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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说一不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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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原来也没对祁彦提出来的约架时间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甚至……他也没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直到魏齐在补习课结束的当天无意中提醒了他一句。
“天哥，你明天准备什么时候去学校？要不要先来我家啊，我妈对我住校的事情意见特别大，我都把你搬出来了，她还说要亲自送我们去学校考察一下住宿环境再说。你说她到底什么毛病……”
卓天听到魏齐说出来去学校的时间，脑子就有点懵了。
他下意识地想起了……今天是他和祁彦当仇人的第九天，明天应该是他们正式约架的时间。
什么时候变成去学校的时候了？
他迟疑的时间大概真的太长了。
长的魏齐都起疑心了，他不大敢相信似的试探问道：“天哥……你不会忘记明天重点班提前回校的事情了吧。”
提前回校四个字仿佛声如洪钟一般敲醒了卓天放假前那段不怎么堪回首的记忆。老钱丧心病狂地在期末考完之后，给重点班多上了十天的课，才放过他们，十分不舍地把暑假作业发了。
那个时候好像是说过要提前开学来着。
脑子里飞快地确定了下时间，发现开学和约架重合了之后，卓天面不改色地扯谎。
“没忘。你那十套试卷做完了吗？”
魏齐欢快的表情瞬间夋裂了。
卓天不留痕迹地从包里拿出手机，背靠着窗户那边，给祁彦发了条消息过去。
——明天早上九点，二中食堂。
他想，开学就开学，也不是什么难题，就改个约架地点而已，有老师在也不一定就能被发现。
某位少年回得飞快。
——不是吧，师生之间第一条消息就是约？
卓天呵了一声。
——九点没见到校霸的身影，我可能会干点更不像学霸的事情。
——哎，有话好好说。少年人不要老是这么冲动。明天……行吧，明天就明天。学神明天不见不散~
约架时间结束，卓天才听到魏齐在他对面喋喋不休的念叨。
“……我妈说住校可以，但是她要亲自布置寝室，说什么一定要让宿舍充满家的温暖。我都和她说了，我们宿舍是两人合宿，不是单人间。”
卓天夹在中间说了一句。
“明天我有事，早上就要去学校。你就和你妈妈一起吧。用不着喊我。”
“……我真服死我妈那根能勒断我脖子的粗神经了……啊？为什么啊，你不跟我一起去学校，是去和哪个小妖精约会了！”魏齐说话画风秒变，把指责卓天忘恩负义的嘴脸瞬间演绎地淋漓尽致。
卓天：“省得你因为惦记着我把你的试卷还没写完的事情给忘了。少年，时光飞梭，你要是不靠自己的能力避开它，它会化身成老钱扎死你的。”
魏齐：“……”
玩和命比起来，自然还是命重要。
从他们俩补习班散了之后，魏齐就仿佛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让卓天不受干扰地度过了愉快的最后一天假期。
第二天
祁彦非常意外地看到他意识中不应该出现在校门口的门卫大伯。他进二中就乖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开始‘融入’了八班固有的学渣班级风格，迟到早退旷课，大部分日常都在和门卫大伯斗智斗勇。于是两人一照面，祁彦下意识地打了个招呼，说：“大伯，辛苦了，上班呢？我今天不上学哟，不用蹲我。”
那大伯一眼看到他，表情就狰狞了。
“喂，小子。没事来什么学校！你们班还没开学！”
祁彦心说，没开学您这么尽职守在大门口。拿着签到本是在提前预演开学场景吗？
“没事，和同学约在校门口见面。他非要见我，大伯你看我就一亲切友善不惹事的人，最喜欢和同学和平相处了，有人约我玩，我从来不拒绝的。”
门卫大伯嫌弃的眼神从他的脑袋上扫到他的脚底，嗤笑了声，说：“你刚进校那天我还能信你两句，你都进校一年了，还指望能糊弄我？唉唉唉，谁让你进来的，站外面。今天这儿没你的门。”
祁彦：“……我靠，我也是二中的学生啊，凭什么没我的门啊。”
门卫大伯冲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满是褶皱的脸皮，阴恻恻地说：“因为今天是重点班开学的日子，不是你们的。你要是敢在今天找学霸们的事，我就得蹲死你。”
祁彦愣了足足十来分钟才反应过来。
“这他妈太会挑时间了吧……”
卓天从后备箱把自己的行李拎下来，和送他过来的蒋女士说了两句，就回头往学校门口走。
他边走边低头看了下时间。
八点十七分，还早。
蒋女士在他身后冲他喊了一句。
“有事有空给妈妈打电话！”
卓天背对着她抬手挥了挥，算是自己听到了。他听到背后引擎声起来，眼角余光瞥着熟悉的车型滑入校门口的马路中间，才对着校门口张望。
人没来。
真是好大的狗胆。
虽然时间没到，但是比他晚。卓天还是默默地把这笔账算在祁彦头上。
他有点意兴阑珊地去过门卫岗，门卫大伯从里面跑出来，说：“哎哟，小学神这么早。你们班除了你们班长和班主任，就属你最早到了，来签个名，拿了签到单去班里找你们钱老师。”
卓天默不吭声地办手续，冷不丁听到有人在传达室里面跟自己打了个招呼。
“嗨，学神来上学了啊，学神今天超帅，学神你今天应该很忙吧，不如改天再……”
祁彦满怀期待的一句话卡在了最后一个约字上面，对面的正主说：“哦，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他的话自动拐了个弯，说：“大伯替我证明一下，我今天几点到的？大声点说出来，不然学神不相信。”
门卫大伯相当意外，他看看卓天，再看看祁彦，本能地把自己硕大的身形挡在学神跟前，指着祁彦说：“我说你七点刚过就到了学校的行为不正常，原来是来欺负同学的。我告诉你，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动卓天同学一根寒毛。”
祁彦越过门卫大伯硕大却不够伟岸的身体，朝卓天说：“听到了没？七点刚过我就到了，比你早了一个小时。意外吗？不用太感动，我就是这么守约的人。”
卓天从桌子上抽走了签到卡，说：“我很忙，先进校了。九点不到算你输。”
说完，他就头也不会地进了校门。
祁彦：“……喂，今天你们开学，我还没啊！”别说九点了，今天一整天他都进不了这个大门。
卓天扬了扬手，说：“你自己看着办~”
原来安静的重点班，今天成了个喧闹的菜市场。八点半后，不少学生家长带着自家孩子陆陆续续过来办手续，卓天上交了自己的暑假作业，一看时间差不多就出门往食堂走。
学校还没有正式开学，食堂还在放假的状态。这是卓天在约架的过程中做的最满意的一个决定。
没人打搅的约架，才能放开了打。
九点还差两分钟的时候，食堂大门吱呀一声被推了进来。
来人探了半个身，看到卓天在，先是懵了下。
卓天立刻站起来，身上那股子冷淡气息一收。
“这儿呢！赶紧滚进来给爸爸跪下。”
“学神，您……被夺舍了啊？怎么换了个人似的。”祁彦讪讪地笑了声。他依然还是那股子天生的漫不经心，一句话说出来，每个字眼都能气死人。
但气势却不差。
和卓天相比，祁彦明显个头要高一点。十几岁的孩子，身形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冲着这人明显一米八往上的个头，已经有足够的震慑力了。
对方进来后，背靠在门板上，清晰的落锁声带了点回音在空旷的食堂里荡了两秒，随即偌大的食堂又陷入了安静当中。
卓□□他勾手指，说：“挨打的姿势会摆吗？”
对方却只是笑笑，懒散地靠在门上，对着卓天皮皮地说说：“没挨过打呢，真不会。学神啊，我觉得挨打真的太不雅观了。我们可以选择更美好的处理方式……”
卓天冷哼了一记，往前冲出两步：“少废话!”
祁彦讪笑，双手一推说：“等等，学神，打之前我再确认一次。真打啊？大家平时都绕着我走的。我怕你吃亏。”
卓天：“谁吃亏还未知数。而且……更正一下。今天过后，你就得绕着我走了。”
卓天扑上去的时候，祁彦连闪避都没做——不是他托大，是他刚好靠在大门上，没有退路，只能下意识地抬手硬接卓天挥过来的拳头。
还好，力道不散大。但是挨多几拳也是够呛。
更不用说……等他想拧人家手腕的时候，发现卓天抬脚朝自己下盘踢过来。
卓天下手很快，找点也准，一不留神就会被他逮着空隙，一顿猛揍。
别说打架了，光是自卫都让祁彦有点招架不过来。
“你他妈……”真阴啊。祁彦噎了一下，看不出卓天这种长相秀气的男孩子，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他还以为这人应该只会一点花拳绣腿。
毕竟自己对他的印象大概就是重点班里那种只剩成绩好的文气书生。
意料之中掺杂了一点意外的一场约架。
而且还不是很成功。
继提前上班的门卫大伯之后，提前过来打扫卫生的食堂大妈也登场了，她们一点都不留情给老师打了个举报电话。卓天和祁彦打了不到五分钟，就被闻讯赶来的老师们打断了，
听到门外的怒斥声，祁彦压着卓天，说：“我靠，老师怎么来了？停战停战，先来串个供。一会老师问起来，我们要一致回答‘我们就是来聊个天，交流一下感情。’”
卓天打地脸发红，冲口而出。
“谁他妈跟你交流感情……”
半个小时后
高二教学办公室里，祁彦和卓天并排站在里面。
钱永新的白眼从卓天那边开始，一直扫到祁彦身上，顿了一下。
“记过！你！警告吃几次了！屡教不改！再犯开除！给我滚蛋！”
卓天稳得很，面不改色地站在那。
祁彦配合着缩了下脖子，眼角余光看卓天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模样，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小声说：“你，给老师点面子。抖一下又费不了多少力气。重点是让老师消气，表现我们认错的态度。”
卓天：“我跟你很熟吗？要犯病自己犯去。”
钱永新：“……”
大概是钱老师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位同学不是寻常人，放弃了威吓这种方式，把话匣子开了。
“上学期我就跟你们说了，同学之间不管有什么恩怨都不能动手，你们年纪还小，动起手来没有分寸，万一真的伤筋动骨了，学校怎么跟你们父母交代。”
祁彦一抬手，正要往旁边的卓天身上搭，眼角余光扫到了卓天‘敢碰老子就当场撕了你’的眼神，只能往后一挪，悬浮在卓天背后，成了团结友爱的假象。
“钱老师，我和卓天同学没有恩怨，我们就是想在食堂里交流一下感情。都说食物能让人保持人性嘛，食堂真是个风水宝地啊！就刚才，我自认自己和卓天同学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以后卓天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眨眼。我相信卓天同学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这人笑得异常真诚，仿佛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山盟海誓的地步。
卓天：“……”
钱永新：“……”
钱永新好一会才从祁彦那一番文采斐然的剖析中回过神来，他转向卓天，问：“卓天，你说，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架？”
卓天脸色还有点沉。
“没有，我就是约他聊聊。”
祁彦插嘴：“对嘛，聊聊就等于交流感情，没毛病。”
钱永新：“……”
钱永新寻思了一下，再问卓天：“聊什么？你们俩平时都没有接触吧，我记得你就跟你们班的魏齐关系好一点。”
卓天冷笑，说：“也没什么，暑假的时候……”
祁彦悬着的手一下子失控地拍在了卓天后背上，力道不小，把卓天的话给拍了回去，他赶紧趁机抢先说：“卓天他比较害羞。老师，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嘛，说出来多让人不自在。”
钱永新立马想歪了。
“我知道暑假里没有像老师这样管牢你们的人，容易失控。这样，你们俩相互道个歉，有什么摩擦从今天开始就让它过去了。”
这提议简直正贴合了祁彦的原意，他一个劲地点头说：“老师说的对，我真心诚意地给卓天同学道歉，对不起！”
卓天呵了一声，说：“我说过了吧，没门。”
钱永新的脸色当场变了。
“卓天，开学第一天，不要惹事！你上学期的事情都还没过去呢！”
卓天被他这句话说得胸口一闷，心底一直压着的那股不痛快直窜脑际。
造谣的事情他都没提呢，这帽子倒是主动往他头上扣了。
“我上学期怎么了？考试没考好，还是学习不够努力？或者，我拿了年级第一的位置，钱老师不太高兴？”
钱永新脸色也沉了，他瞥了一眼假装注意力不在线的祁彦，压低了声音，说：“你考年级第一老师怎么会不高兴，问题是后面有人发出来的那段视频。你连一个解释都没有。我怎么帮你澄清。”
卓天不想提这个事，说：“不需要。那视频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对。没脑子的人澄清也不会信。再说了，钱老师，我们现在在说的事情和期末考无关。”
钱永新重咳了一声，说：“对，先解决你们俩的事情，祁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