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群巫师的流浪史》Chromia

3、第3章 愚蠢的麻瓜

　　正当一行人往外走的时候，戈德里克一拍脑门。
　　“哎呀！”
　　萨拉查回过头瞟了他一眼，皱眉道：“怎么了？”
　　“我的伤不是好了吗。”他伸出手转了转手臂，向众人展示自己光洁无暇的皮肤。
　　萨拉查完全想不出他这是在搞哪一出，只能挑了挑眉。“所以？”
　　“我也没必要急着跑啊！”戈德里克激动道，完了他还眨眼看了看周围几人。
　　乔里克呆愣愣地盯着他，好像要从他那金灿灿的脑袋里看出什么花似的。最后他小声弱弱地道：“你没疯吧……”
　　萨拉查第一次觉得这鸟窝小孩讲对了一句话。
　　“不不不……”戈德里克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摇着头对众人道：“我先前向麻瓜们说米拉是神迹，所以我才会接受水刑，但既然我的伤好了……”
　　米拉眨了眨眼，她似乎明白戈德里克想说什么了。但一边的萨拉查不耐烦了，他出声打断道：“你到底想不想走了？”
　　“不了！”说完戈德里克就退了一步，带上了牢门，还顺便把米拉给拉了进去。完事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唐突，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米拉一眼，小女巫牵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她说。
　　萨拉查懵了，乔里克也懵了。
　　他们隔着栏杆仔细观摩了两人一会，最后萨拉查叹了一口气。
　　“魔杖给你，自己作完了自己回来。”他拔出了腰间的魔杖，拿在手上的时候又一次皱起了眉，这根魔杖实在是太短了。
　　“谢谢。”戈德里克接过魔杖朝他笑了起来，但萨拉查瞧也没瞧一眼。
　　“走了。”他顺手按住了还一脸不敢置信的乔里克，走了几步后幻影移形消失在了牢房里。
　　先前鼻尖那股萦绕不散的霉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草木香气，萨拉查终于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他又皱起了眉。
　　他可真是受够那个金毛傻子了。
　　“你们回来了？”凯恩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萨姆。他数了数人数，然后皱起了脸。
　　“戈德里克呢？”
　　“他不肯回来。”乔里克抱怨道，手按着自己的胃，幻影移形的感觉还真就一点也不好受。
　　“为什么？”凯恩瞪大了双眼，呆愣愣地把手里的萨姆交还给了萨拉查。
　　“谁晓得他哦……”乔里克挠了挠自己的头。
　　萨拉查拿起魔杖解开了拴在凯恩脚上的绳索。
　　“呃……谢谢。”凯恩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脚踝。
　　这个男人也真是的，怕自己跑就绳子拴上……
　　“啊，对了，他好像有点饿了。”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刚才萨姆一直在扯他衣襟，弄得他尴尬得很。
　　萨拉查愣了一下，问道：“他要吃什么？”
　　“啊？”这回轮到凯恩愣了，他摊开双手不敢置信地看着萨拉查。“喝奶啊！”
　　说完他又瞥了萨姆一眼，心下开始想着这孩子是不是刚被萨拉查抢回来的，怎么这人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去哪弄？”萨拉查没有犹豫，他俨然是一副准备幻影移形的样子。萨姆开始在他怀里扭了起来，他只能慌忙调整抱他的姿势，免得孩子掉下去。
　　凯恩苦下了脸，他还真不知道，刚刚被绳子拴住他只能绕着那棵树跑，左右不过五尺距离，他能上哪找吃的去？
　　“我知道！”乔里克喊道，他刚才一直在四处观察，这一会他已经发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处小营地。
　　“看到那了吗？”他指着那一片华丽的帐篷，“我刚刚看到他们还赶了几头羊……”
　　凯恩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那种仗势肯定是贵族，我们过去保不准会被打死。”
　　“就去那。”萨拉查坚定道，他才不管那些傻麻瓜打不打死他呢，打不打得死还是一回事呢。
　　凯恩被他吓了一跳，匆忙拦住他道：“不，你仔细看看。”
　　“看着呢。”萨拉查不耐烦道。
　　那片麻瓜的帐子在夜色中依然闪耀着火光，空气中隐隐飘来食物的香气，还有马匹的嘶声。
　　“看到十字架了吗？”凯恩继续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颤抖。
　　月光此时从云层中泄下些许，照亮了帐篷上的反光涂漆，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银色十字架。
　　“他们是圣庭的人……”凯恩缩了缩脖子，他脑子里泛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乔里克注意到了他的不安，也立刻沉下了脸色，默着按了按他的肩。
　　“嗯，可他们还是麻瓜。”萨拉查点头道，他完全不知道两个小孩在怕什么。
　　“我知道麻瓜大多数都蠢得很……”凯恩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声音也变得激动了起来，“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真正能伤到巫师的人！我的父母——”
　　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住了，整个人哆嗦得不停。
　　乔里克又拍了拍他的肩，而一边的萨拉查因为他的话皱起了眉毛。
　　“别担心，我听说圣庭有的时候也会施舍给流浪的小孩。”乔里克牵了牵嘴角，“我去吧。”
　　凯恩猛地转过头看着他，又惊又惧。
　　“你在说什么呢……”
　　乔里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他保证道：“放心吧，肯定没事！我看起来就没个巫师的样……”
　　这话倒是真的。
　　萨拉查莫名地有些想笑，他连忙低下头掩住笑意，去逗萨姆。幼儿还不知道众人为他的吃食忙烂了头，只知道痴痴地对着他爹笑。
　　“去吧，我相信你不会有问题的。”他对乔里克说道，但连头都没抬，只顾着垂下头亲了宝贝儿子一下。
　　“有什么问题你就大声喊出来，我听到了就过来。”他又补充道，“作为谢礼，我会再守你们俩一天。”
　　“听起来不错……”乔里克挠了挠头，“能不能长一点？”
　　萨拉查眯起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想要多久？”
　　如果换做别人估计这个时候已经闭嘴了，但乔里克是谁？波特家祖传的大心脏可不是吹的，他扳着手指仔细想了想，开口道：“五天？”
　　“太长。”萨拉查下意识回道，可他却察出一丝不对劲来。
　　“那三天？”
　　“成交。”话一说出来他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萨拉查的脸瞬间就黑了，他怎么老是被这俩小孩黑呢。
　　乔里克笑嘻嘻地伸出了手，而一旁的凯恩钦佩地看着他。
　　萨拉查这会是想赖也赖不掉了，他暗自翻了个白眼，伸手握了乔里克一下，说道：“快去快回。”
　　“当然！”
　　乔里克跑的飞快，不一会就跑到了华丽的帐篷前。
　　“真的奢侈……”他看着那些被端送进去的牛羊肉咽了咽口水，然后避开了人群主流摸向了那些不断咩咩叫的羊群，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小瓶子。
　　“你是母的吗？”他认真地问面前的羊，后者无辜地看着他，且动了动耳朵。
　　“好吧我自己看……”乔里克自顾自地又嘀咕了一句，然后弯下腰去看羊的腹下，却隔着那几只毛茸茸的羊腿看到了一双亮闪闪的盔甲腿。
　　“哪来的小贼，敢偷献给上帝的礼物？”那人闷声道，乔里克一下子打弯抬起了头来，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来人。
　　“没什么，呃，我在给羊看性别呢，大人。”他干巴巴道，同时默默地把瓶子藏了起来。
　　“别藏了，我看见你的瓶子了。”这麻瓜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笑意，他的头发也是金黄色的，这让乔里克不禁想起了戈德里克。
　　“没有啊，大人，我以我的性命起誓！”乔里克吞了口唾沫，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无辜。
　　那麻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还这么小，别动不动就拿性命起誓。”
　　乔里克眨了眨眼，不知道这麻瓜在打什么算盘，但似乎对方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
　　他偏过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麻瓜的脸色，发现对方居然流露出了些许怜悯地神色。
　　诶，有戏！
　　“没什么办法，我穷的只剩一条命了……”他继续小心翼翼地说着，同时双眼紧紧粘着麻瓜的脸。
　　“愿神怜悯你。”麻瓜瞬间露出了痛惜的表情，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呃，愿神怜悯我。”乔里克模仿着男人的姿势咧着嘴在自己胸前划了个十字，他心想自己的父母要是看到这一场景怕是要笑出声来了。
　　麻瓜做完这一切后他又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乔里克，问道：“你家里几口人？”
　　诶？
　　乔里克几乎要跳起来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强压着自己的喜悦仔细道：“一个父亲（戈德里克），一个叔叔（萨拉查），他们全都病倒了。还有一个兄弟（凯恩），那一场意外几乎要了他的命——但上帝保佑，他只少了一条腿。还有一个姐妹（米拉），她是个可怜的哑巴……还有我叔叔的儿子。”他动了动脚，低下头用谦卑的语气继续道，“他很小，只要一些羊奶就够了。”
　　麻瓜的表情变得更加同情了。
　　他说：“好孩子，我会给你你需要的一切。”
　　太棒了。
　　“还有，这个……”他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玻璃瓶，在乔里克困惑的目光中递到了他的手里。
　　“是我在教堂祈福得来的圣水，愿它能保你们平安。”他解释道，然后又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主保佑你们。”
　　“噢，你可真是个好心人……”乔里克热泪盈眶，这句话是真心的，他整个人都颤抖不止。
　　如果每个麻瓜都像他这么好的话，他们巫师也不会这样东躲西藏了。
　　于是，在夜色中，乔里克拖了一大布袋东西，和那位麻瓜骑士挥别。
　　他会想他的。
　　乔里克回过了头。
　　绝对会想的！
　　当众人看到乔里克回来的样子时，众人是震惊的。
　　“怎么拿了这么多……”凯恩连忙冲了上去，帮着乔里克扛起布袋。
　　“这得感谢我断了腿的兄弟。”乔里克回道。
　　“什么？”
　　乔里克摇了摇头。
　　萨拉查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乔里克，他实在没想到这不靠谱的小巫师在讨食物上这么靠谱。萨姆在他腿上坐了起来，看着乔里克咯咯地笑着。
　　“给你，小家伙。”乔里克塞了一瓶羊奶到萨姆手里。那麻瓜实在的很，瓶子被灌得满满的，小萨姆险些拿不住，好在萨拉查接住了瓶子。
　　“谢谢你。”萨拉查说道，帮着萨姆打开瓶塞，小心地喂着孩子。
　　“没什么！”乔里克骄傲地抬起了头，把一大块鲑鱼熏肉塞到了凯恩手里，“他还送了个锅子给我！”
　　“啥？”凯恩愣了，这绝对是他听过最好说话的麻瓜了。他惊异地看了乔里克一眼，问道：“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说，上帝保佑——”
　　所有人都噎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哈，对了，他还送了我一瓶圣水。”乔里克掏出那瓶子来，现在远离了火光，那瓶子倒莫名地莹莹泛起光来。他摆弄了一下那个瓶子，向凯恩展示了一下。“还挺好看的。”
　　“反正是假的。”萨拉查说道，他对麻瓜的愚性了解的不能再深了，花样一大堆，反正作用是没有的。
　　“还是扔了吧。”凯恩皱起了眉，“毕竟是圣庭的东西……”
　　“不，我还要留着。”乔里克咧嘴笑了一下，把圣水挂了回去，而其他人倒也没再说什么。
　　“对了，萨拉查，还有一些，你给戈德里克送去吧……”
　　萨拉查点了点头。
　　乔里克翻了翻布袋，惊奇道：“我的天啊，这麻瓜给了我们快七天的量……”
　　“真的好人。”凯恩补充道。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除了萨姆，他还在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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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边讲两点，
乔里克直接喊萨拉查名字的问题，中世纪大家一般只用姓氏指代那个人，但当姓氏不能指代清楚的时候（两个斯莱特林在场），大家选择直接喊名字。毕竟名字只是个代号嘛……
然后是之前就有但没讲的凯恩红头发问题。红头发是凯尔特人的特征，而在西方（无论现在还是以前），这其实都是一种劣等人的象征，他们认为这个人种更加粗俗野蛮，所以……咳，抓到会直接上火刑架，因为他们偷取了地狱之火（火红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