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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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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熠抱着人徐徐哄着,抚了抚她后背,衣衫单薄,已被冷汗沁湿。
让婢女抬了热水来,给她擦拭一番,自己也换了干净寝衣,上榻拥人而眠。
楚容宛拱在他怀中,蜷着身子,双手紧紧攥着他衣襟嗅了嗅,没有那恶闷的血腥味了,心中愁苦才驱散一些。
她怯怯问着,“那些人……死了吗?”
中书令心狠手辣,楚容宛早有耳闻。
“都没死,给了些教训便放他们活着出云岘院。”萧宁熠爱抚吻她发间,“宛娘,受惊了。”
嗯,那些擅闯之人确实活着出了云岘院,只是……阿郎未点明他们出了云岘院之后如何了。
楚容宛信他,但心才放下。那些兵卫都是粗人,下手没轻重,弄伤人出血也是会的,定是葳玉方才太害怕看岔了,才说血染红了地。
她摇头道,“没有。只是中宫娘娘也太跋扈了,连朝臣的府邸也敢闯。”
她这柔软性子逼急了,也敢对国母出言不逊。
“皇后会不会怪罪你啊,夫君?”夫君虽打发了那些人走,但也没将郡主交给他们,皇后会不会伺机报复。
“不会,皇后手伸不到这么长。”萧宁熠圈着她声音沉低,无形中安稳她心神。
听这话,楚容宛忽而嬉笑,“是的,夫君是世间最勇猛的男子,任何棘事都会被您化解!”
这人笑了,胸腔微震:“你也跟葳玉那丫头学得嘴甜了。”
也不知过了几时,婢女听得里头无声,便悄然进来掐灭了屋中烛火,内室黑暗一片,听着窗外淅淅沥沥雨声,经过一番担惊,楚容宛此刻安安稳稳在他怀中卸下疲惫,泣声渐渐低下转而是平稳细微呼吸声。
萧宁熠在黑暗中缓缓睁眼,如伺机而动的猎豹,目光凶狠。
天方明,悠悠晨钟声绵延传来,萧府所在的坊比平日早开了半个时辰。
一支精练有数的十来人马队在大街驰聘,马蹄扬起飞尘飘在街边小摊上的,老摊主忙挥着汗巾白帕,莫让其沾在刚出炉的馒头上。
一顾客来买馒头,面色懒散,与摊主闲聊道,“那不是我朝太子殿下吗?大清早如此急匆匆往萧府去,朝中又出大事了?”
这是位老主顾了,摊主麻溜儿动作熟练边给他捡馒头边压低声说道:“可不是,昨晚儿我家老婆子冒雨来收铺子,后来隔着门缝瞧见萧府的人冒着大雨还往外运东西,好奇货架车里装的何物,更好里头有东西掉出来,你猜是什么?”
小市民爱听这些,忙问,“是什么?难不成是几车子金银拿去贿赂太子?太子清廉,专门一早来怒斥萧大人?”
这人尽说混话。老摊主几句话间利索包好了馒头,先朝他摊手,眼神精明道:“您呐先把这五日的馒头钱结了,我再给你讲。”
“诶你这老小儿!”
“十几年老主顾了,才欠了几天馒头钱就这么斤斤计较。”顾客急于听秘事,无奈忙抬臂从袖中拿出一吊钱放在他手上,催促道,“快说,快说。”
收到钱,老摊主喜笑颜开,而后四下提防看了看,才凑近朝街中央指了指,低声道:“喏,里头啊,掉出来一个人!就在那我指的那,我家老婆子啊吓糊涂了,回来絮絮叨叨跟我说那人身上浑身是血,穿的的衣裳跟宫中宦官一样。”
听完,顾客“嚯!”一声,咋舌道:“宦官?那不是伺候圣上的?这萧大人连宫中贵人也不给面啊。”
坊间传言中书令萧大人心狠手辣果真不是传言啊。此刻又无顾客,老摊主无聊又道,“这萧大人乃怀国公嫡孙,给过谁面子?”
顾客连连摇头,拿了东西捂着怀里听得津津有味,又听摊主道,“如今身上龙体微恙让太子监国,这谁人不知,萧大人是东宫得力重臣呦。”
这一觉也是酣甜,楚容宛醒来头晕沉沉,动了动手腕,推不动前面,她才迷糊睁眼,待看清眼前之人,唇边笑意泛起,一道慵懒惊喜女声飘出红帐:“夫君?”
往前这时候他已然起榻穿好朝服了。
萧宁熠应声睁眼,此刻眼底一片清明,也不是醒了多久。
他俊朗面色温和,他“嗯“应了怀中人,伸手抚她脸颊,而后道:“近日无事,带你去个地方。”
楚容宛一听,眉头微撇,想着昨晚上宫人来府上抢人,今日夫君还有闲情带自己出去玩?遂心中思忖道:“那郡…”
“无事。”温沉声落,萧宁熠顽劣抬手遮住她眼睑,羽睫在掌心眨眨,略痒,他笑:“你身子不好,不宜受惊,带你去山上找静静心。”
接着又说,“等会有人来接走葳玉,莫担心。”
夫君似事事都已安排妥当,楚容宛口中不知说什,一道轻声在外响起,“阿郎,太子殿下来了。”
一进府门径直往云岘院去,站在院外等奴仆通报,来回踱步暴露我朝太子殿下心中乱意。
院门打开,高挺孤身稳步而来。
太子上前几步,先拱手俯首,全然没有架子,忙焦急道:“叔晏,昨日之事是本宫没顾虑周全。”
萧宁熠连忙扶起太子,躬身而回:“太子折煞臣下。”
太子反扶起萧宁熠,言语掩不住愤怒道,“那妖后仗着圣上病重,祸乱宫闱只手遮天,竟敢把注意打在葳玉身上。”
满朝皆知,太子并非皇后所生。便在宫中找了一位母族势力薄弱且不受宠的皇子。但几年后,皇后诞下一位男婴,孩子逐渐长大,皇后心中便有了废储立嫡之意。
几年来,皇后十九皇子党渐与太子党水火不容。而当初正是太子被打压得紧时,遇见了萧宁熠,助他渡过一劫。
此后,两人似君似友。
楚容宛起身后刚换好衣裳,旁屋便传来葳玉哭声。
搂着人一阵好哄:“郡主父王来了,洗盥梳扮后就去找太子可好?”
“好。”葳玉哭嘁嘁。
“好,郡主也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楚容宛伸手拭去粉嫩小脸蛋上的泪水,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