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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093 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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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美咲也没有办法预见，他与罗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居然能凑在一起安稳的旅行。尽管最开始他会乖乖坐在车上是来自于驾驶座上的家伙的武力胁迫，但近一个礼拜的长途驱车旅行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获益良多。
并不爱耍嘴皮子的青年并不是个好的旅行伙伴，让一天超过八个小时的行车简直不能更无聊。偏偏这人仗着车况与车技，直接放弃需要绕上一大圈的九号公路，一路向东北从山脉森林间直插白檀市，然后从四号公路进入密阿雷市。一路的颠簸让美咲连个超过十分钟的瞌睡也眯不了。
这条两点之间走直线的路径确实最快捷粗暴，但美咲依旧极度怀疑罗格是故意的！司机开得辛苦，当然不能让蹭车的在一旁睡得呼呼香。
不甚舒适愉快的旅途中美咲所谓的获益指的当然是实战能力。
找他来代打的罗格本人倒是心挺大，那次捅了他好几刀的“实战测试”后便不管他了，似乎认定这场赌斗已经十拿九稳，竟是比美咲本人都要有信心。
“输赢没所谓，我总归有办法将东西拿到手，找你不过是因为你自己撞到我面前来。免费还不用欠下人情，傻子才不利用。”
面对美咲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疑问，罗格如此解惑道。
狮子不与土狗为伍，罗格本人都被点名禁赛了，这就基本一棍打死了他手中的人脉。可没事谁会特意去认识一些没价值的弱小训练师呢，通过他人介绍来的脸生训练师他不放心的同时还得花上两笔不菲的佣金。罗格比谁都明白，每一个能在灰黑色地带活得滋润的人都是吸血鬼，没人和你谈感情，毕竟谈感情多伤钱啊。
美咲这样知根知底，技术勉强还过得去，外形年纪又极易让人轻视，最最重要的是还不用花一分钱，当真就是瞌睡时自己送上门来的枕头。
虽然这番大实话挺伤人的，但美咲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价值确实也就那么多了。既然罗格都不在乎输赢，他自己也不必太有压力，或者说他还挺期待的，地下赌斗想想就带感。
不过美咲还没有松口气，罗格下一句就让他的心脏又高高得吊了起来。
“反正输了的话我转手将你卖给沙曼莎，左右我个人不会有什么损失。”
美咲：“……”
神特么无所谓输赢，他当真是信了这混蛋的邪！
一瞬间美咲压力山大！但压力也是动力。
一想到落进那条美人蛇的手中后自己就会真的变成实打实的犯罪分子，还要被价值观奇怪的莉莉安娜缠上，搅合进小孩子们的修罗场里，美咲就抖擞起了精神，活像是抖M附身的没事就找罗格写作指导，读作蹂躏。
也不知道罗格本人怎么想的，对美咲的各种讨打烦人行为也不一下子就下重手拍死了事，每次下手揍都是认真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却每次也能在美咲极限前收手。有时心情好还会顺手将这条死鱼提溜起来扔给差不多娃娃去处理。每天美咲身上都没有块好皮肉，但真正会伤到底子的暗伤一处都没有。
还好他们两走的都是野外，偶尔进入沿路的小城镇补给加油，不然绝对会被好心人报警虐待儿童！
就像他不是个好旅途伙伴一样，罗格同样也不是个好指导者，典型自己能打但教不会徒弟，况且美咲还不是他徒弟。他最拿手的，绝对是教会人如何正确被打。反正自己实力上升了多少美咲不知道，耐力是真的有了长足的进步。
原本一场全力的对抗，在双剑鞘或者火暴兽失去战斗力解除神依后美咲就死透透了，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现在美咲居然还有体力进入第二轮的神依继续战斗！
换句话说，就是越来越耐揍了。
如果能够进阶到第三轮，在联盟将有个专有名词，叫做半场拉力战，标准的半只脚踏进了高端战局的门槛。
无论是13岁组新人战，还是16岁以下组的少年英才杯，都不会出现拉力战。三对三的半场拉力就对训练师本人的体力和精力有非常高的要求，更别说最高端的六对六全员拉力，至少也要到柚子这个水准才敢这么玩。不然怎么种子权选手榊东马青年年少有为，也没有能拿下哪怕一枚黄金精英徽章。因为那需要在全员拉力中打败精英馆主才能得到的荣誉，门槛就是那么高。
不过罗格走绝对精英路线，身边总共就三只小精灵，只够打个半场。当然，对付美咲这样的，他一只叉字蝠就能轻松一穿六。
美咲在体力这条超级瘸腿上从来没有放松过锻炼，他已经习惯了事倍功半，原地踏步的感觉。但现在前后加起来有六天时间吗？每天的进步都能用肉眼看得到，迅猛得美咲自己都有些慌，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身上绝对出了什么问题。
变异原因的头绪他当然已经想到了，至于这番变化到底是眼前一时的好处，还是长远未知的弊端尚未可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外收获，虽然这个收获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始终处于不安狂躁中的美纳斯开始能听得进指挥了。
美咲对此并不觉得开心，因为它愿意听从的不是美咲，而是罗格。
每天的喂食都是场艰苦卓绝的斗争，几乎每一次都是被美咲和差不多娃娃联手强塞进去的。但罗格只是偶尔说了一嘴“吵死了！闭嘴吃饭！”，在美咲愕然中，上一秒还在和差不多娃娃对吼的美纳斯瞬间熄火，自己乖乖盘在罗格身边埋头吃饭去了。
几天努力观察下来，美咲终于能够确定，美纳斯听从的其实也不是罗格，是能够比压制它的美咲还要强大的存在其本身。
可能是每天看美咲被罗格压制得没有丝毫喘息余地，作为同样感觉到自己被压迫的美纳斯产生了要命的吊桥效应，对罗格这样的强者产生依赖从而获取安全感。
这对美咲可谓是支直戳心肺的利箭，简直比无法协同好宝宝暴龙和童偶熊他们还让美咲感到强烈的挫败。
“有什么好纠结的？”罗格对美咲的自我质疑感表示不值一哂，“这只美纳斯太弱了，弱小得可笑，根本没有让你费尽心思培养的价值。如果那身金鳞让你舍不得丢弃的话就卖掉好了，换来的钱去给你的差不多娃娃买颗钥石，更能高效直观的增长你的实力。”
罗格的建议很现实，不过美咲摇摇头，为其辩驳道：“美纳斯的潜力很不错的，是我没办法将它的潜力释放出来。弱小的不是它，是我。”
罗格嗤笑，也摇头，不知道是为美咲的“冥顽不灵”还是对美纳斯所谓的“潜力”感到可笑而摇头，“你的弱小和它的弱小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至今一次战斗也没有胜利过，怎么不见你对我言听计从。放弃吧，这只已经折断了。”
罗格的话让美咲如梦初醒，同时也给了他一道灵光。“那就让它习惯于依赖强者好了，只要我能一直比它强，比你，比任何人都强，它就会反过来依赖我。”说到底还是缺乏安全感，那就给它安全感。
这话绝对是大言不惭，罗格却没有放声嘲笑他做白日梦，只是似笑非笑的挑挑眉毛对美咲道，“那我等着。不过现在你先想怎么赢下赌斗给我省点事，也给你自己省点事吧。”
回想到这里，美咲又忍不住侧头看向还在开车的非法训练师青年。城市的暮色中，逐渐亮起的路灯和霓虹不断在他淡漠的脸上跳过，昏黄与明亮飞快交替，让青年的五官如他本人给美咲留下神秘印象那般忽明忽暗。
此人与他战斗时的恶意和杀意都是真实的，但从言行中透出的那些善意和认同也都是真实的。他言辞行为中对小精灵视若工具武器，轻言买卖生杀，却对叉字蝠它们三只搭档保持着平等和尊重，将自己人和以外一切其它分得极为清晰。
这些都让美咲保持戒备的同时也忍不住好奇想要探究，非常矛盾。
他们这对奇怪的同行组合在七天不长不短，每天平淡无聊又波澜壮阔的横穿半个卡洛斯地区的旅行后，黄昏时分他们终于进入了密阿雷市。这是卡洛斯地区文化与经济的最中心，也是地理上的最中心城市，久违的繁华大都市。
这也意味着他们的结伴旅途即将结束。不过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并不在密阿雷市，而是在北边郊外的废弃酒店。
别误会，尽管在废墟上各自压上价值高昂宝物的秘密赌斗确实非常带感，实际只是酒店的名字叫废弃酒店罢了。以前一度真的废弃过，不过在某位不具名老板的购入与投资下，现在是密阿雷市经济圈里小有名气的豪华酒店。
吸引兜里有闲又有钱的住客们的，是酒店有名的秀场。是的，就是你们所想的那样，秀场的名目叫做小精灵对战。
那居然是卡洛斯联盟承认，不，确切说是默认的一处常青地下赛场。
所以进入密阿雷市时已是华灯初上，罗格却并不打算停车休息吃饭，只踩下油门毫不留恋这座繁华之城，只向城外飞驰而去。
……想得美！
大都市的晚高峰谁都懂，美咲熟悉又新鲜的体验到了人类现代化文明特产之一——堵车。
“盯着我干嘛！我脸上写着银行账户密码不成？！”拥挤的车流和美咲肆无忌惮的视线都让习惯了独自行动，孤狼般的青年感到烦躁，口气就不那么友善了。
不过这段时间美咲早就习惯了，虽然难以使人放松警惕，却意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才吓不到他呢。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淡定的移开自己的视线，“放心，有密码我也拿不走你的银行卡不是嘛。话说我饿了，我们就不能先靠边吃个饭躲过晚高峰吗？我刚看到一家似乎很好吃的露天花园餐厅。”
“花园餐厅？大少爷，你有钱？”青年手指敲着方向盘，眼神都没转给大穷逼的美咲一个。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虽然是真肉痛，但男人这点上绝对不能输阵！重点是到了那个什么废弃酒店搞不好他连杯白开水都喝不起了！这个死抠的男人才不会给他付一毛钱的账呢！难道他住豪华酒店还得自己在房里生火造饭不成？！
“再说叉字蝠也饿了，对吧，叉字蝠。”涎着被锻炼得结结实实的脸皮，美咲搬出了挂在后座上刚睡醒的叉字蝠。
当然，高冷的叉字蝠也不甩他。
“要不……你自己先堵着？吃完饭我自己坐地铁和坐骑小羊去酒店还不行嘛。”某人简直就是在没事找事。
“梓（Azusa），让小鬼闭嘴。”
精灵球中跳出来的阿勃梭鲁直接跳到副驾上，美咲转头就是满眼的白毛当头罩下来，直接就被五十公斤给压趴在座椅上腰都直不起来。
“重……重死啦！起开……唔……”美咲使劲将头从毛茸茸地狱中伸出来喘气，头顶就又被一对肉爪子给使劲按了下去。要不是座下是沙发，他挺翘的鼻子就该歪了！
叉字蝠晓（Akatsuki）是高冷，就连罗格的话都爱听不听，那阿勃梭鲁的梓便是忠诚的卫士，忠实执行罗格每一个指令。明明晓才是夜行动物，但每晚志愿值夜的都是它。
“算、算你狠！有本事别让小精灵帮忙啊！我们空手打！我保证不打歪你的鼻……”
“吱——！”
一阵刺耳牙酸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美咲的狠话还没放完，连人带背上的灾祸小精灵一起滚到了椅子下面去。
“见鬼！别急刹……”
“咚——！”
强烈的碰撞让刚从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阿勃梭鲁肚子下面爬出来的美咲后脑勺又猛磕在手套箱上，顿时生理眼泪就飚了出来。
太倒霉了！说好梓的特性是超幸运呢！这就是坐车不背安全带还和宠物嬉笑打闹的后果啊！
美咲一边自我反省，一边揉着刺痛的耳朵。他这是刚才被撞出脑震荡了吗？怎么耳朵里还残留着惨叫般的刺耳刹车声响个没完啊？
“业（Karuma）！拦住它！”
不对！罗格这严肃的口气绝对是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文的收藏果然已经涨不动了嘛，还往下蹭蹭掉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