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田螺郎君》喵喵草

4、四、遵守规矩

　　“数术我们称之为数学，而数学是一切知识中的最高形式，也是一切科学的基础，九章算术懂多少？”田洛难得教别人数学，恨不得将自己懂得东西都灌进两人的脑袋里。
　　惜春抬着她的小脑袋茫然的摇头“不懂，什么是九章算术呀。”
　　贾敬则是难得的红了脸，小声说到“只会九九歌。”
　　“好，那我们学勾股定理。”
　　“一个刚会九九乘法表，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学生学什么勾股定理。”一只手从田洛手中抽出教案。
　　“分班教学，你带你徒弟熟悉一下环境，我教他。”
　　“行吧，小惜春咱们走。”惜春乖乖的让田洛拉着走。
　　“咱们海城理工只有内门弟子住在这里，没有仆妇丫鬟，什么是都要自己做哦。”田洛一副哄小孩的语气。
　　“本就是要自己做的，我把丫鬟都赶走了。”惜春盯着田洛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如果父亲没有回来，老太太就要把我要去荣国府教养了。”
　　田洛看着惜春，觉得她快要哭了，也不着急带她看住处，径直拉着她坐在草地上。惜春看田洛坐下，有些走足无措，明显从没有如此放纵过，最后学着田洛抱膝坐下。
　　“这不和规矩，让人看到要笑话的。”惜春小小声说道。
　　“那么为什么要遵守规矩呢？”田洛反问。
　　“大家都遵守的。”
　　“真的所有人都遵守吗？”
　　惜春呐呐无言，其实惜春听丫鬟们说起过乡下孩子的生活，那些人明显不用遵守自己遵守的规矩。
　　“很多规矩是有利于你生存生活的，如果你不遵守这些规矩，就会被别人指责，对吗？”
　　惜春点点头，不再紧绷着身子。
　　“别的贵女遵守规矩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嫁给一个，能给自己后半生带来好日子的男人；是为了得到别人一句称赞，但是你已经是仙人的弟子了，用不着这些规矩，当你比别人强大的多时你的一言一行就是别人的规矩。
　　就像你身上的衣服，在你的规矩里是不对的，但是你却穿上了它，只是因为我和师兄穿了。”田洛看她坐的难受，干脆拉她站了起来边走边说。
　　“你要学会分辨那些规矩该守；那些规矩不用守；那些规矩在特定的人前守。在这些规矩束缚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打破它的智慧，能力与勇气，这也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
　　“那我可以现在吃东西吗？”惜春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
　　“当然。”田洛的表情突然凝固，等等，这里好像没有食物，自己带来的零食早就吃完了，觉醒血脉后就不用吃饭了，小师兄早就辟谷也不用吃东西，所以偌大的宫殿找不到一点食物。
　　田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吃饭这种重要的事竟然都忘了，总不能跟刚收的小徒弟说，师傅不用吃东西，所以没准备吧 。
　　“咳咳，师傅带你吃一道你一定没吃过的美食。”说完招来一辆魔改版平衡车。
　　阵法改变了竹林的气候， 在秋日生出竟生出新笋来。田洛想做的是《山家清供》里提到的傍林鲜。
　　夏初竹笋盛时，扫叶就竹边煨熟，其味甚鲜，名“傍林鲜”。这样看来，傍林鲜的做法和意头跟“叫花鸡”差不多，但名字可就风雅得多了。
　　一般做笋，为了去除草酸，都要先焯水，然后或炒或煮，笋的鲜美风味多少打了些折扣，这个做法，留其味而除其涩，有火炙竹箨之香，更兼包裹之严，原味丝毫不走，烤焙之工令笋质松散，调汁拌合时，诸味尽入而笋鲜尽显，很令人惊艳。
　　一位叫汪曾祺的先生曾写文说，有个人钓鱼时，搬把小竹椅坐着，随身带着个白泥小灰炉，一口小锅，提盒里葱姜作料，还有一瓶酒，“钓上来一条，刮刮鳞洗净了，就手就放到锅里。不大一会，鱼就熟了。他就一边吃鱼，一边喝酒，一边甩钩再钓。这种出水就烹制的鱼味美无比，叫做‘起水鲜’。也叫‘傍水鲜’这两种方法将食材的鲜美发挥到了极致。
　　“师兄快来看我捉的鱼，咦？你怎么没带酒？”
　　阳光从竹叶的缝隙中穿过，形成细碎的光斑，小溪中水珠飞溅，折射出耀眼的彩虹，竹林中的一切仿佛加了柔光特效一样。田洛因为捉鱼衣服被水溅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曲线，衣袖被挽起来露出白皙的胳膊，整个人宛如小太阳一般散发着光芒。
　　旁边的小女孩用帕子半遮着脸小脸通红，本是一副可以入画的美景，可自己却看着却十分碍眼。
　　“胡闹！当这是现代吗？你想被人当成疯子？”伸手将田洛拉了出来，有意无意挡住惜春的视线，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田洛身上。
　　“好吧，这不重要，刚出水的鱼，正好打边炉。”田洛凝了一个水球把鱼放进去。
　　“师傅好厉害，我也想学 。”惜春脸又红了，不过这次是兴奋的。
　　田洛蹲了下来双手捧着水球给惜春看，“我们的空气中其实都有水，只是我们的眼睛看不到，你先将能量凝聚在手上，然后拉出一张网，捕捉空气中的单个的元素，慢慢收集，你就有一捧水了。”
　　惜春挥着双手来回扑腾，像个憨憨的小黄鸭。田洛看着活泼的惜春突然想起惜春的判词：“勘破三春景不长”。她不是冷漠，不是无情，她是真正勘破了贾府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她明明是个年龄尚小的少女，却偏偏有着“兼介孤独僻性”的成熟心境。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你老攻要吃醋了。”一股热气喷在耳朵上，声音低沉且磁性，是田洛最受不了的种类。
　　“瞎说什么，这里还有孩子在呢。”说完两人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又不是《先婚后爱之娇妻带球跑》，擦！他两还真是先婚后爱。
　　“师傅你看！”惜春将自己的水球凑近田洛的水球，那条鱼一摆尾巴钻到惜春的小水球里。
　　暧昧的气氛被惜春打破，田洛装作无事抓起鱼说：“打边炉一词出于《广东通志》“冬至围炉而吃曰打边炉”。鱼肉切双飞切薄片，下刀要快，连肉里的鱼刺都切断了，薄薄的鱼片要半透明中透着油亮，在水中烫煮宛若一只飞舞的蝴蝶，才算合格。”
　　田洛边解说一边手起刀落片出一盘鱼片。人们印象中的杀鱼满是粗暴血腥，田洛却相反，干脆利落，一起一落间带着奇妙的节奏感，让人不由觉得这条鱼一定死的平静而安详，死在他手里也是死得其所了。
　　在几人边吃边讲课的同时，京城各处也收到了消息。

　　“神仙？大伴你说，这是真的仙人，还是假的的骗子呢？”龙椅上的人 把玩着江南甄家进献的仙丹。
　　“这奴才怎么知道，又没在眼皮子底下比过，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才知道。”
　　“你这老货到知道朕的心思，既然要比就闹大些，让那些寺庙道馆都来参加”
　　 服侍皇上睡下后悄悄退了出去，敲了敲自己的老胳膊老腿。
　　“师傅喝点菊花茶，您老爱眯眼睛，太医说菊花清火明目，您多喝些。”
　　“眯着眼睛？这可不是不是老眼昏花，是这一双眸子忒毒忒利，半阖着眼，不过是给别人留活路，给自己留条路罢了。”
　　“看皇上的意思是要支持甄家，那咱们可要押宝甄家？”那年轻的小太监帮老太太监捶着腿小心翼翼的问。
　　“这世上哪有十成十的把握这么可笑的事，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这种感觉，那就要提高警惕，磕豆子还有崩掉牙的时候，更不要说你要对付的是人这东西，管那么多做什么，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赖大家的回话来了。”
　　一个打扮利落的妇人急步走进来“老太太，宁府那边……”如此这般耳语一通。
　　“哼！宁府那边倒是瞒的紧，连点风声都不漏，一笔还能写成两个贾字不成。”
　　“老太太，可要……”
　　“罢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就巴巴的凑上去，没个国公府的气派，我若再坐不住岂不是叫人家看了笑话，府里管着不准乱传，那边胡闹可不能让孩子们学了去。
　　算算日子，玉儿也该到了，正好让两个玉儿好好亲香亲香。”贾母挥了挥手，看着赖大家的退了下去，捏着茶盏陷入沉思。

　　黛玉正要登岸，便有一干人守在那里。早听母亲说外祖母家里与别处不同，看身边的仆妇丫鬟们的吃穿用度，都可与一般小康之家相比，不知府内众人又是如何奢华。
　　从西边角门进去，见府内的众人穿红戴绿毫不避讳，不由悲从中来。母亲不过才去不久，竟没一人想起自己守孝，待老太太心肝儿肉的大哭，也忍不住泪水，小声啜泣起来。不多时进来一个穿金戴银的琏嫂子，心中抽痛却只能打起精神与众人陪笑。拜访了一圈众人，黛玉只觉得心中空洞洞的被凉风穿了个通透，晚饭尽是肥腻甜烂的鱼肉之类，素菜也多用荤油，也不知该吃些什么，只得心中暗暗垂泪。
　　正心不在焉的应着众人的话，突然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黛玉攥紧手帕，坐立不安只想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