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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书受困悔恨不迭 ...

  •   秦不书依旧不松手,陈树人终于忍不住,一口黑血汹涌而出。秦不书触电般松开手,陈树人陈乱冲出相府。秦不书好不犹豫的跑出去,却被家丁拦下,转身看到一脸铁青的秦轻山,只听道:“把他给我拦下!”秦不书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拖着伤腿与家丁缠斗起来。半晌后,力不及人被拖回房。
      秦不书睁着眼睛不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时不时被大夫换药疼的闷哼一声,秦轻山黑着脸站在窗前,平复情绪。
      其实,不用陈树人具体说些什么,秦不书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知道了真相。再联想到对京城比如蛇蝎的陈树人居然一反常态进了京城,而且恰巧在自己被押解京城的档口,事实已然清楚明晰。只是,自己出狱看到小竹在相府,直接没有想,原以为是秦轻山出力对自己的搭救,谁知完全就是自作多情,怪道,自己去国子监的第一日,看见陈树人对自己的到来完全不惊讶的样子,明显笃定自己必定出来的。
      当时,自己完全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和陈树人居然是废太子齐律的双重消息的刺激中,根本无暇顾及他事。现下想来自己真的太粗糙了,全然没发现陈树人救了自己的真相,还不知道陈树人妥协了什么。再看看自己居然天真到以为他爹会救他。
      秦不书心下惨然,回想口吐黑血的陈树人的模样,自己真是气到他了,不行,一定要亲自看看陈树人如何了。是以,直接翻身下床,把秦轻山吓了一跳。
      秦轻山正在气头上,哪里由得秦不书分说什么,直接兜头给了一巴掌把秦不书扇倒在地。在秦不书错愕和无语的眼神中,道:“你还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武试发生了什么,思业那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说什么他算计你,我才不信!昨日,我让你在大殿武试中输给陈树人,你不服气。所以推你弟弟当挡箭牌忤逆我。我不管你耍了什么手段,总之,今天这个门你想出去?由不得你!”
      秦不书跪地不答,手攥成拳不则声。秦轻山看他的表情就只他不服气,“你也不用气,要是有本事,哪天出了丞相府,凭着自己的双手,争得了饭吃,自立了门户,天高海阔,自然是你的好日子。那时,不用担心我沾你的光,我老头必不登你门,反正你也不稀罕我相府。等你伤好了就出府去罢!省的现在我眼前,叫人看着心烦。”
      秦不书嗤笑,“既如此,反正是要出去的,何必又等伤好,就现在让我出门是正经!”秦不书叹道:“我还不知道你?不必用激将法。你以为我想,不过是出于你是我儿子这层,大雨天把亲儿子赶出去,叫人家看我相府笑话。不必多言。一切养好伤再说!”说罢,甩袖而去。
      秦不书紧跟几步到门口,看见秦轻山将护卫调到房间,“你们几个把守房门,窗口,派四人入卧房,昼夜不停看守,一只蚊子也不许给我放出去!”秦轻山语毕,快步走开了。
      秦不书不死心般的跨出门口,一只脚被人推了回去。这个护卫身形瘦弱,五官平平,眼神却很有威势,偏偏一声没出。秦不书看向他的麟甲,在雨水的冲刷下异常洁净,再看肩膀,手肘以及落地深根般的双脚,种种迹象都说明这些护卫不是他能敌得过的。秦不书在认清现实后,终于在对视中败下阵来。入驻房内的四人跟着秦不书亦步亦趋,在四双不错眼且像是看管犯人的注视中,秦不书罕见的摔了茶盏。
      四人中有一身量最小的迅速低头收拾了残渣,从向外递出去,立马有人接过,往外走去。秦不书赌气般躺在床上,听着滴答滴答的雨声,悔恨不迭,怎么就将陈树人气到吐血?
      吐血的陈树人深知这是要毒发了,从相府全身而退的他擦掉嘴角的淤血,往春风楼的方向折返,幸而游诺将春风楼般的差不多。本来归元丹这种救命的丹药该是随身携带,以防不测,可是日前遵守旨意上了鸡笼子山的陈树人觉察到随身携带的丹药很有可能引来猜疑,是以,将归元丹偷偷藏到春风楼甲字房墙壁的暗阁里。隔一段时间出来取药,虽然麻烦,胜在稳妥。本来没问题,谁料算错了日子,再加上元文帝出其不意的武试,前后两厢耽搁,倒是忘了这茬。陈树人也是站在宣德演武殿内体内血气翻涌才想起来忘记服用归元丹了。只要在快一点,就能取出归元丹服下。
      陈树人跑的不慢,却也快不起来。好容易一路慢跑过来,在不起眼的后门窜进春风楼,游诺才从外押解一批货物回京,风尘仆仆。正巧撞上了跌跌撞撞的陈树人。陈树人看见来人眼前一亮,指使游诺扶他上了二楼。游诺不明所以,只得听从。上了二楼,陈树人直奔甲字房,一路摸到夹层,从暗格里摸出一个小瓶。陈树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要往嘴边送,门口一阵喧嚣,崔照箭步上前,拦下来陈树人的动作。将小药瓶收到袖中,陈树人错愕,“这是要干嘛?”崔照:“公子您未经允许擅离宣德殿,陛下震怒,叫您快回!”“那你拿我药干嘛?”崔照没理他,吩咐随从:“带走!”
      陈树人气笑,火气直接从胸中窜了起来,竟然硬生生的压下了似是要喷薄而出的老血。
      “别拉拉扯扯的,我自个儿走!”
      回到宣德殿的陈树人,对着元文帝沉静无声的神色,无话可说。
      陈树人以为是直接问责,谁知元文帝竟然什么都没说,示意崔照,让陈树人直接去演武场。陈树人一直知道元文帝的尿性,没想到八年后的元文帝竟然比小时后更加的执拗霸道。估计是以为陈树人平时不好好的练习,心虚到演武之际直接假装消失了。
      对于如此明晃晃的不信任,陈树人只得认了。可是,面对看起来就孔武有力的对手,陈树人真的没办法,没办法开始,也没办法继续。场上可选的兵器并不多,虽然之前陈树人惯使剑的,可惜在多年前那场堪称是浩劫的动荡中,手脚已经毁的七七八八,更不要谈什么剑术。只是看到以前的宝剑,也不由自主地拿起细细观看,像是寻到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在崔照第二次上来催促后,陈树人踉踉跄跄的拿起宝剑,不像是先前轻轻松松的提起。俗话说,破镜难圆,毁去的筋骨就算长好,要恢复如此也依然不能。就算后来在民间以杀猪为业,锻炼的也是膀子力气,而剑术显然与之不同。
      受制于元文帝严厉的目光,陈树人逼不得已开始了今天的武试。因为元文帝的介入,不同于昔日的武试。两人一队对打,不拘兵器,不拘手段。胜者赢之,败者出局。
      陈树人刚沉浸在宝剑的光华中,未曾看见对手。抬头一望,有些眼熟,再看,原来是齐芷。刘贵妃的儿子,那个小时候遇到事情,软软糯糯的只会喊太子哥哥的弟弟。陈树人心情复杂,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轻叹一声。今日剑拔弩张,实属无奈,不过他如今的情况,也没到可以惋惜别人的程度。
      胸中气血翻涌,出的剑招稀稀拉拉,叫人看不出是不是故意的。齐芷对着陈树人自然是万分的小心,毕竟,陈树人的武艺是满朝文武人所共知。彼时,暹罗国朝岁纳贡,元文帝照例设宴款待。席间一舞女趁跳舞之际欲行刺杀,齐芷在席间就座,眼睁睁看着匕首直挺挺的朝元文帝刺去。那时的齐芷尚且年幼,吓得不敢动。只见在千钧一发之际,陈树人上前用剑挑开匕首,三下五除二活捉了刺客。是以,对上今日明显生疏的剑招,一招一式的毫无章法可谈。齐芷下意识觉得陈树人是瞧不起自己,是以发了狠,剑花越加的娴熟,速度也越来越快。
      陈树人自然明白齐芷是恼了,算了算时间应当是差不多了。脑子越来越昏沉,脚步也越来越沉重,陈树人支撑了许久,终于撑不住。
      没有多想,直接用险,强行收了剑招。齐芷没料到他这没一出,使出的剑刃堪堪收住,虽然收势及时,也不可避免的划破了陈树人的脖子。齐芷看着陈树人脖子上的血痕,默默不语。
      陈树人摸了摸脖子上的液体,一看原来是血,唬了一跳,强自镇定。慢慢下场,对着元文帝行礼:“父王,儿臣认输!”
      元文帝看着陈树人堪称狼狈的样子,直接气笑了,当着群臣还是没忍住崩坏的表情,只是低声:“齐律,你,好!你真好!”
      崔照在旁看着明显不对劲的陈树人,在元文帝的授意下三步并作两步将陈树人搀进了距离宣德殿最近的重华殿。
      进入殿内的陈树人终于忍不住,口中的血水喷涌而出。元文帝见状,吩咐崔照,立刻封锁大殿,找口风紧的人来伺候。自己将陈树人扶起来,小心的安置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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