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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容迟 ...

  •   其他氏族子弟也依次围猎上场,只是有着元子烈的珠玉在前,旁人也不过是黯然失色。
      午时一过白昼便过得快了,到了傍晚之时,周围燃了篝火。

      元子烈点头向荣侯示意自己去换一身衣服,荣侯颔首。

      进入营帐元子烈便吩咐立秋:“你去瞧瞧,太子城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他自己则寻了一套素服换了上,方才在猎场之中着朱槿色不过是为了衬得本身气势,而今君上大摆晚宴他则不好夺了君上的光彩。

      加之他为诸侯公子,断不能以此落了口舌。

      他本就生的明艳风雅,与午时朱槿不同此刻素服穿在他身上倒是一个兰芝玉树的氏族公子。
      只是他眼角戾气需时时收敛,若不是则会适得其反生出桀骜来。

      立秋在营帐内巡视一圈,便捻着一枝花走来。
      在瞧得这只花时元子烈便唇角含笑,只淡淡回道:“扔了。”

      古怪,萧清染与太子城的赠花行为都是古怪。

      “这…主上,太子城的花,我们…”立秋神色有些犹豫,可她只看到元子烈将发带换上同样素色,微微将视线移向自己。

      这目光太冷,其中的警告也让她不寒而栗:“奴多言。”

      “你且照做便好。”元子烈走在前方,怕立秋坏事故此又补充了一句:“我暂时只是中立,各方若有示好,我怕是众矢之的。他二人虽是古怪,今日又是表现得对我礼贤下士,可…仔细想想,未尝不是一种捧杀。”

      说罢少年撩开帘子出了营帐。

      夏夜中是清新的味道,其实不燃篝火也是不冷的。但点了篝火一是为了照明,二是为了驱虫。

      他本是燕州沧澜之地的诸侯公子,这次这些人聚在王京中自是引人注目。
      婢女仕子皆是识得他的,一路上纷纷行礼。

      元子烈一一回礼,偏巧看到萧清染。
      少年的目光深沉,未既理会。

      篝火之中数名美姬做舞,两侧观客皆是华贵子弟。

      尾处尽是客卿,客卿之中一人眉目英朗,青色布衣将此人显得极为儒雅,他目光灼灼直视元子烈。

      元子烈眉头微微凝起,只是未曾将脚步挪出半分。还真是风雨欲来,他的师兄竟然也参与进来了。

      想罢,他向着自己席位走去。

      立秋将花处理掉便追上元子烈:“主上,已好。”

      少年颔首,将衣角扬起跪坐在团垫上。

      “容迟。”方才坐稳,上方陈王声音便传过来。

      元子烈连忙拢袖行礼:“君上。”

      “容迟之姿陈国也不得几人,方才将各个花枝清点。容迟夺得魁首。”

      元子烈只垂头,他人不见他眉眼,亦无从猜测他的情绪。只是听他回道:“容迟只是得其他公子抬举,陈国之大,容迟只是其中之一,并不可是难得。”

      陈王大笑:“善!容迟谦虚了。”

      元子烈听此,连忙躬身。

      在他心中如今天下形式不安,各国虎视眈眈,而陈王此时还在围猎取乐怕是陈国气数已尽。只是…太子城和几位公子其中不免有些本事的,这才是他要担心的。

      “容迟,可有想要?”

      元子烈却也不推辞,只随着自己年少与他多年来的名声,只堪堪瞧了瞧那些美姬:“君上若是要赏,不妨为容迟添几位美妾。”

      陈王乐极,便挥手允了元子烈五位美姬。

      他身侧元子云极为不屑,眼中嘲意浓浓。元子烈并不理会,兀自收回视线。

      陈王早年从姜王手里篡了位,只可惜登极高位便沉迷于纵酒享乐。倒是有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

      只是国土广阔,即便如此有才之人还是一股脑的进入陈地。

      逢此乱世君王轮改本就不稀奇,只是姜王并非无德之辈,只是有些平庸罢了。
      平庸的国君,与肥沃的土地。实在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只可惜那姜王仅有一子,太子别。
      太子姜别同姜王不同,他年幼聪慧,小小年纪便拥有远见。只是,待他成长尚需些年岁。期间的变数数不胜数。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未等其羽翼丰满,便夭折在这场君王轮改中。
      据说是小小年纪就被乱箭射杀,埋骨在烈火之中。

      元子烈目光微敛,略略侧头瞧见方才的客卿与萧清染交谈至一处,他心下一沉。

      此时萧清染与对方互相见礼,在萧清染的记忆里这位也是将公子烈推入死局的刽子手之一。

      只是有些特别,这位是公子烈的师兄。

      公子烈师从齐国大儒,容迟二字也是这位大儒所取。容自是因其仪容无双,且此字另有有容乃大之意。迟字则是为了告诫元子烈,因其性子有些乖戾,事事有些难以容忍便以迟字警戒其三思而后行,一切需徐徐图之。

      他不知为何此人会一心至公子烈于死地,他二人在求学期间也并无深仇大恨。

      “闻人先生。”萧清染含笑,心中盘算。

      闻人澹目光中满是精明,他悄自注意到元子烈只是不动声色,任是面前的萧清染也未瞧出半分不妥。

      “萧先生大才,泊志正是追随先生而来。不知先生拥护的哪位公子?”闻人澹字泊志。

      可以从他的字看出来,因为他野心勃勃,齐先生恐其被利益熏心,方才以泊志为字,告诫他淡泊明志,勿要耽于权术。

      萧清染也觉得这字取得讽刺,齐国这位大儒所收的两位徒弟所取得两个字都是无用功。

      前者容迟,公子烈的品行实在称不得有容乃大,并且看着公子烈的样子,他平日眼角的戾气是收不住的,也实在担不起迟字。

      后者泊志,闻人澹的行事在一众仕子中都显得偏进,富贵险中求很显然这个人的胆子实在太大了。野心之大也是担不起泊志的。

      容迟泊志,分明是两个淡雅的字,配的却是两个根本与这字无关的人。

      “闻人先生言重了,在下并无什么打算。”如果没记错,此时的闻人澹会投靠公子怀。

      公子怀的资质是最差的,当年闻人澹辅佐他大概是为了日后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得了势辅佐太子城后让闻人澹失了势。

      要说闻人澹,当时也将自己的师弟出卖得彻底。

      “先生不是要助太子城吗?”闻人澹唇角笑意更甚,却是让萧清染心中微惊。
      “闻人先生莫要失言,清染可不曾说过。”

      “先生怎得推脱?在下瞧得分明,况且先生为何不称字呢?”

      萧清染轻易不称字,实在是他瞧不上眼。对于公子烈他虽然上了心可他一贯对待公子烈都是那般态度实在不好轻易改变。

      他字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萧清染摇头,故作深沉:“闻人先生不也没说要辅佐公子怀吗?”
      谁知闻人澹眼角轻挑,双手拢袖看看萧清染,忽地笑了笑:“谁告诉先生,在下会辅佐公子怀的。”

      许是闻人澹的神情与他所想不同,萧清染蹙眉方才试探性的问道:“不是公子怀还能是谁?”

      闻人澹含笑不语,躬身辞别。在转身之际瞧了一眼元子烈。

      元子烈神情不变,他二人对视又迅速移开。各自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没一个省心的。

      元子烈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腰带,觉得脚坐的有些麻了便挪动着缓了一缓。

      只是少年才有所动作在篝火中舞动的美姬就分别到几位氏族公子面前,将长袖一抛。
      其余世家子还在愣神之际,元子烈却是深谙其中意。顺势起身,扯紧长袖将美姬带到怀中。

      在他怀中的美姬双眸流转如同清水,长臂一揽腰肢不堪一握,年岁也不过与他相仿。
      少年弯起眉眼,噙着笑意在美姬脖颈处嗅了嗅,这动作引得美姬一阵战栗整个人也卸了力道将全身的重量全部交给元子烈。

      元子烈眼底玩意乍起,将美姬的身子更靠近了自己几分。他身上常年熏染着檀香,用修道礼佛来控制自己的性子。

      美姬闻得清楚羞红了脸,此地众多儿郎中公子烈的相貌最为出色,加之公子烈有着箭无虚发的骑射之术几国中爱慕公子烈的女子亦不再少数。

      美姬的双臂附上元子烈的脖子,少年虽素衣打扮可他在一众人之中还是显眼出挑得紧。

      他们之间的空气稀薄,少年双眸清澈,他人说戾气极重,可她只看到桀骜。
      少年红唇勾起,坏心眼的埋头在她的锁骨间,她只觉得浑身酥麻。

      少年见到美姬白皙皮肤上的红色印记,堪堪一笑。分明是芝兰玉树却是一松手,美姬跌倒在地,而他转身坐回席位,不曾有半分留恋。

      非是公子烈无情,只是美姬是奴身妄想攀附公子烈已经是痴心妄想。况且公子烈风流名声在外,岂会被小小美姬惑了心神。

      众人心知肚明,也就当做没看到。

      她极为不舍的看着公子烈,最后还是起了身继续舞动着。

      元子烈周身还是那般气势,眼角戾气也未曾收起,篝火之中尤为如妖似仙。

      曾记得齐国有仕子见到公子烈惊呼为谪仙,竟是每行一步扣头一下。
      虽有夸大,可公子烈的姿容是真真在几国之中闻名的。

      只可惜是男子,不过也有长舒一口气者,抚膺安心道:“若女子,必为女祸。其为男子,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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