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易扇为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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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滴。虽说我不认识路，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只要找到玉泽轩再摸索到与那人相撞的地方就行。我一边进行地毯式搜索，一边思量着这封建社会治安可不咋滴，得往灯火通明的地方走。
一路走来越是灯火通明，越是富贵繁华，不远处湖上渔火点点，丝竹之声徘徊月色，月光下照得湖面光影陆离。湖岸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均挂着大红的灯笼，说不出的妩媚。
我朝里街走去，街上熙熙攘攘，多是乘着轿坐着马车的，两侧皆是三四层的楼牌。门口清一色站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嗯？我一个反应过来：红袖招！敢情我这是进了红灯区！！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我这么个黄花大公子被这帮女人逮着还有活路吗？
刚一转身，面前停了四顶轿子。
一男子从最前面的轿子里出来，是他，还是那身月白锦袍，竟对着我淡淡一笑，好似东风拂面，三千梨花竟绽放。
正踌躇间，不知如何上前询问扇子的下落。感觉有两道目光看得我很不爽，嗯？是那三千两和他那长得不咋滴兄弟！
不会记仇吧，那真是冤家路窄类，后悔死我了出门没看黄历。
那三千两身旁还站着位少年，眸光磊落，眉宇间一片坦然，手中握着把墨扇，全然没有那三千两的不屑，望过来时眼底极为亲切，浑身上下透着江南文人的不羁。
见我踌躇不前，那月白公子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上前道：“二公子，可是在找这个？”
啊，亲哥那，我总算能对得起你了。等等，他怎么知道称呼我为二公子，一定是那俩三千两三八的。
我连忙点头：“正是！正是！可把我找得累死，果然在你这。”我接过扇子，对，完好无损。
那俩三千两看着我与那月白公子，皆是一脸疑惑：“八哥怎么结识的二公子？”
那月白公子英华内敛，眸光清凉温润：“萍水相逢。”
那个长得不咋滴看了眼扇子，一脸不屑：“哼，二公子真是有雅兴，就为了把扇子不惜亲自只身寻扇。”
反正扇子找到了，我懒得搭理他，正思量着该回去了，那三千两却看着手中的玉珏道：“这么早，二公子不会是想回府了吧？”听他那口气，敢情是以为我没银子嫖。ND，小爷我拼子弹拼不过你，逛窑子也逛不过你吗？
我甩了下扇子，摆了个极是潇洒的pose：“来者皆是客，各位从京里远道而来，今天我做东，略尽地主之谊，传出去可不能让令尊令堂觉得我曹家寒酸了。”我特意把最后一句话提高了音调，嘿，怎么说我曹家的名号也能镇镇你小子吧。
正得意间，那俩三千两却是像看笑话似的一脸嫌弃，身旁的少年已经忍着笑快速地扇着扇子，那月白公子眉眼里也是满满的笑意：“二公子破费了。”
包了间最好的雅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秦淮八艳之一李香君住过的梅香楼。完了，估计又要把银子当子弹打了。
上齐了菜，五人围桌而坐。
月白公子拿起酒杯：“在下姓艾名禩，京城人氏，家中兄弟十七，排行第八，今年二十有二，今日有缘与二公子相识，先敬二公子一杯。”说罢，一饮而尽，举手投足之间贵气逼人。
我也回敬一杯：“在下曹雩，金陵人氏，在家排行第二，上有一兄，下有一妹，今年十又有六。”这一口酒没差把我辣死，绝对比二锅头猛。
那最小的少年也端起酒杯，笑意甚浓，眉眼里英气逼人：“在下艾祥，排行十三，长二公子一岁，先干为敬。”哇，又是一杯，是不是灌我啊。
八公子放下杯子，看向那俩三千两：“这两位是九弟艾禟，十弟艾誐。”
我一看那老九面前正好是一盘阳春桃花酥糖，老十面前是金陵秦淮烤鹅，真是爱糖、爱鹅。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这也太巧了吧。
那老十夹了一筷子鹅肉，眼神直直地瞪着我，得，若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忙掩饰道：“那你们家可有哎呦，呵呵。”
四人皆是一愣，也都笑出了声，估计也在琢磨着怎么姓这个姓。
那八公子端着酒杯，也不掩饰笑意：“家中七哥确实名为艾祐。”
真的假的，原本只想别惹到那俩三千两，这到好惹了一窝子。其实吧，他家七哥也不见得跟他们好，只是这古代人就是喜欢到处标榜忠孝节义，指不定私底下还专给他哥小鞋穿，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滴，我连忙端起酒杯，赔笑道：“在下不知，辱了令兄名讳。”
艾禩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眉宇间并无责备之意：“二公子不知者无罪。”
当然无罪啦，这样说说就犯罪撒，那我还没说你爹类，真是的，又不是皇帝儿子。
五人正把酒言欢之际，瞥见三千两却把玩着酒杯，眼光迷离，烛光下恍恍然竟是说不出的清冷美艳。
我不由多看了几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幅泼墨山水图：寒雪弥漫于清江之上，一叶孤舟荡于江心，极是苍茫。想起这间屋子的来历，心头一震，难道是传说中李香君的《寒江晓泛图》。我也看的出神，不由自主道：“天苍苍，水茫茫，人寥寥，好一种悠远淡泊的意境。”
回过神来，正好撞上他的眼神，凤眼狭长，却掺着怀疑与不屑：“怎么，你知道这幅画的出处？”
ND，我一社会主义大好青年，敢情到了这里就一无是处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过我也只是猜猜）神那保佑我：“应该是李香君的《寒江晓泛图》。”
艾禩淡淡的笑着，静静的投来赞许之色，艾祥举杯敬道：“好一个悠远淡泊的意境。”倒像觅得良音。
嘿嘿，这回露脸啦。
那三千两却只是偏着头目光中敛去几分不屑，真是的，也不夸我一声，抠，实在是抠。那艾誐更绝，一个劲地扒着鹅肉，敢情一个字也没听，哎，名字的学问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瞅着那俩三千两，我不由感慨，原来美丽和丑陋不是一对姐妹，而是一对兄弟。
艾禩眺望窗外：“江南地方果真人杰地灵，夜色旖旎，不知二公子可有兴致陪在下泛舟夜游。”
这人怎么今天兴致这么高，又是逛夜店又是游湖，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要不是看在你长得俊，我真的要回去了，回去了，回去了！
艾誐竟有些愠愠地看着我道：“二公子，我家八哥可是真心相邀，京里有多少书香子弟可是盼也盼不到。”
ND，算你官大！
艾禩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说的不是他。
我只得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
上了一艘双层的龙船，当然是记我头上，银子那......扶着旋梯拾级而上，船舱正中已摆了酒席，腐败那到哪都吃！环顾四周，果然精致玲珑，整个二层是镂空的雕花木舱,均挂着素白的纱绢，随着夜风炊烟似的袅袅，拖得一地逶迤。
不远处传来阵阵歌声：“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光无明月......”歌声极是空灵，如泣如诉，缠绵委婉。
我听得入迷，再加上刚才喝了点酒竟有些微微的醉了，循着歌声，朝船头走去。原来是附近的一艘龙船上，一女子在船头抚琴而歌，月光之下朦朦胧胧，和着夜风，极是舒服，反倒去了几分醉意。
不知怎的船头来了一个身膘体胖的男人与那女子起来争执，一时之间拉扯起来，眼看那女子就要投河自尽。
ND，岂有此理，我一时火大，随手将手中的酒杯朝恶霸砸去，却被他一闪躲开了，转过头来恶狠狠盯着我骂：“长得跟个娘们似的，敢管你大爷！”继而一脸猥琐地奸笑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是没开过荤的小倌吧！”一群打手都跟着哄笑起来。
四人坐在舱内听到辱骂皆是脸色一沉，艾誐一拍桌子道：“虽然我不待见这娘娘腔。但跟我一起的人也没被人这样骂过！打狗还要看主人！”说完便朝船头走来，艾祥见艾誐起身遂也跟了出来。艾禟嘴角讥诮，眼底却极冷，只有艾禩端坐在内，皱了皱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底漆黑一片。
我气极，还没被人这样骂过：“死肥猪，给我放开那位姑娘，要不然爷今儿个就端掉你老窝，别怪爷我没提醒过你！”那恶霸正欲发作，突然跑过来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在他耳边小语几声，又朝我和艾誐艾祥各作一揖：“原是二公子在此，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我已吩咐送紫云姑娘回去了，还望二公子见谅！见谅！”
这还差不多，心想算了，这事闹大不好，即使得理也会被人传为争风吃醋，那不毁了二哥。我瞪了一眼那恶霸：“既然是误会就算了，以后若再调戏女子，我定不放过你！”那恶霸及不情愿地被中年男子拽进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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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猛灌：“张师爷，那就是江宁织造曹家的二公子？”
张幕不紧不慢坐下来道：“王老板，您可是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王守财摔下杯子道：“怎讲？”
张幕阴下脸来：“那二公子倒不打紧，您可见他身后的两位公子？那便是当今皇十阿哥和十三阿哥！”
王守财顿时只觉脊梁骨发凉，浑身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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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对艾誐艾祥一笑，真心感谢他们：“谢谢！”
艾祥笑着点点头，艾誐却把头一偏：“我只是看不惯我身边的人被人骂娘们！”
三人回到舱中，却见艾禩艾禟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心里顿时有几分失落。
楼下跑来一个小厮：“各位爷，紫云姑娘求见。”
我一听便说：“快请上来。”
果然一见，真真一美人啊，身段婀娜，一剪水瞳，尤其我见尤怜，一上来就跪下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紫云感激不尽！”
我急忙扶起她：“举手之劳，姑娘受惊了。”
我见她虽然心里感激，但眼里倒有些许芥蒂生怕被人看低，想来她也是心性甚高的女子，我坚定地看着她：“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还有一种是正邪两赋所秉承，正邪两赋所秉承的人：在上不能成正人君子，在下不能成大凶大恶，然而其清明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残忍怪癖不近人情之态也必在万万人之下。这种人生于公候富贵之家，必是情痴情种；生于清贫诗书之家，必是逸士高人；纵是生于薄祚寒门，也不能成为被人招来喝去的走卒健仆，必为奇优名倡。”二哥，我先盗用一下你将来要说的话啊。
她眼里渐渐明亮起来，目光也变得坚定：“公子果然非同一般，紫云三生有幸！”说罢便又要下跪。
我忙阻止，见她体质甚虚，神色疲惫，也不敢久留，嘱咐了个小厮送她回去。
走至旋梯口，她朝我回以一笑，眸光里满是感激。
人做了好事，心情格外开朗起来，又倒了几杯酒。
艾禩却抿了口酒对艾誐艾祥道：“今天行事鲁莽了，我们初到江南，多有不便。”
心里突然难过起来，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穿到这具小姐身上，若穿到那位紫云姑娘身上，抑或更惨...那么今天遭羞辱的就是我，我不敢往下想，心里越来越难过，站起来望向艾禩：“各位看来都是金贵的人，我不是什么金贵的主，只是个庶出的公子，各位抬爱了，若瞧不起在下，那今天就到此为止，权当不曾相识！”
四人皆是一怔，不曾料到我说出这番话来，眼底竟都柔了起来，敢情全是后妈生的！
艾禩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把扇子递给我，眼里满是诚恳：“在下不知，恼了二公子，二公子真乃古人古风，魏晋风采。我是真心想交二公子这个朋友，以扇为信，望二公子笑纳！”
那三人却是一愣，齐声道：“八哥......”
他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只是坚定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诚恳的眼睛，自觉有些过分了，或许他真的是有不便之处，于是接过扇子：“八公子言重了。”
我取出自己的扇子也递给他，两人彼此交换了信物。
艾祥坐在那里投来赞许之色，那两人却反而更嫌疑地斜睥了我一眼，敢情是我赖着你们家哥哥。
龙舟游过秦淮桥时，船只多了起来，映得整个湖面渔光点点，倒映着满天繁星，说不出的绮丽多姿，晚风吹拂，心胸都开阔起来。两船经过桥洞时，突然一侧的龙船上抛过来一个荷包，正好落在艾禩怀中。
我一看，原来是哪家姑娘看上了他，就笑了出来。
那四人皆不明就里地看向我，原来他们不知道：“这是江南的习俗，游湖时若有中意的公子小姐，便可将信物抛过去，以表心意。”
一时起了玩心：“这亲，我先帮你定下了！”也没多想，说罢就把手中的扇子抛到了对面的船上，“啊！这是你给我的！”刚一抛出，我看着空空的右手才反应过来，这可是艾禩送我的啊！懊恼极了，抬眼却见他只是无奈地笑看着我：“无妨，改日我再送雩弟一份礼。”
他拿起怀中的荷包，粉色的底料绣着几只淡紫的蝴蝶，针脚工整，不知道花了女子多少心思。
游了一方湖，五人便上了岸，出了秦淮就分手。我走了十来步，慕然回首竟发现他一个人依旧站在那里，袍摆随风而舞，面色温润，身姿淡雅，目送我离开，心跳瞬间漏了半拍，仿佛时光停止定格成画面，多年以后我想起，爱情，有时候是不是就一个眼神便足已？
断云石畔，映桥波头，清风拂过，诉不尽的留恋......
我一路极小心地跑到我的琉璃轩，奇怪，一路上竟没有一个护院、丫鬟，青青这丫头什么时候有这等本事，我咋不知道！我推开门探身进去，里面没有掌灯漆黑一片，等极小心地关上门转过身，灯亮了起来，二哥竟坐在屋内，眉宇间抑郁者，波澜不惊的眼底下却掩盖着波涛汹涌，灯光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青青点上灯，又乖乖走至二哥身边跪下，眼睛红红的，看来这回他是真的动怒了，就是夫人要打青青二哥也极力辩护，今天竟如此责罚。
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今天是我太人性了，我已不是纪初禾，而是曹明澈，明澈：“我知错了。”
二哥看向我：“不想解释么？”
算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欠收拾，我不想欠收拾。
他眼里竟闪过一丝失望，也沉默了起来，等到看见我双手空空才记得开口：“傻丫头，不就是一把扇子嘛，丢了就丢了，以后千万别再一个人跑出去。若真要出去，下回哥陪你。”
二哥到底疼我，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丝责备，心里感动起来，说实话吧，半个实话：“原本找到了，但我迷了路，后来遇见以为好心的公子送我回来，为表感谢我就把扇子赠人啦。”
他霍地站起来，一把拉住我，眼里满是急切：“公子？他可知你是女子？可曾赠你信物？”
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我是男子装束，再说大晚上的也不大可能认出来。”将双手在他面前一摊：“啥信物啊？”
他放开我，释怀地一笑：“明日我便派人去寻，定当当面感谢。”
一瞬间，脑海里竟浮现出艾禩的身影，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慌。抬头却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一时不习惯他的眼神，他只是淡淡道：“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哥先走了。”
仿佛方才的一瞬只是我的眼花。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不曾料到他回过头来：“这身衣裳，你穿着不错，留着吧。”说完便走了。
窗外，月色清秋，琉璃轩外的清音湖边，曹雩倚亭而立，凝望后院，若有所思：“目若寒星身若竹，秋水为神玉为骨。”
等二哥走后，我急忙扶起青青，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里难过极了，在这里除了二哥，她便是最真心待我的人，我将她扶到榻上，卷起她的裤腿，膝盖处都肿了一圈，心里愈发内疚：“都怪我，疼吗？”
青青困惑过了一瞬：“小姐，您真的变了。”转而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不疼，二爷这哪里是责罚我。今天二爷杖责了红玉和白月，听底下人说是红玉和白月在议论小姐说小姐性情大变，正好被二爷撞见。”
我心下一惊，他竟然是在保护我。
晚上，莫名其妙地失眠了，闭上眼便是那个月白的身影和他蓦然回首的眼神，纯粹干净。想起他赠我的扇子，心里更是懊恼竟被我抛了出去，最起码应该打开来看看，不知道在哪家小姐手上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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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姐可否安全到家？”
“回八爷，奴才一直暗中保护，亲眼见到小姐进了后院才回。”
“那荷包的事弄清楚？”
“回八爷，清楚了，是江苏巡抚年菁天的侄女年小蝶，奴才已按爷的吩咐将荷包送回，那年小蝶也是知书达理之人，看到扇子上的名讳知道是八爷的信物也没敢要，还给了奴才。”
“恩，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胤禩一个人站在月光底下，小心翼翼地展开两把扇子，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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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篇：
夜沉静如墨般凝重，年小蝶倚在窗前，一头乌黑的秀发清凌凌散下来，只以一玉簪绾起一缕长发，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眉黛浅浅，眼若秋波，映着皎洁的月光，灼灼如皓月，夜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好似仙子一般遗世而孤立，倾国倾人城。
这样的女子自然心性甚高，只有站在云端的男子才配得起她这样的女子。她习惯男人惊艳的目光和女人嫉妒的眼光，甚至从未想过如她般骄傲的女子竟也会相信爱情。
那一刻，是真的怦然心动了。
对面龙船上的男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嘴角仿佛永远带着微笑，可是眼底却那样疏离，这样的男子又怎会是池中物！
年小蝶静静地舔舐着回忆，那一刻她没有后悔将荷包抛向他，等待的一瞬间仿佛比天地还要长久，那一刻骄傲如她竟也有过一丝惶恐，不过终究是等到他了。
打开扇子的瞬间，她笑了，爱新觉罗.胤禩。
原来幸福这样简单，这样唾手可得，可是在她最幸福的时刻，他却派人来要回了扇子并且归还了荷包，哼，一场误会？
眼底涌出怒意来，那是对她天大的侮辱，她思忖着每一个瞬间，每一张脸庞，那张脸总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也记不起来，那个小小的身影。
年小蝶眼角一瞬犀利：“极夜。”
黑暗处，闪出一个身影，如夜般鬼魅，却是少年的声音：“小姐。”
“去查一下那艘龙船上那个着水印白袍的公子。”
“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易扇为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