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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她很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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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醒晚不醒,偏在关键时候醒!害老娘损失了一笔。把那堆衣服给洗了!”陆春霞一到破旧土屋的家,就气呼呼地躺在了客厅摇椅上,指着墙角的一大堆脏衣服。
摇椅年代久远了,咯吱咯吱着,突然又嘎然而止。
“啪~”
“还站着干啥?只让你在外头装傻,谁让你在家里傻了?先给老娘做饭去!贱玩意泚我一手脓!”
牛喇叭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如灌了碗岩浆般,滚辣辣地疼。
这?这是什么情况?
那陆春霞竟然想也不想,重重地甩了个巴掌,夹带着那五个指尖尖利的指甲刮过,打在牛喇叭左半边伤疤脸上。
刚在古井旁一口一个乖孙女叫着的奶奶陆春霞,现在完全跟那副温柔慈爱的样子背道而驰。
敢情现在在这三面环山独此一户的家里,四下无外人的时候,才是她陆春霞真正的性格,刚只不过是表演船破的鳄鱼眼泪罢了?
想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为大歌星无限风光的牛喇叭,哪受过他人这般践踏自己的躯体?
牛喇叭怒了,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现在的奶奶,也扬起手反击了一巴掌,送给了正端起茶杯喝茶的陆春霞:“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打我干甚?”
“好你个贱胚子,反了天了,敢打老娘身上了!”
这下可好,两个烈性女子的战场,瘦弱身子的未成年小姑娘牛喇叭,哪是精干如牛成年老妇女的对手,她迎来了一场更重的拳打脚踢。
毫不夸张,那真的是手脚并用的拳打脚踢!
“等我吃饱喝足有力气了,保准打得你个糟老妖婆满地找牙!哼!”
脸和身子肿得发面馒头似的牛喇叭,此刻乖巧如鸡地蹲在土灶前,拿起一根粗木材点着火。
愤愤不平着,怎么也点不着柴火,从来天之骄子的大歌星哪干过这些个粗活?
结局可想而知……
灶台浓烟四起差点把厨房烧了,领赏:陆春霞两大巴掌。
终于会烧柴火了,饭菜不是糊了就是焦了,领赏:陆春霞三大巴掌。
饭没吃着,顶着大太阳,端着衣服去到屋旁最近的溪边洗衣,谁知一绊脚,衣服全倒溪里随着溪水全流向了下游,找也找不回了,领赏:陆春霞一个飞毛回旋踢。
收起记满仇恨的小本本,牛喇叭早已筋疲力尽了。
“这就是那老头说的万千磨难?这重生后,连个疼我爱我的爹地妈咪都不配拥有了吗?就给我个这么心狠手辣的糟老妖婆?我怒摔!”
天黑了,趁着陆春霞出去的空档,她躺在家里唯一值点钱的古旧红木床上,身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但,也只是暂时的。
“好你个贱胚子,今天还真是吃豹子胆了,趁老娘不在,竟敢爬上老娘的床了!”
刚捂热的床,牛喇叭被陆春霞紧揪着耳窝子,从床上硬生生拉了下来。
牛喇叭屁股墩吃了个大痛,再次没绷住:“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牛喇叭的亲奶奶?我是你仇人吧?”
“呵,现在还学会质问老娘了?我告诉你,老娘这不养闲人,亲孙女能值几个钱就卖几个钱,这就是你贱胚子的命运!”
陆春霞的脸上遍布着对牛喇叭的厌恶之情,随手抓起床边的小木凳就甩向牛喇叭。
差点脱口而出“你丫有病吧?”的牛喇叭,幸好躲得快,不然二级残废是要有的。
“贱胚子的命运”?命运是自己掌握的,可不是你个老妖婆说了算的!
以现在这副娇弱的身子骨,牛喇叭不能允许自己莽莽撞撞地去顶撞她,不然完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整个人生开启了究极困难模式的牛喇叭,本以为踏踏实实追求自己的天后梦想就稳了,而现在,首先要确保的竟是人身安全问题?
加之原身的粗哑嗓子也是个问题,所幸这副身子还是14岁,只能期待在好好的保养下,趁着变声期能蜕变好这副新手装的嗓子。
见牛喇叭躲闪在一边发呆的陆春霞,更是来气,直接走上前一上手,又是一巴掌:“还敢躲?躲哪去?休想躲出老娘的手掌心!滚你那猪圈睡去,看见你的脸就烦!”
总算是知道原身的左脸为啥旧痂复新伤了,这左脸天天被陆春霞那五个锋利的尖爪子几顿伺候,又没消毒擦药之类的,不烂脸才怪。
——分割——
“补喜欢孤独
却又害怕两个人像猪
内分泌是一种痛苦(嗨呀好痛苦啊)
……”
终于找到自己睡觉的位置:喜得旧猪圈席地而睡草铺床位一张。
蛮不错,还带露天的宇宙银河系海岸线风景。
牛喇叭仰天对月,嗷呜呜地唱着,她最爱的华哥的单曲《谢谢你的爱》之民间版——《爆刘继芬》。
摸摸嗓子停顿了会,正准备唱到高.潮处,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对莫名其妙人已有心理阴影的牛喇叭,赶紧抱紧自己,彻底地隐藏在角落阴暗处,尖起耳朵战术偷听。
脚步声经过,并没有朝她这废弃猪圈走去。
听声音走向,好像是径直步向了正屋。
“糟了,不会是小偷吧?那老太婆在里屋睡觉不会有事吧?这民风淳朴的穷苦大山,小偷能偷什么?”
内心一片问号的牛喇叭,等声音彻底消失伴随着开门的“吱呀”声,便弯腰弓背地猫着身子悄悄靠近正屋。
大木门虚掩着,为免打草惊蛇,牛喇叭没有推门进去,只靠进门缝听着里面动静。
有点点微弱的昏黄灯光溢出,是靠右边陆春霞睡的房间开了灯。
“糟糕,那老太婆这不自曝位置给匪徒了吗?怎么说也是原身的亲奶奶,得去救人!”
牛喇叭心想着,正要不顾一切进去帮陆春霞抵抗小偷,却听到了陆春霞那独特的娇嗔声:
“死鬼,你怎么才来?等得人家好寂.寞~”
牛喇叭:“???!”
她换了个位置,蹲在了陆春霞那房间的窗下。
?:“急什么?俺这不来了嘛~”
陆春霞:“你来时没被那贱胚子发现吧?”
?:“放心,都多少年了,你还不了解我?”
陆春霞:“也对,就算发现,我就撕烂她嘴!不过那贱人今天很反常。”
?:“唉,管那丑女干嘛?来干活了~”
陆春霞:“死鬼~”
…嗯…
沃德天,天雷滚滚啊!牛喇叭像麦哲伦发现了新大陆般,心里震惊无比。
“原身的亲奶奶,现在是我的亲奶奶,竟,竟然偷起了汉子?还要撕烂我的嘴!这谁还睡得着?”
那房间不堪入耳的声音,劝退了牛喇叭的墙.根.偷听。
“可恶啊!到底是谁?是谁给我那没见过面的爷爷戴了顶斗大的绿帽子?惨啊爷爷,爷爷惨!”
心事重重地躺在满是跳蚤的草堆上,旁边的旱厕还传来阵阵恶臭,一夜无眠。
坚持了三天,一样的洗衣做饭干家务,一样的挨打,一样的每晚窸窸窣窣的男人脚步步向陆春霞那屋,一样的虫子肆虐臭烘烘的住处。
这样的环境下,怎么才能逃离魔爪,走出这片山区,闯出自己的新世界呢?
完全要接受自己全新身份的牛喇叭,快要崩溃了,甚至今晚不想待在这“露天山景房”,离家出走了。
“是谁在那鬼哭狼嚎?咳咳咳…”
少年的声音很清透干净,从一人高的院墙内穿透出来,只是夹杂着一阵咳嗽。
大自然上方的天空,永远都是那么澄澈,连月色都是明亮得过分,就像是在特意照亮牛喇叭无处与人说的糟糕心情。
在零零散散散落在各处的村落里逛着的牛喇叭,哼着自己前世的成名曲,心事重重地走到了村里唯一一处筑起围墙,还配高高大铁门的大栋房子处。
围墙上爬满的爬山虎和探头出来的蔷薇,吸引了牛喇叭的关注。
从铁门缝隙看去,里面黑森森的一片,但能看出这栋房子不同于其他村民的破败土屋,它整体是精致的大理石和坚固砖瓦搭成的,外墙由蓝白相间的颜色粉刷。
依着前世见多识广的记忆,对房子打量了一番的牛喇叭得出了结论:
这是一所独栋别墅!
真是奇怪,是哪位大款,在这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里,修建了这么一所气派的别墅?
心里的疑问一个堆一个,以至于牛喇叭没注意到那个清朗的男声,趴在铁门上观望着里面的一片漂亮花海。
??:“小~姑~娘~ 在~这~干~嘛~呢~”
??:“啊!鬼啊!”
牛喇叭:?
牛喇叭被鬼声鬼气转而又大呼小叫的一个女声弄得一脸懵逼。
“小姑娘,你是人是.鬼啊?冤有头债有主,快走快走!”
一个穿一身白裙的阿姨,在铁门内指着牛喇叭的脸,惊慌失措,她那副样子,倒像是一白衣女.鬼了。
牛喇叭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了,自己的这张牛鬼蛇神见了都不敢靠近的流脓烂脸,在月光下肯定异常的丑陋恐怖。
“抱歉嘿,吓到你了。怎么?脸上有疤就是鬼了?你这叫人身歧视,懂不?”
牛喇叭起了逗人的兴致,娇俏地噘嘴表示抗议。
“牛妈,放她进来。咳咳咳…”
里屋传来干净清透的少年声音。
‘嗯?难得的普通话,是外乡城里人?’
第一次在这村子里听到普通话的牛喇叭,有点好奇。
“她来历不明啊少爷,这… 那小姑娘请进吧。”
叫牛妈的阿姨脸色疑惑着,但碍于屋主的命令,只得开门。
牛喇叭前身在满是人精的圈子里混过,还是蛮会看人脸色的,只不过每每都会被自己的直性子给坑死,不然也不会得罪那小鲜肉,糟脑残粉暗杀了。
“不进去不进去,你都说我是鬼了,我得趁夜色去勾.魂了~”
现在这身份卑微的,要想好好活下去完成梦想,就得收起性子看人脸色行事,人家既然有顾虑,那就有点自知之明,主动离开吧。
牛妈:“……”
唉,离家出走算是告一段落了,还是回自己的猪窝,规划下自己未来的走向吧。
瞬间又不知道哪来莫名看开的信心,牛喇叭踩着小碎步,步向了回去的路。
别墅内,还是黑漆漆一片,白裙牛妈移向了屋内。
牛妈:“少爷,您从不让外人进来的。”
少年:“她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见过面,就夸人可爱,男主实力捧妻~
男主:十秒之内,本少爷要她的全部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