，约摸黄昏的时候，来到了一条小溪处。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脱了鞋靴，把脚泡在溪水里，清清凉凉的，上官起嘻嘻地笑出声来。
　　“昨夜我还在那滂沱大雨的大海边，今天就在小溪边上晒着夕阳，真有点不敢相信。”上官起有点调皮地扬起脚，带起了清澈的水花。
　　“真是孩子心性。”萧白两手枕着两手躺在旁边的草地上，四周是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野花。
　　“喂，你把花花草草都压痛了。”
　　“……”
　　“我俩相处真融洽。你睡觉的时候真安静，连感觉你翻身的声音都没有。”上官起摸着身边一朵小小的黄色花朵说道。
　　“我没睡。”
　　“啊？怎么？”
　　“守夜。”
　　“你不需要睡觉的吗”
　　“习惯了。”
　　一阵小小的沉默过后，上官起轻声问道：“我们去哪里？”，语气带着一点点不确定。
　　“北边，我要去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给你的东西。”
　　“带我去一起去冒险的意思吗？”
　　“你还能去哪？”
　　嗯，失忆的自己还能去哪？连上马的姿势都拿不准。
　　“为什么是给我的？你可以告诉关于我的事情吗？我对过去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讲了就是实话？就不怕我骗你？”
　　“人都跟着你了，还怕你不行？”
　　萧白摇摇头道：“孩子心性。”
　　就在两人一言我一语时，天空轰隆隆一阵雷响，雨倾盆而下。
　　“哎呦。”上官起手忙脚乱地撑开油纸伞，然而顷刻一阵头晕目眩，回过神来，人就已经到了一个山洞里，环着自己腰身的手臂此时松开。
　　“我不想你再淋到雨。”
　　油纸伞有几滴沾到的雨珠落到干燥泥土里，化开。
　　嗯…..上官起微微抬起头看着萧白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仔细看才发现萧白的一双眼睛原来是墨蓝色的，像极了那晚神秘的夜空，又似漂亮的蓝宝色，看得都有有点入了迷，连自己如何来到这里的问题也抛诸脑后。
　　他不问，萧白也不解释。
　　“快入夜了，不如今晚就在这过夜。”
　　“嗯，好呀，呵呵。马儿呢？”
　　“玄玉会自己找地方躲起来，不用担心它。”
　　“可是玄玉是一匹白马呀，为什么叫玄玉？”上官起对这黑白颜色完全相反的名字甚感无奈。
　　“我喜欢。”
　　你是主人，你赢了。
　　山洞里的火堆照亮了四周，山洞外的闷响的雷声仿佛野兽低哮声。
　　上官起吃过干粮，靠着墙壁上沉沉睡过去。萧白隔着火堆坐着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丝丝温柔在眼底浮起。山洞外的雨势更凶了，雷声更大了，萧白不由地扭头望出洞外，皱了皱眉，洞口外几双闪着绿光的眼睛隐没在黑暗中退去。
　　清晨，云曦，雨露停在花朵上，卷起裤子袍衣的上官起在昨日的小溪里欢快地洗脸，还不时朝岸上的萧白摇着手：“萧白，下来呀，这水好清凉好舒服！哈哈！”
　　萧白扶手而立，墨蓝的眼睛里只装着小溪里那个人。
　　“不如用你昨日那般飞天遁地之术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吧？”
　　萧白轻轻摇头说：“没那么简单。唯恐你也受不住。”
　　想起昨日那般天旋地转的一瞬间，上官起想了一想，自己的确吃不消。
　　罢了，打算这个念头吧，骑马就骑马，可是一起骑着一匹马，还是自己坐在前面，整个几乎被搂在他人怀里的感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出的感觉。就仿佛是……
　　“想什么，别发呆了，走了。”还是被萧白一手带上马。
　　“你起这个名字，问过玄玉的意见吗？”上官起在马背上笑嘻嘻地问萧白。
　　“没有。”
　　“它可能喜欢白玉这个名字多一点。你说呢？你自己黑发，一身黑衣，还戴着黑色耳环，却叫做白，玄玉可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呀。”上官起继续笑嘻嘻对名字的事情颇感兴趣，一路喋喋不休。
　　“有人喜欢。”
　　“什么人？”上官起不依不挠地问道。
　　“哼。”萧白淡淡地哼了一声。
　　切，真小气，问几句就不耐烦了，亏我还怕你不说话会闷的，还想夸你那小黑晶石耳环好看呢。上官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犯嘀咕。
　　“今早小溪那捉到的那鱼好肥，你烤得真好吃。”
　　“我还看到狗尾巴草，随风摇啊摇真像小狗的尾巴。”
　　“你猜今晚会不会下雨。哎，你别一直不吭声呀。”
　　……
　　只是这一路唐僧似的话语没停过，水也不需要喝，如果玄玉会说话的，大概会给上官起一个“服”字，然后封住这个人的嘴巴，可不会像它主人那样，任由这个家伙一路讲过没停。
　　马儿喷着粗气，“嘶”，真想清静清静，好专心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