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卖狗皮膏药

9、第九章

　　宋衍站在巷子门口吸了口烟，他站在这快半个小时了，程聆不打招呼便离开让他心噔噔的跳，以为是昨晚他过于唐突吓到了她。

　　所以当程聆从门里出来的时候他便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见她，还没等宋衍决定好，那个不告而别的小女人便冲他挥手：“宋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宋衍看着程聆身上仅穿了件白t，还是他的，在这初秋的早上显得有些单薄，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一边道：“我打电话给陈姐，她告诉我的，穿着吧早上冷。”

　　程聆默默接了过来倒也没拒绝。

　　两人都没谈今早程聆不告而别的事情，难得沉默着并肩走在巷子里。

　　“饿了吗？还没吃早饭吧？”程聆再次看到宋衍心里有万般感受却说不出口，只好闷闷开口，照宋衍赶来的架势八成是没有吃饭。

　　“嗯，我饿了，阿聆。”宋衍渐渐靠近程聆，想尝试着牵她的手。

　　程聆手被人握上的瞬间转头看向宋衍。

　　而宋衍明明得逞却还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冷。”

　　程聆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程聆，我想吃馄饨。”宋衍轻轻晃着程聆的手小声道。

　　程聆默不作声地将人往她以前常去的馄饨店里领。

　　“阿姨，来两碗馄饨。”宋衍见此高兴的冲店铺里大喊。

　　“你找到那本笔记了？”

　　宋衍觑着程聆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唔………”

　　“你看到了？”

　　“你说句话啊？”

　　“程聆，你不会现在还要装傻充愣吧？”

　　宋衍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又当缩头乌龟的小女人：“程聆你是不是属鸵鸟的？怎么就那么喜欢把头埋在沙子里？你以为这样就能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热气腾腾的馄饨很快便端了上来。

　　宋衍看着汤上浮着的那一层绿色微微皱眉，下一刻碗就被程聆端了过去。

　　只见程聆面容渐渐氤氲在雾气之中，宋衍眯着眼看着认真将香菜挑出来的女人，神情有些恍惚。

　　以前程聆也是这样替他将香菜挑出来，时过境迁，记忆之中的景象与现在渐渐重合让宋衍一时间竟分辨不出真假。

　　“吃吧。”

　　宋衍被折磨的没了脾气冷笑两声仿佛和程聆赌气般的端起那碗馄饨大口吃了起来，不得不说，多年未见，宋衍身上那些矫情的坏毛病似乎都被岁月磨的不见。

　　既不嫌弃桌子小筷子不干净，也不嫌弃馄饨皮厚肉少，仿佛面前的一碗馄饨是什么山珍海味，吃得颇为认真。

　　程聆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索性放下筷子借着热气偷看宋衍。

　　宋衍见此将程聆面前的馄饨端到自己面前吃了起来，

　　仿佛这是在自然不过的行为。

　　程聆默默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水压压惊。

　　她以往请宋衍吃饭，他总是“大小姐”的脾气，不就这不吃就是那不吃，最后程聆实在看不下他这浪费的毛病，往往将他剩下的食物吃完，摸着良心发誓，程聆当时只不过不想浪费食物罢了，那现在宋衍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聆，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把那张照片还给我？”

　　“咳咳咳……”

　　宋衍吃完后喝了口汤抬眼奇怪地看了程聆一眼：“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程聆梗着脖子硬撑道：“这…这照片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宋衍掀了下眼皮：“写你名字了？”

　　程聆被这无赖幼稚的话气笑：“宋衍你幼不幼稚？”

　　这张照片是当年班级照相的时候，老师递给她的，这是程聆记事以来的第一张照片，所以很珍惜的找了个相框存放。

　　那天夜里她离家的急，忘记把这张照片带走，后来回去找也没找到，没想到竟会在宋衍床头。

　　宋衍冷声笑了笑：“那可是我冒着摔断腿翻墙拿到的，你不会想默不作声的就拿走吧？”

　　程聆瞪大眼睛：“宋衍…你…你竟然……”

　　宋衍一脸无赖：“什么？”

　　程聆：“……………”

　　“还我！”

　　义正言辞的让程聆不容拒绝。

　　程聆脸上煎熬片刻最终还是将照片递给了宋衍。

　　“程聆，你看到那张信纸了吧？”宋衍看着完好无损的照片微微一笑。

　　“嗯。”程聆垂着头觉得自己有些憋屈，明明是她自己的照片啊……

　　宋衍听此眉头微微放松眼睛却浮现出几分紧张，直直盯着程聆，似乎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半晌，程聆才在对面男人灼灼目光之中败下阵来，揉了揉眉头开口：“宋衍，已经过去十年了。”

　　宋衍挑眉：“所以呢？”

　　程聆斟酌着缓缓开口：“时间太过漫长了不是吗？”

　　“程聆，你是不喜欢我了吗？”

　　程聆：“…………”

　　夏日树荫之下，穿着黑色短袖的男生站在水龙头前狠狠洗了把脸，带着未干的水珠看向程聆轻轻问道：“程聆你是不是喜欢我？”

　　一字之差，夹杂意思却千差万别。

　　“那宋衍你也喜欢我，爱我吗？”

　　宋衍毫不犹豫：“当然喜欢，无论是少年时的宋衍还是现如今的我，都在爱你。”

　　宋衍坐在小小的馄饨店里，脸上是从未有的真挚与认真，现如今又像是回到了写信的那个晚上，一笔一划都挠头斟酌许久，想着写出怎么样的文字才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意让程聆接受。

　　程聆听着对面男人笃定的声音突然眼睛一酸。

　　“那你喜欢我哪点呢？”程聆默然了半会才虚虚开口。

　　“程聆。”

　　“我是先喜欢上你才喜欢上你的一切。”宋衍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夹了根烟，似乎是顾及程聆的缘故才没有点燃，他手指修长夹着烟的姿势很好看，程聆盯着那根烟都有些走神。

　　“能不能给我点时间。”程聆觉得嘴里有些干，喉咙动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宋衍回答的很快，似乎是害怕程聆后悔。

　　即便是程聆没答应，他显然也很高兴。

　　程聆正在走向他，即便是很小的一步，这样的变化也足以让他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