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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也许一切没有新闻报道上的那么简单,凌栖晓潜意识里这样认为着。
      于是凌栖晓一回家就开始翻箱倒柜,他觉得自己应该囤点货,但是他现在钱不多了,搜刮一下,所有的现金和卡加起来,才三万多元。
      没办法,他的钱都拿去还车贷了。眼下这种时候,自然顾不上什么车贷,命最要紧。
      凌栖晓才转动门把手,准备出去,白异就揪着了他的衣服,非要跟他出去。
      凌栖晓当然是不想带上他的,可凌栖晓好说歹说都没用,又耐不住白异可怜巴巴的眼神,最终还是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他们先在加油站加了满满一箱油,再开车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些常见的药品做备用,什么感冒灵颗粒、云南白药、纱布创可贴、酒精双氧水,统统入手一堆。
      然后凌栖晓又搭着白异去了超市,超市里挺冷清的,几乎没什么客人。
      凌栖晓和白异走到粮油区,大米面粉大豆等共买了几十斤,一些粉丝腐竹之类的副食品各买了十来斤。
      又采购了十来斤干果,一批肉罐头鱼罐头水果罐头,面条挂面泡面干嚼面各五箱,和它们是好搭档的火腿肠两箱。
      食物买得差不多了,凌栖晓原本想再买一些别的东西,却见奶粉正在打折,十几罐奶粉垒成金字塔状,下面立着“买两件打八折,买三件打五折”的牌子。
      想着奶粉保存时间够久,凌栖晓就拿了六罐。
      之后又逛到日用品区,买了两大捆卫生纸,还有毛巾、香皂和牙膏等。
      钱都花得光光的,口袋里只剩一百多块了。
      凌栖晓看着满满一车的东西,有点头疼,自己怎样才能把这车东西全部搬回家。
      就算他家楼层不高,可东西多啊,工作量也是蛮大的。
      正苦恼着,转头一看,白异正盯着一包牛肉干发呆。
      清楚白异的小心思的凌栖晓暗自勾勾嘴角,取下那包牛肉干,对售货员说:“再加这包牛肉干,一起结账。”

      白异抱着一袋牛肉干,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看着这个笑容,凌栖晓也有点迷之满足,他笑着问白异:“小鬼,有那么开心吗?”
      “嗯,谢谢哥哥。”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眼角微弯的黑眸里全是真挚雀跃的笑意,酒窝里仿佛盛满了蜜浆。
      凌栖晓忍不住揉了揉白异的头发,突然发现了什么,疑惑地比了比白异的个头,“咦,你好像长高了点。”
      “因为我吃的多了就会长得快。”
      “你以前吃的很少?”
      “也不少,但是他们不给我吃蛋白质。”
      凌栖晓笑了笑,故意问他:“你知道什么是蛋白质吗?”
      “是多种氨基酸缩水组合的肽链物质。”白异认真地回答。
      “……”这只小鬼说的是什么,虽然不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相处得越是久,凌栖晓越是感觉白异的来历并不简单,“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夏娃。”白异说了一个外国名字。
      凌栖晓好奇极了,“夏娃是谁?”
      “夏娃就是夏娃。”
      难道白异小朋友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夏娃是请来教他的外国家庭教师?
      凌栖晓这样想着,余光瞧见不远处有台自动贩卖机。他觉得有点口渴了,对白异说:“想不想喝汽水?”
      回去的路上,白异嚼着牛肉干,望着窗外游神,还往汽水里咕咕噜噜地吐气。
      这样才像小孩子嘛!凌栖晓匆匆瞥一眼白异,专注地盯着道路开车。
      这两天笼在心底的阴霾,在不知不觉之中悄悄地散了一些……

      开着车从超市回来,凌栖晓先把那些吃的、喝的搬回家里,生活用品留到最后才搬。
      他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些什么空间,只能暂时这样了。
      白异也帮忙搬东西,别看他人小,力气却不小,一次能搬好多。
      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着,整栋楼的人都注意到了。有个下班回家的女医生也瞧见他在搬东西,打个招呼。
      凌栖晓有意想打听医院的情况,就假意问候她:“赵姐,下班了?”
      “这个月的病人太多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女医生疲惫地说,语气很慢。
      “是该好好休息,医务人员都太辛苦了。”
      “哪里的话,现在干哪一行不辛苦,钱不容易挣啊!”她瞧见了白异,有点惊讶,“这个小朋友是亲戚的孩子吗,长得真可爱!”
      “我一个朋友的孩子,让我帮忙看几天。”凌栖晓扭头对白异说,“白异,快叫赵阿姨,她住我们家隔壁的。”
      “赵阿姨好。”白异乖巧地喊了一声。
      “小朋友真乖!”女医生抬手想摸摸白异的脑袋,却被他躲了过去。
      气氛一下子很尴尬,凌栖晓连忙打哈哈:“可能有点怕生。”
      正尴尬着,就遇到居委会的王大妈,一看见他们,上来就问:“赵医生,下班了啊!唉,小凌,我听林姐说,你家对面那家出事了?”
      “嗯,是出事了。”
      “这些日子不太平,不是流感,就是流串犯作案,可得小心些……”
      王大妈随口跟他们聊了几句闲话,女医生说有事就走了,下一刻话锋一转,给凌栖晓介绍起了对象。
      这个王大妈是最爱做媒的,提起东家的姑娘好看,说到西家的姑娘贤惠,又打听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眼下这个时候,凌栖晓可没那个心思,就搪塞一句:“顺眼就行。”
      一旁的白异攥住凌栖晓的袖子,使劲摇了摇,“哥哥,上次那个姐姐给我的糖真好吃,下次能不能给我买一点?”
      “什么姐姐?”凌栖晓表示很奇怪。
      “就是跟哥哥说话那个,长得很漂亮的。”
      王大妈竖起敏锐的雷(八)达(卦)天线,眯缝的小眼闪过一丝光,“小凌,你这是……交女朋友了?”
      “女朋友?”凌栖晓想了想,才明白是王大妈误会了,原本想解释的,后来又觉得太麻烦,干脆将错就错。

      打发王大妈离开后,凌栖晓继续搬,把车上的东西清空,又将所有的桶盆翻出来,存储水。
      看着堆得满满的电冰箱和储物柜,凌栖晓心里终于多了一丝安全感,他从中抽出一扎面条,开始煮他们的晚餐。
      夏日的傍晚格外漫长,夕阳的残光之下,白异坐在餐桌前,望着凌栖晓的背影。锅炉顶上白烟袅袅,厨房里的身影忙忙碌碌。
      “面条吃腻了吗,不然再开个罐头?”凌栖晓回身,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了桌。
      白异晃晃脑袋,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发光地盯着他,还有面条。
      对上这样亮闪闪的眼神,凌栖晓有点惭愧,不过没办法,他煮别的东西简直是暗黑料理。
      外面万家灯火,似乎每一盏灯背后都有一户温馨的人家。凌栖晓抬头看见对面的白异,第一次觉得有个人陪着也不错。
      生活一直这样平静就好了,如果他的猜测是错的就好了,说实在的,凌栖晓挺担心白异的。
      他这个人不仅容易心软,还爱瞎操心,哪怕是什么小狗小猫,他也不能丢着不管,况且一个小孩。
      打开电视机,新闻还在说流感的事,一直强调大家减少出门的次数,尽量待在室内。
      凌栖晓心不在焉地听着新闻,女主持人报道一则,说是本市一家医院已经被封锁了……
      凌栖晓一愣,抬头朝电视机看去,新闻说的医院竟然是白异住院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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