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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花火大会（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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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京都的那天早上，研磨起床时有些受凉。
“阿嚏——”他一边慢吞吞地下楼一边套上外套，又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感冒了吧？”你提着行李箱下楼，路过楼梯转角的他，转头看着他因打喷嚏显得湿润的眼睛，“在夏天感冒的是笨蛋哦。”
“……好歹也算是医学生。”研磨错开眼睛，落后你半个身位，跟在你身后进了客厅，“说这种话希波克拉底会伤心的吧。”
“你这句话就很唯心了，隔壁医学院学期末求神拜佛的不比马克思学院少。”你把行李箱放在客厅角落，恶作剧般地替他拉开椅子，极其标准地鞠了一躬，“请坐，娇贵的研磨少爷。”
“……”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你。
对视两秒后，你低头忏悔：“对不起，不该跟你开玩笑。”
研磨收回目光满意落座。
从他的表情当然看不出来和刚刚有什么区别，平淡得都看不出满意的情绪。但就像养一只猫咪一样，要学会从猫咪轻快的动作里判断它那颗傲娇的心。
研磨的父母在外面整理车子，桌上是做好的早饭。你嚼着荷包蛋，勉强自己吞咽。
研磨就算感冒，胃口也比你大得多。他喝完碗里的粥，看了看你纹丝未动的碗，“等会儿需要去便利店买点饭团吗？”
住一起久了，你们的相处越来越像姐弟。你会打趣他身体不适，他也会随口将你纳入计划安排，自然得仿佛从小如此。
“买吧，记得提醒我。”你靠在椅背上小口喝牛奶，“你行李收拾完了吗？”
“还没有。”研磨想起昨天晚上听见你房间叮叮咚咚理行李的声音，眼神飘移了一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带几件换洗衣物。”和游戏机。
什么！你瞪大眼睛：“洗面奶呢？身体乳呢？护发素呢？还有运动护膝磨砂膏？”
“……后面就算了。”研磨顿了顿，眼神死，“前面没必要吧。”
“你真的很懒诶。”
“……你没有资格说我吧。”
睡到日上三竿还要他敲门催促吃中饭的女大学生怎么好意思讲他。
下午一点出发，现在早上十点，研磨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行李箱。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空气凉爽而湿润。他房间的窗户半开，风吹起透明的纱窗，阳光挤进没有开灯的房。
你仰躺在研磨的床上，双脚垂在地面，随意地玩着他的游戏机。
“又买了一款游戏啊？”你翻他的游戏库存，“网瘾少年。”
“在这点上彼此彼此吧。”
你笑了几声，掏出手机放音乐，侧躺着玩起游戏机：“研磨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他坐在地上折衣服，背靠着床，“还有很长时间，慢慢写吧。”
你噢了一声，调低游戏音量，手伸到床头拽了只枕头下来：“好巧，我的论文也没过。”
这两者重要程度完全不能比吧？研磨无语地回头看了你一眼，你侧躺在床中间，头下枕着他的枕头，眼睛紧盯着他的游戏机，长发铺满枕头落在床单上，身后还有他早上换下放在床上的睡衣。他像被满目的阳光烫到，迅速地收回了视线。
“……要带到那去写吗？”
“你确定？”你又翻了个面，趴着玩他的游戏机，双脚在身后翘起，在空中一晃一晃，“你们去看烟花大会，我留在房间里写论文看行李吗？”
你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操作着键盘：“我懂了，叔叔阿姨是一对，黑尾叔叔阿姨是一对，你们俩是一对，我就是你们头顶的电灯泡。”
研磨差点被你的说法逗笑，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手上叠好衣服扔进不远处的行李箱：“……会去好几天，不一定烟花大会的时候写。”
“诶。”快乐时光就是由闲聊组成，你甩着拖鞋差点把拖鞋掉到床上，“那你带作业吗？”
“不。”他余光看见你凌空用自己的手接住拖鞋，恼怒地将拖鞋甩到墙边，朝自己弄脏了的手呼呼吹气，“……”
研磨探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湿巾，反手放到床上：“用这个擦吧。”
你甩开游戏机，躺在床上拿起湿巾盖住自己的脸：“诶，好烦啊，写论文。”
“……”研磨起身在柜子里找裤子，分心回答你，“嗯。”
“我想专心谈恋爱，不想学习了！”
他的手顿了顿，随即道：“嗯。”
……已经有确定对象了吗？
“可恶！”你翻身，用力锤了拳床铺，他的衣服都被震了起来，“这就是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吗！我的line里全是来问营养餐的，一个来搭讪的都没有！”
研磨终于被你逗笑，他从喉咙口泄出几声笑意，又连忙闭上，转身表情又变得平淡：“……比起恋爱，你难道不是更喜欢乙女游戏吗？”
你总不能告诉他你正在乙女游戏里刻苦地学习，与攻略人物同住一个屋檐还相处成了姐弟。你不带恶意地自嘲笑了两下，慢悠悠地瞥他一眼，换了个话题，也不玩游戏机了，就这么看着他在满地的行李中穿梭：“研磨想好未来干什么了吗？”
“没有。”他将桌上的线捆好塞进行李箱夹层，“我不是很喜欢做人生规划。”
那会扼杀他对未来的兴趣与好奇。
“我也没有诶。”你快乐了。
他看你一眼，俯身从地上捡起从床上掉下来的湿巾扔进垃圾桶：“不是营养师吗？”
“偶尔也想做点别的。”你裹着他的被子滚了一圈，滚到床的另一边，“人生那么长，为了生活一辈子就只做一件事，那也太无聊了。”
研磨不得不承认他挺同意这句话。
你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攻略人物的性格特点，随心所欲地活着，凭本事单身到现在。只是你下意识会对研磨说这样的话，对影山就不会。
影山是有信仰的人，和懒洋洋的你不一样。
对他来说，一辈子只打排球，大概是毋庸置疑的事。
二周目你也无数次待在影山的房间里和他闲聊，与表面没脾气内心很犟的研磨不同，影山出乎意料地没什么脾气，哪怕你拽着他陪你看电影，他也只会一边无聊地打瞌睡，一边陪你看完一部又一部《哈○波特》。
时不时还要接受你刺耳的音波攻击。
——“我也想学魔法！！影山你觉得我能学会魔法吗！”
——“可以吧。”
——“阿瓦达啃大瓜！”
这句咒语一点都不标准，他对上你清澈的视线和笔直指向他的指尖，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轻轻啊了一声，慢慢地倒在床上。
好吧，他都初二了，还得陪你玩幼儿园的过家家。
你撑在他身上，长发垂落在他脸边，笑眯眯地：“嘻嘻，影山，等你高中毕业，我们去英国拍摄哈利波特的地点打卡吧！”
影山歪了歪头，脸颊有点痒：“可以。”
反正他都不认识。
他对上你的眼睛，问：“电影看完了吗？我要去打排球了。”
“……”
在你视线变得危险之前，影山十分有求生欲地补充了一句：“要一起去吗？”
“……晚饭可以顺便一起吃。”
不要小看了被乙女玩家迫害着长大的直男！
……
黑尾找上来的时候，你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哟研磨——睡着了？”他压低声音。
“嗯。”研磨将行李箱推出去，轻轻将门掩上，“还有半小时，等会儿再叫她吧。”
黑尾靠在墙壁上，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研磨与房门之间扫来扫去：“在你房间睡着了？”
“……”研磨无语，“你也睡过好几次吧？”
“那怎么一样。”
“都差不多。”研磨拎起行李箱走下楼，语气稳稳当当，“有什么区别？”
黑尾耸肩，跟在后面：“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话说研磨，作业写完没？帮我抄点作业吧，我抄不动了。”
“……叫夜久帮你抄吧。”
“我抄的就是他的。”
“……”
……
“酒屋小姐——”二周目的梦境褪去，有人在阳光下俯身喊你，“起床了！”
你翻了个身，躲避刺眼的太阳。
“要出发了！”他喊的更大声，“再不起床我就拍照群发了哦。”
你凶狠地睁开眼：“你想死吗？”
大门打开。研磨靠在车旁边，看见你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转头和黑尾张牙舞爪地说着什么一边下楼，黑尾在后面一脸坏笑，手里还捏着手机。
“研磨！”你转头看到他，开心地向他招呼。
黑尾也朝他挥挥手。
……这么点路，而且刚刚才见过面，没必要打招呼吧？
研磨面无表情地内心腹诽，抬起头看向你：“……饭团买好了，在车上。”
“我都忘了！谢谢研磨！”
“……不要突然抱上来。”
“咦？没有我的吗？我也来抱一个吧！研磨——”
“——喂！”
……
京都长岗。
落日熔融，明晚是烟花大会，今天已经有摊贩在路边支起了小摊。
宾馆里。房间里亮起了灯。大人们出去有自己的聚会，你们窝在房间的小桌子前，桌上摆着三杯冰饮料，水珠沿着杯壁，滚落到木桌上。
“认真的吗？”你疯狂地动笔，桌上摊着好几本作业本，“我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就为了来京都帮你抄作业？”
研磨在车上睡了一觉，此时也一脸糟心地帮他抄英语作文。
黑尾手速飞快，唰唰几下就好几页过去：“我忘记了。今天早上夜久提醒我才想起来高三回去就要开学了，总不能为了区区作业就不来玩吧。”
“不是不想帮你抄，我就是想吐槽你。”你翻了一页对着答案，“你的作业本是得了不到京都不能写的病吗？怎么一片空白？怎么呢，不是地道的关西腔还不能写吗？”
“前段时间一直在教列夫打排球，没空写。”黑尾笑起来，与之相对的是飞快划过作业本的笔尖，“你写中文都没事，我就和老师说我假期改国籍了。”
“这字体得和老师说你移民火星了比较靠谱。”
落日西沉，昏黄的夕阳散尽。
你啪地写完一本，又抽出另外一本，甩了甩酸痛的手腕：“今晚能赶完吗？”
“不用全部写完。”黑尾喝了一口饮料，放慢了速度，“抄完说不定还能赶上夜市。”
再这么快他怀疑他会得腱消炎。
研磨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写着英语作文：“下次自己抄。”
“没有下次了。”黑尾换了个盘腿坐的姿势，左手撑着脸颊，右手速度慢到正常速度，“下次就毕业了。”
“哇。”你感慨了一下，“这么一说，突然好伤感。”
“还行。”黑尾拉伸了一下骨头，本就凌乱的头发被他揉得乱七八糟，“也不是很快，还有场全国大赛要打呢。”
“你就这么自信你们能进啊。”
这话在音驹排球队主将和二传手面前说多少有点找打，研磨和黑尾都转头看了你一眼，黑尾乱糟糟的发型下眼睛笑起来，你莫名觉得惊悚：“酒屋小姐觉得我们不能进吗？”
“不是。”你干脆利落地道歉，“我就是习惯性吐槽你，我错了，你们当然能进了，不然你们早起贪黑训连作业都不写是为了啥啊。”
非必须训练必翘的研磨微妙地觉得被针对了。
“那酒屋小姐觉得乌野能进吗？”
前后文一联系，这话有点不好回答，你避重就轻：“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够在全国大赛上垃圾场对决啦。”
黑尾哼哼笑笑，把笔一扔：“算了，不写了，我们去逛夜市吧。”
他推着你俩出门，一肩搭一个：“走，音驹小队京都分队出发了。”
“音驹？”
黑尾低头看你：“难不成酒屋小姐要在这里坚持自己乌野的立场？”
你还没回答。研磨双手插兜，离开了黑尾搂着的范围：“先去吃饭吧。”
话题偏离开去，你最后一个出房间，抽出房卡，黑尾顺手接过塞进了裤兜里：“想吃什么？”
“随便吧。”你在车上吃了饭团，现在还不饿，“去小摊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章鱼烧？”
“不要香菜不要辣！”你振臂一呼。
黑尾笑着跟在你身后，头发依旧像没睡醒一样，眼神也懒洋洋的：“去捞金鱼吗？”
“那只有鱼死网破一种结局。”
“研磨，一会儿打算干什么！”你走出电梯门，回身问一直没说话的研磨。
“……打游戏吧。”
“真不愧是研磨。”黑尾挑眉。
研磨叹了口气，鼻子被堵住的感觉不好受：“没有说不陪你们，只是我个人能想出来的娱乐活动就是打游戏罢了，我哪次没有陪你们玩。”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点感动。”
“我也是。”
你和黑尾对视一眼，突然高举双手，扑了上去：“研磨——！”
研磨脚步绊了一下：“都说了不要突然抱上来，喂小黑！”
黑尾仗着身高搂住了你俩：“哟西哟西，好乖好乖。”
这家伙在摸狗吧！
你还是喜欢身高与你相近的研磨，亲昵地搂住他胳膊：“出发！”
……他是被当做闺蜜了吗？
研磨将下巴埋入衣领，没有拒绝：“走吧。”
黑尾叉腰挑眉，就这样目送你们走远。
那他走？
走了一半，你们停下来回过头看他。
你顺其自然地放开了研磨的手：“黑尾你在干嘛？”
黑尾摊了摊手，跟了上来：“我突然想吃香菜想吃辣了。”
“？我得罪你了吗？”
“是的。”
“什么时候？”
“你和我的兄弟卿卿我我的时候。”
“哈？”你表情逐渐惊恐，“等一下，你在吃谁的醋？”
好像不管吃谁的醋都很糟糕！
研磨咳嗽了两声，笑意混在咳嗽里。
这样打打闹闹，他不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没想写成三人行的，就，不知不觉（望天）感谢在2021-04-12 21:00:57~2021-05-26 10:2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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